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超市，還是和昨天一樣，多噶坐在柜臺里，拿著書，封面是一個脫光了的外國女郎，李耐站在柜臺前看著他。

拿余光看了看李耐，又瞅了一眼李耐后面，沒有他所希望看到的小身影。

“要什么自己去找，不要站在這里擋著路?！倍喔翛]好氣的道。

看著多噶發黃的指尖，李耐從兜里拿出一盒煙，遞了過去。

煙是他來超市之前準備好的。

“問你個事？”

李耐拿手指敲了敲放在柜臺上的煙。

多噶老頭有些奇怪，看著面前的年輕人，指了指超市里的貨架。

“我那有一架子的，你感覺我缺這點嗎？”

多噶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個年輕人，怎么總是有稍微有點出息就在他面前晃悠的人呢？

……

李耐將柜臺上的煙盒撕開，從里面拿出一支含在嘴角，從兜里掏出打火機點上。

將打火機拿在手里，看了看側面刻的小字，又小心的放進兜里。

李耐退后一步，緊了緊衣服，兩步并做一步，手在柜臺上一撐，兩腿一蹬翻過柜臺。

直接跳到多噶的面前，單手抓起他的領口上的衣服，將他摁在椅子上。

“我就想問你點事，你看行不行？”李耐聲音有些清冷。

“沒用的，你打我就是民族矛盾，民族糾紛，我只要報警你就完了。”多噶嘲諷的笑了笑，一臉無所謂。

李耐想了想！

“你現在出去還來得及，一會我假如報警，你這輩子就準備在牢里過吧?！?

多噶淡然的道，這樣的人他見過多了，也沒見誰敢對他動過手。

“嗯！”

李耐吭了一聲，右手松了衣領。

多噶正要做起來好好讓這個年輕人知道老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可是還沒有站起來，就又被摁了下去，這次是左手。

李耐握緊右手，一圈打在滿是肥肉的肚子上，老了還不消停。

多噶弓著腰，縮成了蝦米狀。

“問你點事，你知道巴桑家是怎么回事嗎？”李耐森然的道。

“我要讓你坐一輩子牢，還有拉姆，我會讓她好過的?！倍喔量戎?，惡狠狠的對李耐喊道。

“就是不讓人安生?！?

李耐扭了扭手腕，滿是肥肉的肚子再次承受了它不能承受的兩拳。

“我說，我說?！?

看著還停在空中的第三拳，他知道自己再扛不住幾拳了。

“你想知道什么？”多噶大口喘息著道。

“巴桑一家是怎么回事？”李耐雙手撐在柜臺上，跳著坐了上去。

“巴桑是我小時候看著長大的，他小時候出生的時候我就在……”

“說近幾年。”李耐踢了踢準備坐起來的多噶。

“近幾年吶，多噶年輕的時候，多噶的父親窮，所以就送他去當兵，剛好趕上了國家戍邊隊缺人，他就被招進去了?！?

這個老頭從椅子上爬了起來，對李耐獻媚的笑了笑，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正趕上那幾年邊關緊張，巴桑的父親怕他家絕了種，就不知道從哪里給他找來一個大姑娘，等他回家就草草結了婚。”

“沒多久，巴桑新娶的媳婦就懷了孕，七個月之后拉姆就出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巴桑的種?！倍喔琳f完嘿嘿笑了幾聲。

“繼續。”

李耐看了看多噶背在背后的手。

“巴桑退役之后回來，就看見了小拉姆，很是喜歡。但拉姆的親生母親好像并不是很喜歡自己的女兒，總是打她，有時候拿著棍子追著拉姆滿鎮子跑，我們這些外人看著就可憐，巴桑父親過背之后更加變本加厲。開始的時候，巴桑的母親也就是拉姆的奶奶還會護著拉姆，后來不知怎么的，巴桑母親好像是老年癡呆了，就漸漸沒人管拉姆了。

雖然巴桑很喜歡這個女兒，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巴桑媳婦當著他的面打拉姆時，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你說這人怪不怪？

再后來也就成了這樣，巴桑家就是巴桑媳婦說著算，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嘿嘿，巴桑看見她媳婦早上從別人家出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這是我老了，要是我還年輕，哪有哪些娃娃的屁事?！?

“拉姆呢？”李耐扭了扭腰，左腳墊在地上，好像全身心的聽著多噶在說什么。

“拉姆沒什么啊，就是從小挨打，后來還被她母親接回家不準上學了?！?

多噶低著頭，看著李耐晃動的腿。

“拉姆和你的事?！崩钅涂粗喔恋哪X袋，低聲問道。

“拉姆和我有什么事，我就一個老頭子，啥也做……”

說著，多噶從背后取出一把小刀刺向李耐的腿，刀尖鋒利，閃著寒芒。

只不過還沒有沾到李耐衣服，就被李耐一腳踹飛在地，刀落在地上，發出哐當的響聲。

多噶躺在地上扭動著身體，想減輕疼痛。

李耐將多噶從新摁在椅子上，撿起地上的刀在他腿上劃了劃，隨著刀尖移動褲子上就出現了一條破口。

“說說，你和拉姆怎么回事，糖是怎么回事？”李耐拿著刀在褲子上輕輕滑動。

多噶渾身寒毛豎起，眼睛盯著滑動的刀尖，生怕傷到自己，他是知道這刀有多鋒利的，這刀是飲過人血的。

“怎么，死扛著不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誘女干了拉姆，是不是？”李耐大聲吼道。

突然的大響嚇得多噶渾身一顫，連忙解釋道

“沒有沒有，我沒有誘女干她，我是看她可憐，渾身都是傷痕，我就找了些快過期的糖給她吃，我是真的看她可憐！”

“那你就誘女干她？”李耐的聲音變得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