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鷹眼神閃了閃,緩緩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何處有靈藥。
張云神色一喜,好奇道:“之前我曾將上方幾千丈的崖壁搜索了一通,最終卻連根毛都沒找到,莫不成深淵深處才有靈藥?”
巨鷹點了點頭轉而搖頭。
張云猜測道:“你是說靈藥并非在深淵深處?而是在別的地方?”
巨鷹再次點頭,用其鷹翅指著一個方向,并示意張云坐上后背。
他的神念只有百丈,雙眼無法睜開同巨鷹一樣在這深淵的無盡黑暗中視物。這也是為何不僅沒殺巨鷹反而收它為坐騎的緣由,便是為了在這深淵下讓其為他找尋靈藥。
張云身子一躍而起,落在了巨鷹柔軟的羽毛之上,這只鷹妖的體積有三匹騾馬大小,背部自然寬敞無比。
撲哧撲哧
巨鷹扇動著約莫三丈的翅膀,頓時一陣陣風暴隨著鷹翅的扇動,應然而生,同時鷹妖龐大的軀體隨著風暴扶搖直上,調整方向之后,它的尖喙對著深淵之下俯沖而去。
張云白衣輕飄,面容溫和,猶如那下凡之時騎鶴的仙人,但終究,他騎的不是白羽優柔的鶴,而是如鍋灰般黑漆的鷹。
幾個呼吸后,巨鷹帶著張云來到一片不大的區域,,這片區域是由一塊巨石倒塌后形成的一片平地,平地之上果真長滿了散發濃郁藥香的花草漿果。
張云眼皮之下的雙眼放光,“發財了發財了,竟都是些三品之上的靈藥,似乎還有些四品靈藥,小鷹,你立了大功。”
說罷,他的身子輕晃,出現在了平地之上,剛欲將這些靈藥收入逆命界中,神念卻牢牢落在了幾丈外的崖壁之上,那片本是極為普通的石壁,卻應一株藤蔓,變得不再普通。
張云神念感受著藤蔓上那枚猩紅的果子,身軀輕微的顫了顫,語氣激動:“我感受到了識海內神念的渴望,這枚果子必定就是回靈果。”
腳步重重一踏,他的身子頓時如一道利箭般彈射而出,眨眼便已出現在藤蔓前,小心翼翼的量藤蔓上的果子摘下,手中的果子顏色呈鮮血,只有鴿蛋般大小,但其隱隱散出的靈魂之力,卻讓張云神清氣爽。
將果子放在早已準備好的玉盒內,一個呼吸后,手中之物靜靜躺在逆命界內。
“呼”
張云吸氣呼氣,再吸氣呼氣,如此反復,這才將內心的激動壓下,如今回靈果已到手,神念恢復之后我便了著手突破金丹了,有些期待啊!
嘴角閃過笑意,早在鄭國之時張云便可突破金丹初期,但他選擇了另一條路,厚積薄發,貪一筆大的,天地之威的領悟已到了后期,只差一步便可臻至完美,雖說無法直接突破到金丹圓滿,不免有些遺憾,但能跨過金丹初,中期,似乎也不錯…
想到此處,張云本就大好的心情更加樂了,語氣感慨:“古人言妖不可貌相,古人果真誠不欺我。小鷹雖長的丑點,實力弱了點,還是個拖油瓶,但若沒有它,我還真尋不到此地。”
遠處的巨鷹聞言,心中郁悶無比,堂堂鵬鳥后裔,在張云口中卻成了長的丑實力弱的拖油瓶,還給起了個小鷹的外號,讓它內心對張云腹誹不已。
很快,張云便將平地上的額外收獲統統收入逆命界內,不放過一絲一毫。巨鷹看著光光如野的碎石平地,眨了眨雙眼,心中再次對張云的無恥行為吐槽!
張云敲了敲它的腦袋,嬉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記住了。
以后你的東西都是我的,而我的東西…”
巨鷹感動的用腦袋蹭了蹭張云的手,自己腦補了張云的話語。但很快它的心情就被打落了谷底,感覺妖生已經沒了希望。
“給你你敢要嗎?”
聽著耳邊陰測測的話語,巨鷹很誠實的搖搖頭,仿佛再說:給我我也不敢要!
