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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十年生死

  • 大毛文集
  • 周柱吾
  • 3169字
  • 2019-10-05 09:24:40

“十年了,十年到了,可是你在那里?”趙飛燕自言自語地說,她的思緒又飛到十年前。

十年前,彭城,天寒地凍,大雪紛飛。一個武將手提鬼頭大刀,滿臉是血,形容可怖,一邊和大批官兵廝殺,一邊大喊道:“霜兒,快跑!”。

不遠處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趴在一個倒在雪地上的女人身上哭喊著:“娘!娘!”可是任憑小女孩怎么喊,怎么搖,那女人還是在地上一動不動,她的身下的白雪被鮮血染成了殷紅,顯然她已經死了。

那將軍大刀一橫,殺紅了雙眼,一陳狂砍亂殺,放倒了幾個敵人,可是寡不敵眾,他自己的身上已經多處掛彩,鎧甲也殘破不堪。

情急之下,只見他打了一個口哨,一匹白馬從馬廄中跑了出來,仰天長嘯,前蹄飛起,踢倒了兩個士兵。將軍飛快地抱起小女孩,把她抱在馬背上,一排馬屁股,那白馬向雪野中疾馳而去,將軍橫在路上擋住追兵的去路。

小女孩喊爸爸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也不知跑了多久,白馬馱著女孩來到了這個小鎮,女孩又冷又累,從馬背上跌落在雪地里。

小女孩舉目無親,茫然地走在小鎮的街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要媽媽,她的花棉襖上濺滿了斑斑血跡,她哭得是那么傷心,一雙驚恐的大眼睛無助地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她又累又餓又冷,縮在墻角瑟瑟發抖。

一群小孩見了墻角雪地里滿身濺著血跡的小女孩,就抓起地上的雪捏成雪團打她,小女孩驚恐萬分,無助地邊哭邊躲,那些小孩卻哈哈大笑。

這時,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出現了,他推開欺負小女孩的孩子們,用身體護住小女孩。

那些小孩打了一陣后,覺得沒趣就跑開了。

小男孩關切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說:“我叫劉玉霜。”

“水色簾前流玉霜,趙家飛燕侍昭陽。劉玉霜,你名字真好聽。”小男孩說。

小女孩說:“水色簾前流玉霜,趙家飛燕侍昭陽。我媽媽也是這樣說的!”小姑娘說。

“你爸爸媽媽呢?”

小女孩搖了搖頭,抽泣著說:“不知道!”

下男孩從他兜里掏出一個饃和一只雞腿,遞給了小女孩。小女孩餓極了,接下饃和雞腿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小男孩關切地說:“慢慢吃!”

這時,一個魁梧的男子和一個宮裝美婦出現在街角,那美婦喊道:“榮兒,你跑到哪里去了,快走啦,時候不早了!”

小男孩站了起來,說:“我媽媽叫我了!我要走了。”依依不舍的準備離開。

小女孩突然拉住小男孩的手哭著說:“哥哥,你別丟下我!”

小男孩說:“小妹妹,我記住你的名字了,你要好好活著,十年后我來找你!”

小男孩一邊走向那兩個男女,一邊回頭看小姑娘。

小姑娘喊道:“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可是風雪太急小男孩根本沒有聽見,一步三回頭地向那對男女走去,男女二人牽著他的手漸行漸遠,消失在風雪之中……

小女孩孤苦伶仃,茫然地看著簌簌落下的大雪,哭得更傷心了。

后來,白馬帶來了一個老者和一個小女孩,當那老者發現小女孩后,激動得大哭:“老天有眼,小姐,老奴終于找到你了!”

再后來,老者帶著兩個小女孩躲過了官兵的搜查,隱居到了老者的家鄉。

劉玉霜十一歲那年,鴛鴦蝴蝶劍玉面婆婆李蝶衣收了她和老管家的孫女為徒,將鴛鴦蝴蝶劍法傳授給她,而且還教給她易容之術。相傳鴛鴦蝴蝶劍的創始人是唐開元年間的劍器女俠公孫大娘,李蝶衣是鴛鴦蝴蝶劍的第五代傳人,以舞劍和易容著稱于世,自從她收了劉玉雙為徒后,就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

今年是劉玉霜和小男孩相約的時間,她們倆師姐妹告別了師傅玉面變婆,來到了當年的小鎮,時過境遷,現在該地在南平王兩代的苦心經營下,已經成為了南北重鎮、七省通衢。

劉玉霜苦苦尋找,茫茫人海,哪里去找當年的小男孩?她只知道他叫榮兒,她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十年前,他是哪里人?姓什么?高矮胖瘦?現在長什么樣子等一概不知。

趙飛燕想到這里,不禁黯然神傷,眼淚簌簌的掉落下來。

于清見狀,也難免被她的這片癡情所感動。

趙飛燕輕嘆一聲說:“唉,易得千金寶,難得有情郎,十年離別,十年思量,這一切,難道真的只是一場夢?又抑或他的話只是一句戲言,他的心中原本就沒有我?身世浮沉,世事炎涼,十年承諾,十年信守,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于清安慰道:“姑娘也不必如此傷心,也許姑娘心中的那個他并不知道你在等他,或許他只是為了安慰你要好好活下去,不管他處于什么目的,都是希望你好,如果你不好好活著,豈不是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趙飛燕說:“這些年,我一直苦苦支撐,堅強的活著,只為他的一句承諾:好好活著,十年后我來找你!”

