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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成年往事

  • 美人媚罌
  • 舒碧渟
  • 4926字
  • 2018-11-18 17:01:01

自從綰罌在東宮吐血昏迷后,易少默便抱著她回了血琴山莊。

元卦神醫(yī)把過脈后,神色復(fù)雜的望了眼易少默,無奈的說了句:“冤孽啊,天意難違,終究還是躲不過那劫數(shù)。”

易少默等人聞言后,一再追問著元卦神醫(yī)話中的深意,但他都輕輕的搖頭不語,只說綰罌沒事,過幾天就會自己醒來。

但如今已經(jīng)五天了,她始終沒有醒來,她每夜都面色痛苦的做著噩夢,說著夢話。

易少默沒日沒夜的守在她的身邊,靜靜的凝視著她,不笑不語,五天下來憔悴了許多。

這一夜,月光灑進屋內(nèi),照在易少默的身上,他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龐,眼里有著無盡的痛苦。

“大哥哥......”她突然喃喃的出聲道。

夢里,她回到了小時候,夢見了自小寵愛自己的父王、母后與二哥哥夜文塵,但更多的是夢見她的大哥哥夜少絕。

那一年,她五歲。

有一日夜晚,她甩開了照顧她的侍女們,偷偷來到了東宮。

她剛踏進門口便看見夜少絕右手拿著一本書,趴在桌上睡著了,一個有些姿色的女子溫柔的為他披上了件衣服,神情羞澀的凝望著他,二人的臉頰湊得極近。

她瞬間心中不悅的跑上前,大聲的質(zhì)問道:“你是誰?”

那女子神色慌張的跪在地上,緊張的回答道:“參......參見公主殿下,奴婢......奴婢是太子殿下的侍女。”

夜少絕被二人的說話聲吵醒,抬頭看見她后放下手里的書,眼露喜悅的問道:“罌妹妹怎么來了?”

她嘟著小嘴,右手食指指著跪在地上的侍女,一臉不高興的說道:“大哥哥,我不喜歡她。”

夜少絕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侍女,隨后溫柔的望向她,疑惑的問道:“是如兒做了什么讓你不高興的事嗎?”

她聽到夜少絕的那一聲“如兒”后,褐色的杏眼里仿佛能噴出一團烈火。

她一時不知道如何對他解釋,因而只能支支吾吾的說道:“她......她......反正我就是不喜歡她。”

話音剛落,她任性的跺了下腳,氣呼呼的跑了。

夜少絕愣了下,看向跪在地上的侍女,冷淡的問道:“如兒,究竟怎么回事?”

如兒慌忙對他磕了個頭,惶恐的回答道:“殿下恕罪,奴婢見您睡著了,怕您著涼,所以拿了件衣服為您披上,這時公主殿下來了,奴婢也不知道公主殿下為何會說不喜歡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夜少絕皺了下眉,冷淡的命令道:“下去。”

如兒見夜少絕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頓時松了口氣,輕聲退下了。

她離開后并沒有回自己的宮里,而是一路小跑著來到了一個種滿薔薇花的后花園里,嘴邊還不時的喃喃自語著:“那個如兒一定喜歡大哥哥,大哥哥會不會也喜歡她呢,要是大哥哥也喜歡她,那以后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

她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忽然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慌亂的神色:“要是大哥哥生氣了,不再理我了,那可怎么辦啊?”

她當即摘了旁邊的一朵粉色薔薇花,有些緊張的將薔薇花瓣一片片的摘下:“會生氣,不會生氣,會生氣,不會生氣......”

地上的薔薇花瓣越來越多,她手里的薔薇花越來越小,到最后只剩下兩片花瓣。

“會生氣,不會生氣,嘿嘿,我就知道大哥哥一定不會生我的氣的。”她當即嫣然一笑,恢復(fù)了好心情,將手里的最后一片花瓣扔在地上,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后花園,慢悠悠的走回了自己的宮里。

她剛走到門口便看見宮里的侍女們?nèi)济嫔炭值墓蛟诘厣锨箴堉驹谇懊娴囊股俳^正氣勢凌人的質(zhì)問著她的行蹤,聽聲音似乎很生氣,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生氣時的模樣,猛地愣住了,遠遠的忘著他有些害怕的輕聲喚道:“大哥哥......”

