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過去(一)
- 圣淵大帝
- 薰慕
- 3102字
- 2019-06-07 23:59:19
很快,帝塵瀾就把粥端了上來,帝塵瀾端著粥,坐到了床邊,和封景奕說道:“你身上有傷,還是先吃點清淡的吧!”
封景奕看著帝塵瀾手里的粥,一股淡淡的清香飄進了他的鼻中,雖是白粥,可帝塵瀾熬的十分粘稠,還在上面撒了一層肉松,看上去就讓人胃口大開。
帝塵瀾舀起一勺,在嘴邊吹了吹,喂到了封景奕的嘴邊。
也不知是被帝塵瀾喂習慣了,還是怎么,封景奕下意識的就張開了嘴。
粥滑進了封景奕的嘴中,帶著微微的甜意,還有著肉松的香味,果然很好吃。
封景奕不禁想知道,帝塵瀾的廚藝是和誰學的,連白粥這樣簡單的食物,在帝塵瀾手中都能變得如此美味。
就這樣,帝塵瀾喂一口,封景奕吃一口,一碗粥不知不覺的就喝完了。
“還要嗎?”帝塵瀾輕聲向封景奕問道。
“不用了,帝塵瀾,你不必對我這樣小心翼翼的,我的手腕純屬是我自己學藝不精,更何況,就這點傷,不礙事的。”封景奕感覺帝塵瀾現(xiàn)在對待自己就和對待一個瓷娃娃一樣,輕聲細語,生怕自己再受傷害。
“對不起,說我不是故意的,那太假了,我也不多解釋,總之,以后在我神志不清的時候,最好還是別輕易靠近我,以免我再誤傷你。”帝塵瀾現(xiàn)在對封景奕說對不起已經(jīng)很熟練了,幾乎是脫口而出。
封景奕沒想到帝塵瀾會和自己道歉,說實話,他這傷真的和帝塵瀾沒有太大關系。
“你不需要和我說對不起,我不怪你。”封景奕坦然的說道,他確實不怪帝塵瀾傷他,畢竟,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但是我會怪我自己,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受傷的,結果卻是我親自傷的你,還傷的毫不留情。”帝塵瀾的道歉是在自責,她竟然為了那個不想干的人傷了封景奕,這是她的失信。
“那作為彌補,你告訴我你昨天那樣究竟是因為什么事情嗎?”封景奕不想讓帝塵瀾自責,只能假裝讓索要補償,讓帝塵瀾別這樣自責。
“這不算是彌補,算我自愿告訴你的。”不過,很顯然,帝塵瀾聽出來封景奕隱含的意思。
“我一出生就是家族少主,享盡一切榮華富貴,可為了生下我,我的母親傷了根基,從此便一直臥床養(yǎng)病,一年也不醒幾次,我的父親覺得是因為我,才讓我的母親也就是她的妻子變成這樣的,所以,他一直不怎么喜歡我,由于母親身體不好,從小我很少能見到我母親。”帝塵瀾情緒很淡的說起了這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家族只有我一個嫡系,他們只能奉我為少主,我從剛會走路就開始訓練,那時的我認定,只要我乖乖的,成績優(yōu)秀,父親就會喜歡我,現(xiàn)在想來,當時的我真蠢。”說到這兒,帝塵瀾自嘲道,那時的自己真是太傻了。
“那后來呢?”封景奕這是第一次聽到帝塵瀾的過去,不禁在心里暗罵: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父親,孩子是無辜的,再怎么樣也不能怨到帝塵瀾身上啊!他這是在虐待兒童,是在家庭冷暴力。
此時,遠在天邊,正在幽澗尋找自己妻子的帝沢燁,不知為何,忽然打起了噴嚏。
“家主,您沒事吧!”跟隨帝沢燁的親信急忙上前詢問道。
“沒事,可能是有人在罵我。”帝沢燁難得笑著開玩笑的說著。
歲月并沒有在帝沢燁的臉上留下痕跡,他的臉龐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五官深邃,長相俊美,看上去就和是帝塵瀾的哥哥一樣,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已經(jīng)身為人父的中年男人。
可是他周身環(huán)繞著渾厚的君臨天下的氣場,這就是修真界四大家族之首,如今帝家的家主,也是帝塵瀾的父親。
“后來啊,后來有一天突然出現(xiàn)了一群實力高強人,說是要組織一個訓練,說只要參加,就有機會突破渡劫期,成為仙人,不過只收四五歲的孩子,當時,很多家族為了這個都把孩子送了過去,而我父親,卻是因為不想看見我,所以把我也送去了。”帝塵瀾說到這兒,眼底在不經(jīng)意間閃過了一絲恨意。
“那個組織,就是上次你和月姨討論的噬邪。”封景奕極其確定的說出了這個殘忍的真相。
“對,噬邪的人怎么可能是善茬,他們要這些孩子,目的怎會如此單純,可偏偏,那些家主們卻都相信了,一個個親自把自己的孩子推向了火坑。”帝塵瀾譏諷的說著。
“別說了,不要再想那些回憶了,帝塵瀾,那些事已經(jīng)過去了。”封景奕知道,帝塵瀾如今所說的就是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可他卻不忍心再讓帝塵瀾說出來了,他不想讓帝塵瀾的傷口再次被撕開。
