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徐坤身亡,議論紛紛
- 昀歌
- 雨落晚晴
- 2476字
- 2019-08-15 23:21:21
“砰砰砰”,急切的敲門聲吵醒了陳德生。他迷糊著披了件衣服,打開了門。
“德生,你快過來看吧。徐坤,他死了!”
陳德生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他伸手抓住報信人的手,瞪大了眼睛。嘴巴一張一合,卻不知道要說什么。
“德生!”秋梨急急忙忙地撲了過來,往陳德生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陳德生打了個激靈,終于清醒過來。他扶著額頭,對那報信的人說道:“坤子在哪?你領著我去。”
只胡亂地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就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那人走了。
秋梨眼中滿是擔憂,她回房間拿了身厚衣服,就準備去追陳德生。走到安歌門前的時候,遇到安歌出來。
她對安歌交代道:“村子里死了人,我家德生已經過去了。你們就待著我家吧,這會兒也不好離開。”
安歌點頭,說道:“我知道,不過能不能讓我也跟著去看看,說不準有什么能幫上忙的地方?!?
秋梨思索了一會兒,答道:“好,你跟著我去吧。”
“我也要去?!标篮妥吡顺鰜恚郎惤哺瑁肭蟮?“安歌哥哥,你帶我一起,我一個人在這里害怕。”
安歌看了秋梨一眼,秋梨看向昀和。腦海里浮現出昨夜的畫面,輕輕的點了頭。
——
徐坤死了,死在了山腳下的一片梔子花叢中。因為下雨的緣故,四周的痕跡都消失了,不知道徐坤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梔子花瓣落了徐坤一身,白色的花瓣被雨水沖刷之后破爛不堪。他就躺在花叢的中央,臉上還留有陳德生打得青紫。
徐坤的身邊附近都沒有血跡,他閉著眼睛,揚著嘴角。像做了一場美夢一樣,很安詳的樣子。
陳德生見到徐坤遺體的時候,腳下一個趔趄,摔進了泥里。同行的人怎么都沒能把他拉起來,他就跪在泥里捂著臉哭。
此時,天放晴了。云彩散得一干二凈,天空呈現出美好的淡藍色。
昀和抬起手遮在頭頂,微側著臉。安歌走在她前面一點,面上不疾不徐。
“程安歌,出太陽了,我們什么時候離開這里呢?”
安歌低頭看她,陽光照在昀和白皙的臉上,把汗毛染成了金色。
“很快。”
“那就好?!标篮团呐氖?。
安歌的腳步頓了下,很快恢復了正常。其實他的心里沒底,并不確定能不能很快離開這里。出了人命,他們兩個外來人家,肯定會有些糾葛。
不過那又怎樣?有他在,無論如何都會帶著昀和平安離開。
秋梨走在一旁,總是走神,所以走得磕磕絆絆的。安歌看了她好幾眼,她只能尷尬的笑笑。
安歌心里覺得奇怪,但也沒說什么。倒是看路更小心了,時不時提醒昀和兩聲。
待到了山腳下,發現聚集的村民們已經圍成了人墻。
“怎么死了人,也有這么人來看?他們不害怕嗎?”昀和問道。
“因為事情沒發生到他們身上,所以對于他們來說,這只是個熱鬧罷了。”安歌垂下睫毛,看向腳下。
昀和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得低落,走到他身邊扯住了他的衣袖。安歌看向昀和,安慰的笑笑。
“這照我說啊,徐坤應該是摔死的。昨天下的雨那么大,他又去老張家打了酒。喝醉了搖搖晃晃,一滑不就摔死了?”一位長得黑瘦的男子晃著腿,伸著手,煞有其事地說著。
“有道理有道理?!眹^的村民們分分附和。
“嘁,那怎么解釋這里沒有丁點兒血跡?”白胖男子擠了過來,拍了下黑瘦男子。
“就是啊,沒血跡哎?!贝迕駛儼l起疑問。
黑瘦男子被拆了臺,有些氣氛:“不是說了嗎?雨下得大,不都給沖沒了?!?