他聽到她的聲音后朝她望去,見她安然無恙的回來了,臉上的怒氣瞬間消散,眼露擔憂的快步走到她面前,溫柔的問道:“去哪了?”

“我去了后花園。”她有些內(nèi)疚的回答道。

“這么晚還一個人亂跑,真是不讓人省心,下次別這樣了,知道嗎?”他一臉無奈的叮囑道。

她嘟著小嘴,輕輕“恩”了聲。

隨后他寵溺的伸手將她抱起,緩緩地往殿內(nèi)走去,聲音冷淡的對跪在地上的眾人命令道:“都退下。”

“是。”侍女們?nèi)玑屩刎摰男∨苤讼铝恕?

“還在生氣嗎?”他溫柔的問道。

聞言,她試探性的輕聲問道:“你喜歡那個侍女嗎?”

他聽完這話當即明白了她生氣的緣由,于是耐心的說道:“她只是我的侍女,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

“那要是你以后有喜歡的人了,是不是就不會再喜歡我了?”她眼露擔憂的問道。

“怎么會呢?即便將來我娶妻納妾了,你還是我最疼愛的妹妹。”他溫柔的安慰道。

聽完這話,她頓時開心的笑了,撒嬌著說道:“大哥哥不許騙人哦。”

他寵溺的捏了下她的右臉頰,認真的承諾道:“放心,我永遠都是你的大哥哥。”他盯著她可愛的小臉,不禁高興的笑了,心里涌過一絲前所未有的暖意。

她盯著他嘴角迷人的笑容不禁愣住了。

“快睡吧,我等你睡著了再走。”他為她蓋上被子,一臉溫柔的說道。

聞言,她對他嫣然一笑,聽話的閉上了杏眸。

沒多久她的呼吸變得平穩(wěn),漸漸進入了夢鄉(xiāng)。

他俯身在她的額頭淺淺印上一吻后腳步輕緩的離開了。

這就是小時候最疼愛她的大哥哥,也是她從小最喜歡的哥哥。

誰能想到,十二年后再相見時,最疼愛她的哥哥竟成為毀了她一生的仇人,而她又親手殺了他。

這究竟是怎樣的恩怨糾葛?

其實這一切都是從她用異能殺了柔夫人的那一刻開始的。

那一年,她只有六歲,左丘決的獨女剛進宮被冊為柔夫人,柔夫人刁蠻任性,為了爭寵,處處與王后作對,到后來竟變本加厲,聽信了身邊的侍女在糕點里下了毒送去給王后品嘗,企圖謀害王后,好在王后身邊懂些醫(yī)術(shù)的侍女聞出糕點的氣味有異,王后才沒事。

她很快得知了此事,她本就十分討厭柔夫人整日粘著自己的父王,聽聞此事后更是對柔夫人討厭到了極點,于是身心不受控制的對柔夫人施展了忘魂,抹去了柔夫人所有的記憶,讓她一心以為自己被所有人拋棄厭惡了,柔夫人一時想不開投湖自盡了。

而她施展異能的時候,親眼目睹的侍女不少,其中不乏青仇宮安在后宮的眼線,雖然事后夜然王下令暗中殺了所有知情者,掩蓋了柔夫人之死的真/相,但青陽嫣與夜錦跡二人得知此事后,命人悄悄將柔夫人之死的真/相告知了左丘決,還提供了諸多有利的證據(jù),意圖離間夜然王與左丘決。

左丘決查明事情原委后大怒,為了給女兒討回公道,也為了鏟除妖孽,與兩位大臣秘密聯(lián)名上奏要求夜然王處死身懷異能的女兒。

元夫人是元家的嫡女,元家每代都與王室聯(lián)姻就是為了阻止九字預(yù)言中的魔鬼降世作亂,當她接到族中天師的消息,稱魔鬼已經(jīng)出現(xiàn),并且就在宮里時,她經(jīng)多番查探,終于得知了柔夫人之死的真/相,于是她私下請求夜然王為了蒼生的安危賜死自己的女兒。

