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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洲猶太中心

美洲猶太中心出現相對較晚,但歷史脈絡清晰。19世紀以來美國猶太中心發展極為迅速,到了20世紀其作用更是非同尋常,一舉成為了世界猶太人的最重要中心,構成猶太流散史上最偉大、最輝煌,也是影響最為深遠的一章。

新世界的第一批猶太人

美洲殖民地是隨著克里斯托弗·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后出現的。有些學者暗示哥倫布本人就是猶太人,這并沒有事實根據。不過,哥倫布的隨行翻譯路易斯·德·托里斯倒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猶太人,而且有可能還是第一個下船踏上美洲大陸的人。稍后,許多馬拉諾逃到了西班牙在美洲的新殖民地,以逃避宗教裁判所的迫害。然而,他們的這種愿望是徒勞的:這些秘密信奉某種形式的猶太教的移民被隨后而至的宗教裁判所發現,淪為其犧牲品。例如,1579年,猶太人出身的葡萄牙人路易斯·德·卡瓦加·德·拉·丘艾瓦被任命為邊境王國紐埃瓦·利昂的統治者。他并沒有秘密信仰猶太教,但后來還是死于牢獄,他的姐姐及其大多數孩子也受到宗教裁判所的迫害,被燒死在火刑柱上。1639年,佛朗西斯克·馬爾多納多·德·西爾瓦及其他數人在秘魯的利馬廣場被宗教裁判所燒死。盡管他是被作為基督教徒撫養大的,但這位猶太改宗者的后代讀了一本關于基督教辯論書后改信了猶太教。他給自己行了割禮,學習祖先的信仰,并且遵守猶太教的飲食法。他試圖說服妹妹改信猶太教,卻被后者背叛。當家人告誡他放棄新的信仰時,他回答說:“如果我有一千條命,我愿意失去它們來服侍永生的上帝。”西班牙人不能容忍猶太人生活在他們新世界的帝國里。與對殖民者的需求相比,他們更看重對天主教的虔誠。

荷蘭殖民者曾在巴西建立了殖民地,但1654年,他們被趕出巴西。這批荷蘭殖民者中的一些猶太人在法屬馬提尼克島定居下來——盡管14世紀的一項法令將猶太人從馬提尼克島的母國驅逐出來——并且成功地在這個繁榮的海島上建立了一個頗具規模的猶太社區。法國主管海軍事務的讓·巴普提斯特·克伯特是個重商主義者,他對新來的猶太人給予支持。但他死后不久,如同在西班牙一樣,天主教就壓倒了重商主義,猶太人又遭驅逐。這是發生在17世紀80年代的事。當時發布的一部《奴隸法》包括一項放逐猶太人的條款。該法令曾于18世紀再次在法屬路易斯安那發布,不過,似乎只是在剛開始時得到執行。當1762年,西班牙占據該州時,這一法令也被人忽視。當一位牧師登陸到新奧爾良,試圖建立一個宗教裁判所據點時,他被禮貌地請上船,送回了西班牙的家中。

雖然猶太人被從馬提尼克島驅逐出去,他們仍繼續留住在法屬島嶼上,尤其是海地島,直到18世紀90年代這些島嶼上的黑人舉行起義,把白人從該島統統趕走。在18世紀,法屬波爾多已能容忍西班牙和葡萄牙裔猶太人的存在,不管是秘密的還是公開的猶太教信仰者。與此同時,西印度群島的行政官員也都已出于商業目的接受了猶太商人。

英屬加勒比海的猶太人

英國一直沒有受到18世紀法國那樣的等級森嚴的天主教控制,因此,英國的新教教徒能更為容易地尋求商業目標,他們對新來的猶太人更加寬容。于是,定居于西印度群島英屬殖民地的猶太人獲得許可,留在當地并公開過著遵循猶太教習俗的生活。到17世紀50年代,猶太人已定居于巴巴多斯和牙買加,之后他們又滲入其他被英國人控制的西印度群島地區。巴巴多斯的兩個市鎮都各有一個猶太會堂;牙買加到1700年時已有三處圣所。盡管猶太人受到鼓勵,定居于英國的加勒比海殖民地,但他們從未被解除各種煩瑣的限制。此外,雖然猶太人在這些群島被接納,但在歐洲本土,解放卻是一個緩慢的過程;畢竟,歐洲在基督時代之前就存在反猶傳統。

