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紀琛和何軍耀睡得晚，自然睡得沉，連鬧鐘都沒聽見，等到兩人醒來時，才猛然意識到遲到了。

兩人匆匆忙忙梳洗，一路狂奔到學校，卻還是晚點了，老班已經開始在教室門口堵人。

顧紀琛和何軍耀自覺站在走廊外，與他們同站著的還有另外幾名同學。在這個時間段，有不少學生剛從寢室出來，從走廊經過慌亂跑到教室。

馮老班掃了他們一眼，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淡淡說：“去把書拿出來讀。”

遲到的學生早讀不能進教室，這是馮老班的規定。作為高三實驗班，馮老班的規定是很苛刻的，不僅遲到要罰站一早讀，而且早讀進班的時間也比其他班早半個小時。

顧紀琛懊惱不已，他昨天本來就睡得晚，還放縱了自己，加上今天又早起，嚴重睡眠不足，現在頭痛欲裂，萎靡不振。

幾人進教室拿書，馮老班已經在講堂上站著了，雙手環胸。今天是英語自習，課代表已經在黑板上寫好了早讀任務。顧紀琛和何軍耀回到座位上拿課本，尚淺把書擋住了自己的嘴，低聲問：“你們今天怎么這么遲？早上敲門也沒反應。”

顧紀琛淚，扭頭對尚淺委屈地撅起嘴巴，何軍耀拿書出去，顧紀琛也跟了上去。

走廊外的防護欄是一堵矮石墻，刷著綠漆。二號教學樓在師大附中建校的時候就存在了，歷史比較悠久，考慮到這棟樓的歷史價值，學校并沒有將它進行現代化翻新，包括走廊的這堵防護墻。

顧紀琛趴在上面，打著哈欠，何軍耀笑問：“昨天睡得不好嗎？”

“嗯。”

顧紀琛懶懶的應道，他沒多大氣力說話了，他現在很困，奈何老班還沒走，他也不敢睡。

何軍耀把英語書展開，上面的東西他幾乎全然不懂，何軍耀咒罵一句，把書用力拍上，憤憤地說:“這都什么玩意兒。”

顧紀琛沒理他，何軍耀接著說：“馮老班也太不人道了，足足提前了半小時，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你遲到你還有理了？”

何軍耀扭頭看顧紀琛，他用手撐著頭假寐，何軍耀大聲說：“臥槽，我這是為了你好好吧？你居然還胳膊肘往外拐。”

顧紀琛輕笑，“怎么說？”

“你看啊，馮老班讓我們提前進班，你就睡不好，你睡不好，就起不來，你起不來，我就要遲到。”

顧紀琛，“……”

何軍耀說：“你看你今天就沒叫我起床。”

顧紀琛被何軍耀的邏輯深深折服，他反駁道：“今天遲到明明是你的錯好吧？”

何軍耀不解，顧紀琛淡淡的說：“你昨天洗澡的水聲吵著我了。”

何軍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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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亮了，早讀也快要下了，顧北禹才姍姍來遲。

顧紀琛一臉懵逼，他嚇了一大跳，急忙問何軍耀：“你難道沒叫他一聲嗎？”

何軍耀也很不可思議，說：“我以為你叫了。”

兩人面面相覷，顧北禹站在他們旁邊，打著哈欠，把顧紀琛的書抽過去，顧紀琛心虛問：“老大，你什么時候醒的？”

“就剛才，淺淺給我打了個電話。”

剛才尚淺看到顧紀琛和何軍耀來卻不見顧北禹，正想準備問他們兩人怎么回事，他們已經拿著書出去了。尚淺料到顧北禹又睡過了，急忙拿手機給顧北禹發消息，可發了幾十條都不見回復，尚淺有些著急，等到老班走了的時候，又偷偷給顧北禹打了個電話。

顧北禹語氣有些冷，這么涼爽的清晨，竟讓顧紀琛和何軍耀打了個冷顫。

顧紀琛哭笑不得，連忙喊冤，表明自己的真心。

何軍耀說：“對了，今天下午就是活動課了，你和靳少澤的比賽，你別忘了。”

顧北禹一驚，他還差點忘了這事，何軍耀對他說：“要不要中午我們先去打幾場練練手？”

“不用。”顧北禹說，語氣滿是不屑，對付靳少澤，還沒必要這么折騰。

顧北禹說不用，那自然是不用了，何軍耀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