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遇見軍隊
- 絕處逢生·異能者覺醒
- 邪靈一把刀
- 7808字
- 2019-03-21 17:29:04
我和秦九洲坐在河溝里,目光移向之前休整的那片區域,已經看不見活人。其余人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地面上只剩下幾具被蜈蚣包裹著的尸體。滿地密密麻麻的黑色蜈蚣,爬行間發出一陣咔咔聲,聽的人頭皮發麻。
秦九洲側頭看了我一眼,聲音有些嘶啞:“看不出來,你居然這么有情有義。”
我道:“那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之前為本姑娘兩肋插刀,關鍵時刻,我當然愿意舍生取義!”
姓秦的聞言,便伸手在我后腦勺上拍了一下,道:“不過……這種事情,一次就可以了,以后還不知會遇上多少危險,不要再這么傻兮兮的去玩同生共死的把戲了。”
我氣的夠嗆,道:“你以為我看見誰都舍生忘死的去救啊?那不是因為……”我本想說‘那不是因為遇險的人是你嗎’,但這話說出來,似乎有點兒不對味,整的好像我對他有什么企圖一樣,于是立刻把后半截話給吞下去了。
秦九洲雖然現在狼狽了一點,但就他這人,絕對是屬于招姑娘喜歡的類型。不過,通過這幾日的相處,我也發現秦九洲跟我雖然處的不錯,但他骨子里心氣兒極高,內心階級觀念分明,我這種身世普通、一無所長的女人,他是看不上眼的。災難來臨時,我們能當隊友;安全的時候,我們或許能做個普通朋友;但要再有什么想法,那是不可能了。
他追問我:“因為什么?”我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秦九洲微微皺眉,神情顯得有些嚴肅,似乎在思考,但緊接著,他說出了一句很不要臉的話:“是因為我長得帥嗎?”我看他神情嚴肅,還以為他能說出什么來,結果整這么一句不靠譜的,一時間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怒道:“你臉皮能再厚點嗎?”
他面無表情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輕聲道:“不能。”
說話間,秦九洲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道:“順著這河溝走吧,應該會安全一點。”我使用完空間力量后,情況比秦九洲還糟糕,兩人只能互相扶持著,以一種龜速前進。按照這個速度,恐怕我們很難在天黑之前到達目的地。看來得想想,如果到不了,該怎么過夜了。
沿著河溝往前走,一路上我倆見識了很多奇怪的東西,巨大的蟒蛇就遇見了好幾條,但它們似乎吃飽了,也沒有下水追我們的意思。
除此之外,我倆還遇到了一種蜜蜂,足有雞蛋大小,或許就是致隆鯉縣于死地的那種蜜蜂。它們非常有攻擊性,我和秦九洲慢吞吞的順著河溝走,也沒招它們,也沒惹它們,看見我們就飛了過來,嚇得我倆一下子藏到水里,跟烏龜似的,憋著氣在水底往前爬,時不時的再探出水面換氣,直到安全度過那片蜜蜂的領地,才敢站起來。
約莫兩個多小時后,河溝到了盡頭,盡頭處形成了一道小型瀑布,沖入了深淵之中。我和秦九洲不得不離開這條安全的小河溝,重新上岸。
此刻,我倆身上沒有任何裝備,唯一帶著的就是武器。秦九洲的武器是從警署弄來的槍,我的武器是一把醫院用的開骨刀,連接著伸縮管。伸縮管收起來的時候,刀可以插在腰上,撐開時,可以當砍刀用,相當鋒利,可比當初秦九洲那把西瓜刀厲害多了。
上了岸,我倆有些支持不住,便在原地休息,中午吃的東西本來就不多,秦九洲到還好,我卻因為使用空間的原因,渾身的能量都被抽空,腸胃餓的絞痛,饑餓感難以忍受。
秦九洲瞧見我捂著肚子的模樣,思索片刻,道:“你必須得吃點兒東西。”
我道:“吃什么,吃土嗎?”我也想吃啊,可這地方有什么?啥玩意兒沒有。
他不理我這話,而是說道:“你的能量恢復和體力及腦力有很大的關系,多吃東西,可以讓你恢復的快一些……吃土到是不必。”說話間,他的目光在四下里搜索,似乎在尋找些什么,片刻后,他起身走向了一顆大樹,在樹下蹲下了。
我有氣無力的走過去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這樹下竟然有很多白蟻,個頭很大,一個個有花生米大小,比我認知中的白蟻大多了。
秦九洲指著那些白蟻,道:“吃這個。”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白蟻有豐富的蛋白質,腔腸少,吃起來沒什么怪味兒,相信我,吃白蟻總比去吃其它東西好。”秦九洲盯著那群爬來爬去的螞蟻,一本正經的說道。
人在饑餓的環境中,對食物的要求標準會不斷降低,就好像一個有潔癖的人,如果有一天淪為乞丐,遲早會朝著垃圾桶里的臟面包伸手。我這會兒餓的肚子咕嚕咕嚕直叫,聽見秦九洲的話,即覺得發毛,又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沖動。這要在幾天前,打死我也想象不出,自己有一天會對一群螞蟻產生食欲。
捂著饑餓難耐的肚子,我咽了咽口水:“真的沒有怪味兒?”
