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講 隱喻深遠的神仙信仰

【學習目的】 了解神仙觀念的由來與演變，從神仙故事透視道教的理想寄托，分析道教組織在神仙體系完善過程中的作用，認識道教神仙譜系的結構，從神仙功能的行業化與擴展化看先民的生命意識。

前面三次課，我介紹了道教的一般情況。從這一講開始，我們將比較具體地討論道教文化的一些專題。這些專題，是由前面三講所涉及的基本概念或命題引申發展出來的。從什么專題入手呢？我經過一番考慮、比較，覺得應該在講了“道派”情形之后緊接著再深入一步考察神仙信仰，因為神仙信仰是道教文化的“龍頭”，有了神仙信仰的推動，道教文化才逐步發展和豐富起來，所以我們考察道教文化是不能不分析神仙信仰的。事實上，我在前面三講中都以不同的方式涉及了神仙信仰的命題。在這門課程中，這是難以回避的，所以就干脆把它鋪開，深入一步分析吧。

對于神仙問題，大家應該是不陌生的，因為無論是古代的小說、戲劇、詩詞還是現代的文學創作都塑造了不少神仙藝術形象，只要有一定閱讀經歷的人就會對此有所感受，有所認知。不過，文學作品畢竟不能代替歷史典籍，更不會以理論形態來展示神仙形象所代表的思想，所以我們還是有必要討論道教神仙信仰的內容。有人看到這一講的標題，或許會不由自主地說：“先生，您在大學講壇上如此公開談論神仙信仰，這恐怕有宣傳宗教之嫌疑吧？”這是預料之中的問題。不過，我要告訴大家，既然神仙信仰是一種文化現象，我們如果一無所知，那是難以全面把握中國文化的內涵和整體結構的。

首先應該說明的是“隱喻”這兩個字的含義。所謂“隱喻”就是以隱晦的方式對意義的表征。我用“隱喻”來形容神仙信仰，一方面意味著神仙信仰的文化內容并不都是明白昭示的，而是以象征的法度來體現的；另一方面則意味著神仙信仰并非與人類的現實生活毫不相干，而是人類心靈世界的一種符號體現。抓住這一點，我們就不會被那些外在的紛繁復雜的神秘現象所障蔽。現在，我們就來具體發掘神仙信仰的文化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