“就算雨下得大,附近也還有血水啊,丁點兒沒有,這怎么解釋?”白胖男子一拍手,不屑地斜了他一眼。
圍觀的村民們議論紛紛,各執一詞,吵嚷的聲音震天響。
“都別說了!”陳德生吼了一聲,眾人住了嘴,讓出一條路。
徐坤是陳德生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還不會說話的時候就睡在一個搖籃里。雖然他變得不爭氣,整日里喝酒不管世事。但是三十年來的情誼怎么能說斷就斷?
陳德生走在路上,覺得腳底軟綿綿的,像踩在棉花上一樣不真實。
“坤子沒了,死者為大,盡快讓坤子入土為安的好。大家該散的就散了吧,別圍在這里了。”陳德生擺擺手,眉眼間盡顯疲態。
“坤子哥肯定是被別人害死的,一定要查明真相!”一聲哀泣傳來,月娘捏著手帕撲了過來,被文如攔住了。
“嗚嗚嗚,好人不長命,坤子哥這么好的人,怎么就這樣去了?”月娘拿手帕捂著臉哭。
圍觀的村民們都偷偷的笑起來,嘲笑月娘太露骨了。
“平日里勾勾搭搭的纏著徐坤也就算了,現在這副模樣是干啥?哭喪嗎?她又不是徐坤的婆娘,有什么身份在這里作態?”
“呦,你嘴也忒毒了,不過說的有理,哈哈哈哈哈哈。”
“可不是嘛,月娘這貨可愛勾搭了,看見好看的就往上貼?!?
“哎呦,你瞅你,嫉妒了?人家這叫多情,你這可不行?!?
“多情?我可不敢。也虧她家男人常年不著家,不然可慪死。”……
“月娘,你別這么激動?!甭犞麄儾坏偷穆曇?,夾雜著時不時的大笑。阮玲嚇得趕緊拉住她,生怕她沖動起來。
“看什么看啊?”靜淑伸著食指,對那些看過來的人指指點點:“月娘說得有理,下著大雨坤子哥怎么會跑到山腳下?肯定是被人害的!”
“唉,你們別鬧了?!标惖律鷩@氣,說道:“月娘,靜淑,你們這是做什么呀?你們矜貴些,少些哭嚷,搞得跟什么似的。
坤子這樣兒,一看就是失足摔的。老張也說了,坤子昨晚去他那里打了酒。你們就別鬧了,讓坤子早些入土為安吧!”
“里長,你這話就差些意思了。聽到剛才鄉親們說的嗎?這里沒有半點血跡,失足摔死也要流血的?。 膘o淑掐著腰,胳膊擺得跟花兒一樣恍眼睛。
月娘自覺哭得有些過了,禁不住面上臊得慌。收了聲,偷偷的斜著眼睛瞪陳德生,以及那些議論她的人。
“那你們說是誰害得坤子?”陳德生揉著太陽穴,疲憊不堪:“圖什么???坤子要錢沒錢,只顧著喝酒。又有誰會害他啊?咱們村子里的人家都本本分分的,跟坤子有什么仇怨?”
靜淑被陳德生噎了一通,面上訕訕的,尷尬地站在一旁。
“好了,大家伙散了吧。就這樣了,快些讓坤子入土為安的好?!标惖律f道。
昀和揉揉眼睛,有些犯困。太陽暖洋洋地照著,最適合補眠。
“可別睡著了,跌進泥里?!卑哺杩搓篮头咐У哪?,故意逗她。
“才不會呢。”昀和跺腳,不輕不重的瞪了安歌一眼。
安歌微微笑,心里想著什么時候跟陳德生辭行。
“坤子哥肯定是被人害死的!咱們村的人不會,可打別的地方來的人,就不一定了!”靜淑陰陽怪氣的說道,伸手指向了安歌昀和二人。
村民們順著靜淑手指的方向,齊刷刷的看著他們二人?,F在二人附近的村民連忙散開,像躲避瘟疫一樣驚恐。
昀和驚得瞪大了眼睛,安歌看向靜淑,眼神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