秦九洲道:“我說了,螞蟻的腸腔部分很少,不會有什么怪味,吃吧,咱們得活下去。”
我捻起了一只螞蟻在手中,道:“你不吃?”
秦九洲用一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我,道:“我會吃這種東西嗎?”我差點兒沒被他這句話給氣死,合著我就該吃這玩意兒是吧?這會兒我也懶得跟他斗嘴了,相比饑餓感,能量耗光的我,確實比秦九洲饑餓許多。他還沒餓到對螞蟻產生食欲的地步,但我確實已經撐不住了。
咽了咽口水,我心一橫,閉著眼將螞蟻送進嘴里,一嚼,發出細微的爆破聲,不過還真的沒什么怪味兒,味道很淡。這一嚼,就如同打開了某種開關,我的腸胃瘋狂蠕動著想要更多的食物,當即我便低頭抓螞蟻吃起來,至少吃了幾十只才停下。
當你感覺到沒那么餓時,生吃螞蟻的惡心感就會越來越強,停止進食后,我渾身沒有那么軟了,體力恢復了不少,當即便跟秦九洲兩人,互相扶持著繼續往前走。這叢林里危機四伏,時不時的可以看到各種變異動物,許多動物外形都發生了變化,有些甚至根本辨別不出原樣,讓我感覺像是什么新物種似的。
我問秦九洲:“你說,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
“不清楚,但這肯定不是人為的,人沒有這么大的力量,是這個地球出問題了。”
“這算是世界末日到了嗎?”
秦九洲淡淡道:“這要看你從什么角度來看了,這可能是人類的末日,但那些以前被人類打壓的老鼠、各種動物,現在這個世界,對于它們來說,應該算是天堂。”
他這話說的很中肯,目前來看,動植物異變,受到打擊最大的,應該就是人類。相反的,其它曾經被人類擠壓生存空間、排擠到邊緣里的動物們,都紛紛竄出了森林,重新奪回領地,展示著它們的力量。
如果真的是末世來臨,那么,這或許只是人類的末世而已。想到這一點,我心沉了沉,只覺得前途渺茫。
或許是我和秦九洲的運氣夠好,雖然走的慢,但一直沒遇到什么大的危險。便在我倆商討著是找個地方扎營,還是冒險走夜路繼續前進時,前方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槍聲。一聽這聲音,就知道前面肯定有不少人。
秦九洲反應很快,他道:“槍聲密集,人多槍多,可能是軍隊!”
我大喜,連忙道:“咱們快過去,見到軍隊一切就好辦了。”正要走,秦九洲拽了我一把,道:“你是不是沒長腦子?這么密集的槍聲,一聽就是遇到什么危險了,槍彈無眼,就這么沖過去,你也不怕被射成馬蜂窩?”
我一想也是,問他怎么辦,他道:“等槍聲停了,咱們打個信號再過去。”槍戰持續了約摸一分鐘左右就停了,我立刻高聲喊叫:“別開槍,有人!別開槍,有人!”一邊喊,我和秦九洲一邊跑了過去,而那邊的人也跟著過來接應,身形自高大的闊葉類植物中竄了出來。
一看見這幫人馬,我差點兒沒哭出來,因為他們穿的是軍裝。大約二十多名,攜帶著槍支武器的軍人迅速圍住我們,其中一個似乎是領頭的人,直接就問我倆:“隆鯉來的?”我忙點頭。
他道:“就你們倆,還有其它人嗎?”
