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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谷雨斷橋花柳生,濃墨重彩為誰賦

  • 縹緗云夢
  • 冰琴慕雪
  • 8710字
  • 2019-03-28 20:50:17

河畔邊楊柳依依,一顆楊柳樹下立著一個嶄新的墓碑,上面愕然寫著:潘文起之墓享年45歲一介書生,長眠于此!

終究到底,龍雨煙還是聽到了流言蜚語,大多都是街坊的大媽們,在背后指指點點的說著一些難聽的話。

河邊蕩漾的水波,映著夕陽,不由得有一絲凄涼。

“夫君,你終究還是先我一步走了,這里有你最愛的風景。就算你再窮,再沒志氣,我還是一樣愛你。雖然,很多人都不能理解我的想法就是了。但是,為了你,為了永兒,我們的孩子我愿意放棄一切。可是,你為什么就這樣奇怪的離開了我啊!!!!為什么?!”龍雨煙對著墓碑哭著哭著,腿腳一軟跪在了地上。

“夫君啊,你可記得我們倆是怎么認識的嗎?我還記得那天,你在斷橋上的傻樣。”龍雨煙一副苦笑的樣子看著墓碑,回憶起當年,與潘文起相遇與相愛的故事。

時間推移到十年前,那時候,潘文起剛剛而立之年,又逢進京城落榜的一年。

為了這一天,潘家付出了太多太多精力和錢財了。潘文起,變賣了家里僅有的值錢物件,供他上私塾讀書。潘文起也不負眾望的一直在私塾里,被老師輔以厚望。同時,每次潘文起下了私塾,便跑到皋城里的雪樓,跟雪樓的雪姨打聲招呼后當起了店小二,以減輕家里經濟上的壓力。

曾經,潘文起的父親是當地赫赫有名的大商人,家財萬貫,買的了奇珍異寶,買的了當地最有名的游鶯藝女。更別提什么吃不起飯這種杞人憂天的事情了。可是,人紅是非多啊!總有一些心術不正的人,眼紅潘家的資產,想從中撈一筆。

正所謂,禍不單行。如日中天的潘家就遭到了一件大災事兒。

天龍國龍歷四月二十日谷雨時節

這一天,年幼的圣上龍齊天想吃皋城的特有糕點,就托人來皋城采購,而負責接待的就是潘家。

“潘公,久聞大名,本官此次來訪,一事相求。當今圣上為解憂,尋本地的荷花酥進宮。還望潘公多多相助。”

“客氣了,大人。我就一匹夫,不值得這么恭敬。荷花酥?好說好說。改日,我一定派人送上。”

“那就有勞潘公了。哎呦,這旁邊這位公子是?”

“哦,這孩兒是我家的犬子潘文起。今年,還在讀私塾呢!”

“一看就是俊才,以后,必成大業!”

“不敢當,不敢當!大人,請吧!去書房坐坐。”

圣上龍齊天要吃荷花酥的消息不脛而走,盯上潘家的賊人終于等來了機會。他們花大價錢買通了驛站的信使,掉包了荷花酥,換上了有毒的糕點。最后,不出賊人所料,沒人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年幼的圣上慘遭毒手,吃下有毒的荷花酥,一命嗚呼。而潘家則被抄家,絕大部分家財侍女等等被各路官員瓜分的一干二凈。潘文起的母親,也在這時候一病不起,潘公則被官府抓進天牢,再也沒出現過。自此,潘家家境一落千丈。潘文起雖然沒有被私塾辭退,但是,家中的變故潘文起看在眼里,眼下能依靠的也只有雪姨一人,另外,還有家中臥病不起的母親需要照顧。

自小就被父親教育,一定要考進京城成為一個有文化有志氣的官員,這樣才能繼承潘氏家族。

殊不知,天意弄人,一向讀書頌詞名列前茅的潘文起,最關鍵的這一年,居然,落榜了。神魂落魄的潘文起,游蕩在街頭,用打雜掙來的銀兩銅錢買了一壺叫做花月清的青梅酒。邊走邊喝的潘文起,酒氣沖天,也不管碰撞行人,也不管被人責罵,還是拿著酒壺,我行我素的徘徊往復。

