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命的跟著夜涼笙離開，鳳清純坐在副駕，看著身邊男人專注開車的側臉，目光慢慢散射到窗外。

其實……

不是很擅長應對這種氣氛啊。

“我跟她沒有什么關系?！?

最后還是夜涼笙先開了口。

“嗯?！?

鳳清純點頭。

“你沒什么想問的么？”

夜涼笙剛剛因為兩人可以獨處而稍稍舒展的眉，再次微微擰在一起。

“嗯?！?

鳳清純再次點了點頭。

夜涼笙心都皺了下。

很明顯并不是他的錯覺，鳳清純是真的在推拒他。

“你在生氣？”

“沒有。”

鳳清純搖了搖頭，看著前方的路，緩了緩又道：“只是覺得你那樣對一個女孩子有些過分了。”

夜涼笙沉默了下。

“慕容家想要通過慕容安安來得到夜家的資源，還是，你覺得比起喜歡我這個人，這張臉，這家世，她是真的更喜歡我本身?！?

鳳清純：“……”

夜涼笙抿了抿唇：“很多事并不只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樣?！?

“我懂。”

鳳清純縮了縮身體，靠在車窗上：“只是有些觸景傷情?！?

不是因為慕容安安，只是在某一瞬間，仿佛看到了自己。

夜涼笙目光微微撇過她，看著她的目光恍惚在看著前方，又仿佛沒有半點焦距，心里，微微的痛了那么一下。

一路沉默到家。

“我先上去了?！?

鳳清純看了一眼夜涼笙：“其實你不必特意解釋?！?

“那你也不要每次都推開我?！?

夜涼笙的目光暗沉，猛然抬頭鎖住鳳清純的雙眸：“交易的事，是因為你是鳳清純，所以才有的交易，而不是因為交易，才有的鳳清純、”

他的目光堅定而執著，帶著滿滿的侵略，鳳清純下意識想躲，垂眸的瞬間，才想起，是啊，怎么一直就忘了，其實他……

原本就應該是霸道果決，做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性格。

只是……

強行打住自己的念頭，伸手開車門：“我知道了，你讓我再想想吧。”

夜涼笙看著鳳清純的動作，蹙了蹙眉，又蹙了蹙眉，突然伸出手，把她拉回懷里。

后背傳來的男人的體溫瞬間燙到了她，掙扎著想要躲開：“夜涼笙！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

他的聲音有些啞，鐵臂箍在她身前，半點未曾放松，溫熱的呼吸落在她頸項，帶起一片酥麻：“清純，我只是覺得，如果這樣放你走，也許你就不會見我了?！?

“……”

動作停住。

鳳清純沉默。

夜涼笙：“是么？”

他的聲音有些弱：“其實我也明白，如果你一定推拒我，我也沒有任何辦法。不可能強迫你，不可能時刻跟著你，鎖著你，就算我想把你圈禁起來，你也不會快樂。”

鳳清純手指慢慢蜷起，半晌，松開：“其實我不明白，三少為什么對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女孩子……這樣執著。”

那么多年感情的都可能突然分崩離析，說不愛，便狠心的徹底，現在……

天降的男人，難道讓她幻想自己是電視劇里的女主角一般，告訴自己，這是正常么？

她不信。

她沒辦法相信。

即便是她答應他的條件，跟他在一起，也只是條件對她有利，僅此而已。

“你一定要個解釋的話，我也不知道。”

夜涼笙輕輕瞌了瞌眼：“就只是突然，突然的，從那一天，你的影子就一直在腦海里晃，想要見到你，想要找你，這樣的念頭時常突然出現。但，不行?！?

“夜家的事沒有處理完之前，我并不想讓你有任何危險?！?

“也曾因為這些復雜，覺得并沒有理由去拉你到這樣骯臟的圈子里。”

“但是…你就那么，出現在葵涌，出現在我眼前?！?

鳳清純：“……”

夜涼笙：“我知道你不信我，我也愿意給你時間去慢慢相信，不可能真的放任你不管，所以……交易，其實只是想有那么一個能接近你的借口?！?

鳳清純垂著眸斂去眼底的復雜。

其實很清楚，對于夜涼笙來說能開口說出這些話，不，應該說對于任何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來說，或者更廣泛的用在大多數男人身上來說，都是不太會說出這些話的。

女孩子總是希望男生隨口就是情話，但能做到的人，又有多少。

何況是夜涼笙這樣的脾氣。

即便還沒有接觸過其他人，只是是從軟軟和夜涼延身上，她也能感覺的到，夜涼笙其實并不是溫柔的類型。

可他還愿意為她脫下常年穿著西裝，換上輕松可愛的運動服，甚至是印著小狗圖案的，這種說起來，就和夜家三少這種傳言中冷血修羅，雷厲風行完全聯想不上的類型。

其實也不是沒有動搖。

其實即便不論感情，只是他開出來的條件，也已經足夠誘人。

“你讓我想想吧。”

鳳清純聲音輕輕地：“好么？”

“……”

夜涼笙沉默了好一會，松開鳳清純，最后還是喑啞著聲音道：“好?！?

“那我先上去了?！?

“我送你?！?

“好。”

這一次鳳清純沒有拒絕，但下車之后的兩個人卻明顯隔著沉默，陸澤坐在路虎里看著夜色里走在一起的兩道身影，抽了抽嘴角，雖然看不清長相，但只看穿著打扮也是兩個男人。仰頭灌了一口酒，抬眸望著窗外的星空：“啊啊…現在還真是……婚戀自由啊?！?

小丫頭一直沒回來，倒是撞見兩個基佬，這人生真是……

喜怒無常。

……

“琳姐好像還沒有回來，要進來喝杯茶么？”

鳳清純還不知道因為自己男裝的緣故，今天這是躲過了多少災難，摸出鑰匙開門，猶豫著沉吟了下朝身后問道。

“方便的話。”

夜涼笙抿了抿唇道。

鳳清純動作一僵，又頓一下才笑道：“你這么聽起來真不像是夜家傳言里的那個掌舵人?！?

“嗯？”夜涼笙疑惑道。

“我也搜集了一些資料。”鳳清純也不隱瞞道：“剛剛坐上家主之位，就大刀闊斧的換了一波血，夜家股份波動，毫不猶豫的直接用行動碾壓收購了夜家多年的死對頭DK將近一半的心血產業，證明了如今夜氏依舊屹立不倒，甚至猶有過之。雖然鋌而走險，卻成功讓夜氏更上了一層樓?！?

涉及工作，夜涼笙不可置否：“有些蛀蟲，留著也是拖累。”

“所以才說不像你?！?

鳳清純打開門，摸到廊燈打開，回頭笑了下：“還會問別人意見的夜三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