我道:“我們人很多,幾百人,但是中途遇到危險都散了,我倆一路過來,沒瞧見別的人。”
那隊長皺了皺眉,抬頭看了看天色,對其余士兵道:“到此為止,回城吧。”緊接著,我和秦九洲便被這支隊伍給收留,跟著他們往貴華前進。
這支隊伍里的軍人,與和平時期不配槍的軍人完全不同,他們身上帶著許多武器,重型槍支、輕槍、榴彈,肩上掛著彈夾帶,全副武裝,如同戰時,之前那陣槍聲,正是因為他們遭遇了一批巨大的變異鼠。
跟著這個武裝強大的隊伍上路,我們不必再那么小心翼翼,速度頓時提升了許多。在這個過程中,秦九洲也不停的向周圍的士兵打聽情況,從他們嘴里,我對眼下的局勢,總算有了一個大的了解。
災難發生的第一天,也就是S市海嘯那一天,全國各地都出現了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地震,而地震過后沒多久,許多動物就變異了。
由于城市里的動物并不多,因此變異的大多數是老鼠、野狗和野貓三類,被稱為‘三害’。當時很多城鎮的信號都斷了,唯有一些大的城市還保持著通訊,因此中央立刻下命出動軍隊,盡可能的消滅城市中的三害,減少人員傷亡。
軍隊的力量是強大的,城市里的三害在軍隊的打擊下,被徹底壓制,紛紛逃離城市區。就在躲起來的人以為已經安全時,更可怕的災難卻來臨了。
大城市的邊緣一般都是山區,在第二天,那些山區里的動物也跟著變異了,有些體型發生了變化,有些瘋狂的開始繁殖。植物迅速的生長,一只蛆蟲變成蒼蠅甚至只需要一天的時間,那些瘋狂繁殖變異的動植物,開始侵占人類的城市,軍隊已經壓制不住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在變異動物大舉侵占城市的同時,大城市之間的通訊也徹底中斷,貴華當地的軍區立刻啟動防護機制,將城市中的剩余人口轉移到軍區避難點。如今整個貴華市一共有七個大型軍區避難點,由于人口超載,避難點被臨時擴寬,幸存者們如今在避難點里大多進行一些防駐工作。
暫時穩定情況后,軍隊派了一些人馬搜索其余幸存者,我們現在遇上的這支小隊,就是一支幸存者搜索隊,隸屬于第七避難點,離貴華城市邊緣最近。由于跟著軍隊,軍人時不時的背我們一程,因此在晚間時分,我們按計劃到達了貴華,遠遠的便能看到前方斷裂的公路盡頭,寫著貴華兩個字的路牌。
如今整個貴華市區也好不到哪兒去,地面全是碎裂的水泥塊,公路基本上都毀了,行道樹和植被都長的很茂密,但比起城外叢林般的情形,又要好太多。
到達第七避難點時,營地外圍的燈光很亮,站崗的士兵里三層外三層,將整個營地守的猶如鐵捅。周邊的植物被清理的很干凈,顯得十分空曠,而這種空曠,在如今看來,竟然尤其珍貴和令人安心。
進了營地后,一個士兵帶著我和秦九洲做了基本的登記,緊接著就給我倆安排了房間:“有傷的去醫務室看,不過醫務室現在人滿為患,去了也不見得能看病,盡量自己處理吧。現在人口太多,食物供應困難,每天只分發兩餐,身體沒有大礙后,所有人都要參加防駐工作,每天分發食物的時候,會有人給你們安排。”士兵一邊說,一邊領著我們往宿舍而去。
這是間大宿舍,八張床的上下鋪,不過我們來的太晚,床鋪都被占了,只能打地鋪。即便是打地鋪,最好的位置也已經被人占了,我和秦九洲只能在靠門口的位置打。秦九洲皺了皺眉,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情景。
我一眼看過去數了數,這一個房間里,竟然住了二十四個人!每張單人床都不是一個人在睡,大部分擠著夫妻、母子一類,顯然人口超載。人太多,宿舍里混合著一股怪味兒。
我一進去,有個染著紅頭發,看起來流里流氣的青年就吹了聲口哨,說:“來了個女人。”那輕佻的語調聽的我頓時火冒三丈,心說:老娘現在沒穿高跟鞋,否則,非得用鞋跟照你腦袋上敲。這幾天下來,我發現自己脾氣都暴了許多。
目光順勢一掃,這房間里加上我只有三個女人,一個是六十多歲的老婦人,一個是四十多歲胖胖的中年女人,年輕女人就我一個。那紅毛還有個同伴,是個染著黃毛的,二人一看就是一伙,八成是什么混混之類的。
那黃毛道:“長得一般。
紅毛道:“那屁股看著還行,挺翹的。”我氣的咬牙切齒,幾乎就要發作,但一想到自己打架肯定打不過他們,而秦九洲又傷重,也不可能幫忙,只得吸了口氣,冷著臉當那二人不存在,抱出被子開始打地鋪。
收拾穩妥后,我和秦九洲往外面的公共浴室走,浴室口排了很長的隊,但我們都太臟了,再長也得排。等待的過程中,秦九洲道:“生氣了?”我冷著臉不吭聲,誰被人用語言侮辱都不會高興,侮辱也就算了,最可恨的是你沒有實力,還不能把場子找回來,只能憋著。
他見我不答話,就慢悠悠的說道:“別往心里去,其實除了屁股,你的腰、胸、腿,都還可以。”這是安慰嗎?這人把重點搞錯了吧?