1740年的英國《移民法》主要是針對牙買加的。議會希望鼓勵猶太人建立對外貿易,于是簡化了歸化過程。到18世紀,牙買加的進出口貿易比英國在北美的所有殖民地都更加重要。英屬西印度的猶太人雖然繼續受到諸多限制,但他們毫不猶豫地使自己英國化,因此,有些猶太人起了格林、布朗、巴羅斯(巴羅斯很可能來自于[猶太人名]巴錄)之類的名字。具有諷刺意味的是,19世紀解放到來時,解放了的黑人——基督教徒——先于他們以前的猶太主人獲得選舉權。猶太人在英屬美洲殖民地的成就甚至影響了進步緩慢的英國,加速了英國本土猶太人獲得選舉權的進程。緊密的家庭紐帶是許多生活于西印度群島上的塞法迪猶太人(西班牙—葡萄牙裔猶太人)的顯著特征。

像英國人一樣,荷蘭人也在加勒比海和西印度群島擁有殖民地。他們統治著巴西伸向大西洋的突出區域,北面的蘇里南以及委內瑞拉海岸的庫臘索島。葡萄牙人早在16世紀早期就來到巴西,他們中有秘密猶太人,即所謂的新基督教徒,多半是被迫改宗的受害者。1630年,荷蘭人意圖從糖業及其附屬的奴隸貿易中牟利,在欲望驅使下,他們攫取了廣袤的巴西領土西面的突出部分,以累西腓(伯爾南布科)為中心建立了一大片殖民地。不久那里就有了數量可觀的猶太人。到兩所猶太會堂啟用時,累西腓已成為新世界第一個受法律承認的猶太社區。不幸的是,該殖民地存在時間很短,1654年,累西腓被葡萄牙人重新奪取,新教教徒和猶太人遭到驅逐。有些巴西難民返回荷蘭,其他人則航行到距離最近的避難所:圭亞那的蘇里南,或者加勒比海地區的法國、英國和荷蘭殖民地。

從巴西移居到圭亞那的猶太人不是那里的第一批猶太人。早些年,以色列人就已定居在那片灌溉良好的地區上。猶太人被認為有智慧、能創新、勤勞——這些都是有用的特點,因此,英國人和荷蘭人競相爭取猶太人定居者。1667年,荷蘭人在圭亞那的殖民地最終局限于蘇里南。猶太人建立了兩個社區中心,一個在內陸,另一個在該國首都帕拉馬里博。內陸的定居點是喬頓·薩凡,這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猶太城,擁有自己的猶太會堂。許多定居在鄉間的猶太人是糖業種植園主,耕種土地的奴隸常常皈依猶太教并在安息日休息。帕拉馬里博猶太人中有數量眾多的德國猶太人和阿什肯納茲猶太人。這兩個群體各有各的會堂,但就連德國猶太人也堅持塞法迪儀式。蘇里南猶太人是自治的、享有特權的一群。他們中許多人通曉啟蒙運動精英所特有的學識。在這里,他們有文化,有政治地位,聲名顯赫;但即使如此,他們也沒能逃脫反猶的偏見。

南美洲最著名的猶太會堂

17和18世紀,英國、法國和荷蘭在圭亞那和加勒比海地區的殖民地起著重要作用。糖是當時至關重要的產品。一直到19世紀早期,西印度群島的貿易比英屬北美殖民地都更加有利可圖。然而,到18世紀,只有相對為數不多的猶太人是重要的糖業種植園主;大多數猶太人身為店主,這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中間階級,從事貨物的分配,滿足邊境社區的重要需求。荷蘭和英國殖民地保護著建造完善的猶太公會,其規模常可與歐洲都市社區相比。這些人的世俗文化水平通常較高,新的啟蒙主義運動可以自夸擁有許多猶太信仰者。即便是拉比文化,也成功地跨越了大洋。出現了學識豐富的拉比、學者、高等希伯來教育機構,以及一些虔誠的社會福利協會。18世紀,這些協會在圭亞那就幾乎達20個。它們為窮人提供食物,寄送禮品給巴勒斯坦的猶太人,清洗并埋葬死者。一個婦女慈善社團虔誠地為安葬猶太婦女工作。然而,反猶偏見總是存在。