于清默默無語,只能安慰道:“姑娘也不必如此難過。我何嘗不是如此……”

他把他和趙匡燕之間的故事大略地向趙飛燕說了。

趙飛燕聽了幽幽地嘆了口氣,道:“水色簾前流玉霜,趙家飛燕侍昭陽,掌中舞罷蕭聲絕,三十六宮秋夜長。也罷,也罷!公子確實不是我要等的人。”

于清說:“這是徐凝的《漢宮曲》,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既然不是姑娘要等的人,姑娘也不是我要找的人,我就此別過,希望姑娘早日等到你的有情郎。”

趙飛燕也說:“好吧,今日能遇到公子這樣用情專一的人,也是小女子的榮幸,希望公子能早日找到你的意中人。”

于清說:“姑娘也別傷心,有情人終成眷屬,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找到你的意中人。”

于清和趙飛燕喝了幾杯酒后,就起身告辭了。當他走出怡春院大門時,一老一少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街頭的人流中,于清心里一陣激動,跑上前去,定睛一看,不禁喜出望外道:“郭兄,真的是你,我以為我看錯人了!”

年輕人一看,也感覺到萬分意外,道:“于兄,是你!”

兩個年輕人深情相擁,互相拍著對方的背,激動之情無以言表。

這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杏花村醉仙樓請于清喝酒的郭榮。于清放開了郭榮,看著郭榮身邊的老爹問道:“當日不勝酒力,一醉不醒,還沒來得及請問老爹怎么稱呼,失禮得很!”

郭榮說:“這是頡跌老爹,我師父。”

于清下拜道:“見過頡跌老爹!”

頡跌老爹道:“于小哥不必多禮,快快請起!”然后拉起了于清。

于清對郭榮二人說:“郭兄,頡跌老爹,這怡春院雖然是煙花之地,可是他家的玉露茶還真不錯。要不我等進去喝一杯,一敘當日離別之情如何?”

“如此甚好!”郭榮回到。

于是三人一起回到怡春院。那老鴇子迎了上來,一見是于清,喜笑顏開地說:“喲,這位爺,又回來了?是不是忘不了我們的姑娘呀!媽媽再給您安排幾個新鮮的貨色。”

于清說:“姑娘倒暫時不必,先給我們安排一間安靜別致些的雅間吧!”

老鴇子說:“好勒,小二,帶這三位爺去天字三號房。”

小二上前道:“三位爺,這邊請!”

于清三人跟隨小二來到天字三號房,要了一壺茶,一些瓜子糕點什么的。

于清一邊沏茶,一邊問道:“郭兄為什么到這江陵來了?難道也是來找什么人嗎?”

郭榮說:“兄弟我是為了家計和頡跌老爹一起到這江陵來販些茶貨到北方去賣,又從北方倒騰些瓷器活到江陵來賣,當日在杏花村行色匆匆,沒來得及向于兄道別,還請海涵!”

于清說:“你我兄弟一見如故,男子漢大丈夫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縟節。”

郭榮說:“于兄說得好,我看喝茶不帶勁,不如換成酒,當日倉促,沒有喝過癮,今天無事,我們兄弟一醉方休!”

“我也正有此意,小二,拿酒來,大壇的!再切些牛肉來。”

小二應聲而去,很快就抱來一大壇白云邊酒,又上了五斤牛肉。

于清倒了三碗酒,頡跌老爹說:“老爹我不勝酒力,就陪你們兩個年輕人喝三碗。”

郭榮說:“于兄,老爹過謙了,他一向謹慎得很,怕喝酒誤事,否則,怕你我二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于清哈哈一笑,道:“那老爹,我們就不管你了?我們兩個晚輩同敬您三碗。”

三碗過后,頡跌老爹果然就不喝了,在一旁給于清和郭榮倒酒。

眼看于清和郭榮干了十碗有余,酒興都有些上來了。郭榮起身手把酒碗,掀開窗簾,晚風吹了進來,只見他豪情萬丈,把酒臨風,隨口吟道:“南湖秋水夜無煙,耐可乘流直上天。”

于清也頗受感染,提起酒壇,豪飲了一口,接道:“且就洞庭賒月色,將船買酒白云邊。”

說完二人會心哈哈大笑,道:“妙哉,妙哉,痛哉,快哉!”

頡跌老爹說:“既然你們二位年輕人如此情投意合,何不就此結為異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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