人生就像一盤棋,每一步都至關重要,而潘文起的人生就像一場戲,甚至一場夢,夢醒了什么都沒有了。而此時此刻的他,只想借酒消愁,可是,他心里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

斷橋,天龍國著名談情說愛的景點之一,傳說,只要在斷橋上相遇的人,都會發生奇妙的結緣。

潘文起游蕩,游蕩,迷迷糊糊中來到了斷橋上。此時的斷橋邊上站著一個妙齡少女,面容姣好,穿著紫色絹布裙,看著來來往往的船只發呆。

潘文起悶頭讀書,很久沒見到這么漂亮的女孩子了,借著酒勁邊上前:“喲,美人,你好啊!我叫潘文起,一介落魄的書生,認識下?嗝~”

那少女顯然不想搭理潘文起,一面用扇子遮住臉,一面躲開半尺。

“聽說斷橋容易結緣,等了半天,等來你這個酒鬼。看來這斷橋也不靈啊!”

眼前的潘文起壓根沒有聽進去,盡然借著酒勁一把抱住了少女,直勾勾的要吻下去。

少女奮力掙脫開,一巴掌就朝著潘文起的臉上打了過去。

不知道是醉了,還是少女力道有點過了,潘文起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天啊!耍流氓還有這樣的啊?這是死了嗎?這真要命啊!武大武二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倆在附近。幫我把這人抬走,帶到我客房吧!”少女想了想還是讓人帶到自己現在的住處。

附近樹旁兩個壯得跟熊一樣的漢子,出現在了少女面前。抬著潘文起,來到了雪樓二樓的客房。

“本想慕名結個緣,缺撿回來一個醉漢。算了,武大武二幫我看好他,明早我有話要問他。我去隔壁房休息了。”少女吩咐完就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潘文起搖了搖昏昏沉沉的頭,起身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出現在了雪樓的二樓客房里。昨天的事情,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潘文起心里想,果然自己還是喝太多了,迷迷糊糊又回到了雪樓。正當他準備出門的時候,被兩個壯得跟熊一樣的大漢架住了。

“二位是誰?怎么會在這里?這又是何意?”潘文起一臉懵像。

兩個壯漢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架起潘文起來到了隔壁房間。潘文起定睛一看,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一個極為美麗的女子出現在面前。

“好了,武大武二,你們就在門口站著吧,我有話要問他。”少女一副命令的口吻。

潘文起只好退后一步,向少女行禮。“敢問姑娘有何事相求?如有冒犯,還請海涵。”

少女打量著潘文起,拿著鐵扇子坐在客房的椅子上。“還敢問我有何事?你自己昨天做了什么事情,難道你不記得了?可是本宮還記得呢!”

潘文起一看,心想壞事了,這一定是昨日酗酒的結果!可是,最關鍵的是,眼前如此漂亮的女子,自己昨天做了什么卻始終想不起了來!后悔啊!喝太多了!細節呢?發生了什么事情?什么都想不起來。

人生如戲,一切都沒有那么簡單,往往都是在一片歡樂聲中,跌落至塵埃。如果說潘文起是窮神在世的話,就算是他已經去世的老爹都會忍不住爬起來點贊一番。畢竟,潘家自從有了潘文起,就一落千丈,不是窮神是啥?而眼前,潘文起又不得不為自己醉酒后的行為負責任,搞不好還要賠上人家一大筆錢財。

潘文起剛經歷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折,這邊又發生了讓他無法解釋的事情。啊,如果有地縫的話,他真相一頭扎進去不出來。然而眼下容不得他左顧右盼。