“沒事,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這些事情的嗎,既然已經(jīng)提起,那你就讓我把它講完吧!”帝塵瀾笑了笑,封景奕剛剛那句話在她此刻冰涼的心上狠狠地劃開了一道縫隙,將溫暖輸送了進來。
“你知道你為什么查不到當初我們是在哪里訓練的嗎?”帝塵瀾看著封景奕挑了挑眉問道。
“因為那個地方根本就不在水藍界,所以,你才故意跟我透露出來,為的就是就算我去查,也什么都查不到。”封景奕冷靜的分析著。
“你猜對了一半,那個地方確實不在水藍界,但我能隨意的說出來,不是知道你什么都查不到,才說的,而是因為那個地方,我至今都沒有查到它到底在什么地方,因此才知道你什么都查不出來的。”帝塵瀾無奈的和封景奕解釋道,她即使再無聊,也不會去耍封景奕呀。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你是怎么離開的?”封景奕滿臉的不相信。
“空間法術,我在域外空間整整空間跳躍了三個月,才回到水藍界的。”帝塵瀾如今一想起當時的日子,就覺得心酸,那時的自己沒權沒勢,真的做到了什么都去干過,都去嘗試過。
“我道歉,是我錯怪你了。”封景奕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干巴巴的和帝塵瀾道著歉。
“不用和我道歉,我的經(jīng)歷確實是有夠匪夷所思的,要不是這是我的親身經(jīng)歷,我也不會相信的。”帝塵瀾看著封景奕道歉的樣子,不禁搖頭失笑。
“你是怎么逃出來的?”封景奕對這個問題很是好似。
“去參加那個訓練的時候,我才四歲,我是當時所有人中最小的一個,和我一起同行的人都很看不起我,都說我,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還是回家繼續(xù)做我的小公主吧,可他們那時不知道,當時的他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而我,是最后唯一一個活著出來的人。”帝塵瀾殘忍的告訴了封景奕她逃出來的真相,她并不是逃出來的,而是殺光所有人之后,才獨自一人走出來的。
帝塵瀾沒有管封景奕聽后會怎樣,她繼續(xù)說起了當年隱藏的真相。
“噬邪的人把我們帶到了那個神秘的原始森林,進去后,我們所有人才知道,去那里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要訓練我們成仙,那里對我們來說就和地獄一樣。”
“在那里,噬邪組織中管理我們小分隊的那個老大戀童,并且男女不記,他們每天都會在我們這群孩子中選一個人去進貢給他們的老大,當時的我,反而因為身體太小,玩起來沒有什么意思,才在最初躲過了這場劫難。”
“他們每天逼著我們吃帶血的肉,不吃,就是一頓鞭子,我們每天,每人可以分到半個饅頭,但一頓鞭子下去,饅頭只會分到別人的手上。”
“漸漸的,從最開始的每人都能分上食物,變成了一天只有五十個人有飯吃,于是,我們學會了爭搶,我們有將近一萬的人,卻只有五十個人能吃的上東西,其余的人就只能餓著,那時實在是餓的不行的我什么都吃過,只要能填飽肚子,不管有毒沒毒我都會去吃。”
“在那里,我學會了冷血無情,我學會了爾虞我詐,我學會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因為只有那樣,我才能保證,我不被餓死,不被人欺負。”
“就這樣,一年過去了,我們仿佛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我們可以吃著饅頭配著生肉,我們可以冷漠的看著一個個到年齡的孩子前一天鮮活被送到噬邪老大的房間里,第二天被折磨的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扔了出來,可他們還是逃脫不了一死,因為重傷他們沒有一點力氣,去搶到食物,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隨著被噬邪老大折磨致死的人越來越多,我們的人數(shù)也越來越少,從最開始的一萬多人,僅僅一年半的時間,就只剩下一千人了,人數(shù)越來越少,就意味著很快便會輪到我了,可是我不甘心,因此,我計劃了一個很完美的方案,可以保證讓我逃過這一劫,但終歸計劃趕不上變化。”
“別說了,我不想聽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封景奕打斷了帝塵瀾的自述,他后悔了,他對帝塵瀾太殘忍了,他怎么能讓帝塵瀾再一次回憶并且說出這樣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