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半爭吵,奇異小獸
- 昀歌
- 雨落晚晴
- 2412字
- 2019-08-05 22:50:08
雨下得又急又大,直到半夜才漸漸停歇,不時有幾滴水珠掉落下來。
夏天夜里的風(fēng)涼,摻雜了雨汽更是涼爽。白日里被禁錮住的昆蟲們活躍起來,伴著貓頭鷹的“咕咕”聲傳來。
昀和翻了個身,睜開了眼睛。她起身去打開了窗戶,涼涼的風(fēng)灌進來,使她打了個激靈。
正準(zhǔn)備關(guān)窗戶,昀和突然聽到了異樣的聲音。蟲鳴聲中夾雜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竊竊私語。
昀和側(cè)著耳朵聽著,蟲聲停歇了下來,什么聲音也沒有了。
“奇怪?大半夜的,什么聲音?”昀和嘟囔了幾句,關(guān)上了窗戶。
就在她關(guān)上窗戶的一瞬間,一男一女壓抑的爭吵聲變得尖利起來。
“你今天必須跟我走!”
“不可能,要走你自己走。”
“秋梨!”……
“秋梨?怎么回事?”昀和的手維持著關(guān)上窗戶的動作,心里泛起了嘀咕。
一不做二不休,昀和決定探一探究竟。總覺得那個男的不是陳德生,沒聽過陳德生直呼秋梨的名字。陳德生也總不能用這般氣急敗壞的聲音,莫不是有壞人摸進來了?
昀和輕輕打開窗戶,披上衣服,帶上小荷包,悄無聲息的翻了出去。
陳德生家的小院子里種滿了東西,不是花花草草,就是蔬菜瓜果。瓶瓶罐罐的又擺了不少,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
昀和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避免碰到東西發(fā)出聲響。尋著爭吵聲的來源處走去,那是院子的角落,離房間很遠,長著一棵石榴樹。
石榴樹枝繁葉茂,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昀和什么也看不到,倒是能聽到他們在說什么。
“秋梨,你就跟哥走吧,留在這里做什么?屈才啊!”
“我沒覺得什么屈不屈才,我看你是任務(wù)失敗了,想找我回去將功贖罪吧?”秋梨不屑的嗤笑一聲。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在你心里,你哥我就是這樣的?”
“不然呢?還能是怎樣?我早就看透你了,薄情寡義,沒心沒肺。”
“秋梨!妹子!我是個妖啊,要什么情義,要什么心肺?”男人拖長了聲音,十分急切:“你待在這里總沒有跟族人在一起好吧?
人族可比我們冷血多了,要是讓你夫君知道同床同枕十幾年的妻子是個妖怪,你覺得他會怎么做?肯定是想辦法弄死你!
秋梨,跟我走吧,我跟了個厲害的人物。他手下盡是咱們的族人,咱們同族在一起,總比在這里好。”
“你別說了,說來說去,還是這一套。我之前就跟你說明白了,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你要是想看你妹妹去死,你就盡管把我的身份捅出去吧!
你走吧,別再跟我見面了。我過得很好,不想摻和進你的事情。不要再來找我了,我走了。”
秋梨說完之后,大步離開了。也不管那男人怎樣,開了門回了自己房間。
昀和捂著嘴巴蜷縮起來,盡量讓自己毫無存在感。
嘖嘖嘖,這個妖聽起來還挺厲害的樣子,還跟了大人物。話說現(xiàn)在的妖都不自個兒干了,都開始拉幫結(jié)派了?