“怎么?是不是在想怎么推脫責任啊?”少女合上扇子,挑眼看了看潘文起。

“姑娘言重了,我就是一介窮書生而已,只不過,我完全不記得昨天我對姑娘做了什么事情,昨日我大考落榜喝酒太多了。如果有失體統,我甘愿受罰。”潘文起恭恭敬敬的鞠躬致歉。

“喲,還挺文質彬彬的嘛?可是,你知道姑娘我是誰嘛?”少女不依不饒的追問。

“在下,多年一心只讀圣賢書,不聽窗外事,不知姑娘芳名?”潘文起依舊恭恭敬敬的回答。

“龍雨煙,當今圣上雖然已經變了人,但是,好歹我也算是末裔公主。知道了,就給我放尊重點!另外,你昨天居然仗著酒勁對我摟摟抱抱的,甚至還想親我?說吧,你想怎么個死法?”龍雨煙死死地盯著潘文起。

潘文起一聽,這下完了,惹誰不好,惹了一個末裔公主。“我家中病臥不起的老母親,父親很早就離開了人世,自幼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我沒有可以供償還的錢財,只有,這賤命一條,你看著處置吧!潘某只有一事相求,請幫忙照顧好我的老母親,我別無他求。”

龍雨煙愣了愣神,看著潘文起一本正經的模樣笑了出來。

“你真夠有趣的,一副要上戰場的樣子。哈哈哈!我想想怎么處置你,要不這樣吧!你就當我的跑腿的好了,正好我家仆告老還鄉了。唔,對了,你不是缺錢嗎?我這不按我家仆的俸祿給你怎么樣?還不錯吧?”

潘文起內心有點不情愿,又轉念想著又固定俸祿能補貼家用,眼下的一點事兒也能了結,似乎更像是因禍得福。

“那就拿筆和紙來,我寫你說條約,然后,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我們倆之間發生的事情就算了結了。”潘文起掠起袖子,準備書寫公文。

龍雨煙見潘文起如此,心想是不是做得有點過了?最后,還是讓武大武二去店家那里要筆和紙。

“我問你,這皋城有什么好玩的,或者,有什么好吃的?剛到皋城,我還不太熟悉,只是聽說斷橋那邊容易結緣,我就特意挑個良辰吉日去了。結果,讓我大失所望,老天爺讓我遇到了你!!!果然,傳說中的浪漫愛情故事都是騙人的!都是哄小孩的童話!啊,不對,說得自己跟小孩似的。”武大武二半天沒回來,龍雨煙等得有點不耐煩,用扇子敲著跪在地上的潘文起腦門兒,一邊發問。

“皋城四面環山,靠北邊還有一條通往西海的大河,這里盛產各種蘑菇,松菇,平菇,茶樹菇等等蘑菇。奇珍異果,酸棗,碭山梨,吱呀果等水果。本地著名小吃也就荷花酥一種而已。荷花酥,還是官府特供糕點,一般商家不給做,這事情,身為龍家的人,你估計也知道。我父親曾經向前朝圣上獻禮,就是荷花酥,然后,被人陷害。以至于,前朝圣上被毒死了,而我家道中落成了一介落魄書生。荷花酥,也就成了忌諱。現在,變成王府的特供點心。其他,也就茼蒿糍粑,小縣城不知道合不合龍公主口味。”潘文起扳著指頭細數著錦城特有的美食。

龍雨煙想了想,這皋城不乏山珍野味,奇珍異果。心中暗下決定,打算讓潘文起帶著自己到錦城四處轉轉,看看有什么沒見過的東西。

過了些時辰,武大武二帶著筆和紙來到了客房,同時而來的還有有些時日沒見到的潘文起以前的舅媽,突然現身了。

龍雨煙見武大武二后面還跟這一個貴婦人模樣的中年女子,便開口問道:“武大武二,你們倆怎么才回來?筆和紙呢?快讓他把賣身契公文簽了。對了,后面那位夫人,您找誰?”

