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坐在體育場階梯式看臺上，李煌手指夾著一根煙，流利地抽著。

他看了眼正在整理頭發，明明左邊臉都是紅印子，嘴角還有些淤血，但卻除了眼角控制不住的淚水，一點可憐之意都沒有，反而有點……堅毅？

小爺喜歡。

“沒事，謝謝！”錢雪平淡中略帶感激地回應了句。

之前那些人沒敢跟李煌動手，雖然實驗中學絕對打的贏東嵐一中，但很少有人愿意招惹李煌，后者打起架來就是個瘋子，之前有一次給人腿打折了，要不是托關系私了，這家伙現在估計還在少管所沒出來。

并非打太起勁沒控制住給人弄斷的，是一開始就做了那個打算……并且毫不猶豫地做了。

“我看你不像喜歡惹事的人，怎么一直被欺負？還有，不知道反抗么？別管對方多少人，懟著一個打，只要狠一次，別人就不敢欺負你了。”李煌顯然忘記自己是在泡妞了，說起了和兄弟經常說的道理。

教一個女孩怎么打架，虧他想得出來。

錢雪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誒，你還笑，你挨打了啊，不該生氣么？”李煌一副憨樣，心中卻想著，她笑起來還挺好看。

按理來說自己最好的操作是安慰，然后夸夸對方？抱歉，小爺不走尋常路。

或許是感激，或許是覺得李煌這個人確實挺有趣，兩人這次在認識的基礎上更進一步。

“要不以后我保護你吧！有人敢欺負你你就報我名字，保護費就……當我女朋友，如何？”李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盯著錢雪。

錢雪沉鳴幾秒，卻沒有回答，而是微笑著與他對視。

而后兩人都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

“你小子可以啊，我都聽說了，英雄救美？”李煌被幾個哥們調侃。

李煌擺了擺手，略帶尷尬，道，“幾個不長眼的家伙而已。”

旁邊某人湊過來，用手肘頂了李煌幾下，語氣略陰陽，問到，“你知不知道人家還是班里排名前十的好學生？”

“好學生怎么了？”李煌撇了撇嘴，只是自己懶得搞，不然全校前十……咳咳，那就算了，早玩膩了，而且整太大不是好事。

那人摸著下巴，一臉思考狀，好像在回憶之前聽到的某些消息，“不過我聽說……”

“聽說什么？”李煌下意識問了句。

那人也不賣關子，“這個錢雪啊，除了入學第一次月考成績還算不錯外，之后的成績一直不怎么好，可這次月考又突然提升這么多……有人說她是抄的。”

其實這點小事壓根無所謂，但這人接下來的話讓李煌心情有些復雜。

“我查了，群里沒有錢雪，那邊也沒和我們之外的人接觸，唯一可能的就是她從群里某人手里拿到的答案，煌哥別怪兄弟我打聽了一波，她壓根沒要好的朋友……”

這些都是只需要私聊幾個人就能問到的，接下來都不用挑明了。

錢雪的成績八成是自己考出來的。

可偏偏八卦的走向卻……

李煌嘀咕幾句，“我就說……”

“你們是不是閑的？有那時間還不如想想昨天被抓那家伙的思想工作怎么搞，萬一把我們供出來，這事可不小。”李煌一巴掌輕扇在對方腦后。

這次的確有人被抓了，也不是第一次了，幾乎每次都有那么幾個，但沒人敢供出李煌等人。

就沖李煌等人在學校的惡名，供出他們只有壞處。

李煌等人是不抄，但一份答案賣個幾塊錢還是大把的人求購的，觸及他們利益的事沒人愿意去冒險。

“聽說這次被抓的有個膽子太小，之前差點暴露我們，老師那邊還在搞虛的，怎么搞？”那人笑著揉了揉后腦，似乎也沒多少擔心的樣子。

這次的確比之前難搞，李煌沒多想，“先讓自己人退群，留我在里面，其他人退出去后換個馬甲，設置離線。”

反正都是些小號，那些買答案的人最多知道大概是他們這些人做的，卻不能一一對上號。

再者，就算他們能確定是李煌等人，沒有確鑿的證據也拿他們沒轍。

只要換個馬甲，到時候被查再給別的號，完全沒有記錄，打死不認，那些老師也不敢拿自己班的人怎樣。

退群主要是以防萬一。

當然，那些小號他們連彼此都沒加，一個好友都沒有，空間空白，即便有人記住賬號也查不到什么。

別看他們成績不咋滴，這方面卻是行家。

暴露之后反倒是那些買答案的人更危險。

李煌的決定大家也沒異議，每次不管如何，考完試后他們都是這么做的，輪流，留一個人在群里管理，這樣就算出事也不會一鍋端了。

至于為何不直接解散群……一是沒那必要，二是再創個群很麻煩，三則是法不責眾，散了才更容易出事，聚在一起即便被查出來學校也不可能同時開除幾百人吧！

大概……

這次輪到李煌，大家卻也不覺得這事能鬧大。

東嵐一中身為東嵐最好的中學，只怕還丟不起這個人。

李煌略微沉思一下，算是知道之前錢雪被叫進辦公室到底為何了。

那個殷浩也被叫進去了，可自己群里也沒這號人，有意思，那傻缺老師，大方向完全偏了。

隨后李煌眼中又閃過一道精芒，以及少許怒氣……

錢雪和殷浩被叫進辦公室的事大家有所耳聞，漸漸的，討論的風向就完全變了，一伙是對錢雪嫌棄，一伙是擔心錢雪把自己等人招出來了。

“這下怎么辦，萬一她供出我們……”

他們確實沒在群里找到錢雪，但群里多數人是用小號，而且那個群一直處于禁言狀態，除了群主和管理員發答案基本沒有別的消息，彼此沒有交流，誰又能保證錢雪不在呢？

本來買答案的人之間可以保證隱秘，可奈何錢雪和李煌認識……不得不擔心。

李煌等人確實沒猜錯，大部分買答案的人都知道賣方是磨刀班那群人，而磨刀班四五十號人里面又以李煌和周全為首，除了他們還有誰。

因為李煌和錢雪認識，潛意識中他們就不信錢雪沒抄，而且一看就是第一次作案，沒把控好度，這才出事。

至于殷浩，后者澄清了，大家也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