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蘿兒，這是什么？我之前從未見過這種魔法藥劑。”果真如此，隨著一件又一件超脫她認知的東西出現，維拉妮卡感嘆自己確實已經是非常的落后了。

“這并不是魔法藥劑。”卡蘿兒搖了搖頭，將手中的小瓶子遞給了維拉妮卡首席，“它似乎是一種...我也不知道對不對，一種“煉金產物”？”

“‘煉金產物’？”維拉妮卡閉眼扶頭，“又是‘煉金產物’，因為一些原因，我非常討厭煉金術。”

“雖然嚴格而言，‘魔法藥劑術’也是煉金術之中的一個分類，不過因為它龐大的規模，大家不會用煉金術的框架來限制它，往往都是單獨討論它的。”

“難怪我不認識這個東西，既然并沒有出現我不認識的‘魔法藥劑’，我現在的心情好受了一些。”維拉妮卡的狀態看起來似乎并不好，她滿頭的銀發不再像之前那樣的燦爛就可以看出這一點。

“那么，這個奇怪的‘煉金產物’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拋棄完雜亂的情緒，維拉妮卡正色道。

“之前拿著它的人，對，說這叫‘魔法原油’消散劑。”卡蘿兒回道。

“消散劑？”維拉妮卡一聽到這個單詞，便皺起了眉頭，“‘魔法原油’消散劑？”

“消散，‘魔法原油’？”

“是的，維拉妮卡首席，它的功效我也只是聽說，并沒有親眼見到過它的效果。”徹夜未眠的卡蘿兒的狀態也看起來相當地差勁。

“既然你這么說，我們現在就可以試試它的效果。”

“抱歉，卡蘿兒，即使你這么說，我對它的效果仍然抱有疑慮。”維拉妮卡從她的桌上擺出工具，“我沒法想象消散‘魔法原油’的意義。”

“沒人會去浪費‘魔法原油’，更曠論專門研制一款消散‘魔法原油’的‘煉金產物’了。”

“不僅僅在我看來，在所有人看來，這沒有任何的意義。”

“除非...”維拉妮卡突然朗聲。

“是的，維拉妮卡首席，我想您已經想到關鍵點了。”卡蘿兒之前也如同維拉妮卡那般，無法理解這種‘煉金產物’的存在。

“嗯...先不說別的，讓我們好好瞧瞧這個詭異的‘煉金產物’。”維拉妮卡輕啟瓶蓋，向著一口皿器之中傾倒了一些混黑的液體。

“它與‘魔法原油’有著相同的顏色。”維拉妮卡輕輕點頭，“我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我先試試我的猜想。”維拉妮卡說著，幾滴水元素從一個皿器之上的虛空之中凝聚而出，滴落在混黑色的‘煉金產物’上。

在兩人的觀察下，水滴直接沒入了混黑色的液體之中，之后便沒了任何的反應。

“我以為這種液體遇水就會加熱，從而達到消耗‘魔法原油’的效果，看來我的猜想并不對。”

“卡蘿兒，你知道‘魔法原油’為什么會這么受法師們的青睞嗎？”維拉妮卡突然向卡蘿兒拋出了一個基礎問題。

“嗯，我知道的，維拉妮卡首席。”卡蘿兒下意識地說道，“‘魔法原油’本身并不蘊藏著任何的魔力，在常態下也只是普通的液體而已。其神奇之處，或者說被法師們看重之處就在于燃燒態的‘魔法原油’。”

“嗯，對，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克羅沃茲大師，是的，就是我們彼爾德的克羅沃茲大師，在年輕之時發現了這種液體的‘燃燒態’時的不同。”卡蘿兒闡述的聲音帶有彼爾德人的狂熱。

“克羅沃茲大師發現，‘魔法原油’的燃燒態能活躍空中的元素，所有地元素。”

“起初，很多人想要將‘魔法原油’的這一特質加入到法師的戰斗之中，但是很多人都因此而吃了大虧。雖然燃燒態的‘魔法原油’能夠活躍空中的元素，提高法師的元素掌控能力，但一旦活躍著的元素超出一個界限，燃燒態的‘魔法原油’就會急劇活躍空中元素的活躍性，從而導致元素不穩定，產生元素爆炸。”說到元素不穩定，想到那次窒息的自己和艾琳，卡蘿兒一陣后怕。

“元素不穩定的后果相當嚴重，有時候不只有元素爆炸。”

“卡蘿兒，我知道，你會遇到的。”維拉妮卡在卡蘿兒闡述概念的間隙，插上了這么一句。

“嗯...”卡蘿兒不理這個突然感覺不太穩重的首席，“在增幅法師魔力，提高法師戰斗力上，‘魔法原油’暫時被放棄了，因為克羅沃茲大師發現了‘魔法原油’更好的功用。”

“‘附魔’？‘煉金’？‘制藥’？‘卷軸’...所有的魔法延伸工作，都因為燃燒態‘魔法原油’的存在，極大地促進了魔法生產力。”

“燃燒態‘魔法原油’的發現，直接讓魔法工業騰飛了。”

“這就是‘彼爾德的驕陽’，克羅沃茲大師的傳奇。”卡蘿兒說地意猶未盡。

“我呆在彼爾德，也和克羅沃茲大師有一定的關系。”維拉妮卡不知道為什么，失言了好一會兒。

“那么，卡蘿兒，你嘗試著猜想下這個消散劑的原理吧。”

“和‘魔法原油’的特點一樣，從燃燒態這一點進行合理的猜想。”卡蘿兒在來時的路上，也曾揣測過這個消散劑。

“它要么是能加熱‘魔法原油’，令‘魔法原油’失去能夠保存的特質。”

“說是消散...應該是從保存點出發，要么是...”卡蘿兒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我們先試試你的第一個猜想，已經證明了水無法加熱它。”

隨著維拉妮卡指尖的舞動，消散劑被滴進了一個皿器中的魔法原油上。

“嗤——”

是燃燒態的‘魔法原油’或者說是魔法原油發動功用的狀態。緊接著，在兩人的魔法感知域中，空中的元素突然開始活躍了起來。

“現在的魔法原油并沒有燃燒！”卡蘿兒驚訝地發現了這一點。

“這個消散劑能讓常態的‘魔法原油’發動效果。也就是說，它能剝奪‘魔法原油’的保存能力。”維拉妮卡瞇眼總結道。

沒有一會兒，伴隨著彌漫在空中，活躍性漸漸淡下去的元素，器皿之中已經不見了‘魔法原油’的蹤影。

卻見那滴混黑色的消散劑絲毫不減地躺在器皿之中。

“卡蘿兒，你是從哪弄到它的。”維拉妮卡冷聲的詢問讓卡蘿兒心生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