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無欲藏匿在暗處,大罵卑鄙。
很快,風聲呼嘯,五十丈外一把流光溢彩的銅色巨劍御空而來。
銅色巨劍,地品法寶。
法寶從若到強,可分為:凡品,地品,天品,玄品,神品。
神品法寶,又名神物、神器。
巨劍上站立三人,兩男一女,為首者乃中年男子,眉宇剛烈,身后一左一右跟著兩個小輩,男孩十七八歲,女孩十五六歲。
黑袍人負手站立,遙望半空。
巨劍緩緩落地,三人自巨劍躍下。中年男子翻手覆掌,巨劍劍身縮小成尋常大小,被中年男子握住。
“皇城駱家駱天,閣下是否錯拿了本族之物?”
駱天雖然臉色剛正,但是說話頗有技巧,亮出身份時,緊盯著黑衣人的反應。
“哈哈!駱家的霧鳴劍一脈的嫡長子——駱天,果然名不虛傳?。〔贿^,我沒拿你駱家任何東西,你走好,恕不遠送!”
黑袍人言語帶笑,大有挑釁之意。
“二伯,就是此人搶走了火舞翅鞭,他的形體和聲音我認得!”
此刻,身后那少年立刻緊盯黑袍人,語氣擲地有聲。
女子七分姿色,素手叉腰,指著黑袍人大罵,頗有幾分女俠氣質:“黑袍賊,快把火舞翅鞭還來,否則今日你休想離開!”
“噢!原來是駱家主脈的火舞翅鞭被弄丟了?不會是被這魄師圓滿的小子弄丟的吧?”
黑袍人絲毫不懼,戲謔不減。
“閣下,火舞翅鞭乃是我駱家重寶,翅鞭之內已經被下了道符,道符顯示,翅鞭就在此地!我不想與你為敵,閣下還是將東西交出來吧!”
駱天冷哼一聲,不怒自威,氣勢凌人。
黑袍人淡然一笑:“火舞翅鞭老夫沒有,賤命倒是有一條!”
“噗!”
忽然間,只聞一道破空聲傳來,駱天手持法寶巨劍,劍身泛著濃郁橙色魄力光暈,身影雷動,直撲黑袍人。
黑袍人眼角劃過陰笑,當即身形往右邊游走。
黑袍人并不接招,駱天自然要追著打。
見此情景,黑袍人臉角的笑意更甚!
“大叔小心,前方三步有陷阱!”
倏然間,駱天和黑袍人面色陡變,兩者幾乎是在剎那間各自退開。
“誰?”
孫無欲皺著眉頭,從樹叢中走了出來:“咳咳……我只是路過,什么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孫無欲訕訕而笑,拔腿就想溜。
“小子,壞我好事還想溜,先留下小命!”
黑袍人惱怒無比,方才眼看就要成事了,結果突然冒出個毛頭小子。
一道濃郁的橙色魄力,如赤空流星,自黑袍人手中甩出,如離弦的箭,直奔少年而來。
到了魄王,其魄力便可離體傷人。
孫無欲連魄師都不是,即便有魂力相助,哪能躲得開魄王的一擊?
駱天冷哼一聲,幾乎是同一時間暴喝一聲:
“翻山離斷斬!”
巨劍脫手,劍身由內而外泛起一股淡黃色浪濤,翻山排海,轟然間追上黑袍人的橙色魄力。
轟!
巨大轟鳴聲傳開,震得孫無欲直接倒飛出去十來丈。
“駱風,駱彩?”
駱天一喝,抓住回旋寶劍,陡然間全身籠罩著一層薄薄黃色魄力光芒,陡然間射出數道魄力光束在孫無欲的那個地方和另外兩處,一股腐蝕濃煙冒出。
“閣下偷我駱家法寶,現在又投毒暗算我!今日繞不得你!”
一聲長嘯,駱天人如劍,劍似人,流動的殘影和步伐,加上無與倫比的魄王境界,讓人泛寒。
駱風和駱彩跑過來,駱彩欲上前扶起身子撞斷大樹的孫無欲,可是駱風卻搖搖頭:“彩妹,不用了!淬體境的人,被黃階魄笈那么近波及,必死無疑!”
“咳咳!”就在駱彩也準備放棄時,卻是聽到一陣咳嗽聲。
在兩人驚駭的目光下,少年自個兒爬了起來,尚未站穩,便罵罵咧咧道:“他大爺的……噗!”
一口鮮血吐出,少年仰頭栽倒。
駱彩一把接住少年,身手探氣息,更是花容失色:“他還沒死,只是經脈有些混亂!”
駱風瞠目結舌:“怎么可能?”
同是魄王,黑袍人是魄王大成,駱天是魄王圓滿,而且還有法寶在手,如果駱天沒有中計,黑袍人豈會是敵手?
人劍合一,劍似流星,人如殺王,轉瞬即臨!
黑袍人朝著虛無處急喝:“大人,救我!”
“嗖!”
只聞一道破風聲,自某處傳來一股強悍的黃色魄力能量光柱。
駱天豈敢大意?當下收劍,一陣來自銅色長劍的劍意瞬間涌上駱天手臂,順勢劈出。
轟!
一記爆炸聲,震耳欲聾,漫天黃色能量爆炸開來,周遭數十丈土石橫飛,草不不存。
駱天手中長劍一陣劇烈顫抖,駱天亦是被轟出去七八丈開外。
“大人?”