荷蘭殖民地的猶太人總是向阿姆斯特丹尋求宗教指導,英國殖民地的猶太人則求教于倫敦的塞法迪會堂“貝維斯·馬克斯”(意思是“天堂之門”)。移民到加勒比海地區的猶太人在數量上不是很多,現代化的曙光——重商主義和啟蒙運動——吸引大多數猶太人留住在西歐和中歐。

北美猶太人

盡管歐洲猶太人主導著猶太世界直至1914年,但早在17世紀50年代,哈得遜河畔荷蘭所屬的新阿姆斯特丹就已經出現了一個微小的猶太群體。1654年8月,23個猶太難民在葡萄牙人占領巴西后離開該地。沒有證據表明這23人的目的地是北美洲的荷蘭殖民地——新阿姆斯特丹。他們搭乘的船只被西班牙士兵截獲,船上那些皈依基督教的西班牙—葡萄牙裔猶太人被帶走,并被運回西班牙接受宗教裁判所的審判。而這23個不愿改變信仰的塞法迪和阿什肯納茲猶太人被釋放,另一艘船將他們帶到了新阿姆斯特丹。當他們登上曼哈頓島時,已被劫掠一空,貧困可憐。然而,三百年后,美國猶太人數量達500萬之眾,是整個猶太歷史上最大、最有文化、最富庶的一個群體。

這23個人到達荷蘭在美洲的殖民地后,沒有受到總督彼得·斯圖文森的歡迎。總督斯圖文森是一個堅定不移的加爾文教徒,不想接納猶太人。荷蘭西印度公司也反對猶太人定居在這個新的荷蘭殖民地。起初,新來的這批猶太人在貿易上受到限制,不能購買土地,不能公開信仰自己的上帝,不能擔任名譽性公職,并且沒有公民身份。甚至有人提出,讓這群難民單獨居住在這個當時大約有120戶人家、1000位居民的小鎮以外的地方。盡管斯圖文森及其雇員都鄙視猶太人——他們的往來信函充斥著反猶粗話——但西印度公司是一個股份公司,以盈利為目的。既然阿姆斯特丹的猶太人也是持股人,因此有盈利意識的重視商業的管理者別無選擇,只能容忍這些新來者。畢竟,這些人也是荷蘭臣民。到1657年,猶太商人獲得許可,相對而言,可以不受干擾地從事貿易。作為商人,進出口貿易者,他們買賣各類不同商品,但主要集中于酒類、煙草和皮毛。他們的商業觸角向北一直延伸到英屬的新英格蘭省份,盡管英國壟斷商人總是試圖把荷蘭競爭者擋在外面;向南,他們的足跡遠至馬里蘭州。

20世紀初抵達北美的猶太人

新阿姆斯特丹的這一小批猶太人——難民以及來自荷蘭的新移民——只是短暫地享受了有組織的猶太教社群所帶來的安全感。他們從阿姆斯特丹借來一部《托拉》經卷,甚至夢想著能在一個屬于自己的會堂里祈禱。一年以后,英國人奪取了這個市鎮,新阿姆斯特丹更名紐約。1664年,英國人奪取新阿姆斯特丹,當時留在那里的三、四個猶太人中,有一個自稱阿瑟·利維。他是最初來自于巴西的難民之一,但他的身世實際上可追溯至東歐。他是一個“立陶宛人”,其家族來自于維爾紐斯。與其他1654年到達新阿姆斯特丹的人一樣,他也被劫掠一空。他窮得連對猶太人加征的免服兵役稅也交不起,于是,申請擔當守衛。利維是個典型的靠自我奮斗取得成功的猶太人。他一點一滴地吸收每一種知識來滿足自己的求知欲,最終,他成為一個商人、經紀人、代理人、公證人、放債人、進出口商、未經官方確認但事實上開業的律師、酒類經紀人以及肉類屠宰商,還在華爾街建造了一個屠宰場。1661年,他購置了一幢房子,成為這個國家第一個擁有房地產的猶太人。1671年,在英國人統治期間,他曾坐在陪審團席位上——對猶太人來說,這可是一種極為難得的特權。而被告正是新阿姆斯特丹的前總督斯圖文森,這真是風水輪流轉。1682年,這位富有、受人尊敬的“阿瑟·利維先生”的遺產受清點時,他的財產中有一盞安息日用燈、一只做儀式用的酒杯、一個星期六晚上儀式用的香壇、一把手槍和一柄劍。他是開拓者,被認為是猶太人在美洲大地上延續的象征。

