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瞎子打立正
- 全能金牌主持
- 張砣砣
- 2282字
- 2019-03-14 17:19:22
眼看事情有些不好收場,田鶯鶯也顧不得補妝了,神色緊張地關(guān)注事態(tài)發(fā)展。她是在擔(dān)心張宇。
丁方宏走過去,手掌拍在桌面上。東三省的人身材高大,往你面前那么一站,確實會增加幾分壓力。
張宇并不怵他,仍在翻書。
“在臺里大家都低頭不見抬頭見,真沒必要搞這么僵。”劉利趕緊勸阻,要是真打起來,他也是有責(zé)任的。
丁方宏臂膀重重一擺,將人推了一個趔趄,“你少管閑事。”轉(zhuǎn)頭又伸出手指頭來,使勁往前戳了那么幾下,“知不知道什么叫人在屋檐下。在黑石,想跟我家攀關(guān)系的大有人在,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卷鋪蓋走人!”
將書闔上,張宇瞥了一眼丁方宏,眼神是那么的不屑。
什么叫黑瞎子打立正,這就是,還真以為能一手遮天?
“也許吧。”
張宇說的話模棱兩可,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在示弱。這也是有原因的,從京城借調(diào)到黑石也不過半個來月,真正的性情尚未完全顯露出來,大家都被張宇老實的面向欺騙了。
丁方宏則滿心以為是自己的威脅奏效了,隨即露出一臉的壞笑,“以后該怎么表現(xiàn),你自己尋思吧。”
怎么表現(xiàn)……道歉后再送禮?
田鶯鶯氣憤歸氣憤,可她也無能為力,社會就是這么現(xiàn)實。要不然,她也不會在五年前因為得罪某個人物,被丟到這個鬼地方。
“小張,啥也不說了,你道個歉。”劉利不住地抹虛汗,他急啊。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張宇不緊不慢歸整手上的書籍,“某些人不常來臺里,很多情況都不了解。你跟黑石電視臺有雇傭關(guān)系,可我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丁方宏一臉好笑,等著張宇繼續(xù)強(qiáng)詞奪理。
張宇緩緩起身,一米七八的身高,與眼前的“癩頭蛤蟆”比,一點都不遜色,“名義上我是黑石電視臺的主持人,可我的工作關(guān)系至今都留在華夏電視臺,就連工資都是從那邊打過來的。你有能力把我趕出黑石電視臺,倒是給我行方便,今晚我就買票,回京城。”
順手抄起桌面上的出入證展示,藍(lán)底白字,華夏電視臺五個字非常醒目,號碼1366,張宇至今記得拿到出入證時的興奮心情。
丁方宏的氣勢瞬間被壓制。他倒是真給忘了,眼前的張宇是從華夏電視臺借調(diào)過來的。
田鶯鶯也跟著松一口氣,就算是她,如今的工作關(guān)系都留在京城電視臺,丁方宏真要使什么手段,面對他倆肯定發(fā)揮不出來。就他那點能耐,輻射面積實在有限。
“不能回京城,千萬不能回去,你走了,誰來做主持人,總不能讓我這個老家伙上吧。”劉利當(dāng)了真,更急了。
“那要看小丁同志了,看他給不給我這個機(jī)會。”
丁方宏的脖子都跟著漲紅了,他確實奈何不了人家,可氣勢不能輸,“你還想回去?沒門兒!”
心說這辦公室是待不下去了,扭身兒就走。可越想越覺得氣惱,走到門口,人又轉(zhuǎn)過頭來怒道:“從明天開始,晚八點新聞你們自己看著辦,老子不管了!”
