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的生活
- 快穿之女配才是真絕色
- 月圓夜勿語
- 6020字
- 2019-04-28 15:54:15
每天,貨棧天一亮就營業,一直持續到深夜。買賣極其的好,白天客人絡繹不絕,即使入夜了也時常會有買東西的人造訪。
奧康納自然非常高興。他告訴林墨,來買東西的多半是采冰人,而且出手比以前闊綽多了。
“把冰塊從山上運到山下賣錢?”林墨問。
“是的呀。天氣熱,城里的有錢人家都會買些冰存著。”
“放哪呢?”林墨想到,這個時代肯定沒有電冰箱。不過,要是有了電冰箱,誰還會買冰呢?
“當然是地下室咯,”奧康納笑道,“他們往往會挖一座冰窖。”
林墨突然想起來城堡的地牢。那里會不會也有座冰窖呢?
工作之余,她又登陸了過一次隨身智能系統,盡管采集進度依然顯示著“【0%】”,但日出而作、夜半而息的生活讓自己過得十分充實。
偶爾,林墨會幻想,反正如今也是孤零零一個人了,要是能一直這樣生活下去似乎還不錯。
不過想歸想,沒有顧客的時候,林墨還是會抽空到圖書區翻閱各種小冊子、報紙什么的,搜集各種認為有用的信息。
丹麥王國正處于膨脹期,擁有一支騎兵為主的強大軍隊,最近經常對外進行侵略擴張,已經發動了好幾場戰爭。
有學者認為這可能和他們人口增加、河流湖泊眾多、耕地稀少、資源匱乏等客觀原因有關,加上歷代國王都懷有巨大野心,造就了當時那個具有極強攻擊性的國家。
公眾普遍認為,已故老國王破天荒的生了13個兒子,這無疑等于給這個本來就特別好戰的國家打了雞血。在現任國王埃里克·馬格紐斯以及他12個弟弟的帶領下,丹麥必將打開侵略擴張的新篇章。
林墨推測:挪威豐富的物產和肥沃的土地肯定被這伙人盯上了。
平淡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在一個午后,奧康納把這位新來的小店員叫到身邊。
“親愛的,有位重要的先生早前從我這定了些東西,給他送趟貨可好?”
“沒問題!”悶在小店有一段時間了,現在終于可以出去走走,林墨心里不由得有點小興奮。
原來,城里一些老客戶與奧康納長期合作,貨棧則會定期安排為他們送貨上門。
這不就是快遞么,林墨想,不過這個年代應該沒有專門的快遞公司吧。
“怎么樣?試試拿得動否?”奧康納把一包東西放在腳下。
袋口敞著,里邊是一大捆樹皮。林墨拎了一下,并不是特別沉。
“沒問題,請把地址告訴我吧。”
……
再次回到克里斯蒂安尼亞城,這里一片祥和。沒有想象中的大規模搜捕活動,只在告示欄上張貼著一些懸賞通告。足足有三排的各種畫像,全是各種間諜嫌疑人。
林墨小心翼翼,躲在人群后邊圍觀著告示。
“看哪,都是外國人耶,”有人小聲議論道。
“可不是么,好像都是從南邊來的。”
林墨壓低頭巾,豎起衣領,盡量不讓人注意到自己的樣貌。
她順著人們的指指點點望去。
哈,那個頭像畫著細長丹鳳眼,莫非是我?完全不像啊。在他們老外眼里中國人都是這個樣子?簡直不可理喻!
咦?怎么上邊還打了個紅叉叉?
又看到旁邊一張,那畫像倒是特征明顯,臉上一條刀疤貫穿而下。這不就是那天買火藥的顧客嗎?
果然此人不是什么善類,可惜現在自己泥菩薩過河,要不然真想查一查這里到底有什么貓膩。林墨嘆了口氣,擠出人群離開了。
在街上巡邏的士兵很多。一路上,她都靈巧地躲避著,盡量不與他們照面。
終于,在城市另一頭,她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這是個莊園,主體是一棟寬大的二層別墅,修繕有些馬虎,面漆斑駁,略顯老舊。四周寬闊的草地讓它和左鄰右舍隔出了很大距離。
主人似乎不怎么在意環境,雜草都快長到膝蓋了也不剪,兩邊的樹也是七七八八的,不甚整齊。
林墨倒是覺得,這個樣子反而有種無序的自然美。
剛到門口,就像來到了醋廠似得,一股刺鼻的酸味撲面而來。
咚咚咚……
林墨敲了敲門,從肩上卸下布包。
“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門內傳來。許久,門才慢悠悠的打開,從后邊緩步走出一個人。
他的樣子著實嚇了林墨一跳。
只見來人花白頭發,發型亂糟糟的,臉上留著一副絡腮胡子,修長的身材,衣著上非常不拘小節,有點海盜船長的派頭。
“這有一個小女孩?”他打量著林墨,臉上戴著瓶底一樣的眼鏡,身上還套著一件臟兮兮的皮圍裙,“你有事么?”