17世紀90年代,在紐約重新形成了一個有猶太會堂的猶太社區。猶太人在新港(又譯紐波特)建立猶太社區。費城——當時是紐約的屬地——在18世紀40年代開始有人舉行猶太教儀式。查爾斯頓的猶太人口不晚于18世紀50年代已經超過了法定人數的規定。

到了18世紀,許多來自德國、波蘭的猶太人紛紛移居到北美的英屬殖民地,也有不少人移居到法屬殖民地,在那里的猶太社區中建立了阿什肯那茲猶太人區。北美大陸作為一個新興的移民地區,在對待少數民族的問題上采取了多元化的態度,因此英屬殖民地的猶太人享有很多公民權。他們積極投入到殖民地爭取獨立的戰爭(1765—1781)中去,在西歐猶太人之前就獲得了解放。

美國猶太中心

1776年7月4日隨著《獨立宣言》的發表,一個新的國家——美利堅合眾國誕生了。當時這個國家的大多數猶太人還都生活在這樣五個城市:北方的紐波特、紐約和費城;南方的查爾斯頓和薩凡納。不過,從緬因州到墨西哥灣,一直有猶太人和猶太家庭生活在許多其他城鎮、鄉下和小村莊里。在這個總人口不到300萬的國家,猶太人總計有2000到2500人左右。

到19世紀30年代后期,大約有10,000到15,000猶太人生活在美國。大部分是阿什肯納茲猶太人,即“德國人”和“東歐人”。1837年前后,德國猶太人加快了移民步伐,到1881年,可能有超過10萬德國猶太人因政治原因——但實際上主要是因經濟原因——移民來到美國。

19世紀30年代后期開始抵達美國的中歐猶太人把精力花在扎根、謀生上。之后,當他們和自己的孩子安定下來后,有些人轉向了政治。他們是正直的公民,勇于負責,誠實可信。很少有哪個州沒有猶太人在市議會擔任市長或立法議員。到1924年,美國猶太人口大約達到了350萬。他們住在城市,參與投票,發揮影響。到1906年,奧斯卡·S.斯特勞斯已在西奧多·羅斯福的內閣中任商業和勞動部長,1916年,路易斯·D.布蘭代斯穿上了美國最高法院法官的長袍。自南北戰爭后,許多猶太人投共和黨的票,但伍德羅·威爾遜1913年當選為總統后,大部分猶太人似乎轉向了民主黨,并在整個20世紀忠誠于這個更加自由的政黨。

19世紀來到美國的歐洲猶太移民對這里獨一無二的宗教自由、知識分子所獲得的機會以及經濟福利心存感激,他們決心成為好公民,并且他們基本上也是好公民。約瑟夫·普利策曾拿出數百萬美元創立了普利策獎。三個洛杉磯人,包括一個猶太人、一個天主教徒和一個新教教徒,把自己的土地捐獻出來,幫助建立了南加利福尼亞大學。作為對美國的善意和禮貌的回應,猶太人不再把教會看作壓迫的來源。南北戰爭期間,正統派名人莫里斯·J.拉斐爾拉比稱耶穌是“拿撒勒來的偉大導師”。數十年后,美國拉比中央會議抨擊土耳其屠殺亞美尼亞人的行為。林肯去世時,紐約的“以色列遺民”猶太會堂——美國正統派猶太教的堡壘——特地為這位為國捐軀的總統誦讀了悼念祈禱文(猶太安魂曲)。