門口儀態端莊的中年女子,踏著碎步來到龍雨煙的面前,玉手輕抬,指著潘文起。

“龍姑娘,這潘文起是我侄兒。偶然間,我在樓下聽說你要他當你的家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倆之間發生了什么,但是,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事就算過去了呢?”潘文起舅媽瞇著眼看著龍雨煙,龍雨煙被她看得有點心里毛毛的。

龍雨煙作為大戶人家的子女,被人非禮,自然不能輕易放過潘文起。于是乎,龍雨煙開口說道:“原來是原潘府的夫人潘玉芝啊,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可是,你這侄兒可不及你一分,昨日借著酒勁對我非禮。今日,我非但沒有讓他受罰,只是,收為家仆。我還很慷慨的給他每個俸祿。如此一來,就算是您,也不會多說什么吧?”

龍雨煙把話說得格外的圓滿,心中暗自跟潘玉芝較勁。女子嘛,都有個互相攀比的心,龍雨煙也不例外。特別見到傳說中的傳說,氣質不凡,有才又有錢的潘玉芝,感覺自己被比了下去,心中暗自不服。

可是,龍雨煙挑錯了對手,潘玉芝見過的人多了去了,自然知道眼前的小丫頭在和自己暗中較勁。隨即,潘玉芝拉起潘文起,另一只手又拉起龍雨煙,把他們倆手放在了一起。“吶,要不這樣吧,龍公主也是剛到皋城,對皋城不熟悉,讓我家侄兒帶著你出去走走吧!侄兒,你也別太計較,拿著這些銀子,帶著龍公主出去玩玩吧,就當是賠禮道歉了。那公文就免了吧,說不定,龍公主以后還會再來的,我這里到時候會給您親自送上一份大禮。”

龍雨煙瞬間失去了對局勢的把控,好話都讓對方說完了,就連自己剛到皋城對方都知道了,這情報網實在是厲害。龍雨煙暗自佩服,只得松了勁,抽回小手。看著潘文起沒好氣的說:“既然潘夫人都這么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此時的皋城正值春季,繁花綻放,鳥兒一群接著一群的從山林里飛出尋偶筑巢。在一片嘰嘰喳喳的麻雀的包圍下,龍雨煙和潘文起開始了皋城一日游。

龍雨煙終究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對愛恨情仇都沒有明確的概念。這不,剛出了雪樓見到路邊有肉包子,就嚷嚷著要潘文起買五個吃,一副全然忘記之前發生的事情一樣。大概,愛吃與不計前嫌才是龍雨煙的天性吧!

潘文起看著一旁大吃特吃,滿臉油光也毫不在乎的龍雨煙,有些吃驚。這哪像是剛剛在雪樓里的那個公主啊,就是一個大吃貨啊!不管如何,他算是得救了,只要這公主開心,啥都好說。不過,話說回來,那個玉芝舅媽感覺好奇怪啊!記得自己年幼的時候,舅媽就因為家中變故,早早的離開了人世。今天,雪樓出現的玉芝舅媽又是誰呢?而且,給了我錢財,還幫我解圍。想不通啊,想不通,難道玉芝舅媽沒死?只怪自己那時候太過年幼,記不清太多事情。

龍雨煙啃完五個肉包子,轉眼間又拖著潘文起買了羊肉串,沒過一個時辰龍雨煙又開始啃起了碭山梨。潘文起看著龍雨煙大大咧咧的模樣,已經漸漸感覺不到差異了。潘文起是個與龍雨煙相反的人兒,正愁眉苦臉的看著手里的錢袋一點一點減少。要知道,錢袋里的銀兩可是他打工一年才能掙到的俸祿啊!可是,眼前的吃貨公主顯然毫不在意這些事情,錢袋正在以潘文起每個月俸祿的量在快速減少。潘文起暗自大罵:這娘們真夠狠的,一天能吃掉我一年份的俸祿!真是敗家,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要是有機會,我一定要她學會什么叫持家過日子!或許,這樣的日子不會太遠,誰知道呢?

