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著作權的集體管理
一、著作權集體管理概述
著作權的集體管理,是指著作權人、鄰接權人委托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以這一組織的名義集中行使著作權人、鄰接權人有關權利的制度。
著作權的集體管理制度是隨著復制、傳播技術的不斷進步與發展,作品利用形式的日趨復雜、多樣,以及作品使用范圍的不斷擴大而產生的。著作權的保護對象為作品,作品又是無形的智力成果,它不像有形的財產如土地、房屋那樣容易被權利人控制。一個已經發表的作品會徹底地暴露在公眾面前,任何人都可能根據自己的需要去利用它。因為作品能滿足人們學習研究、愉悅身心等的精神需要,它的利用已經覆蓋了社會生活的各個角落。又因為復制、傳播等利用作品技術的發展,利用作品的方式也越來越豐富,越來越方便。著作權法為創作作品的作者、利用作品的傳播者都規定了相應的權利,使其受到法律的保護。而現實情況是:創作作品的作者,很可能不擅長利用各種可能的方式使用作品,充分實現作品的價值,不懂得如何利用法律保護自己。即使作者知道自己有哪些權利,甚至也懂得利用法律維護自己的權益,卻有可能沒有這份精力與興趣去與利用作品的人談判,與侵犯著作權的人對簿公堂。更何況,作品利用方式日趨復雜、多樣和普遍,這使得作者一一去追索使用費用往往事倍功半,收效甚微,況且作者又很難查清誰在利用他的作品。為了解決著作權人和鄰接權人無力、無法行使著作權利的問題,著作權集體管理的方式應運而生。著作權集體管理機構,憑借自己的專門知識與人才,接受著作權人、鄰接權人的委托,用自己的名義,統一管理委托人的著作權、鄰接權;代表著作權人、鄰接權人與利用人協商、談判,收取使用費用;代表權利人出庭訴訟、仲裁,制止侵權人的侵權行為。這樣既能給使用者帶來方便,提高作品的利用效率,又能有效地打擊違反著作權法規定的侵權行為,實現權利人的權利,還為權利人節省時間、精力,讓權利人專心創作與傳播。
最早的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產生于18世紀的法國。1777年成立的戲劇立法局,就是一個負責管理其會員權利的作者協會。1791年,立法局演變為收取演出版稅的總代理社。七十多個劇作家和歌劇作家當著公證人的面授權,委托弗拉梅里作為劇作家的總代理管理他們的作品。1892年,最終成立了戲劇作者作曲者協會(SACD),這是世界上最早的由作家組織變成的作者協會。在非戲劇音樂作品的公開演奏權方面,1847年作曲家保羅·昂里翁和維克多·帕里佐與“大使”咖啡廳的一場支付其演奏的音樂和歌曲作品的報酬的訴訟,為作家成立征收音樂作品版稅的中央機構奠定了基礎。1851年2月28日,作者作曲者音樂出版者協會(SACEM)成立,成為世界上最具完整意義的集體管理機構。后來,幾乎所有歐洲和其他一些地區的國家都效仿法國的做法,在19世紀和20世紀的頭幾十年里,成立了各種集體管理協會。自19世紀末出現的各種利用作品的新技術,使音樂作品的應用得到了更迅速的普及與發展,也使作者、利用者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復雜。為適應這些新技術帶來的變化,各作者協會之間的協作變得更為重要。為協調和鞏固其國際合作關系,這些機構于1926年在巴黎成立了國際作者作曲者協會聯合會(CISAC)。到1990年,這個協會的成員已經發展到72個國家中的144個著作權集體管理機構。
著作權集體管理的模式,因為其能為權利人實現權利,為作者、利用者之間搭起一座方便的橋梁,已經得到了建立著作權制度國家的肯定。但在不同國家,這一機構的性質、作者與機構的關系等也不完全相同。大多數國家的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是民間組織,也有的國家為官方或半官方性質的組織。關于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與權利人的關系,有的國家采取權利人將某些權利轉讓給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由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行使這些權利,而大多數國家則是采用信托方式,由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行使權利人委托的權利。這兩種方式的重要特征都是使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能以自己的名義為權利人行使權利,如簽訂合同、進行訴訟等。
我國第一家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是1992年12月17日成立的中國音樂著作權協會(以下簡稱“音著協”)。這是一個由國家版權局和中國音樂家協會共同發起,經國家民政部登記成立的社團法人。音著協管理的音樂著作權包括表演權、廣播權、錄制權、發行權。協會實行會員制,音樂著作權人及有關出版者、錄制者都可以申請成為其會員。音著協成立至今,為權利人管理與實現其權利,方便利用者的付酬等作了相當具體而卓有成效的工作,受到許多作曲者、作詞者及其他音樂著作權人的肯定。
二、我國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設立及活動范圍
我國1990年頒布的《著作權法》,未對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加以規定。2001年修改后的《著作權法》對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作了原則性規定: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是非營利性的組織。著作權人和鄰接權人可以授權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行使著作權或鄰接權。2004年12月28日,國務院發布了《著作權集體管理條例》(以下簡稱《條例》),對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性質、設立的條件和程序、其內部組織機構及運作、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活動及國家的監督等作了細致的規定,使我國的著作權集體管理工作進入規范、有序的軌道。
