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小隊長

醫生和阿姨上來，另外三個女人已經穿好衣服，一起擠在一個被窩里。

“他們人呢？”美人問醫生。

“都在狗窩里喝酒呢。”醫生。

“狗窩？”胖子沒理解。

“就是伊娃前兩天待的地方。”阿姨。

“咋想起來在那兒喝，不怕冷啊？”美人。

“妹妹心疼了？”醫生在旁邊坐下。

“我去拿些吃的喝的，咱們也過過節。”阿姨。

“我陪你去。”仙女。

胖子也要跟著。

下了車，胖子團個雪球，奮力的扔向帳篷，沒砸到。又團了一個，跑近一些，終于砸到了。

胖子笑著去公交車上幫忙拿東西。

帳篷里的三個男人，你一杯我一杯，漸入佳境。

工程師找了根頭比較尖的木棍，插進魚肚子，放在火上烤。

“不刮鱗嗎？”小隊長。

“太麻煩了，將就點算了。”工程師。

小隊長笑笑，轉頭問學者，“你說現在房車是開著暖風的，咋還這么冷？”

“總比外面暖和吧，我開的溫度低，要不那點電量，一晚上都堅持不下來。”學者，“對了，你們平時都是咋過七夕的？”

“你不過嗎？”小隊長。

“也不能算不過，我玩的那個游戲，到了七夕總會有活動，參加參加，也就算過了節了。”學者。

“你玩游戲還參加啥活動，想要啥，直接黑到后臺改就完了。”工程師。

“以前年輕的時候會那樣干，長大了覺得沒意思，就再都不干那種事情了。”學者靦腆的笑著說。

“你年輕時？你幾歲的時候？”小隊長。

“十四五吧，我正在上大學。”學者。

“上大學叫年輕的時候沒問題，十四五就不是年輕的時候了，那叫小時候。”工程師。

學者笑笑，愈發靦腆。

“那你們是咋樣過七夕的？”學者。

“我是洗浴中心過的。”工程師。

“你還真直接。”小隊長笑著搖搖頭。

“咋過不都是那檔子事兒嗎，要說花錢，我花的還真不一定比別人多。”工程師。

“有道理。”小隊長。

“你是咋過的？”學者問小隊長。

“我不過七夕，那幾年一到七夕，就是我一年中最操心的幾天。”小隊長。

“操心女兒？”工程師。

小隊長點點頭。

“其實七夕在古代是女兒節，又叫七巧節。雖然活動內容是看鵲橋會，但真的不是情人節。”小隊長。

“古代人沒現代人開放？”工程師。

“不能這樣說，古代也有類似情人節的節日，而且尺度要比現代的大的多。”小隊長。。

阿姨仙女拿著食物進來，胖子跟在后面，一手拎著一瓶酒。

“來，咱們過個沒有男人的七夕節。”醫生。

“你才離開男人幾分鐘，就想了？不至于吧。”美人。

“我是想了，咋了？你告訴我，你哪年過七夕不是滿身大漢的。”醫生。

美人翻了醫生一眼。

“滿身大汗，那么熱都不開空調嗎？”胖子。

“空調肯定要開的，就是空調對這種大漢沒用。”醫生。

“是怕容易感冒嗎？”胖子。

醫生有些無奈，本來是開玩笑的，到這地步，被胖子問的還真不好往下接。

“姐姐別看她在那兒裝，她比誰懂得都多。”仙女。

醫生反應過來，抓住胖子，“小丫頭片子敢逗老娘玩，今天就讓你滿身大漢。”

“不要，我才不要滿身大汗呢，臭都臭死了。”胖子。

“大漢不臭，女人沒夠。”阿姨。

“好學問。”眾女齊聲喝彩。

“你剛說古代情人節是咋回事兒？”工程師問小隊長。

“正月十五、三月三，在古代都是正牌情人節。”小隊長。

“三月三？”工程師。

“三月三現在不是啥節日了，不過在魏晉時期，可是重要節日。”小隊長，“到了那天，男男女女都要到河邊洗澡喝酒，當時的酒度數很低，基本就是甜水兒，既能當食物，又能當飲料。吃飽喝足，又洗白白了，你想接下來會發生啥。”

“你一說，我想起來了，過三月節的場面，蘭亭序里就有描寫。”學者。

“描寫啥？不會那么早就有那種文章了吧？”工程師。

“你聽著啊，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悟言一室之內，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你想，夫人和你在一起，一個仰著，一個俯著，就是一個躺著一個趴著，你說會是在干嘛，后面的就不用再翻譯了吧。”學者。

工程師看著學者，知道學者是在逗他，可又搞不清是哪兒不對。

“別聽他胡說，夫人之相與的那個夫是語氣助詞，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人和人的交往，沒有直接翻成夫人和你在一起的。”小隊長。

