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黎老師說接到學校通知，本學期期末考試之后分科。大家這段時間好好考慮一下。

時笙偷偷看了眼坐在身旁的人，心道：他是要學理的吧，那么我呢？隨即搖搖頭，小聲開口道“你選什么啊？”

“理科啊，怎么了？你呢？”

——

“黎老師，咱們班是文科還是理科？”

“時笙啊，這個還不能說，為的就是讓你們填分科志愿的時候，不要因為這些客觀因素選擇。班主任物化生肯定是理科班，史地政肯定是文科班，語數英就文理都有可能。我是數學老師，我帶二班和咱們班。”

“謝謝黎老師，老師再見！”

“再見。”

——

時笙想著黎老師說的話——二班是政治老師做班主任的，那九班是文科班。這些話沒有告訴沈涵窗，幾分心不在焉地緩緩開口道：“我還沒想好，先寫作業吧！”

“你今天怎么這么奇怪？”

“怎么會？”

時間并不會因為一個人的猶豫不決就停下腳步，一周五天的學校生活，飛速逝去的周末，籃球賽，校園聯誼，元旦放假……

轉眼就到了期末——

三天九科考試，兩天的休整時間，周一，周二兩天準時到校講評試卷。

周三

“今天下午學校組織級部的家長會，早上是級部召開的分科建議大會。”

“笙笙，這好像就是學長學姐們說的勸文大會?！焙笞赖睦醯づ呐臅r笙的肩，輕聲道。

時笙回了一個笑，什么也沒說。

——

“因為選擇文科的同學相對來說比較少，所以我接下來著重說文科——”

“……”

實時轉播的廣播里，級部主任的聲音不斷地傳來，時笙低頭看了看桌上的成績單高出文科成績一大截的理科成績，又想到之前咨詢過的各科老師都說時笙比較適合學文，漸漸出了神。

“你想好了嗎？”

沈涵窗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時笙微微一笑，“大概吧。還有，認識你很開心?！?

“你最近一直很奇怪啊?！?

“你想多啦！”

下午的家長會無非還是關于文科分科的內容。

時笙覺得自己很矯情，舍不得離開九班，舍不得黎老師，還有栗丹那個女人也要學文，那為什么還猶豫不決地在分科志愿上不想簽字呢？

時笙側眸，發現沈涵窗正看著自己，“你寫好了？”

“我可是一早就決定好的啊。還有九班竟然是文科班?！?

“有什么詫異的？”

“往常的一中會把初始尖尖班分成兩個理科尖尖班，然后再調劑出一個文科實驗班?！?

“是嗎？”“當然”

時笙垂眸，為什么今年就改制度了呢？

“現在想好了吧？”

“嗯。”

沈涵窗看著時笙一筆一劃地在分科志愿上寫著——

本人時笙，自愿選擇文科。

沈涵窗心里的弦一下子松了，開口的聲音竟微微有些顫抖：“你不是要學心理嗎？全國最好的心理專業，那所大學的心理專業可是只收理科生啊?！?

“我知道啊，但我不打算去那所大學，離家太遠?！?

時笙輕描淡寫的姿態刺傷了沈涵窗，一向溫柔的人此刻竟有了幾分急躁，“你就這樣對你的理想負責？”

“啊哈哈哈哈，你這么嚴肅干嘛⊙?⊙？分科又不是見不著了?！?

“是啊?！鄙蚝暗拖骂^自嘲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