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游廊戲船話情誼,一劍逍遙語不同(一)
書名: 縹緗云夢作者名: 冰琴慕雪本章字數: 6393字更新時間: 2019-04-01 22:23:13
每天早上,潘文起都會隨著雞鳴起來照顧老母親,給她擦擦身子,換換衣服,喂些大夫開得藥。潘文起的一天就算開始了。
一早,潘文起照顧好老母親,背著行囊就準備去錦城里給雪姨當店小二。雖然,雪姨也說過,作為她恩公的兒子,可以不用過來幫忙,有需要直接開口就好,要多少錢也沒事兒。但是,潘文起還是固執己見的要自己掙錢糊口,免得別人笑話自己是吃白飯的。
今天,潘文起心情大好。一路上臉上炸開了鮮花一樣的笑容,今天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約會的日子。
話說前天,在龍雨煙遺失記憶的時候,潘文起掩蓋了真相,說是自己殺了不三不四的歹徒。龍雨煙自從那時候起,就開始對潘文起的看法大有改觀。時不時還問潘文起有沒有時間,一起在皋城游玩,或者,挖空心思想讓潘文起和自己切磋切磋。
當然了,潘文起則是能躲就躲,切磋什么的想都不用想。他啊,壓根不會武功啊!只怕是,到時候,真要切磋起來,潘文起只有被打的份。龍雨煙那殺神一樣的模樣,至今,潘文起歷歷在目。
現在,龍雨煙看找不到機會和潘文起切磋,就隔三差五的約潘文起一起賞花賞月。這不,今天龍雨煙就一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游廊戲船的碼頭等著潘文起的到來。
游廊戲船,在皋城也是有名的大眾娛樂場所。這里原本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碼頭,日常有各種商船客船來玩各個地方。直到前朝圣上的一道圣旨,才改變了這一切。前朝圣上龍齊天生性愛玩貪吃,微服私訪的時候,來到過皋城,自感當地沒有什么可以玩樂的地方。于是乎,特地派人頒布了一道圣旨:為平民百姓帶來歡樂,遂借流水之地,興建游廊戲船。
碼頭的一邊是商船卸貨交易的集市,這里每天都有大量的商人來這里做著養家糊口的小生意。而碼頭的另一邊則是帶有各種詩詞畫卷的游廊,供人觀賞游樂。同時,穿過游廊后,就可以在游廊盡頭的碼頭上,坐上戲船在船上一邊聽著小曲兒,一邊觀賞江邊美景。如此一來,不僅豐富了當地平民百姓的生活,而且,給當地財政帶來了新的收入,一港兩制可謂是一舉兩得。以至于,至今還有前朝圣上龍齊天的銅制雕像坐落在游廊戲船的碼頭邊上,以表感謝和懷戀。
龍雨煙最近總感覺自己有點不太對勁,老家已經發來信函說是讓龍雨煙早點回家。可是,很顯然龍雨煙并沒有打算很快回去的樣子。反倒是,從潘文起把自己從歹徒中救出來后。雖然,只是潘文起自己說的,他救了自己。但是,還是覺得自己那里開始不一樣了,每天夜晚睡覺之前,都會期待著第二天能一早看到潘文起。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一想到潘文起自己的心跳就開始慢慢的變快了,開始慢慢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啊啊啊啊啊,真是得,搞不懂啊!
潘文起手里拿著羊肉串,三色團子,茼蒿糍粑等等,快步穿過游廊。在游廊的盡頭,潘文起終于看到了穿著白色長裙,在風中站立的龍雨煙。
潘文起揮舞著空出來的手,一邊朝龍雨煙喊道:“龍雨煙!我在這兒!快過來啊!我給你帶來好多好多好吃的了!”