(一)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設立
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設立,是指按照法定的條件和程序取得法人資格的法律行為。
對于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設立,《條例》規定采取發起設立的方式。依法享有著作權或者鄰接權的中國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組織,可以發起設立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
設立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除符合法人的條件外,還應當具備以下條件:
1.發起設立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權利人不少于五十人
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是受著作權人、鄰接權人委托,管理著作權人、鄰接權人自己難以管理的著作權、鄰接權的民間機構。國家機關對其應當有必要的監督、管理,但不宜具有太濃的官方色彩。又因為這種組織是不以營利為目的的社團法人,因此《條例》明確,這一機構不是依法規、行政命令等成立,也不宜用募集方式設立,而采用發起方式設立,以確保這一組織具有相當程度的代表性?!稐l例》規定,發起設立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權利人不少于五十人,而且必須是依法享有著作權或者鄰接權的中國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組織。
2.不與已經依法登記的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業務范圍交叉、重合
著作權人、鄰接權人的財產權,都可以委托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管理。但有些權利,如作品的出版權,因為出版者的資格限制和出版他人作品必須得到著作權人的許可等因素,出版者與著作權人的關系相對來講是明確的,出版權對于作者來說是比較容易實現的,自然也沒必要非得交由他人管理。著作權采用集體管理的多為著作權法規定的表演權、放映權、廣播權、出租權、信息網絡傳播權、復制權、錄制權等權利人自己難以有效控制與行使的權利。這就決定了著作權管理組織的業務活動范圍應當是上述權利。《條例》要求,權利人發起成立的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不與已經依法登記的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業務范圍交叉、重合,但又要能在全國范圍內代表相關權利人的利益,這就決定了我國的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具有相當程度的壟斷性。比如,我國已經有了有效運作多年的中國音樂著作權協會,則此后設立的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以作品種類作為大致劃分業務范圍的標準較為妥當,如文字作品著作權保護協會、音像制品著作權保護協會等。著作權保護的對象種類很多,法律規定的相應權能也很復雜,加上我國又是個人口眾多,著作權人、鄰接權人自然也多的大國,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如不具有相對的壟斷性,一類作品由幾個協會同時管理,勢必導致管理重復、力量分散、效率低下,作品的利用者無所適從不說,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之間也會矛盾重重、糾紛不斷。
3.能在全國范圍內代表相關權利人的利益
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能在全國范圍內代表相關權利人的利益,這是《條例》對擬設立的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一項需要軟件、硬件與之配合的條件。
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首先應當是一個以為著作權人、鄰接權人行使、實現權利,為利用者利用作品、為社會公眾的文化娛樂體育等活動提供方便為宗旨的組織,既不能以營利為目的,也不能只為少數管理者牟取私利,因此,能在全國范圍內代表權利人的利益,得到權利人的擁護和信賴至關重要。因為在全國范圍內,能進行如此大范圍相關權利的管理活動的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只有一家,權利人委托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將沒有選擇,如不滿意這一組織的管理與服務退出的話,將沒有第二個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可供其委托,這是這一組織相對壟斷的弊端。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必須圍繞自己的宗旨做好服務工作。
其次,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要能代表著作權人、鄰接權人的利益,必須加強其規范運作。比如,嚴格按《條例》規定擬好自己的章程,按章程規范好組織內各機構的分工、合作,權利人委托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管理其權利,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許可他人使用其管理的作品、錄音錄像制品等,都應簽訂規范、有效的書面合同,并嚴格信守、認真履行。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還必須依法建立規范的財務、會計制度和資產管理制度,隨時接受國家版權局、民政部門和權利人的檢查、監督,最大限度地保證其運作的合法、規范、有序。