“嗨,小潘潘,過來啊!這里還有好吃的!我沒見過,多買點,我帶回去當宵夜吃。傻愣著干嘛呢?過來啊!老樣子,你付錢我吃。哼哼~~”龍雨煙嘴里吃著什么,含糊不清的叉著腰,對潘文起發號施令。潘文起只能咬牙切齒的服從,龍雨煙看著潘文起憋屈的模樣開心極了。心里想,終于整到這個酒鬼了。

龍雨煙那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好,一路吃到底,也沒見她閑著,倒是把潘文起累得夠嗆,手里拎著一堆吃的,也沒有幾乎喝口水,潘文起只能看著這妖孽公主一個人在那吃吃吃,好生羨慕。礙著面子,又不太好意思開口,讓她給自己吃點啥,只能餓肚子餓了一天。這不,還沒閑著,那妖孽公主又開始了!!!

龍雨煙一臉壞笑,瞇著眼看著氣喘吁吁地潘文起:“小潘潘,來!啊~~~”

潘文起還沒看清是什么,剛要開口說話,就被龍雨煙用一個皋城秘制鹵雞腿給堵住了嘴。驚得潘文起以為妖孽公主被人掉包了,突然,改了脾氣。還沒來及開口,潘文起的肚子不爭氣的響了起來,潘文起只好放下手里的東西,大口大口的啃起了秘制鹵雞腿。

龍雨煙則瞇著眼笑著站在一邊看著他,又見他吃太急噎著了,遞了一個裝水的竹筒。“餓了吧!慢點吃,我這還有呢,別急啊!給你水喝,看你那熊樣,哈哈哈!辛苦了,我從來沒這么開心過呢!看你這樣,今天八成在心里罵我很多次了吧?”

潘文起不聽則以,聽龍雨煙這么一說,噗地一聲把嘴里喝的水噴在了龍雨煙的臉上。潘文起還沒來得及道歉,自己到先嗆水咳嗽了起來。

龍雨煙一言不發的看著潘文起,攥緊了手里的鐵扇子,恨不得想把潘文起就地正法了。

龍雨煙拿出手帕擦了擦臉頰,開口大罵:“你這潑猴!不是人!以后就叫你猴子得了!虧我好心待你!居然,心中有愧,就噴我一臉水,哼!!”龍雨煙說完轉頭就走,壓根不理潘文起,吃得都不要了,可見龍雨煙有多么生氣。

潘文起一手著雞骨頭,一手拿著龍雨煙給得帶著玉佩的竹水壺,直勾勾地看著龍雨煙漸行漸遠的背影,愣在了路邊。

人群依舊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們似乎都很忙,誰也不看誰,都低著頭急匆匆的趕路。龍雨煙悶著頭生氣得走了好久,才回過頭來看看背后。

“嗯?那傻子怎么沒有跟過來?另外,我這是到哪里了?”

龍雨煙看了看周圍,一切有些陌生,嘛,說起來,龍雨煙到錦城才兩天而已。環顧四周,龍雨煙發現四處都散發著腐臭的味道,感覺這里壓根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路過的小孩兒,身穿著破舊的不能簡單稱之為衣服的布塊,滿臉灰塵。這里沒有了主街道的繁華,與之相反的是那么的破舊和昏暗。四處攀爬的老鼠,都在告訴龍雨煙,她來到了一個人間地獄。

正當龍雨煙要離開這是非之地時候,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湊了上來。還用臟兮兮的手指著龍雨煙:“喲,這有個好家伙啊!哥們兒,快過來,這有個漂亮的母馬!今晚上有樂子了,有馬騎了!好多天沒看到這么漂亮的母馬了!”

龍雨煙一看自己有危險,便拿著鐵扇子擺起了古武架勢。“我奉勸你們別亂來,我只要一喊,你們就別想安安穩穩地活著。我這鐵扇子也不是吃素的!”