龍雨煙轉過頭的那一瞬間,潘文起的心像是被箭射中了一樣,潘文起呆滯了。
微風撩起龍雨煙白色長裙的一角,長長的黑色頭發也隨之飄舞,陽光灑在龍雨煙的身上,她轉頭的瞬間就像是天女下凡,泛著金光,無比的神圣。
“傻子!大呼小叫啥呢!別那么大聲喊我名字好嗎?而且,還特意強調你帶了好多好多吃的?你這不是擺明說我是吃貨嗎?哼~你呀,該打!”龍雨煙三步并兩步的來到潘文起的面前,沒好氣的說道。
潘文起傻笑著,把手里的吃得遞給了龍雨煙。“哈哈哈,我不是......我不是看你平時那么愛吃嘛!好像,除了吃好吃的別的,很難引起你的注意。這不,你看一聽有吃得你不就來了嘛!”
“得了吧!哎,都說書呆子書呆子,你呀,就是其中一員。一點情調都沒有,我看你要不直接回家得了?”龍雨煙一把奪過羊肉串什么的,一邊吃著一邊挖苦潘文起。
“嘿嘿~~我讀了十幾年的書,還真沒怎么出來玩過。可能,真得像你說的那樣吧!”潘文起撓了撓頭,犯著呆樣看著龍雨煙。
龍雨煙看著潘文起的呆呆的樣子,差點笑嗆了。沒好氣的騰出一只手,伸手就要拿小手錘潘文起。
“看你那呆樣,我還能說什么?走吧,再晚點就趕不上了。戲船預定也就末時,后面沒了名額,有錢也沒戲看。”龍雨煙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向碼頭。
潘文起搖了搖頭,只能,快步跟上。誰讓他攤上了一個公主呢!怎么說都得伺候好呀!
“你慢點走,等等我!龍雨煙。”
“快點兒,別墨跡了,交錢,上船!”
一番折騰,龍雨煙和潘文起終于登上了戲船。
今天,他們倆運氣不錯,登上的戲船是今天的頭彩船。每個月,負責運營的官員都會安排一次特別的戲船,而這戲船就是頭彩船。以往都是不知名的游鶯藝女上船表演,然后,由客人們打賞獲得錢財。而頭彩船的藝人則是官府指定的知名女伶男優,他們相比之下,更受人們歡迎,并且表演更加精彩。
“書呆子,你說,今兒會遇到哪個女伶男優啊?我聽說,錦城有個游鶯藝女比較出名,后面也沒再出現過,不知道這次能不能看到她表演呢?”望著戲臺,龍雨煙似乎略有所思。
“那個人啊,估計現在正忙著別的事情吧!雖然,我不太肯定。現在的頭彩戲船的知名藝人都是京州來的。說起來,我們也不認識。”潘文起看樣子略知一二。
正當他們倆思考著會是誰出現的時候,一聲明亮的銅鑼聲打斷了他們的思路......
要說這戲曲,錦城的人無人不會隨便哼兩下,只要哪里的茶館酒樓開了戲場,那準是萬人空巷的熱鬧場面。當然,也有買不起入場券的人,怎么辦呢?那他們既然不想花太多錢,也想聽戲曲,那只有一個地方可以供他們聽個樂子——游廊戲船。
今日頭彩船,雖然,稍微比日常貴上了那么幾十個銅板,但是,相比私人店里的戲場要便宜太多了。潘文起和龍雨煙看到的頭彩船的藝人,意外的他們居然認識!
