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狀態的楚湘開始轉移話題，一張小臉雖然有些倔強，卻也有些無措，忙不迭地退了兩步，隨時準備逃跑。

“再不說實話，這個身體，我能隨時收回來，你也走不出這個學校。”

我隨時都可以抓到你。

楚湘當然明白墨九的意思，他手中金色的符咒已經開始無風自揚，顯然是催動了某種術法了。

“你怎么知道我撒謊的？”

思緒百轉千回，反正跑不掉了，楚湘索性找了個箱子坐下，亮晶晶的眸子依舊，小嘴微微撅起，滿臉不甘。

“猜的。”

墨九冷不丁的丟出兩個字，見楚湘妥協，手中的符咒也沒了動靜，靜靜的躺在他手掌心。

“猜、猜的？！”

瞪大了雙眼的楚湘內心有幾百句臟話，梗在喉間，在看到墨九半瞇的眸子投來之時，咽了下去，憋在了肚子里……

“我知道尸體在哪兒，但……你能不能讓我多玩一段時間……我還沒有好好感受過做人……”

楚湘開始裝乖賣萌，一雙大眼睛好似藏了漫天的星辰。

“怎么的死的，生辰八字。”

但很顯然，墨九并不吃這套，垂眸從外套里拿出一本黑色的小本子，只有掌心的大小，就連掛在邊上的筆，也不過手指頭的長度，顯然是為了方便攜帶的。

楚湘見狀，好奇地伸長了脖子，“記賬的？”

“陰薄，聯系酆都鬼城的媒介。”

墨九抬眸，見她小心翼翼地模樣，唇角微勾，竟是起了逗她的心思。

果然，楚湘在聽到“酆都鬼城”四個字的時候，瞬間縮回了脖子，還微不可見地咽了口口水……

“生辰八字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連尸體都是對面陵園的小哥哥告訴我的！除了這件事，我真的沒有瞞著你的了！”

委屈的話從楚湘嘴里飄出，墨九心中一顫，只見楚湘可憐兮兮地抱團坐在那箱子上，小嘴都快撅上天了。

“下來。”

“我不！你不能把他送走！”

墨九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你還挺機靈。”

其實從剛剛進門的時候，楚湘就感覺到了這層樓的陰氣，而源頭就是這個箱子，熟悉的氣息告訴她，一定是“熟人”。

可墨九卻突然再次問起她的身世，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墨九發現了這個學校里的另一只鬼，想把他激出來。

因為她尸身的事情，只有“他”知道。

“他身上有血腥味。”

墨九的言語間已經和剛剛不太一樣了，沉的好像要將楚湘吞噬。

“可是他幫我找到了身體！做人要知恩圖報，做鬼也是！”

楚湘索性兩腳一跨，將箱子夾在胯下，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你要收他，就先收了我！”

“我什么時候說過，放過你了？”

“……”

隨著墨九音落，楚湘不可置信地抬眸看著他，一時語塞，對呀，墨九由始至終也沒說過放過自己，這幾十個小時發生的事情，就好像一場夢，她還陽的夢。

墨九送給她的夢。

現在，夢醒了。

“湘湘~你知不知道我在受你的胯下之辱啊！”

箱子里陡然傳來邪魅的輕笑聲，伴隨著一陣濃霧，一個黑色的身影逐漸清晰。

披肩的長發，狹長的雙眼，濃濃的煙熏妝，加上一張深紫色的唇，渾身漆黑的男子，就好像畫里走出的邪魅一般，出現在墨九跟前。

“墨九，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