夜然王深知那九字預(yù)言的深意,也知道她有可能會成為禍亂天下的魔鬼,但她畢竟是他與心愛之人的骨肉,他不忍心。

最初他并未應(yīng)允,但是怕她天賦異能之事在朝中傳開,甚至傳至民間,動搖民心,最終為了大局著想,他忍痛應(yīng)允了,但暗中命心腹暗衛(wèi)假扮刺客刺殺自己,又讓一名年齡相仿的啞女易容成她的模樣被刺客刺傷,不治身亡。

左丘決與另兩位大臣聽聞她遇刺身亡后,雖然內(nèi)心有所懷疑,但沒有證據(jù),何況元夫人親眼看過棺中之人的確是她,因此這事就漸漸平息了下來。

而真正的她已被夜然王的心腹暗衛(wèi)們護送著離開了王宮,盡管做得十分隱秘,但還是被夜錦跡的人攔截住了,年幼的她一路驚慌的逃至懸崖,腳一打滑,摔下了懸崖,掉下去的過程中衣服勾住了樹枝,因而減緩了下降的速度,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還是受了重傷。

夜錦跡的人找到她時,她已經(jīng)重傷昏迷,他將她帶回了青仇宮養(yǎng)傷,昏迷期間她醒過幾次,但失去了記憶,不記得自己是誰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于是他命人暗中傳信給左丘決,告訴左丘決她還活著的消息,左丘決得知后對夜然王徹底寒了心,最終決定投靠夜錦跡。

經(jīng)此一事,夜然王必然對左丘決有所戒心與嫌隙,因此左丘決辭了官職,隱身武林,暗中為夜錦跡培養(yǎng)勢力,同時命左丘曲假扮她的親生父親,開始了他漫長的復(fù)仇計劃。

當夜然王得知她與暗衛(wèi)們遭到截殺后,立馬派了幾波暗衛(wèi)暗查此事,暗衛(wèi)在懸崖邊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一只鞋子,崖底還有一灘血跡,但卻一直沒有找到她,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這事王后也是知情的,多年來帝后始終未放棄過追查,由于此事牽涉甚廣,帝后從未告知過太子與塵王,夜然王更是嚴令宮里不許再提起她與柔夫人。

漸漸地,二人之事成為了王宮的禁忌,盡管私底下還有一些傳聞,但沒人敢妄加猜測背后的真/相。

深夜的冷宮透著陰森的氣息。

歷朝歷代,冷宮都是后宮失寵女人們的惡夢,無數(shù)妃子的性命斷送在此,漸漸成為陰氣最重的地方,常人都不敢輕易靠近,生怕看見冤魂出來作亂,沾了晦氣。

此時,看守冷宮的兩個侍衛(wèi)眼睛半睜半合的站著。

一個侍衛(wèi)忽然看見一個黑影晃過,他立馬拔出手里的劍,聲音顫抖的問道:“誰?”

“什么事啊?”另一個侍衛(wèi)被吵醒后不悅的問道。

“好像有個人影從我們面前晃過。”侍衛(wèi)有些害怕的說道。

“你看錯了吧?”另一侍衛(wèi)一臉的不相信。

“冷宮陰氣重,聽說以前還鬧過鬼,會不會是鬼啊?”

“閉嘴,世上哪有什么鬼,別給我胡說。”侍衛(wèi)雖然不信鬼神,但望了望黑漆漆的四周,內(nèi)心不免開始有些害怕。

冷宮里,青陽嫣虛弱的從床上坐起來,警惕著盯著眼前一襲黑色披風的清雅女子,心生好奇的問道:“你是誰?”

“那日除了謀逆之事還發(fā)生了何事?”她素來喜靜,加上特殊的身份,以往王宮家宴或是典禮都得到夜然王的允許可以不必出席,卻不想這次卻錯過了一些重要的線索。

“我看你的能力不小,又何必來問我?”