林墨覺得開門的這位說話有些奇怪,不過年齡應該不小了,也就不跟他計較。
“先生您好,我是奧康納林間貨棧的店員,這是您要的貨物,”林墨拿出收貨單,學著快遞員的語氣說,“麻煩請簽收。”
“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么了?難道不懂得幫顧客把東西提進屋嗎?!”老年人不滿的訓斥道,推開提貨單。
“呃……對不起,先生,”林墨有些尷尬,自己不過是來送快遞的,這是要給差評的節奏嗎?看見對方一臉怒氣,只好再次扛起布袋,“請問要放在哪里呢?”
“跟著我,”老年人說著便回身走進屋內。
里邊的酸味更重了。
老頭在前邊引路,雙手抱懷,像是在思考問題。偌大的客廳,桌子上、地上亂七八糟的擺著各種書籍,有的敞開著,有的倒扣著,靠墻還擺著一個巨大的古典書架,里邊也塞的全是書。
墻上釘著一個醒目的金色盾徽,上邊鐫刻著幾個大字:
“魔法與科學學會,弗雷德里克·馮·格哈特博士”
這是他的名字?林墨看看了盾徽。
正下方立著一張大黑板,上邊寫滿了化學方程式和各種演算過程。她粗略的瞄了一眼,有幾處畫著六邊形中間帶個圓圈。
這不是苯環么?原來是在搞有機物反應。看來排除了魔法因素,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也在不斷發展著。
“怎么著?為什么不走了?”老人家一回頭,發現林墨正在看黑板,不屑的說,“看什么看?!你這個小女孩,看的懂嗎?Come_on!”
哼,你就知道我不懂啊,林墨心說。不過表面上還是順從的扛著東西繼續走。
二人走過玄關,一前一后沿著樓梯往地下走。
林墨發現地下室非常寬闊,已經遠遠大過地面建筑了,只是天花板不算很高,甚至舉起手踮踮腳就能觸到。
每隔幾步就用黝黑粗壯的木頭作支撐,照明也不用火把、蠟燭之類,而是掛著很多盞長方形玻璃燈。讓林墨有點小驚奇的是,這種燈并沒有連接電線,也沒有煙火,好像只發光不發熱似的,照的這里一片明亮。
柱子之間用木板做了幾個隔間。最大的一間差不多有半個籃球場大,擺在幾張寬大的木桌上,擺滿了試管、燒杯、燒瓶、蒸餾器等各式各樣的化學實驗器皿。其中一些還被組裝在一起,有的瓶子里裝著五顏六色的溶液,有的還咕嘟咕嘟冒著泡。
這些共同組成了一個龐大又奇異的造型。顯然,它們的主人正在進行著大型化學實驗,同時此地的酸味也最為濃烈。
林墨沒敢過分著眼,只是努力的扛著大布包。老人把她帶到一口巨大的圓柱形的鍋前,上面橫架著一根木杠。木杠中間用細繩子亂七八糟的綁了一只攪拌器。
老人踢開地上的雜物,騰出了一小片空地,說:“放下吧。”
貨物算不上沉重,但卸下來還是讓林墨感到輕松。再一次的,她從裙子口袋里摸出貨單和筆。
老頭打開布包檢查了一番,忽然想起什么,說道:“從今以后,就是你負責送貨了?”
只要我在貨棧打工,恐怕這活計就不會有別人干了吧?
“是的,”林墨回答。
“那你給我記好了,實驗不能中斷,東西必須每周按時送來。再轉告奧康納,一定要保證樹皮的品質!”
“好的,格哈特先生,都記下了,”林墨再次把紙筆遞上去,“請您……”
“來,都倒進反應釜里,”老頭接過紙筆,又不客氣的說道。
可真會支使人,拿我當免費的勞力呢?林墨心說,不過話說回來,誰知道您是奧康納的什么客戶呢?得罪了肯定沒好處。
送佛送到西,好人當到底。
她點點頭,奮力舉起布袋,把樹皮一股腦倒了進去。
倒完了,林墨順勢用布袋,將散落的灰塵和碎屑全都擦干凈,又把腳底下的空瓶子全碼到墻角。而就在剛剛她忙活的當空,這位老先生又不知從哪兒倒騰出一個玻璃大桶。
這桶口小肚大,形狀和現代純凈水桶有幾分相似,卻足足大了好幾圈。里面是不是能飲用的液體,就不得而知了。
老先生見周圍干凈了不少,語氣顯然溫和下來:“我身體不好,請你把這個也加進去吧。”
“哦,”林墨心想,果真是使喚人不嫌累呀。她挽起袖子,扎好馬步,蹲下抱住大桶,雙腳蹬地,集中全部力氣。
這玩意兒比樹皮沉了不知多少倍。
“嘿呀——”林墨憋得滿臉通紅,竟紋絲未動。試了好幾次,終究沒能成事。最后,她氣喘吁吁的說:“實在……對不起……格哈特先生,這個太重了。”
“一起來,”老先生手把著另一邊,“Up!”
