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這份痛苦還由她接手了，導致她想肆意人生都不行。

“這還不算，等她生完小孩，你還一腳將她踢開，管自己跟個女人走了！關鍵是那女人才剛殺了她！你說你是不是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越說氣勢越足，順手撈起一個東西就砸了過去：“現在還在老娘面前裝毛個神棍！還不給我下來！”

狐彥卿退了一步，避過暗器，堅定地搖頭：“小彥一個人在洞里，我先走了。”

“有種別跑！”

淡定的身影可疑地晃了晃，然后，以更快的速度消失不見了。

病原體沒有了，再大的病也該康復了吧？

她滿意地聽著只剩抽泣的噪音。

感謝主，還我一個清靜空間。（不用謝，這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

她這才有空，看向狐阢勉：“還有誰來？”

狐阢勉僵著脖子，搖搖頭。

“那我點餐嘍！老規矩，是吧？”她愉快地拿起電話。

心大！

心真大！

難怪明知彥卿是妖怪，都會跟人家生小妖。

明知道他現在對她心懷芥蒂，還若無其事地訂晚餐。

她這算什么？

覺得他好糊弄？覺得他愛她愛得死去活來，所以不介意她之前做的那些事？

等等！

她硬要他背的那句話是……

“你為什么說那句話？”

“你想說什么？”

還有……

“他們為什么說你死了？”

而你卻還是活蹦亂跳。

一個個問題，都直指一個答案——

“你到底是誰！”

“因為我不是郝梅佳這個短命鬼啊！”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得到答案的狐阢勉，心里莫名雀躍了。

“那你是誰？”

孤魂野鬼都不怕，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貨。

她聳肩：“不知道。不記得了。”

“那她是怎么找到你的？”

唔，這是個好問題！

“我當時在看戲。”她點點頭，是這樣沒錯，“演員謝幕后，星探就發現我了。覺得我有潛力，就推薦給導演，讓我參演一回。”

導演有個響亮的名字，叫做老天爺。

他皺眉：“說人話。”

“噢……”她扁扁嘴，“我看到她死了，被那母狐貍殺了。不知怎么的，她死都死了，還能叫住我，說這具身體給我用了。”

“就這樣？”

天底下有這么好的事？

“愛信不信。”她有些煩了。

故事不信，事實也懷疑，這人疑心病怎么這么重啊！

“……你叫什么？”

“這問題你問過了！”她鼓著臉，瞪他。

以為她撒謊，所以趁她放松，問第二遍，想得到不一樣的答案，是吧？

“說了不知道就不知道！”

“你爹娘……”好歹總有個出處吧？

“你傻啊！我有爹娘我會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那你的形態……”世間萬物都有形。只要有形了，就不難推斷出她的身份了。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決定用一首打油詩來形容自己，覺得這樣顯得更有文化內涵。

“說風不是風，說霧不是霧，前有手和腳，后有尾一條。”

“應該也是種動物……”他摸著下巴思索著，“去找族長，那老妖怪都活了不知多少年了，應該會有信息。”

“好，走吧！”

正好，她也想知道下自己究竟是誰。

狐阢勉伸手畫了個圈。

一個足以讓兩人通過的空間被撕裂了。

他拉著她輕輕一跳，就進了半空中那個不時閃著藍光的圓洞洞里。

第一次進通道，她有些好奇。

狐阢勉拉著她的手往前走的時候，她就看著腳下一步千里的虛影。

這就像是個大型的全明觀光橫梯，她就算是站著不動，也呼呼地往前走。比她以前搭乘的風，還要快上許多。

“走啊。”

狐阢勉見她突然不動了，輕扯了她一下。

她這才注意到，自從進了通道后，他的手一直沒放開過。

這通道是他變化出來的，不準外人踏入，所以得拉著她，她才能共用？

抑或是，他想吃她豆腐？

得了吧！

他剛剛還一副要跟她劃清界線的樣子，轉眼會悶騷地來偷吃口豆腐？

她還是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為好！

不過呢，豆腐還是要吃幾口的！

她借他的力，用力回握，快走兩步跟上他步伐，與他并肩走著。

順便，說幾句話，岔開他注意力，讓他沒發現被吃了豆腐。

“你這個洞好大啊！哎，你說，之前那只騷狐貍，開了這么小一個洞口，是不是故意要大家看她的腿的？”

說完，她還不屑地哼了一聲。

狐阢勉心中好笑，抿嘴壓了笑意，道：“這虛空撕裂的大小，跟能力有關。至于她是先出腿，還是先鉆頭……個人喜好而已。”

“哼，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狐貍改不了賣騷！”

狐阢勉摸鼻。

他也是半只狐貍……

“你都不知道，她附身在那女人身上時，有多少人被她給蠱惑了！”

……唔，雖然他不擅長賣騷，但是，也不是不可以試試。

“我來的第一天，都被人堵門口了……”

兩人和諧了一路……

通道直直通到了老族長洞里。

只不過，老族長不在。

狐阢勉帶著她剛出洞口，就見洞外大大小小的狐貍見著他們，都呆愣了一下。

“你們怎么可以不守規矩？”一個細細軟軟的聲音指責他們。

循聲望去，是一只棕毛小狐貍。

旁邊一只稍微大點的小狐貍一爪攬過弟弟，瞪了眼族長洞口的兩個人型生物：“別學壞了！待會兒，族長會來處罰他們的！”

哥哥旁邊的另一只黃毛狐貍，一爪拍了哥哥的頭：“笨蛋！族長屋里出來的，肯定是族長的貴客！還不趕緊找族長去，告訴他，有朋自遠方來……”

它們眼中的那只母，哦，不，女人，突然噗哧一笑，然后接了下半句：“不亦樂乎。”

回頭就對身邊那個氣場強大的男人道，“你們這兒，真有文化！”

那是自然啦——

等等！

什么叫你們這兒？

難道那個男人，也是狐精？

不像啊……

一點狐族的魅惑勁兒都沒的，哪像狐精喲！

要真要是，那也是個殘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