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拉妮卡首席，您的委托，是的，我是從您的委托中繳獲的。”

“嗯...我知道那個委托，只是沒想到...”維拉妮卡好像有什么話不太愿意說。

“首席，您好像對這個委托知之甚少。”卡蘿兒原以為維拉妮卡首席讓他們做的委托，是在首席的掌控之中的，是一場有著考驗性質的委托。

“至少，您并不知道這瓶‘煉金產物’的存在。”卡蘿兒能預想到首席接下來會說些不一樣的東西。

“嗯...卡蘿兒，你說得對。”維拉妮卡低頭長嘆一口氣，幾許銀色的發(fā)絲灑落在面前，不似以往光耀萬分，此刻的首席顯得有幾分落寞。

“卡蘿兒，你會相信嗎？是湊巧。”

“我自己都不會相信。”維拉妮卡的笑容帶有些許的自嘲。

“那個委托可以說只是個借口，我起初的目的是...”非常奇怪，卡蘿兒有個錯覺，能看到停下說話的維拉妮卡首席的臉蛋浮現出淡淡的紅芒。

“李藝？”卡蘿兒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蹦出了這么一個人名。

“李藝。”

“卡蘿兒，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在說到‘李藝’后，維拉妮卡突然變得不一樣了，她不再扭捏。

維拉妮卡如同被打了強心劑一般，沒有人知道她是從哪里攝取來了這么一股力量。

“那個委托只是個借口，我的目的是擁有一個和李藝獨處的機會。”拋下了一切的首席，笑地非常純粹，就好像是陷入了某種奇特的情緒之中。

“我想借著你去領取獎賞時，和你的仆人，也就是李藝說說話，一些不適合當著你的面說的話。”

“維拉妮卡首席，難道...”卡蘿兒非常茫然，她曾以此調笑過李藝，卻不想這個滑稽可笑的調笑成了無可爭辯的現實。

“是的，卡蘿兒，可能就和你所想象的一樣，我想了解李藝。”

“我從芭芭拉那聽說了他。”維拉妮卡突然起身，側向一旁，雙手交叉靠在胸前，“芭芭拉可把你們夸了好一陣子。”

“起初我并不以為意，劍術高超的劍士，雖然并不多見，但那也只是對尋常人而言。”

“我姓‘斯科特’，‘斯科特’家的人從不乏天才，各種各樣的天才。”

“在芭芭拉說起她將她的劍，贈予了那名劍士，我就想要見見這個人了。”

“一個芭芭拉承認的男人？”維拉妮卡昂起頭回憶著當時的場景，“一個仆人？”

“是矛盾嗎？”卡蘿兒的聲音不大，她就這么靜靜地站在原地，動都不動，“是這種奇異的組合引起了你的好奇？”

“這些其實并沒有什么，好奇本身是一種很常見的情緒。”維拉妮卡搖了搖頭，“在彼爾德的魔藥大廳，就是我第一次遇見你們的時候，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但是即使那人不是芭芭拉口中的那個劍士，我也想認識他，了解他。”

“卡蘿兒，你能想象嗎？我已經感覺不到作用的心臟在那個時候‘砰砰’地，跳動起來了！”

“我想向你解釋，卡蘿兒，我并不是濫情的人，那次是我頭一次體會到那種感覺，”維拉妮卡就這么越過了身前的桌子，激動地握起了卡蘿兒的雙手。

“維拉妮卡首席，這算怦然心動嗎？”卡蘿兒也對維拉妮卡回應著笑臉。

“彼爾德有不少關于我的傳言，卡蘿兒，想必你也聽說過不少。”維拉妮卡并沒有直接回應卡蘿兒的話。

“正如傳言中的那樣，我曾有過丈夫。”

“他是個造詣深厚的煉金術士，即使沒有任何的戰(zhàn)斗能力，也獲得了‘斯科特’家族的認同。”

“那是一個讓我驕傲的男人，我們相互之間愛著彼此。”

“不過他死了。”

“死在了我哥哥的手中。”維拉妮卡講得很平淡，卡蘿兒感受不到維拉妮卡言語之中情緒的波動。

“是...是有什么...苦衷吧。”卡蘿兒反捧起維拉妮卡冰冷的雙手，“一定是這樣的！”

“是一場煉金實驗。”

“我的哥哥大人唯恐我知道事故的原委，對此閉口不提。”維拉妮卡冷笑，“不過我還是知道了發(fā)生的一切。”

“煉金實驗失敗了，我的丈夫成了一個怪物，他用最后殘留著的意識懇求趕到現場的贊格威爾·斯科特殺了他。”

“贊格威爾·斯科特也確實這么做了，就那么用他手中的‘龍之骨劍’，捅進了那個怪物的胸口，攪碎了那個怪物的心臟。”

“...”卡蘿兒不知道此刻能說什么，“說實話，這不能怪您的哥哥。”

“我沒有怪他，我現在仍然尊敬著我的哥哥，那個‘龍劍’。”維拉妮卡輕嘆一聲，“不過看到他，我不免就會想起他就是手刃我丈夫的人。”

“我知道我沒法再待在‘斯科特’家族了，我選擇離開。”

“克羅沃茲大師建議我可以到他的家鄉(xiāng)，彼爾德生活。這個遠離是非中心，安靜淳樸的小城。”

“原來如此，所有人都不明白您這樣的人物，為何會待在彼爾德。”卡蘿兒解開了一個多數彼爾德人的一個疑問。

“自那以后，我就感覺我的心被冰封了起來。最親近的人死去和家人的背叛？我清楚地知道并非如此，一切都有不得已的原因。”

“但我就是那種感覺。”

“我的頭發(fā)就是因此而白的。”維拉妮卡輕晃滿頭的銀發(fā)。

銀發(fā)拂過卡蘿兒的鼻尖，有一股高雅的幽香。

“我以為您天生銀發(fā)。”不只有卡蘿兒，所有人都以為這是銀發(fā)。

“哪有人天生銀發(fā)。”維拉妮卡嗤嗤輕笑，將雙手搭在卡蘿兒的腰上，直視著卡蘿兒的眼睛。

“和芭芭拉一樣，我無意過問你和李藝的關系，或者李藝來自哪里。”

“我想自己了解，我想讓他親口告訴我。”維拉妮卡笑地十分地燦爛。

“我是‘斯科特’家族的女人，沒有一個‘斯科特’家族的人是被動的。”

“所以，卡蘿兒，你能理解我的這種感受嗎？”

“凍住的心就快將我吞噬盡了。是那個漆黑的劍士讓它再次跳動了起來，哪怕最后只能溫暖我，他也就仿佛是希望一樣，就像漫漫的長夜終于等來了黎明。”

“我要接近他，喚醒我愛人的能力，我不想再感受以往的冰寒了，我不想就此沉睡下去，即使我最終并不會愛他。”

“卡蘿兒，你能理解我嗎？我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