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哦不,應該是誘蠱好時機。
上官陵嫵正偷偷摸摸地蹲在御花園里,等著烏云遮蓋夜空,她不懂天象,只能暗自祈禱,希望能如她愿,她從千重樓出來可不容易啊!
就在上官陵嫵祈禱沒多久,不遠處飄來一層厚厚的烏云,遮蓋了月亮,整個世界徹底的黑暗了。
上官陵嫵大喜,從身上摸索出蠱盅,往里面倒了些許粉末,這可是她的獨門秘方,能不能吸引到蠱蟲,可全靠這個了。
也許是真的迫切想要一只蠱蟲,上官陵嫵一狠心,咬了咬牙,將所有的藥粉都倒了下去,放在某個角落里,然后躲在一旁遠遠地觀察。
蠱盅設計得很巧妙,只要有蠱蟲,就會發出細微的聲音,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從珍寶閣找出來的,為了這家伙,她已經把珍寶閣翻了個底朝天,千萬不要讓她失望啊!
顯然,上官陵嫵這次祈禱一點用都沒有,苦等了許久,也沒有一點動靜。
已經四更天了,再遲一會就有奴仆起床了,萬一被人發現,她就真的完了。
上官陵嫵低著頭,就快要睡著了,突然一陣異響將她徹底震醒,她欣喜若狂地奔過去,然后愣住了……
她的蠱蟲怎么變成人了?而且還是個小偷模樣的人。
上官陵嫵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見還是這樣的情況,不禁大怒,蠱蟲沒有也就算了,居然連蠱盅都壞了!
洛川拍了拍身上的粉末和泥土,這個死女人搞的什么玩意?嫌惡地看了上官陵嫵一眼,然后想要翻墻回去。
上官陵嫵徹底怒了,弄壞了她的東西現在拍拍屁股就要走人?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啊!當下就拽住了他的衣服,死活不讓他走。
看這小子略帶疲憊的樣子,應該得到了不少的好東西,不拿點回來怎么消她心頭之恨!
洛川想要將上官陵嫵推開,可上官陵嫵死活拉著,由于一些敏感的部位他不能碰,于是乎,就這么被硬生生的留在了這里。
“喂,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禮義廉恥?”
“抱歉,我不知道!”上官陵嫵說道:“想走,你得賠我東西!”
洛川說著上官陵嫵的眼神看去,只見一個小小的盅子已經被他踩得稀巴爛了。他無奈地看著上官陵嫵,要不是被人追得無路可逃,他也不至于跳進這里。
“喏,這里有三兩銀子,賠給你。”洛川從懷里掏出三兩銀子,硬塞到上官陵嫵的手里,邊塞還邊說道:“你也真是的,拿這么一個小小的盅子,能值多少錢?”
上官陵嫵將銀子一扔,強行地把洛川的包袱搶了過來,“你才是小偷,你全家都是小偷!”
“不是小偷,你半夜三更躲這里干什么?”
洛川自然是不肯將自己辛苦了一夜才安全到手的東西就這么拱手讓人,但是對方又是一個小女子,欺辱了她,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關你什么事?”
就在洛川猶豫不決時,上官陵嫵已經打開了包袱,里面各色珠寶,應有盡有,差點閃瞎了眼。
“怎么,這一輩子都沒見過吧?”洛川取笑道,說話間就要把包袱拿回來,卻被上官陵嫵死死地按住。
洛川無可奈何地繼續說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全部都歸我!”
“你想得美!”說著就要去奪回來,突然一股冰涼接觸到他的脖子,在江湖上混了這么久,洛川不用看也知道這是什么。
上官陵嫵拿著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距離得近,上官陵嫵身上那若有似無的香味讓洛川晃了神。
“我警告你,別太過分了!”
“我哪里過分了?明明是你弄壞了我的東西還不肯賠,現在是誰過分?”
“我不是已經賠了嗎?”
“那也叫賠?你確定?”