“什么人?”一道勁風(fēng)襲來,昀和下意識的躲開。
原來是躲在石榴樹后面的男妖發(fā)現(xiàn)了昀和,朝昀和發(fā)起了攻擊。
“小妖,你想投胎了?”昀和閃身躲開,氣定神閑地立著。胳膊合抱在胸前,拂了下頭發(fā)。
明明只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一舉一動卻帶著凌駕于一切的氣勢。眼睛一抬,就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
夏藍后退了一步,他在這個小姑娘的身上感受到了那個“大人物”的氣息。
“你也是妖?”夏藍亮出爪子,問道。
“你對我亮爪子?”昀和“呵”了一口氣,打開了小荷包。
夏藍二話不說,瞅準(zhǔn)時機沖了過來。
昀和捏起一張綠色的紙,往夏藍身上一甩。在接觸到夏藍的一瞬間,紙碎成千萬片,化作一根根藤蔓纏在夏藍身上。
夏藍重心不穩(wěn),摔倒在地上。他用鋒利的爪子抓藤蔓,卻怎么也抓不斷。
“別白費力氣了。”昀和蹲下來看夏藍的長相。
“咦,是你啊。”正是在破祠堂和刀疤男人打架的那個人。
“放開我。”夏藍嘶吼道。
“你要傷我,我怎么能放開你?”昀和不屑的移開目光,仿佛看到夏藍是看到什么不堪的東西。
“昀和?”安歌聽到動靜,去敲了昀和的房門。卻發(fā)現(xiàn)沒人應(yīng)答,無奈只能打開了昀和的房門。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窗戶大開著。
順著窗戶,看到了背對著站在院子角落里的昀和。安歌揉著眼睛,喊了一聲。
“你在那里做什么?”
趁著昀和愣神,夏藍忽地變化成遍布鱗片的小獸,從藤蔓的束縛中掙脫出來溜走了。
安歌看到昀和腳邊躥起來一只動物,撐著窗臺一個翻身躍了過去,直奔昀和而去。
昀和扭頭看著安歌的動作,對著夏藍的霸氣頃刻間化為烏有。
安歌穿的是陳德生的衣服,灰色的麻布短打。動作凌厲,長發(fā)隨之拂起,比穿著長袍還要瀟灑帥氣。
“沒事吧?”安歌到達昀和身邊的時候,只看到小獸的卷曲尾巴,一溜煙就沒了影。
他看了一眼,然后彎著腰詢問昀和是否哪里受了傷。
昀和搖了搖頭,抬起臉笑著說道:“我沒事,只是想出來找如廁的地方。”
“嚇我一跳,剛才你腳邊有一只什么動物。”
房間里映出暖黃色的燈光,秋梨點燃了油燈:“應(yīng)該是從外面躥進來的老鼠什么的。”
“應(yīng)該是。”昀和朝秋梨所在的方向看了下。
“夫人,請問……”
“奧,在那里。”秋梨笑笑,指了個方向。
“多謝。”安歌道了謝,轉(zhuǎn)而對昀和說道:“快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秋梨看著昀和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么,退回去休息了。
昀和應(yīng)了一聲,走開了,安歌皺著眉頭看向小獸消失的地方。
原本被攪動的夜晚又重新回歸靜謐,蟲鳴聲漸漸弱下去。
——
“昀和,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就喊我,聽到了嗎?”安歌低頭看向昀和,昀和乖巧的點了點頭。
安歌“嗯”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昀和躺在床上,枕著胳膊想事情。腦海里浮現(xiàn)出夏藍的樣子,又浮現(xiàn)出安歌從窗戶上翻過來的樣子。
“哎呀。”昀和把被子蒙過頭頂,哼唧了幾聲。
秋梨熄滅了油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怎么了?”陳德生聽到秋梨頻繁翻身的聲音,醒了過來。他揉著眼睛,說話迷迷糊糊地。
“沒什么。”秋梨嘆了口氣。
“沒什么?怎么又唉聲嘆氣的,有啥事兒你跟我說說。”陳德生碰了碰她的胳膊。
“真的沒什么,你睡吧,我也要睡覺了。”秋梨閉上了眼睛,不吭聲了。
陳德生無奈,但也沒說什么了。
——
到了后半夜,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雨水落在屋檐上,與瓦片相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天色昏昏沉沉,雨開始下得大起來。人在屋子里,能聽到大團的雨水落在地上,泛起的水泡炸裂的聲音。
快到天明的時候,大雨停歇。在鳥雀撲棱起翅膀的時候,從遠方傳來了喧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