龍雨煙似乎沒搞清楚狀況,這么一威脅,那群不三不四的人更加戲謔的看著她了。

“喲,真別說,這還是一匹烈馬!兄弟們,怎么著?別告訴我你們都是軟蛋?”一只眼的黑佬粗大嗓門的朝身邊的人,說著帶有諷刺的話。

一只眼身邊一共就三個人,每個人都看上去有氣無力,但是,他們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看著龍雨煙的胸兒,臉蛋。看得龍雨煙心里一陣寒顫,從來沒有人這么盯著她,她還是第一次見如此惡劣的人。

武大武二這次似乎沒有在附近,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可是,龍雨煙還在心里想著,那傻蛋在哪里啊?呵呵,那傻蛋都比眼前的這群好太多了。真不知道這些人為什么還存在著,居然比潘文起還惡心啊!不對,這么說都有點損他了,潘文起是碧藍的天空,他們這是荷塘里的淤泥。

刀呢!在,雪一樣的刀!

人呢!她在!堅定不移的人!

刀是什么刀?斬鐵如泥的輕柔刀!

人是什么人?風度翩翩不懼丑惡之人!

路呢?在何方?

心中有路自然通!

道義是哪里的道義?

縹緗萬卷里的千古道義!

縹緗云夢這一切又是何意?

云中似夢,夢里看花,花中看蜜,蜜中有甜,甜中帶苦,苦中作樂,樂哉往生,縹緗流彩云中夢!

她敢動?不敢動!眼下的人,神情兇惡,手里還拿著匕首和木棒,似乎想很快的結束眼前龍雨煙。

一句話激怒對手的龍雨煙,等了半天也不見一個人過來幫她脫困,很顯然,現在只能靠她自己了。

好在自己藏了一把短劍在衣袖里,配合自己跟老爹學得古武應該能應付一段時間,其他,也之只能聽天由命了。

唯一讓龍雨煙不理解的是,自己為什么會好好的從繁花似錦的主街道,跑到這宛如人間地獄的貧民窟里?這似乎像是老天爺給自己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早知道,稍微再對那傻子好點就好了。這也許是老天爺對我的報復吧?想一想那傻子還挺可愛的,呆呆的,一邊心疼地細數著銀子,一邊顫抖著手付錢的樣子真是可愛呢!嘛,能安全回去的話,就對那傻子好點吧!不過,噴我一臉水的賬得記上。

一只眼知道拿著木棒和匕首是打不過龍雨煙的,隔著一個伙計對龍雨煙喊話:“小母馬,跟哥混,這條街都是你的!怎么樣?不賴吧?把你那繡花針一樣的劍放下吧!傷及無辜,可不好啊!”

龍雨煙盯著一只眼道:“少在那糊弄人的,你真當我傻啊?有本事就上前單打!”

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自然不會貿然上前單打獨斗,一只眼還在挑釁:“我看哥幾個都是軟蛋,一個小母馬都搞定不了啊!得了,明個兒,咱們都得喝西北風了!”如此一說,一只眼的手下似乎動了心思。

龍雨煙要是說打架,誰都不怕,可是,要論殺人,那可真是一次沒有過。龍雨煙心中自然有些猶豫,舉著愛劍繡花劍一時半會不知道如何是好。對方不動,龍雨煙也不敢輕舉妄動。

“殺吧!殺吧,殺吧!殺光他們!只有殺光他們,你才能解脫!殺戮就是力量的化身!”龍雨煙腦海里似乎被人撬開了什么一樣,一個黑暗的聲音從心底傳來,

“別墨跡了,兄弟們上吧!跟娘們似的!打暈了,今晚就有馬騎了。”一只眼終于忍不住了,一個跨步舉著匕首向龍雨煙的大腿刺去,想快速奪取她的行動力。

就在這時候,一只眼突然覺得眼前一黑,轉瞬間,自己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倒在了地上,啊,自己被斬斷了頭!

