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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愛上老金

婚后,梁思成并沒有沉溺于愛情的漩渦中無法自拔,相反,他的工作是越來越忙,家里經常只有林徽因一個人。

人生就是如此,單身狗期盼能在一個不經意的轉身的瞬間,收獲一段美麗的愛情;而早早進入婚姻生活的人們,卻希望能盡快擺脫這種苦悶的、煎熬的處境,在他們看來,婚姻無疑是一道沉重的枷鎖,這道枷鎖將他們由內到外捆綁得死死的,任是一絲一毫也動彈不得。

所以,就像逛街一樣,不斷地有人在婚姻中進進出出,區別只在于,有的人的婚姻保鮮時間較長,有的人的婚姻卻是脆弱到不堪一擊。

曾經有人總結過婚姻的實質,如果生長在不同家庭環境下的兩個人,出于某種共同的需要,締結了一段婚姻,那么,要想讓這段婚姻能夠存續下去,

第一,是要有豐厚的經濟實力做后盾,畢竟,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道理,大家還是懂的;

第二,對方人品要好,最起碼不會因為出軌等問題讓你揪心;

第三,雙方三觀要一致,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精神境界不在一個檔次上的人,連日常交流都很困難,更別提過日子了;

第四,雙方意見要統一,兩個身家背景不同的人走到一起,正如鍋碗瓢盆放在一塊兒,難免會有磕磕碰碰,但是,在家里遇到事情需要處理的時候,總得有一個人站出來,下決心,做決定。這個時候,兩口子要緊緊抱作一團,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只有這樣,我們的小家才會越來越興旺;假如夫妻倆誰都不服誰,一個指東,另一個偏要往西去,家庭遲早要分崩離析。

梁思成和林徽因家庭背景相當,雙方的家長皆是社會名流,夫妻二人又是自由戀愛,雙方情投意合,兩人的結合,即使無法與七仙女和董永的婚姻相比,也真的可以說是“人間曾得幾回聞”了。

就是這樣讓人人都艷羨的“天仙配”,居然也會有吵架的時候。兩個人發起脾氣來,跟大多數普普通通的年輕人一樣,什么難聽說什么,什么話傷人說什么,這時候,金岳霖總要充當二人之間的粘合劑,幸好有他,不然的話,梁思成和林徽因早就離婚離過八十回了。

金岳霖是哲學家,最擅長的就是對看似千絲萬縷,沒有絲毫頭緒的事情,做一個深刻而又條理的分析,這一點,在他給梁思成小倆口充當義務調解員時,體現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

長期相處下來,林徽因發現,自己對金岳霖的感情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說得具體點,就像大文豪蘇東坡對于文竹的感情一般,生活上可以不那么講究,但是,精神上的趣味、愛好必須得挑挑擇擇,總不能說見到籃子里的都是菜,文竹的堅韌高潔,就是蘇東坡特別欣賞的一點品質。放到金岳霖身上,他的幽默、細心、博學,就是最最吸引林徽因的那些特性。

梁思成長期不在家,這讓林徽因很是孤獨,雖說,每周六,總有那么一大幫志趣相投的朋友來家里陪伴自己,不過,他人縱然千好萬好,怎么能比得上自己丈夫口中,一句溫柔的問候呢?

讓林徽因矛盾至極的地方在于,丈夫不在家,想他想得不能能;丈夫回了家,恨他恨得不行行。

癥結出在哪里呢?

林徽因思來想去,終于恍然大悟:二人長期不曾見面,見了面無非有兩種結果,一是無話可說,二是感情加深。

有句話叫“小別勝新婚”,這小倆口,動不動就是大別,就算是七仙女跟董永,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之間的愛情也會慢慢趨于平淡,等到后來,能夠維持他們婚姻的,只剩下親情了。

孤獨的女人,常常渴望自己有一個懂她的朋友,坐在她身邊,聽她訴說,看她感喟,哪怕對方什么也不說,只是用一雙厚實的肩膀,將她擁入懷中,此生她就心滿意足了。

遺憾的是,丈夫常常不能充當這樣的角色,比如,梁思成。

梁思成四處奔波,固然有其客觀原因存在,但是,林徽因缺乏他的關心,這是事實,代替梁思成照顧林徽因的那個人,非金岳霖莫屬。

一來,兩家人分住前后院,誰家有事,對方能夠保證分分鐘趕過來;

二來,老金同志的人品,梁思成兩口子是非常了解的,所以,林徽因可以放心大膽地將自己交給他。

林徽因的身體向來不好,金岳霖往他們家跑的次數很多,十只手都數不過來,一位不是自己丈夫的男性,能夠日久天長地守在自己身邊,陪自己聊天、逗悶,幫自己料理家里家外的營生,這讓林徽因很是感動。

感動多了,這種感情也便升華成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曖昧多了,林徽因敏感地發現,在金岳霖不在自己身邊的日子里,她的孤獨感非常強烈,這比見不到梁思成的時候還要濃烈許多,每當金岳霖的身影出現在自己家客廳時,林徽因的心情分外高興,一連幾天都是這樣,林徽因覺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對勁了,它正在往自己控制不了的方向傾斜。

反觀金岳霖,在自己家做客的時候,在那么多朋友中間,他反倒是特別喜歡跟自己說話,自己淺淺的一個微笑,都能讓他像小孩子似的興奮好久。

莫不是老金跟自己一樣,有了動真格的念頭了吧?

想到這里,林徽因嚇了一跳,然而,她迅速鎮定了下來,文人間彼此欣賞是常有的事,看好一個人,想跟她(他)多說幾句話,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沒必要這么胡思亂想。

可是,說不想也不可能,林徽因閉上眼睛,金岳霖的影子就在她腦海里轉,金岳霖是不是愛上了她,她無從得知,她可是鐵定愛上金岳霖了。

這段不合時宜的愛情,注定要有一個結局,而且,這個結局必須是能夠將對別人的傷害降到最低,在這一方面,她是清醒的,她跟金岳霖一樣,要愛就要大大方方地去愛,破壞別人的家庭,她可做不到,也看不起這種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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