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向媽媽要了之前的電話卡，沒有任何流量套餐，用以前的壓歲錢買了一部新的……老年機。

背起相機，只身一人帶著雙倍的作業，去了成都——姐姐——時笙大姨的女兒那里。

“笙笙，這兒！”

時笙出了站口，就聽見有人在叫自己，順著聲源望去，“姐！”

時笙快步走向年輕女子，“姐，我好想你啊！”

冉翎君還是和以前一樣，用力揉了揉時笙的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走，先把東西放家里去。”

“好！”

放下行李，冉翎君帶著時笙去了小吃街，從這頭吃到那頭。

……

回到公寓，時笙難得四仰八叉地躺在了沙發上，“姐，我好累啊！”

冉翎君當然知道時笙不是在說剛去吃東西很累，她沒有問，因為她知道時笙自己會說。

“做了選擇就會后悔，悔不當初，還要表現出我很喜歡的感覺，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男生，但我竟然不想去和他離得近一點。選了文科，一直在給找各種各樣的理由，舍不得老師，舍不得班級，舍不得朋友，但我哪里是因為這些就會影響到自己選擇的人，我只是為了離他遠一點……多諷刺！”

“我每天期待著和他見面，看到情話想說給他聽，會想他在我耳邊說這些話會是什么樣的。”

“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啊，我不能因為我喜歡他，就要求他也喜歡我。”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喜歡我，我可能也不會和他在一起。我是不是很做作啊，姐姐。”

“其實，我怕啊，我自私，我怕影響學習，我根本不可能做下保證，早戀不會影響學習，我自己都做不到，又怎么能要求他拿前途陪我？”

“有些話是真的，喜歡一個人眼睛是不會說謊的，我怕那一天我就突然把這些說出口了。”

“什么朋友都做不了，我一點都不怕，對啊，我連這些都做不到，我怎么可能是真的喜歡他呢？那為什么，選文科的時候會那么難過，他說錯了，我沒有放棄自己的前途的。不過，我現在已經徹底放下了，徹底……”

冉翎君扭頭看著哭成淚人的妹妹，想起那個年少時喜歡的少年，搖了搖頭說，“年輕真好。”

“為什么不自私一點呢？”

“啊？”

“為了一個男生就改自己志愿，怎么這么有能耐？”

“都說了，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這一輩，你小時候有多理智我又不是不清楚，還什么舍不得老師，我來成都的時候也沒見你舍不得我。”

“這不一樣。”

“有啥不一樣的，你信不信我告訴你媽媽？”

“你每次都這么說。”時笙小聲嘀咕。

“你說什么？”

“我說話了嗎？”

冉翎君指著剛收拾行李時，時笙落在柜子上的理科資料說，“你看那是什么？”

“想學理，就大大方方地學。什么時候去改志愿？”

“我問過了，要等下學期末。”時笙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時，尷尬地看了眼冉翎君。

冉翎君看著時笙笑了，重新找了話題“我感覺你瘦了。嬰兒肥都沒有了。趙憲堯這小子就這么照顧你的？”

“對，趙憲堯天天和我搶飯吃，我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