那蠱盅造價耗費了百兩金子,巧妙得很!要不是以前千重樓是個名副其實的珍寶閣,她也找不到這東西!你讓她以后拿什么來裝蠱蟲?上官陵嫵就快要氣瘋了!
見洛川遲遲不說話,上官陵嫵有些急了,包袱里有一塊翡翠,通體碧綠,煞是漂亮,而且還有幾樣珍稀的藥材,想必他也知道值錢,特意偷來的。
“你答不答應?不答應的話,我可喊人了,你不會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吧?”上官陵嫵威脅道,其實她也怕洛川他破罐子破摔,到時候她真的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行,絕對不行!要不咱一人一半吧?”
洛川欲哭無淚,出來混這么久,第一次見到有人打劫汪洋大盜的。
上官陵嫵搖了搖頭,她全要!不然怎么彌補她心愛的蠱盅?要不是看在這些翡翠和藥材的份上,她早就把他弄回去,假裝有刺客了。
“你別這么無理取鬧好不好?這是我辛苦得來的,你不能都拿走啊!”洛川苦著臉,他怎么就倒霉,偷個東西還遇見潑婦了。
“你弄壞了我的盅子!”上官陵嫵笑著,洛川這時才看清楚她那詭異的眸子,一驚,本來已經到手了的包袱又掉在了地上,上官陵嫵以極快的速度撿起。
拿起包袱在洛川面前晃了晃,面紗在月光下輕微的飄揚,洛川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將上官陵嫵撕碎了丟出去。
上官陵嫵將包袱攤開,拿了一些自己需要的,就把包袱扔給了洛川,“好了,我也不難為你了,天就快亮了。”
洛川翻了翻包袱,見最貴重的都被上官陵嫵拿走了,恨恨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這輩子都不要讓我碰見你!”
說完后,離開了這里。
上官陵嫵將面紗解開,包著東西,然后將那蠱盅埋了,踏著黑夜匆匆地往千重樓里走去,見里面的人都還在昏睡,松了一口氣。
躡手躡腳地走回自己的房間,拿出那塊翡翠,然后將所有的藥材都扔進了箱子里,找個機會磨成粉末,再配制吧!有了這些藥材,她再也不用裝病裝得這么辛苦了。
上官陵嫵換好了衣服后,躺在床上仔細地打量著這塊翡翠,她想要它,不僅僅是因為很漂亮,更多的是因為看見它的第一眼,她心里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出于好奇就把它留了下來,真不知道那家伙是從哪里弄到的。
仔細翻看了好幾次也沒有發現什么端倪,上官陵嫵只好作罷,在藏好以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也許是累了吧,今天夜里折騰太久了,還和那家伙搏斗了好一會兒,累死了。
上官陵嫵一睜開眼,習慣性地看了看窗外,想不到已是晌午。按著太陽穴,慢慢地爬起床來,還得去練拼刺刀法呢,這事一天也不能耽擱啊。
她原本是打算睡幾個小時中午再補眠的,沒想到一睡就睡到了現在。上官陵嫵朝門外喊了一聲,刺蘿便推門而進,身后還跟著幾個侍女,分別端著銅盆,清澈的溫水冒著些許熱氣。
“你怎么不叫醒本宮?”上官陵嫵頗有怨言,洗漱了一下后,隨意地咬了一些糕點后,穿了一件單薄的紗衣便出門了。
外面雪花紛飛,刺蘿身披大氅還覺得有些許冷意,真不明白娘娘怎么受得了這刺骨的寒冷。
半個時辰過去了,上官陵嫵才停下了舞動,拿著匕首,接過刺蘿遞給她的手帕,輕輕地擦去額上的汗。
“來人吶,給娘娘準備浴池。”刺蘿吩咐道,來人應了一聲后便離開了,刺蘿脫下自己的大氅,輕輕地披在上官陵嫵的身上,說道:“娘娘,走吧。”
上官陵嫵走至浴池,褪下滿是汗液的衣裳,全身心地放松著,卻突然想起了百里影墨。
狠狠地搖了搖頭,把這惱人的牽念甩出腦海里,他非良人,豈能托付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