重重關(guān)上門,才覺得解氣。
他自認(rèn)為這幫人一定會找自己求情,華夏電視臺的又怎么樣,本地沒關(guān)系,上哪兒借新聞素材?回頭就跟周邊幾個電視臺打聲招呼,讓他們遇到姓張就直接打發(fā)掉。
黑石電視臺就一檔節(jié)目,保不住的話,看這幾個人怎么跟臺長交代。
轉(zhuǎn)過一條街,找到公共電話亭,丁方宏為自己點煙的功夫,把電話撥了出去,“喂,一春電視臺嗎,給我接一下新聞部……”
辦公室,劉利反應(yīng)過來,拔腿就要追。
田鶯鶯氣不過,眼疾手快將人攔下,“老劉,你有點兒出息成不成,不就是新聞素材,我們再想辦法。”
“你能有什么辦法?小丁這個人心黑著呢,不達(dá)目的,一定變著法兒的折騰你,說不定今天就會跟周邊幾家電視臺打好招呼,我們誰去借用新聞素材都不成。”
還是他最了解癩頭蛤蟆,那點臭脾氣一下就摸準(zhǔn)了。
田鶯鶯很氣餒,卻又無計可施。之前雖然佩服張宇不卑不亢,此刻卻有那么點兒后怕,吃過虧的人,再見到井繩有些膽怵也在情理之中。
接下來該怎么辦——是劉利跟田鶯鶯最關(guān)心的問題。
與他們悲觀不同,張宇從中看到了機(jī)會。
原本劉利跟田鶯鶯并不支持自己扛起攝像機(jī)出去拍新聞,這下好了,前面的路被堵死,只能“不得已而為之”,這對他來說不是正好嗎?
“這樣吧,以后我們都出去跑新聞,各司其職,把臺里唯一一檔新聞節(jié)目做好做大。”他沒說空話,有前生的積累支持,具備絕對的信心。
劉利壓根兒沒把他的話聽進(jìn)去,急得直抓頭發(fā),苦惱該不該提出讓張宇找丁方宏道歉。不過,這件事兒從源頭說起,人家小張根本就沒做錯什么,都是無妄之災(zāi)。
田鶯鶯接連嘆氣,人又坐回去,補妝是沒心情了,匆匆將化妝品收回去,做出今天的計劃:“老劉,你好歹是臺里的編導(dǎo),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好在還有今天的新聞素材,走一步說一步吧。”
這倒是提醒了劉利,他趕緊起身去樓上機(jī)房,邊走邊說:“對了,這都下午了,要趕緊將片子編出來。”
辦公室一下就冷場了,沒能得到回應(yīng)的張宇倒也沒生氣,完全可以理解,沒看到新聞成品之前,他們是不會相信自己的。
張宇倒是不急,自己手上還有樹掛的素材,明天再出去采訪一下連環(huán)盜竊案,前生就算最后也沒能再踏入電視領(lǐng)域,可做過廣告行業(yè)的他對剪片子也算是得心應(yīng)手,幾乎不需要從系統(tǒng)當(dāng)中學(xué)習(xí),只要適應(yīng)好這個時代并不方便的工作軟件即可。
整個下午劉利始終占著那臺唯一的486,張宇準(zhǔn)備晚上再來一趟。
二十五日的新聞就這樣有驚無險的播出了,為了避免意外,劉利還特意留下一份新聞素材,以備明天之需。至于后天怎么做,他完全沒主意。
從主持人崗位上下來,將信號切掉,電視畫面被雪花替代,一天的工作就算結(jié)束了。
原本萎靡的精神,想到接下來的熱酒熱炕頭,全部都一掃而空。
張宇跟田鶯鶯的宿舍是距離電視臺不遠(yuǎn)的小院,二人最喜歡的就是屋內(nèi)的熱炕頭。由于擔(dān)心每天工作回去等待他們的是冷屋冷灶,他們商量了一下,每個月花五塊錢,專門兒請吳勇的老婆來給他們燒炕。
“走,回去姐給你做飯,老鄉(xiāng)送的蟲蟲魚裹面炸一下,再熱點小酒,我們姐弟喝一壺。”
單單看神情,張宇就知道,田鶯鶯估計是有話要跟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