其他人看自己的領頭人被突然斬斷了頭,顧不上什么,發了瘋一樣舉著木棒就朝龍雨煙打去。

還沒看清龍雨煙怎么出鞘的,一群人隨著木棒的斷裂,刺啦一聲都倒在了地上。雪一樣的刀劍,清脆的劃破空氣,甩開了劍上的血水,劍入鞘,周圍的人已死。

“呵呵,這就對了!殺戮就是力量的化身!很好,很好!啊,真希望你能有個后代傳承下去啊!這樣我就能復活了!”那個黑暗而又深邃的聲音,不斷在龍雨煙的腦海里回響著。

此時此刻的龍雨煙,雙眼通紅,似乎沒了神采,仿佛被什么附身了一樣。像一只野獸,舉著繡花劍尋找著獵物。

四周的人,看到有人殺人了,紛紛躲了起來,生怕自己受到牽連。

就在這時候,潘文起拎著各種小吃出現在了龍雨煙的面前,有點驚恐的看著龍雨煙的劍和地上的人。

潘文起在主街道吃飽喝足后,一路詢問,才知道龍雨煙瞎跑到了另一條巷子。那里可是有名的貧民窟,平時被封閉起來,一般人都不敢到這里來。而現在,看地上的鮮血,和倒在地上的人,潘文起顯然嚇了一大跳,但是看著雙眼失去了光芒的龍雨煙又放不下,便故作鎮定上前一步。

“那個,龍公主?我們該回去了。這里的人大多都是罪犯和不法之民,再待下去會很危險的。何況,你在這地上殺了人。都不好說。萬一被群起攻之,我們就再也出不去了。”潘文起看著依舊舉著繡花劍的龍雨煙勸解道。

又是一道劃破空氣的聲音,下一刻,龍雨煙的刀停在了潘文起的面前,潘文起被嚇出了一聲冷汗。

這時候,龍雨煙搖了搖頭,輕輕地放下了劍,再次睜開眼才看清眼前的人是潘文起。

“傻子,你總算來了啊!等你好久了!我這是怎么了?頭好疼,哎!?你臉上怎么有血?那邊幾個死人又是怎么回事?”龍雨煙似乎不記得剛剛發生了什么,還像之前一樣,活潑天真。

潘文起尷尬的笑了笑,開口說道:“哦,那些都是賊人,想謀害你,我借你的刀劍殺了他們。”

龍雨煙半信半疑的看著潘文起,盯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就你?哎呦,頭好疼,我什么也想不起來了。我生氣跑了,然后,到這里后面什么都不記得了。”

龍雨煙似乎一想回憶,就頭疼難忍。潘文起騰出一只手拍了拍龍雨煙的肩膀:“好啦,別想了,這事只有你和我知道,其他人都不要說,誰都不知道發什么了什么。你也就不用頭疼了,怎么樣?要不,咱們倆拉鉤吧!”

“好吧,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話說,人是你殺的?你真的那么厲害?我還真看不出來呢!”龍雨煙似乎還在探討潘文起的武功底細。

“千真萬確啦,要不要有空比劃比劃?”潘文起不知道哪里來的底氣,睜眼說瞎話。

“好呀!我正愁沒人跟我比武呢!我當年還許過一個愿望,如果,有一天一個男人比武打得過我,我就嫁給他,即使,他很窮,嘛,反正我家不缺錢。”龍雨煙那撲朔迷離的大眼睛,看得潘文起心里發直。

終于,潘文起心里松了口氣,說了一堆謊話讓龍雨煙相信了。要是讓別人知道龍家的龍公主在外殺了人,這可就難辦了。更何況,看情況是龍公主自己入了魔道,反殺了賊人。哎呀,自己到底是在干嘛?難道說,獨身多年,看上人家了?

罷了,罷了。這事就過去吧!希望,誰也不知道為好,特別是武門幫的那群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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