我咬牙切齒道:“我生氣的原因,不是因為他說我渾身上下只有屁股好,而是……”看著秦九洲嘴角含笑的模樣,我明白這丫是故意在耍我,一怒之下,狠狠一腳踩他腳背上,罵道:“滾!你個縮頭烏龜,剛才為什么不幫我出頭?”
秦九洲道:“我是傷患,幫你出頭會被他們打的很慘,而且我敢保證,他們出于嫉妒,肯定會專挑我的臉打。”
就在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他氣死的時候,秦九洲終于收起了那副欠揍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打了個哈欠,懶懶的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要沖動,更不要為那種跳腳蝦沖動,被那種人揍,簡直是一生的恥辱。一會兒我教你個報仇的方法,保證解氣而且咱們還不會受傷。”
“什么方法?”我來了興趣,結果這丫又不說話了,閉目養神,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足足排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到我了,我側了側身,道:“你身上有傷,你先去洗,洗完早點休息。”他沒有強撐,點了點頭,道了聲謝,自顧自洗澡去了。
等我洗完回到宿舍時,宿舍大部分人都睡下了。這些人比我們先來,白天在參與防駐工作,也是體力活,一個個睡的很早。
那黃毛和紅毛一見我進門,二人時不時的看向我,竊竊私語,一臉不懷好意的下流神情,不知拿我在講什么葷段子,讓我剛剛平復下去的心情,又變得極度郁悶起來。
我假裝看不見那兩人,心情郁悶的走到靠門的地鋪處躺下,秦九洲已經睡了,臉色蒼白,睡的很沉。我看了看他的臉,覺得這丫睡著的時候,可比白天那副嘴欠又牛逼哄哄的模樣可愛多了。
還說要教我報仇的方法……自己現在睡的跟死豬一樣!第二天一大早,士兵們送來了食物并且開始進行登記,干活的分到了肉罐頭,不干活的是干面包,因此我和秦九洲分到的都是面包。
看著房間里二十多個壯年人一起吃肉罐頭的模樣,我被那香味兒鉤的就差沒流口水了。盯著手中的原味兒干面包,我有些想哭,您好歹加點兒肉松啊!
“我想吃肉。”
秦九洲道:“我也想吃肉。”
我道:“你養傷吧,我一會兒去參加防駐工事,晚上的食物應該就有肉了。”秦九洲慢吞吞的咀嚼著面包,微微點了點頭,不知在想什么。
吃完東西,我下樓摸到了登記處,表示要參加防駐工作,士兵看了我一眼,道:“防駐工作體能消耗太大,不適合女性,但是后勤的品類分配還差人手,你可以去那兒。”
“品類分配?干什么的?”
士兵道:“人口太多,避難點的食物儲備、醫藥儲備都跟不上,所以組織了專門的搜查隊外出搜尋,弄回來的物資,需要有人進行整理分配。”
物資整理分配,應該是軍隊內部的事兒,不過現在看起來,軍隊的人手十分緊張。搜索隊、搜救隊、還有防御都靠軍隊,想來這種雜事,他們也不能親力親為了,于是我點了點頭,接下來分配物資的工作。
這活兒不需要有很大的力氣,但就是一刻也不能停,不停的在分揀東西,跟流水線差不多,一下午忙下來其實非常累。六點多鐘回到宿舍后,我整個人都累慘了,覺得辛苦一下午,換一個肉罐頭實在不劃算,明天我堅決不干了。
不過當天晚上,當肉罐頭發到我手里,配著面包加火腿時,我突然覺得還是干活好。看了看旁邊盯著我,冷冷嚼面包的秦九洲,我樂了,道:“好了、好了,火腿加肉,一人一半……怎么還黑著臉?一半還嫌少?服了你了,你是傷患,給你多半行了吧……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
吃完東西,秦九洲擦了擦嘴,輕飄飄的道:“跟我來一趟,到陽臺上。”這會兒陽臺上沒人,我估計他是有什么私話要對我說,便跟了過去。關上陽臺的門,我問他什么事。
秦九洲側頭看著我,嘴唇微微抿著,眼神有些奇怪,具體是哪種奇怪我說不上來,但絕對和平時不一樣。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陽臺的圍欄,片刻后,道:“你今天離開后,我四處打聽了一下現在的情況,有一些消息要告訴你。”
他的神情已經讓我意識到這個消息恐怕不簡單,不由得也心情緊張起來,我示意他往下說。
“我特意打聽了一下關于變異的事情,目前所發現的變異現象一共分為兩類,一類是外形能力變異,也就是咱們之前看到的變異老鼠、變異蜈蚣等等,它們要么身體機能發生改變,要么力量發生改變,也有繁殖發生變化的,不過都屬于外形能力變異。”
我道:“那第二類呢?”