“潘文起,那個人......那個人不是你那位舅媽潘玉芝嗎?她怎么會在這里?還是一個頭彩船上的藝人?”龍雨煙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結結巴巴的說著話。手指著戲臺,側過頭來看潘文起。
潘文起心里也沒個底,皺著眉頭,在思考著什么。似乎眼前的一切,讓他更加迷惑了,完全搞不懂這一切是在夢里還是在現實里。潘文起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頭疼的用手扶額揉了揉太陽穴。一切太奇怪了,記憶中的人與現狀眼前的人完全不一樣。
“喂!喂!潘文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龍雨煙看著潘文起扶額嘆息,不知道他怎么了,連忙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只是,偏頭痛。一會就好。我沒事......”潘文起頭疼的越來越厲害了,說話都開始有點斷斷續續的。似乎潘文起的腦海內有一層厚重的黑霧,擋住了他的回憶。潘文起只要一回憶,他的腦袋就如同要炸裂一樣的疼痛起來。
“潘文起?你這臉都紅成這樣了,我扶你進船內客房休息吧?別硬撐著了。”龍雨煙見潘文起臉色越來越差,扶起潘文起。
“頭彩戲還沒看呢!難得看一次,我再堅持一下好了。讓你擔心了。我沒事的。”潘文起似乎不想耽誤龍雨煙看戲,還想硬撐一會兒。
戲臺上那個人,不斷快速的撥弄著古琴,隨著手指的起起落落,一段段悠長而又舒緩的曲子回蕩在船頭,山谷之中。隨后,一個似乎能穿透人心靈的聲音,開始了今天的戲曲。
(二六)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
解君憂悶舞婆娑。
贏秦無道把山河破,
英雄四路起干戈。
寬心飲酒寶帳坐。(摘自梅派霸王別姬選詞)
隨著歌聲與琴聲的重疊,一個蕩氣回腸的場面浮現在每個觀眾的腦海里,栩栩如生。仿佛自己就是那曲中之人。
潘文起聽得入了神,渾然不知身旁龍雨煙在對他說些什么,盡然,徑直的站了起來向戲臺走去。那琴聲那歌聲似乎有著某種魔力,把潘文起慢慢的帶到了戲臺旁邊。這時候,戲臺上的那個人斜著眼看了一眼潘文起,潘文起似乎被入了魔。不由分說的想要上戲臺。正當潘文起要上臺的瞬間,龍雨煙擋在了他的面前,一把拉了回來。啪,一個清脆的巴掌打在潘文起的臉上。伴隨著清脆是巴掌聲,琴弦斷裂了。臺上的那個女人瞪了瞪龍雨煙,便起身快步離開了。
潘文起揉了揉被打的臉蛋,迷惑的看著龍雨煙,又看了看空無一人的戲臺,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清醒了?你這么了啊?跟著了魔一樣。我怎么喊你,你都沒聽到一樣,筆直的向戲臺走。累了?回船內客房休息吧?”龍雨煙完全搞不懂潘文起怎么了,只能,勸他感覺回船內客房休息。
看臺的人對突然的變故非常不滿,一個個都生氣的站了起來,還有些人拿手里的東西砸向潘文起和龍雨煙。龍雨煙只好拉著潘文起躲到船內客房里。
龍雨煙安置好潘文起,便到游船的一樓買了點吃得,快步回到客房。
“今天,你好奇怪啊?你這是怎么了?那個臺上的人,不是你舅媽潘玉芝嗎?你和她發生什么事情了嗎?那會兒,你可嚇人了。”龍雨煙給潘文起遞過一碗粥,還有一個肉包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開始看的臺上的舅媽就覺得很奇怪,我記憶中的人與她不太一樣。然后,我越是回憶越是頭疼難忍,腦袋要裂了一樣的疼。似乎有一層黑霧遮擋了我的記憶一樣。然后,聽到那琴聲歌聲,我頭疼立刻停止了,但是,身體如同靈魂脫殼了一樣,不受自己控制了。這一切太奇怪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會這樣。讓你擔心了,難得的一起看個頭彩戲,就這么泡湯了。”潘文起吃了點粥,皺著眉,看向龍雨煙。
“沒事兒,以后有得是時間,你身體要緊。再說了,你上次救了我,我還沒有感謝你呢!本來,這次請你來看頭彩戲也是我打算作為道謝的。你都這樣了,不看也罷。”龍雨煙玩弄著發梢低頭看著腳尖。
本來就狹小的船內客房里,一瞬間空氣中的溫度上升了幾度,兩個人突然意識到眼下,一個小房間里一男一女怎么看都有點尷尬。潘文起拿著粥和包子,看著龍雨煙突然漲紅的臉,自己也難為情了起來。
僵持了半天,誰也不敢開口了,就這么紅著臉。一個端坐,一個拿著碗筷側坐。
龍雨煙心里依舊亂成了一鍋粥,胡思亂想著。啊,怎么辦?突然,好尷尬啊!孤男寡女一個房間!從來沒有過,他會怎么想?他會怎么看我?