兩人又嘗試了幾次,還是沒能搬得起來。
老先生無奈的搖了搖頭,長嘆一聲:“好吧。下次還是讓奧康納親自來吧。”然后,他頎長的身體弓了下來,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呼——那什么,”林墨喘勻了氣,決定幫人幫到底,“您這里有軟管嗎?”
“哦?”老先生直起腰,兩眼放光,“你有什么想法?”
“我覺得,可以不用搬起大桶就把液體加進去。”
十幾分鐘后,反應釜再次開始運轉,林墨把大號吸耳球還給主人。
“不錯,”老先生投來贊許的目光,“反應還需要幾個小時,也不必在這守著。我請你喝杯茶吧?”
盡管他依舊不茍言辭,但已然讓人感覺如沐春風了。回到客廳,林墨看到這里滿是書籍、草稿紙以及各種工具,桌椅板凳估計都被埋在下面了,哪有空余的地方可以喝茶?
“茶具在那邊,別忘了茶鍋,都是洗好的,”老先生指了指墻角的木質餐柜,轉過身朝另一個房間走,“我去拿茶葉。”
林墨取出茶具,找來托盤端好。老先生不知從哪找來一個小油紙包,端端正正的,很是精致,另一只手則拎著一架小煤油爐,說道:“走吧,今天天氣還不錯,咱們去外邊。”
主人引路,林墨隨后。
來到后院,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滿院子的野花,五顏六色,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讓人倍感舒服。這里略顯荒蕪,野草幾乎超過了一級臺階的高度,不遠處栽著幾棵橡樹和松樹,依然是一種自然美的狀態。
兩人在門廊里站了一小會兒。
“那邊有個井,去打點水來。”
林墨已經開始習慣這種命令式的口吻了。
按照老先生的指示,她拎回小半桶井水,然后沒等對方發話,便自覺的架好煤油爐,生火,倒水,擺上茶鍋。
房子主人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便打開了手里那個神秘的小紙包。
林墨著眼一看,里邊竟是已經晾干的深綠色松針。他把一整包松針均勻的灑在鍋里,用湯匙慢慢攪勻,蓋好。
“來,坐下吧,一會就好,”說著,這位老先生已坐在了門廊前的臺階上。
林墨將茶具擺放整齊,也和他并排坐下,一起欣賞著后院里的景致。估計接下來是輕松愉快的閑話家常吧,林墨的身體和精神都放松下來。
雙腳踩在泥土上,十分松軟,嫩綠的青草浸沒腳面,隨著微風輕撫著腳面和腳踝,竟有一絲絲做SPA的感覺。
好想把皮鞋脫了放縱一下腳掌啊。
空氣中混合著淡淡的花香和青草香,但很快又糅進了一種更為強烈的香氣。“咕嘟、咕嘟……”茶鍋煮沸,松香味伴隨著水蒸氣擴散開來。
林墨起身,準備倒茶。
“別急,再等等,”老先生扶了扶眼鏡,打開了話匣子,“你念過書?”
“嗯,是的。”
“剛才你叫我什么?”他問。
“格哈特先生啊。”
“哦,對。那是我的名字,”格哈特看了看天,“奧康納這小子雇你,開的什么條件?”
“呃……”林墨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頓了一下道,“10個銀幣,包吃住。”
“哈!果然是個買賣人,”格哈特先生笑著說,“這樣吧,20個銀幣,也有吃有住,來我這怎么樣?”
啥?這么快就要跳槽了?林墨還真沒想到,真是明目張膽的挖人啊!
工資直接翻了一番,工作地點從野外換到城里,表面看倒是挺誘人呢。
這些對于一個穿越者來說又算得了什么?只是自己身上背著通緝令,生活在城里,碰上士兵的幾率也會隨之增加。
打又打不過,要是被抓就性命攸關了。
林墨有點猶豫:“那個,您需要我做什么呢?”