“你不是好人。”工程師瞪著學者。

“我一直勸你多讀讀書的。”學者笑著說。

工程師想起來，以前那個論壇的版主，是經常勸他沒事多讀書。也經常讓他叫叔叔，還說自己沒兒子，想收他當干兒子。

“你娘娘個腿。”工程師拾起旁邊的包裝袋子扔向學者。

“什么情況？”小隊長。

“他以前在網上占我便宜。”工程師。

胖子安寧不下來，一會兒又跑下房車，團了個雪球，準備砸向帳篷。

忽然聞到帳篷里傳出來烤魚的香味，鉆進帳篷，擠到小隊長懷里，“你們還真會享受。”

“女人別往這兒湊，出去。”學者。

“稀罕。”胖子搶過工程師手里快烤好的魚，轉身出了帳篷。

“你還沒給錢呢。”學者。

“給你。”胖子手里的雪球飛進帳篷，小隊長伸手接住。

房車那邊隱約傳來歡呼聲，一會兒，胖子頭探進帳篷，“你們老婆讓你們多烤幾條魚，一條不夠分的。”

“我敢打賭，這個小姑娘一定和你有一腿。”學者看著小隊長說。

小隊長尷尬的笑笑，掏出煙來點上。

“這么快就到手了，有本事。”工程師。

“咱大哥要長相有長相，要個子有個子，還這么會照顧人，小姑娘見了那還不跟瘋了一樣往上撲。”學者。

“羨慕嫉妒恨啊，都是男人，憑啥呢。”工程師笑著和小隊長碰了一下酒杯。

學者陪著喝了一個，“剛是開玩笑的，其實你是醫生管得嚴，我是真不想再找別的女人。除了大哥以外，那倆小姑娘確實也沒別的選擇。”

“大哥不是也有美人管著。”工程師。

“我還真的有些擔心美人，最近確實反常，以前把大哥看的緊的恨不得別在褲腰帶上，這一段可是徹底放羊了。”學者。

“這你有啥可擔心的？”工程師。

“一個人行為短期內發生重大變化，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患了重病，二是承擔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學者。“不管是哪種情況，像美人這樣的改變，都挺嚇人的。”

小隊長點點頭，“我也有些擔心，她這幾天是有點反常，似乎有意躲著我。”

“你沒事了還是要多陪陪美人。”工程師。

醫生把胖子拉倒身邊，“他們在說啥？”

“我沒聽懂，就聽見什么男人女人光著屁股在河邊洗澡喝酒啥啥的。”胖子。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去看看，又發什么瘋呢？”醫生從房車出去。

“醫生姐姐看老公看的可真緊。”仙女。

“你真沒聽懂？”美人看著胖子。

胖子點點頭，端起了酒杯，念白“紅娘我要飲酒了。”

“今天七月七，不會是他們說到古代的三月三了吧，又是河邊，又是洗澡的。”仙女。

“那場景就應該是，河畔草邊，亂花深處。或鋪裙而籍草，或伏地而倚樹。”美人。

“我還是沒聽懂。”胖子。

“真不公平，你們又年輕又漂亮的，學問還都這么好，真讓人羨慕。”阿姨。

“你老公好，我們更羨慕。”胖子。

“要是小帥還在就好了。”工程師。

“咋忽然想起小帥了？”小隊長。

“不是忽然，是就沒忘過。”工程師。

大家一起碰了一個。

“小帥只是運氣不好。”學者。

“現在女人多，當時女人少？”小隊長。

“有那個原因，不過主要是因為我們心態變了，當時我們都是一肚子的不安和焦躁，一點小事都會引發嚴重后果。經過了一個多月，現在我們基本上算平靜下來，能理智的處理問題了。”學者。

工程師點點頭，坐在工程師旁邊的醫生也點點頭。

醫生進來有一會兒了，學者也沒想起來往外趕。

“好了，大過節的不說那些不高興的了，來，大家走一個，節日快樂。”小隊長。

“我聽胖子說，你們前面說啥男的女的在河邊又是洗澡又是喝酒的，還不穿衣服。你們真是的，也不怕把小姑娘給教壞了。”醫生。

“那小姑娘能教壞？你太高看我們了。”學者。

“大哥剛才是說古代情人節呢，三月三。”工程師。

“我聽說在古代，元宵節就是情人節，男的女的一起看燈，看著看著，看對了眼了，趴到地上就開始干。”醫生。

學者皺皺眉，“別說的那么粗俗好不好，我們剛培養起一點文雅來。”

“要你管？我老公喜歡。”醫生。

“這么長時間了，第一次叫老公啊。”工程師抱著醫生親了一下。

“你們不會現在就想過元宵節吧。”學者。

“想想也對啊。元宵節才是正月，那么冷的天，還是戶外，古代人身體真好。”工程師。

“也不是趴地上就干的，人到底不是狗。元宵節也叫上元節，據說有些朝代，那一天約定成俗是可以出軌的，老公都不能追究。一般是看對眼了，找個沒人地方，再開始你歡我愛。有錢人家的還會拿帳子圍上一圈，旁邊也有丫頭拿著手爐火盆啥的。”小隊長，“不過古代人比咱們抗凍倒是真的。”

“我倒覺得總有一天，咱們也會忍不住在雪地上來一次的。”學者。

“你們來吧，我老了，怕冷。”小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