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從小和母親一起生活，小時候母親很溫柔，常常摸著燕子的頭說：“你爸爸就快來接我們了，我們以后可以一起生活了。”

可是就在燕子九歲那年有一天回家的時候，放學(xué)回家聽到母親對著電話大叫：“他們你舍不得，我們你就舍得了，是吧？一個兒子總歸比女兒好是吧？那女人一說話就把你嚇得屁顛屁顛的？你不是要離婚，要娶我的嗎？啊？你都忘了？”

后來不知電話里又說了什么，母親癱軟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還大罵：“這個殺千刀的，死不要臉，嗚嗚......”

燕子愣愣站在門口沒敢進去，躲在角落里渾身發(fā)涼，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沒進去，為什么沒說：媽，別哭，你還有我呢。可是腿就是不爭氣，走不進去。

她站在門口看著門里痛哭的母親，百感交集，卻不知道怎么說出口。

那天，燕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什么時候回的家。但她記得進屋時，母親哭得紅腫的眼和打電話時母親說過的話。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dāng)時太小了，不懂話了的含義，只是知道母親很傷心，很難過。

但她知道，就是自己以后也不可能見得到父親了。其實在自已的記憶里，燕子只有母親，生活中父親只是一個常常掛在母親嘴邊的代名詞，自己不在乎，可燕子知道，那是母親的希望和念想兒。

從那天以后，母親開始早出晚歸，有時候燕子想見她得等好幾個星期。起初，母親對她說：“媽媽要掙錢，好給你買漂亮衣服。”

燕子抓住她的手：“媽，我什么都不要，你能早點回來嗎？"

母親撥開燕子的手，沒好氣地說："你怎么現(xiàn)在這么不懂事啊，人家的孩子都那么懂事兒，你就不能懂點事嗎？真不省心。"

再后來，母親開始一個月兩個月的不著家。幾乎每次都忘記家里還有個人，那就是燕子。

有一天，母親回來了。可是母親穿的和平時不一樣了，自己差點認不出來了，臉上有濃濃的粉底，身上穿的是火紅色的抹胸小禮服，腳上蹬著至少有十厘米的高跟鞋。

母親進來后，一邊打電話一邊說：”你媽我回來，你連杯水都不給我倒啊？”

“啊....哦哦！”燕子說完，連忙跑去倒水給她。

可這水剛剛倒完，卻看見母親要出門了。臨走時，從那白色的拎包里拿出幾張紅彤彤的票子，遞給燕子：“省點花啊...你媽掙錢不容易...”燕子想說話時就看見母親匆忙的身影往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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