再次,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必須具有懂得著作權法等相關法律知識、著作權集體管理知識的專業技術人員,從人才上保證其接受權利人的委托授權后,能以自己的名義與作品的利用者談判,為權利人取得最好的回報,能以自己的名義進行有關的仲裁、訴訟活動,為權利人主張權利、制止侵權,進而實現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宗旨。
最后,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要能在全國范圍內代表相關權利人的利益,必須借助高科技技術手段,建立相應的硬件設施與條件。我國地域廣闊、使用者眾多,不具備先進的高科技手段,很難在全國范圍內代表委托其管理權利的眾多權利人。因此,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必須具備先進的辦公設備、通訊設備、信息處理的手段等,以保證在全國甚至全世界范圍內全面掌握作品的利用情況,有針對性地采取相應措施與手段,最大限度地為權利人管理好其委托的權利。同時,還應針對著作權集體管理的有關情況,建立一些先進的信息處理系統,全面反映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業務活動。例如,建立權利信息查詢系統,保證權利人、使用者對該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管理的作品、權利種類、錄音錄像制品等的名稱、權利人姓名或名稱、授權管理的期限等有關信息進行查詢;建立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業務活動查詢系統,保證權利人、使用者對作品許可使用情況、使用費收取和轉付情況、管理費的提取和使用情況等及時簡便地予以查詢,以便權利人監督和檢查。
4.有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章程草案、使用費收取標準草案和向權利人轉付使用費的辦法草案
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設立時,應當交由國家版權局審查的文件有: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章程草案、使用費收取標準草案、向權利人轉付使用費的辦法草案等。
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章程(以下簡稱“章程”),是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內部運作的基本規范?!稐l例》規定,章程應當載明下列事項:
(1)名稱、住所。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在性質上是不以營利為目的的社團法人,自然要有自己的名稱和主要辦事機構所在地的地址。
(2)設立宗旨。即這一組織設立的目標、宗旨。
(3)業務范圍。擬設立的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從事的業務活動的范圍,不能與已經依法登記的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業務范圍交叉、重合。
(4)組織機構及其職權。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應當具有相應的組織機構,以保證集體管理組織運作的穩定、規范與有效。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應當具備的機構有:
①會員大會。這是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權力機構,有權決定諸如制定或修改章程、使用費收費標準、使用費轉付辦法,選舉、罷免理事,審議批準理事會的工作報告、財務報告,制定內部管理制度,決定管理費的提取比例等重大事項。會員大會每年召開一次。
②理事會。這是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執行機構。理事會負責執行會員大會的決定,保證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運作。理事會成員不少于九人,任期為四年。
(5)會員大會的最低人數。著作權人或鄰接權人與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訂立著作權集體管理合同,并按照章程規定履行相應手續后,即成為該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會員。一個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會有許多會員,每年召開會員大會時未必都能出席,而會員大會討論的又是該組織的重大事項,為保證會員大會的名實相符,應當事先確定會員大會的最低出席人數。理事會在大會召開的六十日前將會議的時間、地點、擬審議事項予以公告。出席大會的會員在會議召開三十日以前報名。報名出席會員大會的會員少于此項規定的最低人數時,理事會應當將報名情況予以公告,在會議召開五日前補充報名,保證出席的會員不低于最低人數,以使會員大會能反映大多數會員的意志。會員大會的決定,應當經出席會議的會員過半數表決通過。
(6)理事會的職責及理事會負責人的條件、產生及罷免的程序。