“太子良娣是不是三公主?”雖然宮里的人全都閉口不言當日之事,但她還是打探到了一些事,只是還無法確定。

青陽嫣內(nèi)心暗自揣測著女子的身份與目的,冷冷問道:“是與不是,與你有何關(guān)系?”

“天下定,魔鬼生,毀天下。查出預(yù)言中魔鬼的身份是我的使命。”

“你是元夫人?”青陽嫣猜測道。

女子沒有回答,但她的沉默讓青陽嫣肯定了她的身份,隨后輕笑了下,說道:“她的確是三公主,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當年若不是你一時心軟,對夜錦然偷偷放走她一事睜只眼閉只眼,今日王室就不會出現(xiàn)這等不齒之事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上代人的恩怨何必遷怒下一代?”

聞言,青陽嫣眼露怨恨的說道:“他讓我痛苦了一輩子,我豈能讓他好過?我要讓他受天下人恥笑,我的痛苦也要讓他嘗個盡。”

元夫人憐憫的望著她問道:“這么做你快樂嗎?”

青陽嫣面容扭曲的笑了,神志開始有些不正常,她笑著笑著卻痛苦的哭了起來:“我的兒子沒死,他竟然沒死,哈哈哈......”

她的確讓他嘗到了痛苦,她毀了他女兒,可同時也毀了自己的兒子,還害死了這世上唯一一個愛她、全心呵護她的男人,夜錦跡死了,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愛她了。

她用力的抓著自己的頭發(fā),整個人開始變得瘋癲起來,神情恍惚的喃喃自語著,似乎瘋了。

元夫人本想追問她話中深意,可見她這模樣便知道什么也問不出了,隨后眼露憐憫的嘆息了番,運著輕功離開了,回到自己寢宮后,她提筆寫了一封信,命心腹侍女送出宮交到她的哥哥元世風手里。

她感慨的望著窗外的明月,眼露一絲悔意。

當年,她念及三公主年幼,又被帝后對三公主的親情所感動,一時不忍便瞞過元家放過了三公主,只希望三公主單純快樂的在民間長大,不再妄動異能,卻不想她的心軟換來的竟是更嚴重的后果。

當她收到哥哥的家書,信上說元家天師夜觀星象,發(fā)現(xiàn)星象有異時,她便知道三公主并沒有像她期望的那樣活著,終究還是妄動異能了,而她幫帝后掩蓋三公主未死一事也被元家發(fā)現(xiàn)了,為了彌補當年的過錯,她一直在暗中追查著三公主的下落。

這一次,為了天下蒼生,她絕對不會再心軟。

命運這東西總是愛捉弄人的。

如果那日綰罌沒有殺了夜錦跡,她也許就會知道她與太子根本不是親兄妹,因為太子是青陽嫣與夜錦跡的親生兒子。

當年,青陽嫣得知夜然王移情別戀后傷心的回家了,整日躲在房中飲酒度日,一次醉酒后與一直深愛她的夜錦跡發(fā)生了關(guān)系,夜錦跡有意掩蓋,在她清醒前離開了,她第二日醒酒后發(fā)現(xiàn)自己衣服端正,身上也沒有一絲痕跡,雖心中有些懷疑,但還是認為自己是醉酒后做了一場春夢。

一個月后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身孕,夜錦跡買通了大夫,命大夫?qū)η嚓栨陶f她的身孕已有兩個月,而不是一個月。

兩個月的身孕,孩子自然是夜然王的,青陽嫣對那晚的春夢徹底打消了懷疑,思慮良久后毅然決定生下腹中孩子。

當孩子出生后,夜錦跡便暗中將那名大夫與產(chǎn)婆滅口了。

因此,太子的真正身世只有夜錦跡一個人知道。

可惜,如今夜錦跡已經(jīng)死了,再也沒有人能解開太子的身世了。

造化弄人,綰罌離幸福明明就只差那么一步,但就是那一步,讓她永遠與幸福擦肩而過了。

這便是天意,天意不可違。

若是夜錦跡還活著,得知自己的親生兒子是太子,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選擇走上謀逆的不歸之路,毀了自己,也毀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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