他道:“第二類就是你這種,腦域變異。”
“腦域變異?”我第一次聽見這個詞兒,而且是跟自身有關,不禁重視起來,示意他繼續。
“根據軍方的普查,現在咱們這個基地,有三個腦域變異者。所謂的腦域變異,就是原本封閉的大腦區域被開發了,獲得了一些古怪的能力。那三個腦域變異者中,其中一個就是康康。”
我一時間也覺得高興,道:“這是好事,她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還有呢?”
秦九洲道:“另外兩個腦域變異者,也擁有空間,都是‘烈火空間’,據說他們的空間里全是火。”他的話讓我一下子想到了之前那條會噴火的大蛇,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道:“動物是不是也會出現腦域空間變異?”
秦九洲點頭;“是的,它們比外形變異的生物更恐怖,戰斗力很強。目前全國應該都差不多,不過通訊都被中斷了,也沒人知道這個世界為什么會變成這樣。軍隊打算組織一支隊伍,帶上腦域變異者前往首都打探消息。”
不等我開口,他接著道:“目前變異者屬于高度關注對象,如果你向軍區表明你的身份,立刻就可以受到特殊關照,還可以去首都。”
我不禁一愣,道:“可是我不想去首都,我只是想去盛城找我爺爺。”
秦九洲道:“你提出這樣的要求,軍方應該也不會反對。”
我道:“你希望我說出自己是異能者的事?”
秦九洲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復雜,但還是點了點頭,道:“那樣對你有好處。”
我道:“可是……有一點我覺得很不安。他們的空間里都是有東西的,康康的空間里,是可以戰斗的石頭,其余兩個人是烈火,可我的空間……什么都沒有,他們真的會對我另眼相看嗎?”
“沒有?”秦九洲突然笑了一下,緩緩道:“如果你的空間真的沒有用處,咱們兩個是不會活到現在的。你看,我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在這個末世弄得一身是傷,而你反倒沒有受傷,這就是你的空間能力。而且,你的空間比最開始的時候,支撐的時間更長,面積更大,這說明,空間能力是可以增強的。雖然我暫時還不知道它的增強原理是什么,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你的空間,是可以用來戰斗的,而且絕對不比他們的烈火空間差。”
戰斗?我有些茫然,道:“我這個只能躲躲藏藏的空間,還能戰斗?”
秦九洲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凡事都有兩面性,你只看到了它的一面。你想一想,你可以全隱形,可以直接穿過物體,這意味著,你可以無聲無息的靠近任何人,任何動物……在它們沒有防備的時候……”秦九洲比了個開槍的手勢。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對啊!我怎么沒想到!一個你完全看不見,摸不著的人,站在你旁邊,隨時可以結果你性命的場景,這簡直太牛了!
我興奮不已,道:“我怎么這么蠢,以前遇到危險的時候,就不該躲,我該主動出擊才對!”
秦九洲淡淡的笑了笑,搖頭道:“你這種能力,只適合偷襲、暗殺,咱們以前遇到的,大部分是群體攻擊,你沒辦法一個個暗殺,因此以前用空間來躲避的行為是正確的。怎么樣,想好了嗎?”看他的模樣,似乎十分想我加入軍隊似的,我加入軍隊,難道對他有什么好處?
仿佛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不等我發問,他便道:“現在公路斷了,空中有很多變異的怪鳥會襲擊飛機,所以我要想回首都,只能走著去。很遺憾,我沒有空間能力,以我個人的能力,我是=很難到達首都。但是,如果你加入軍隊,前往首都,我就可以作為的你朋友或者家屬隨行。”
我立馬明白過來,心中不禁分外復雜,道:“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但是抱歉,我不能去首都。我的爺爺還在盛城,我不知道那里現在變成什么樣子,我得回去找他。如果只能用雙腿走著去的話,首都和盛城往返一趟,不知要多久,我……”
雖說我和秦九洲這些日子同生共死,情深義厚,但一個認識不過幾天的朋友和唯一的親人,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如果他是想借助我隨軍去首都的話,這個算盤要落空了。我有些歉意,但卻不得不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