見它搖頭,張云恨恨道:“你應該站起來,很認真的點頭,并對我的話語不滿,這樣你才能死的更早。看吧,做我坐騎是多正確的一個選擇,我這主人簡直好的不要太好…”
巨鷹聞言,很默契的配合著張云演戲,感動的稀里嘩啦,雙翅“撲哧撲哧”扇動,在為自己的演技鼓掌。
這主仆二人,堪稱奇葩…
若是能在此處睜眼,張云必然雙眼往上翻,露出眼底的眼白。
片刻后,見巨鷹還在扇動雙翅,張云話語笑罵:“行了行了,別演了,就你那演技,屬實太爛,整天就只會搖腦袋扇翅膀,什么時候能拿出點新花樣。”
巨鷹這才停下動作,眼神幽怨的看著張云,似在說:我如此賣力的演戲,容易嗎?
張云語氣無奈:“既拿到了回靈果,是時候離開深淵了,免得夜長夢多,又有不長眼的東西前來送死。”
幾個呼吸后,巨鷹扶搖直上,載著張云的身影離開了此地,從今往后,它將跟隨張云走上一段通天之途。
張云共計深入了萬丈過半,這點距離,對于巨鷹不過幾個眨眼便的速度。片刻后,一聲尖銳的鳴叫從深淵下傳出,緊接著,一只巨鷹飛出深淵,雙爪落在深淵旁的地面。
從巨鷹背上躍下,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打量著視線內那一身漆黑羽毛的巨鷹,打趣道:“果然,沒了深淵黑暗的陪襯,你這鍋底黑灰般的羽毛更加耀眼。”
巨鷹腦袋邁向一邊,沒搭理他。
張云隨口道:“對了,你能否幻化成人,或者改變自己的大小,不要太過引人注目。”
它的內心疑惑,目光詢問的看著張云,似不解為何要如此。
張云語氣無奈:“若是你以這樣的形態跟著我,太過招搖。有些不長眼的東西便會拖家帶口的來找我麻煩,如蒼蠅般“嗡嗡”在耳邊,想要清靜都難,讓我還怎么低調。”
巨鷹目光露出“我懂”之意,十丈有余的鷹軀周圍刮起一陣風暴,幾個眨眼后,風暴內飛出一只嬰兒拳頭大小的鳥禽,落在他的肩頭上。
張云微微側首打量著肩頭的小鳥,神色古怪。巨鷹無論怎么變那身漆黑的羽毛始終沒有改變,讓他內心不由感慨,“究竟對世間顏色有著怎樣的誤解,竟鐘情于鍋灰…”。
巨鷹昂起頭,頗為得意的看著張云,改變大小形狀是它出生不久便學會的本領,強大的妖族出生時腦海中便隱藏著種族的傳承,能發覺出多少便要靠自身血脈濃度。
張云看著小鳥得意的神色,咧嘴一笑,道:“沾沾自喜,真是個可伶的鳥哦。”
神色再次笑了笑,腳步跨出向著北面趕去,深黯之淵已經沒什么值得留戀,是時候回夕城修復識海內的神念。
半個時辰后,一人一鳥,從南門上空飛入夕城,張云想了想,暫時沒有去紅箢樓的必要。
幾個呼吸后,張云出現在府邸前,腳步一跨,視線內一陣熟悉的眩暈,身子穿過一道光幕,推開府邸的大門,出現在了湖水中央的樓閣。
張云盤腿坐下,放輕呼吸,心中默念:“今日狀態不佳,若是草草服下回靈果,成功把握不大,而一旦失敗,便是死。因此,我必須將狀態調整到全盛。”
想到肩頭上的小鷹,張云隨意道:“我近日需要閉關,這座府邸內有陣法,無人能打擾,你若太閑,便效仿上古名鳥精衛,投石填海,但切模弄出太大動靜,若有變故,你可恢復真身。”
小鷹聞言,目光鄙夷,似在說“我才不會和精衛一族那般愚蠢”,扇動著翅膀離開了張云肩頭,不知飛去了何方。
張云神色笑了笑,緩緩閉上雙眼,本就是打趣之語,他自然不會荒唐到讓小鷹去投石填海,正如巨鷹心中所想,那樣太蠢。
日落西山,緊接而來的便是漫天繁星,以及每月中旬才有的圓月。
初晨,東邊浮出一抹魚肚白。
他睜開緊閉的雙眼,神色平靜,沒有絲毫緊張。神念一動,張云出現在了逆命界內,看著擺放在一旁的玉盒,口中自語:“成敗再次一舉,我倒要看看這回靈果是否有傳承中所說的那般可怕。”
張云手心靈力一吸,將玉盒吸到了手中,打開玉盒蓋子,看著安靜躺在其中的猩紅果實。
“呼”
張云深深呼出體內濁氣,拿起玉盒中的猩紅果實,神色果斷,沒有絲毫猶豫的將果實放入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