“做我的助手,”格哈特先生想了想,又補充道,“當然,順便處理一下家里各種俗事。”
說話間,他轉過臉,仔細觀察著身旁這個小女孩。她竟然面無表情,還若有所思的。
這位先生哪會知道此時林墨的想法?奧康納那里是不錯,終究與世隔絕,絕非久留之地,還是得回到城里,想方設法多打聽各種消息才有助于完成任務。
林墨心里盤算,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仔。不如鋌而走險,在這里潛伏下來,再尋找機會好了。
“30個銀幣!”反倒是格哈特先生沉不住氣了,又開價道,“你不知道給我當助手有多難?!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小女孩!”
“哦,”林墨終于下定決心,“好的,先生,樂意之至!請允許我先回去和奧康納老板道個別。”
“這就對了。把你剛才的紙筆給我,”格哈特先生接過收貨單,開始在背面寫起來,“奧康納知道我的為人。對了,你叫什么?”
“哦,那什么,薇拉,我叫薇拉,”沒預判到老先生的問話,思路慢了半拍,看來之前編的臺詞又要走一遍了。
“哈,你這是化名吧?!”
什么?林墨突然一驚,這就被識破了?
“魔法與科學學會”,她猛地想起盾徽上的那幾個字。這老家伙不是一般人哪,已經看出了破綻?話說自己到底哪里露餡了?
只見格哈特先生突然兩眼冒光,跳了起來,大叫道:“再說一遍,你叫什么?!”
兩人目光相對,林墨突然有種感覺,這人好像一下子年輕了不少,身上散發出青年人特有的咄咄逼人的銳氣。亦或者此人本就不老,只是在花白頭發和不修邊幅的衣著下,顯得超出自身年齡而已。
思考只在片刻間,她最終還是選擇妥協:算了,干脆實話實說吧,反正此地又沒有別人,大不了自己就撒丫子跑路。
“呃……那什么……”剛想承認自己的實情,林墨突然語塞,頭腦一下子卡殼了。
我的名字是啥來著?正常人誰不是張口就來?怎么只能想起薇拉、薇拉、還是薇拉……
這幾個字一直在腦海里不斷涌現,好像海水漲潮要淹沒岸邊的礁石,而石頭上才刻著自己真正的名字。然而,真實的名字就是怎么都想不起來,“我……我……”
她嘴里支支吾吾,思維卻在努力撥開迷霧。
終于,幾乎脫手的風箏線又被逮著了。
“林墨!”林墨脫口而出。暴露不暴露身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最關心的是——自己莫不是患上了阿爾茲海默癥?!
“哈哈哈哈!”格哈特先生突然大笑,“Oh,yeah!What_a_lame-o!(就是啊,簡直遜斃了!)逗你玩兒的啦!看誰還敢說我沒有幽默感?哈哈哈哈……”
我了個去,這老家伙心情怎么這么好?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此時,林墨后脖頸冷汗直冒,剛才已經緊張至極了,趕緊假裝打趣道:“先生,您太逗了……”
“薇拉,記住了,千萬不要忘記自己的名字,否則你將迷失在這個紛亂的世界,”格哈特先生鄭重其事的說,語氣又平緩下來,“哦,茶好了,跟我好好說說你的事吧。”
真是虛驚一場。不過話說回來,自己怎么把真名都給忘了呢?真是太奇怪了。
林墨給每人的茶杯里都倒上多半杯,一股清新的松香四散開來,又把編好的身世向新老板匯報了一番。
“你父親是個有遠見的人。這年頭,尋常人家讓女兒讀書認字的可不多。”
“女孩怎么就不能讀書認字了?”林墨有些疑惑和不滿。
“還不都是當權者定下的規矩。”
“哼,要說讀書,女孩未必比男孩差,”林墨嘟囔了一句。
“是啊,莫維斯那個老頑固也是這么講的,”格哈特先生并不想接著聊這個話題,說道,“你在我這,所有的書可以隨意取閱,哪里不明白可以來問。”
林墨想到了客廳里亂糟糟的書本。要看書,那也得先把它們收拾整齊再說啊。貨棧里那幾本小冊子早就翻爛了,的確是補充新情報的時候了。
“這里的書可真多,從沒見過您這樣學識豐富的人呢,”她故作歡快的恭維道。
“那是當然,知識遠比財富更加重要!”格哈特先生既不謙虛,又好為人師,估計很久沒人認真的和他聊過天了,“要研究學問,沒有書怎么行?而且不光要看科學類的,文藝、歷史、地理樣樣都得涉獵,甚至魔法書都要了解,要不然思路怎么打得開?”
魔法書?林墨靈光一現,不如趁這個機會試探一下任務?她趕緊問道:“您還研究魔法?您會魔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