潘文起其實也慌了神,幾十年了,從沒這么尷尬過,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么開心過。與她一起的日子,是那么的美好。每天早上醒來后,心底其實是掛念著龍雨煙。想早點見到龍雨煙,想再陪她多看看美麗的風景,想再陪她吃遍整個城的美食。這一切的感情,潘文起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把心底的話說出來。
潘文起尷尬了半天,總覺得自己要打破沉默,想鼓起勇氣把自己心里話說給她聽,那心底噴涌而出的情感。放下手里的碗筷,把手放在了龍雨煙的手背上,輕輕地拉起她的手,對她說:“龍雨煙,我得先謝謝你的關心。我們倆從開始的誤會到最近的一起出游,真得讓我覺得人生原來還可以這樣豐富多彩,我對此很感謝你給我帶來的快樂。我知道我可能配不上你,我只是一介窮書生,光有一肚子墨水,也沒有什么錢財。但是我啊,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看你都覺得心啊,砰砰跳。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就這么拉著你的手,與你乘風邀月,比翼雙飛。”
人吶,為什么要互相傷害著,互相依靠著,互相愛恨著?一切仿佛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誰也逃脫不了那宿命一般的枷鎖。也許,正因為有這樣的一個枷鎖,人們之間才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愛恨情仇吧!
某年某月某日,一個懸崖峭壁上,站立著三個人。他們為一男兩女,分別站在懸崖的一邊,互相持劍對峙著。
“潘振耀,你快殺了那個狐妖!不然,我就從這里跳下去!快點動手!”一個身穿結婚禮服的女子持劍,對著一個相貌清秀的男子大聲喊道。
“龍芹熙,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的啊!再說了,嫣兒雖然是個狐妖,但是,她沒有壞心啊!你為何要這般逼迫?我對她沒有做過任何愧對于你的事情!”潘振耀拿著劍,顫抖著手,望著另一邊用劍撐起身子的狐妖嫣兒。
“郎君,我本以你憨厚老實之人,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背后還藏了一個狐妖!今日,本是大喜日子,可這狐妖卻口口聲聲的在公堂說,你早已與她定下三生三世之約。我這往后,哪還有臉面對鄉親父老?”龍芹熙滿臉淚痕,想用劍一刀兩斷,可是手中的劍卻一點都抬不起來。
“耀兒,你我本是三生三世都要在一起的人,可是,你為什么拋下我,娶了這婆娘?現在,我還被那婆娘打傷,你卻拿著劍要殺我?”狐妖嫣兒喘著粗氣,勉強站起身子,看著面前搖擺不定的潘振耀。
“妖怪就是妖怪,還找借口不成?雖然,是我主動要嫁給潘振耀,但是,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的。還有,潘振耀你還不趕緊動手?再不動手,我就跳下去了。”龍芹熙陰沉著臉,死死地盯著妖狐嫣兒。
潘振耀心里還在盤算著怎么樣才最好,最好,兩個人都平安無事,握手言和。然而,眼前的一切并非潘振耀所想的那樣順利。潘振耀轉念想了想,相比之下,龍家的龍芹熙更重要些,假如沒有了龍芹熙以后的發財之路就斷了。而狐妖嫣兒只是,偶遇后的一段孽緣,斬斷也罷了。
潘振耀下定了決心,顫抖著手,自上而下向狐妖嫣兒斬了過去。狐妖嫣兒用盡最后一口氣,拼命用劍擋了回去。然而,一個閃失,身影一斜,跌落懸崖。潘振耀就這么看著狐妖嫣兒消失不見,狐妖嫣兒最后臉上的絕望,就那樣深深的烙印在了潘振耀的眼里,心底。他估計一輩子都忘記不了那神情,是啊,那就是他的罪孽。一輩子都償還不了的罪孽。