美國對猶太移民的接納是慷慨和平等的。當時的美國總統約翰·泰勒曾經這樣說:“在其他地區受到迫害和壓制的希伯來人,現在定居在我們中間,沒有人會使他們感到害怕。”猶太人在那里的確有了安全感并找到了機會。

正因如此,猶太人全心全意地接受了美國。他們把這里看成是他們的家,是上帝的國家。許多猶太人已經是第三代或第四代美國人。在較大的市鎮,猶太人建造了自己的會堂,享有所有權利和豁免權。這里的猶太人幸福而感恩。1812年戰爭中,當英國人進攻到紐約西北部時,政府呼吁人民給予捐助。紐約市的猶太人——大概占所有市民人口的百分之零點五——捐獻了所有捐款中的百分之九。

來自東歐諸國——波蘭、波羅的海沿岸、俄羅斯、加里西亞、東匈牙利、羅馬尼亞、巴爾干的猶太移民早在1852年,就已有相當數量的人抵達紐約市下城東區,在那里建立了一個正統派猶太會堂和學習中心。到19世紀70年代,那里已建立了許多類似的集會場所。20世紀初,有越來越多的東歐猶太人前往美國。僅1914年一年,超過138,000的人登陸美國;到1924年,美國接收了將近200萬來自斯拉夫國家和羅馬尼亞的猶太移民。而在1837—1924年的近100年間,所有登陸美國的中歐猶太人從未達到這個數目。

猶太人為什么來到美國?很簡單,他們在歐洲幾乎沒有未來。他們痛恨壓迫他們的統治者。那些統治者剝奪了他們的公民權和經濟機遇,并對他們實行集體迫害。自1881年俄國發生嚴重的集體迫害以來,成千上萬的猶太人遭到無情地迫害。1917—1921年俄國內戰期間,一千多個城鎮和村莊的猶太人遭到殺戮。

這一人數眾多的移民改變了美國猶太人的社會特性,創造出一種東歐正統派傳統和美國地方傳統的混合體。在美國猶太社區舊的組織結構不斷遭到削弱,新的經濟和社會機會的背景下,猶太教改革派成為美國猶太人中的主要思潮。不過,猶太教正統派生活方式依然存在,而且還出現了猶太教保守派新的思潮。除了猶太復國主義運動以外,這些新出現的各種猶太教思潮將在整個20世紀極大地影響猶太民族的思想。

進入美國紐約港口的俄國猶太移民

美國猶太女詩人埃瑪·拉扎勒斯寫下的、希望接納受迫害猶太人的詩篇被鐫刻在紐約港口的自由女神像基座上一事表明美國對受到迫害的猶太人移民的慷慨接納:


到我這里來,渴望自由呼吸的眾生,

你們疲憊、窮困、蜷縮成一團,

到我這里來,落魄潦倒的人們,你們被你們擁擠的國家所拋棄,

把這些人,這些無家可歸、顛沛流離的人送到我這里來:

我舉起我的火炬佇立在金色之門旁。


雖然從總體上說,美國猶太人的總數從來只占美國人口的很小一部分,迄今也沒有超出3%,可是,他們卻總是生氣勃勃、奮發向上,在美國經濟、文化和精神生活領域開拓進取,貢獻才華。事實上,獨立戰爭剛一打響,就有猶太人報名參軍,為美國的最初建立做出了自己的貢獻。尤為突出的是,自20世紀以來,猶太人在美國的政治、經濟、科學、文化、教育等領域貢獻卓著,人們不僅在領導著美國前進和發展的所有領域看到他們的身影,而且的的確確感受到他們的貢獻和影響。目前,猶太人顯然已經成為美國社會中一個極具實力和影響力的少數族裔群體。