黑袍老者看著凌空躍起的另一身形高大黑袍老者,當下猛喝一聲,同時以迅雷之勢撲殺過去。
兩人是要合力斬殺駱天!
駱天大驚,強行頓住身形,同時手中多了一枚道符。
“爆裂火符!”
駱天的火符,不朝兩個黑袍人扔去,反而是將爆裂火符扔上天空。
爆裂火符在離地四五十丈的高處轟然炸裂,轟隆震耳,濺出漫天火星。
這并非攻擊道符,而是用作傳出信號。
“霧鳴劍,化血聚魄!”
形勢危急,千鈞一發之極,駱天狠狠掐破手指,一滴精純血液滴入劍身,陡然間霧鳴劍銅色綻放,同時,周遭近百丈之內,本不可見的靈氣以肉眼可見的姿態,瘋狂涌向霧鳴劍,劍身之上放佛籠罩了一層薄霧,薄霧逐漸變濃。
“何方宵小,竟敢打我駱家的主意!”
就在兩個黑袍人即將要和聯手擊殺駱天時,卻是自不遠天際傳來一道極為強悍的蒼老魄力知音。
“駱家老二,駱紋?”身形高大的黑袍人急喝一聲:“留下火舞翅鞭,走!”
天子鏢局的黑袍人狠狠咬牙,瞪了一眼昏迷的少年,要將他的面目記住,隨后將火舞翅鞭猛然扔向另一個方向,跳上高大黑袍人的一柄凡品弓劍之上,迅速逃離。
駱天自然不敢追去,方才若非自己放出信號,族中高手趕來,自己就算背水一戰,使用化血聚魄這一強大的殺招,也未必是二人的對手。
幾息過后,便見得一老者駕馭一頭浴空飛駝而來。
“二爺爺!”兩個小輩急忙行禮。
“父親!”駱天追回火舞翅鞭,看著自己父親,有些愧疚。
“可有傷勢?”老者眉淺眼深,國字臉上一股殺意若隱若現。
幾人搖搖頭,卻是駱彩看了看靠在自己肩上的孫無欲:“二爺爺,這個小男孩……”
“既然火舞翅鞭已追回,不是我駱家人,就不要管閑事了!即刻回族!”
“二爺爺,他……”駱彩撇撇嘴想要說什么,但是駱天擺擺手,上前道:
“父親,這晚輩因我而傷,方才要不是他提醒,或許我現在已經重傷!”
駱紋不再作答,算是默認了。
孫無欲被弄回了駱家,以駱家的財力,自然是尚好的藥材給孫無欲用。
已然入夜,孫無欲處于熟睡中,體內多股或溫或熱的氣流緩緩從各個血脈之中流出。在此期間,多股氣流遇見一股極為溫和的氣流,放佛小溪匯入汪洋一般,融合在了溫和氣流之中。
這股氣流溫潤柔和,氣流呈現出五種顏色,宛若彩虹。這正是老頭大半個月前為孫無欲服下的極品療傷藥材——五色幻衍草,治愈能力極強,五色氣流流經少年五臟六腑,四肢百骸,被黃階魄力震破的經脈,迅速修復。
孫無欲從床上爬起來,兩眼一抹黑!
迅速放開魂力掃視房間,床拂簾秀,房內栽種著幾盆幽蘭香,淡淡的蘭花香味撲鼻而來,床側面又掛著一一副錦繡艷畫,畫中乃是一位絕世佳人。
佳人雋在畫,玉簪裊額肌,雙眸似明珠,柳眉勾魂魄,玉面繞春風,窈窕撫琵琶,婀娜勝鳳屏……
即便是看著畫,孫無欲也完全愣住了,不禁抹了把口水,小小少年也忍不住心猿意馬:“我的娘吶……天地間竟然有如此美妙的女子,簡直和我娘親長得一樣漂亮,莫不是下凡的仙女?”
不知過了多久,孫無欲被門外的腳步聲驚動。
“風哥,火舞翅鞭尋了回來!二爺爺卻不讓查出搶劫你的人是誰,這是為何?”
這是駱彩憤憤不平的聲音。
“彩妹,大爺爺閉關兩年了,尚無音訊,我駱家實力本就遜色其他三家,二爺爺這樣做也有他的道理!”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次搶你火舞翅鞭的人,定是皇家的人,殷子辛這個王八皇帝什么事做不出來?他最大的癖好就是收集天材地寶,火舞翅鞭乃是我族五寶之一,他不動心才怪!”
“彩妹,此事你切莫出去亂說!除了皇家,聶家和武家也有嫌疑!據說聶家最近在大肆搜羅精鐵和玄鐵,是要鑄造開天法寶,說不定就是聶家所為!”
孫無欲在房內暗暗思索,皇城四大家族——皇室殷家、駱家、聶家和武家,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聶家在搜羅精鐵和玄鐵,莫非……天子鏢局便是聶家的走狗?欲要強行霸占孫家礦脈,就是為了聶家鑄造法寶?
駱彩和駱風告別后,便開門進得自己閨房。
三更半夜,孫無欲猜到自己定是睡在駱彩的閨房,半夜三更,少年自然不想挪床,只能裝睡。
奇怪的是,駱彩進得屋來,竟然不點燈火,極不優雅地打了個哈欠,脫去綾羅長裙、貼身褻衣。
“累死了,容本宮好好睡上一覺!明天要早些上街,要是讓本宮遇見殷家那小王八蛋,定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駱彩直接撩開簾卷,一絲不掛地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