一邊的龍芹熙顫抖著身子笑了,那笑聲越來越大,如同嚎哭女妖,回蕩在山谷之中。
潘文起帶著龍雨煙來到自家的祠堂,看著牌位,跟龍雨煙說著自己說知道的祖上雜談。這些雜談都是他早些年整理藏書時候看到的,今天帶著龍雨煙拜訪祠堂就想起那些雜談故事,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那故事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凄美而又傷感。
“唔,想不到祖上和你們潘氏家族也有聯姻啊!你我若是成婚,那且不是祖上至今的淵源?”龍雨煙越想越是臉紅。
“我也不知道,再說了,那些雜談或許只是我祖上的臆想罷了。誰能保證都是真得呢?等等,你剛剛說什么?成婚?太快了吧?我們倆從認識到一起不過十天半個月而已吧?雖然,前兩天才承認男女關系。但是,你這么說也太不經大腦了吧?”潘文起有點詫異的看著龍雨煙。
“成婚怎么了?你一個男子漢,害怕了我一個弱女子不成?我就是看上你了!怎么了?”龍雨煙破罐子破摔,一鼓作氣懟了回去。絲毫不給潘文起一點余地。
“我......我這不是還沒想好嗎!?敢情我們倆反過來了,你這架勢是要把我給吃了一樣。怕了,怕了!小的,冒死問一句,我如果說不呢??”潘文起縮起了頭,賊眉鼠眼的瞟了龍雨煙一眼。
“哦,你原來想說不啊!多么簡單的事情,等會我們比劃比劃,看誰先把對方打趴下,誰就有絕對話語權。怎么樣?以你的功夫,相比不難辦到吧?”龍雨煙滿臉壞笑地看著潘文起。
潘文起一聽,感覺不妙啊!自己哪會什么武功啊?那不是找打嗎?何況這丫頭瘋起來,自己人都打。要不承認了吧,那次救了她是假話算了,免得到時候難堪。
“雨煙啊,其實,我得向你道歉。之前那次,在貧民窟是你自己殺了那群不三不四的人。而我只是恰好趕到。說了謊話,我很抱歉。要咋樣,要打要罰你說的算吧!”潘文起撓了撓頭。
“傻蛋,我早知道了。牽你手的到時候,我發現你壓根沒有老繭子,根本不是什么練武之人。再說了,后面主動邀請你的人可是我啊!你半天都沒有個反應,可急死人了。我還得收回當時說的話,斷橋結緣不是騙人的呢!你除了醉酒那會差勁的要死,其他都挺好的。我喜歡,沒別的。對了,你是說要打要罰?來來來,你要是不嫁給我,我就提著劍追到你家逼著你嫁給我。”龍雨煙叉著腰,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勢。
“那個,雨煙啊,這里是祠堂呢!你一個女子家家的,當著我祖宗們的面說這些話,也不害臊啊!你還真敢說!怕了怕了。我答應你還不成嗎?別打我就行了!誰讓你是我愛上的母老虎呢!”潘文起一臉欠扁的樣子看著龍雨煙。
“你這不是找打的嗎?說誰母老虎呢?你才是老虎!你全家都是老虎!看劍!!”龍雨煙抄起袖劍,沒脫鞘就朝潘文起打去。打得潘文起從里跑到外,從外跑到里面。
同年夏至,潘文起與龍雨煙完婚。來祝賀的父老鄉親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大大的意外!一個窮書生,居然娶到了一個富家女子!這在以往是不敢想象的事情,更何況龍雨煙長得還特別漂亮,只能說,潘文起祖上積德!
他們倆結婚的時候,當地還流傳著一個傳說,說是潘文起是被龍雨煙追著打著被迫結了婚的男人。這事兒好久一段時間,都成了當地茶后言談的樂子。而潘文起出門就抬不起頭來,他一出門,就會有人問他,你是怎么追到龍姑娘的啊?是不是被龍姑娘追著打著,才被迫結了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