(7)管理費提取、使用辦法。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可以從收取的使用費中提取一定比例作為管理費,用于維持其正常的業務活動。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提取管理費的比例應當隨著使用費收入的增加而逐步降低。
(8)會員加入、退出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條件、程序。
(9)章程的修改程序。
(10)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終止的條件、程序和終止后資產的處理。
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向利用作品的人收取使用費的標準和向權利人轉付使用費的辦法,是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兩個重要文件。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應當根據使用作品、錄音錄像制品等的時間、方式和地域范圍、利用權利的種類、訂立許可使用合同和收取使用費工作的繁簡程度等因素確定使用費收取的標準。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收取的使用費,在提取管理費后,應當全部轉付給權利人。向權利人轉付使用費的具體辦法應當先制定清楚,同時編制使用費的轉付記錄。
申請設立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應當向國家版權局提交設立時需要的相關證明和有關文件。國家版權局自收到申請材料之日起六十日內,作出批準或者不予批準的決定。批準的,發給著作權集體管理許可證。申請人在收到許可證之日起三十日內,依照有關社會團體登記管理辦法的行政法規到國務院民政部門辦理登記手續。依法登記的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應當自民政部門發給登記證書之日起三十日內,將其登記證書副本報國家版權局備案。國家版權局將報備的登記證書副本以及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章程、使用費收取標準、使用費轉付辦法予以公告。
(二)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活動
著作權集體管理,是指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經權利人授權,集中行使權利人的有關權利,并能以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名義進行著作權的集體管理活動。具體包括:
1.與使用者訂立著作權或者鄰接權的許可使用合同
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許可他人使用其管理的作品、錄音錄像制品等,應當與使用者訂立許可使用合同。這是著作權集體管理的重要活動。許可使用合同的當事人,一方是作為許可人的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另一方是作為被許可人的利用作品或者音像制品的人?!稐l例》從最大限度地維護著作權人、鄰接權人的利益出發,還特別規定:合同的期限不得超過兩年,期滿可以續訂;合同為要式合同,即必須采用書面形式;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不得與使用者訂立專有許可使用合同;使用者以合理的條件要求與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訂立許可使用合同,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不得拒絕,否則,使用者有權向國家版權局舉報。
2.向使用者收取使用費
向由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管理的作品、錄音錄像制品的使用人收取使用費,是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重要業務活動。為做好這一工作,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應當建立相應的信息網絡系統,借助先進的技術手段和相應的工作網絡,及時檢查和了解作品或音像制品被使用的情況,根據不同的使用情況收取各類作品或音像制品的使用費。
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有權在著作權法規定的法定許可情形下直接向使用者收取使用費。使用者向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支付使用費時,應當提供其使用的作品、錄音錄像制品等的名稱、權利人姓名或者名稱及使用的方式、數量、時間等有關使用情況。支付的數額按國家版權局規定的標準計算。
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依與使用者簽訂的許可使用合同收取使用費的,其數額按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參照國家版權局公告的使用費收取標準,及與使用者在合同中約定的標準計算。
3.向權利人轉付使用費
這是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又一項業務活動。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收取的使用費,在提取管理費后,應當全部轉付給權利人,不得挪作他用。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轉付使用費,應當編制使用費轉付記錄,供權利人或使用者查詢。使用費轉付記錄應當載明使用費總額、管理費數額、權利人姓名或者名稱、作品或者錄音錄像制品等的名稱、有關使用情況、向各權利人轉付使用費的具體數額等事項。使用費轉付記錄應當保存十年以上。