芝加哥廣場矗立的美國猶太人哈伊姆·所羅門與華盛頓在一起的雕塑,紀念其在獨立戰爭期間的貢獻

在學術及文化上,美國猶太人從來就沒有落后過,即使在殖民地時期,這個國家也有真正的猶太飽學之士。如果說1585年到1775年間,美國猶太人所取得的成就還不十分顯著的話,那么,從1776年到1840年間,猶太人已經參與到美國每一個得以發展的文化領域。到19世紀30年代,個別受過新的歷史考證方法訓練的學者已開始定居美國,南北戰爭前,稱職的《塔木德》學者已經把美國作為自己的國家。《塔木德》詞典編撰學家馬庫斯·耶斯特羅1866年定居費城,馬克斯·利林塔爾博士1880—1882年間組織了一個拉比文獻社團,編輯一份科研雜志。亞歷山大·括哈特是世界知名的拉比學者,1885年抵達美國,繼續出版重要的《塔木德》詞典。美國最重要的猶太文化成就是編輯出版了12卷本的《猶太百科全書》(1901—1906)。不夸張地說,這是一個里程碑式的成就,即使在歐洲也沒有可與之相比的書籍。盡管大多數編者都是德國人,在歐洲接受訓練,但它卻是真正的美國產品。今天,幾乎一個世紀之后,它仍然是一部不可或缺的參考書。

到1925年,猶太出版協會已發行了哈西克的《中世紀猶太哲學史》,路易斯·金茨伯格的《猶太人傳奇》,希夫的《猶太經典書庫》,在1985年又發行了《希伯來圣經》的全新英譯本,這是《圣經》最準確的譯本。20世紀后半葉,美國猶太人在文學上的成就更是卓著,一大批猶太作家成為美國文壇上的主力軍,其中索爾·貝婁獲得1976年諾貝爾文學獎,1978年I.B.辛格因在意第緒文學創造上的成就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美國猶太人的文化活動以及取得的成就表明,美國已經成為猶太人的一個新文化中心。

美國猶太人在數量、實力和影響力上的日益增長還是20世紀猶太史上具有決定意義的事件。自從猶太人流散到世界各地以來,可能還沒有一個猶太社團為它的生活和事業找到過這樣廣闊的活動場所,也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猶太社團具有美國猶太社團這樣的實力和權力去左右自己的命運。美國猶太人不僅努力并成功地取得和改善自己在社會上的地位,而且竭盡所能在政治上、宗教上,并通過慈善事業幫助所有外國的猶太人。美國猶太委員會、約言之子和美國猶太代表大會幾十年來與聯盟的外國猶太機構緊密合作,而猶太勞工委員會則與歐洲的社會主義政府和勞聯保持著密切聯系。在宗教事務方面,正統派——尤其是以色列正教黨和盧巴維奇哈西德派——與歐洲和以色列的正統派猶太人保持著密切聯系。保守派有自己的猶太會堂世界委員會。改革派人士通過他們的進步猶太教世界聯合會已在英國、法國、荷蘭、以色列、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發展出一批信徒。美國猶太人從1965年起與教皇合作,他們獲得了一份譴責反猶主義并承認基督教的猶太起源的權威聲明,他們還支持以色列努力與梵蒂岡建立外交關系。目前,美國猶太人不僅在人數上居各國猶太人之首,是當今世界上最具實力、最富足、最有影響力的猶太人群體,而且在國際猶太人事務中影響也越來越大。

由于美國猶太人的存在,其所具有的影響力,以及他們對于猶太人自己國家——以色列國的特殊情感,促使以色列和美國之間發展了一種“特殊關系”。早在1962年,肯尼迪政府便與以色列確定了兩國關系的“特殊性”,美國承擔對以色列生存和安全的義務。1967年,美國最高法院做出裁決,允許美國猶太人擁有以色列國籍,這意味著美國猶太人可以應征加入以色列國防軍參戰。1983年,美以正式簽訂《戰略合作備忘錄》,美國確認以色列是美國在海外的“戰略資產”。1988年,又正式簽署美以《戰略合作諒解備忘錄》,以色列成為沒有和美國正式結盟的“盟友”,成為除北約以外美國的主要盟國。這種特殊關系對于四面受敵的以色列來說意義重大。美國的支持不僅使以色列在中東沖突中有了一個可長期信賴的大國,而且使得以色列在國際政治舞臺上有了一個堅定的支持者。很顯然,美以間存在的這一特殊關系已成為以色列生存和安全的最可靠保證。對此以色列前外長阿巴·埃班曾直言不諱地說:在決定生命攸關的問題上,以色列幾乎都可以得到美國的幫助。對于美以這一特殊關系的確立,美國猶太人的存在和不懈努力自然是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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