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為權利人提供了相應的服務后,也應當從收取的使用費中提取一定的管理費用,以維持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正常業務活動。提取的管理費占收取使用費的比例應當由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會員大會決定?!稐l例》規定,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提取管理費的比例應當隨著使用費收入的增加而逐步降低。
4.進行涉及著作權或者鄰接權的訴訟、仲裁活動
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接受權利人委托之后,為權利人管理著作權,也包括代表著作權人、鄰接權人追究侵犯著作權、鄰接權的行為人的法律責任。以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名義進行涉及受委托的著作權、鄰接權的訴訟,或者進行涉及著作權許可合同的仲裁等,從而最大限度地維護著作權人、鄰接權人的利益。
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是作者、其他著作權人、表演者、錄制者、播放者等主體,按照《條例》規定設立的管理授權作品或音像制品等的組織。依法享有著作權、鄰接權的主體,都可以依照平等、自愿的原則,與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訂立書面的著作權集體管理合同,授權該組織對其依法享有的著作權或者鄰接權進行管理。權利人符合章程規定的加入條件的,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應當與其訂立著作權集體管理合同,不得拒絕。權利人與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訂立著作權集體管理合同后,任何一方都應信守合同,履行好自己的義務。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要按《條例》規定,管理好權利人授權管理的權利。權利人許可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行使的權利,均為專有許可。對此權利,在合同約定的期限內,權利人不能自己行使,也不能再許可他人行使。在合同有效期限內,權利人有權獲得相應的使用費,也有權查閱集體管理組織的有關業務資料,如作品許可使用情況,使用費的收取、轉付情況,管理費的提取和使用情況。
權利人與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訂立著作權集體管理合同并按章程規定履行相應手續后,即成為該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會員,從而享有參加會員大會,討論、決定該組織的重大事項,監督、查閱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活動的權利。會員認為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活動違反《條例》規定、侵害會員利益的,有向國家版權局舉報的權利。會員也有權按照章程規定的程序,退出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終止著作權集體管理合同,但按《條例》規定,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已經與他人訂立合同的,該合同在期限屆滿前繼續有效。
外國人、無國籍人可以通過與中國的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訂立相互代表協議的境外同類組織,授權中國的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管理其依法在中國境內享有的著作權與鄰接權。
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進行的業務活動,要接受權利人、使用者、公眾及國家著作權管理機構的監督。對作品使用情況、使用費收取和轉付情況、管理費提取和使用情況等要進行記錄,供權利人和使用者查閱。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財務報告、工作報告和其他業務材料,權利人有權查閱、復制。對于符合章程規定的權利人要求加入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遭到拒絕的或者會員依照章程規定的程序要求退出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遭到拒絕的,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不按照規定收取、轉付使用費或者不按規定提取、使用管理費的,權利人要求查閱有關的記錄、業務材料遭到拒絕的,權利人都有權向國家版權局檢舉。權利人和使用者以外的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組織認為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有違反《條例》規定的行為的,也可以向國家版權局舉報。國家版權局應當自接到檢舉、舉報之日起六十日內進行調查并依法處理。檢舉或舉報屬實的,由國家版權局責令限期改正;逾期不改正的,責令會員大會或者理事會根據《條例》規定的權限罷免或者解聘直接負責的主管人員。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超出業務范圍管理權利人權利的,由國家版權局責令限期改正,由其與使用者訂立的許可使用合同無效。由此給權利人、使用者造成損害的,依法承擔民事責任。
思考題
1.簡述著作權集體管理的性質、業務活動。
2.簡述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