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江峯越說越激動，眼睛閃閃發亮，以往他在父親那里，看到的大多都是經史子集，這些書大約都被容長亭視為閑書，所以一并送到容老夫人的書房里給她解悶。

容祁宛看著容江峯又認真的扎到書堆里去，笑著搖搖頭，悄悄的出去了。

走在路上，容祁宛心情好了不少，雖然身體還是有點兒虛。

兩個小廝急匆匆從容祁宛前面不遠處跑過，叫嚷著：“快，大哥兒又闖禍了！”

“來了來了！再多叫兩個人吧！”

“來不及了，快走！讓人去給老夫人回稟一下吧！”

容祁宛驚訝：“岑哥兒在老夫人這里，也敢闖禍？”

“可不，女婢聽說光這一兩天，就把如清齋搞的十分不清凈呢。”

“那……我還得去見見老夫人……”容祁宛說著就要往容老夫人住的屋子去。

“姑娘別操心，大哥兒雖然闖禍，但老夫人才不會惱他呢，總說他跟老將軍年輕時一模一樣。”

“真的嗎？”

“千真萬確，您放心吧姑娘。”

容祁宛這才安心了許多，對于容江岑這個弟弟……她以前是很寵愛，但容江岑是個野性子，常常不著邊際的闖大禍小禍，在她記憶里，就常常是壓著容江岑好好看書，檢查功課這樣的事情。

如今她也沒有資格去做這些事情了，她不過是個庶女，而容江岑還是嫡長子。

“姑娘，咱們直接回屋休息嗎？”墨詞問道。

“回屋，我乏了。”

“若是廖小娘問起？”

“就說，我去向祖母請罪，順道去看了看二哥哥。”

容祁宛思考了一下，向墨詞吩咐道：“直到父親回府之前，都不要叫我，正好我也能好好休息，等父親回來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墨詞點頭。

……

容府當天就放出了容華宛的死訊，到晚上，白色的靈堂就已經設好。

一應準備都妥當，第二天一早就可接受祭拜，裴大娘子猶豫傷心過度，不能出現在靈堂之上，五姑娘容祁宛因為舊病復發，也臥床不起。

容長亭主持完府試，原本是一臉的喜氣洋溢，卻在聽到等在考場門口的小廝說容華宛已逝，匆匆趕回容府。

容長亭沒有去靈堂，而是去了如清齋，如清齋此時只有容老夫人一人坐在上首，帶著白色的絹花。

“母親堂安。”

“起來吧。”

“母親是華兒的祖母，其實沒有必要……”

“華兒這個孩子是我最寵愛的，也沒有什么。”

容長亭嘆息一聲：“我原想著，華兒嫁去充郡王府也是好日子，卻沒想到遭此大禍，一病不起，甚至……”

“華兒福薄，這也怨不得誰。”

“大娘子怎么也病倒了？”

“你要聽實話？”

容長亭一愣，顯然沒料到容老夫人會提出這個疑問。

“兒子是一家之主，自然要聽實話。”

“好，這是一家之主的樣子。”容老夫人點點頭，“裴氏用巫蠱之術，殘害庶女，妄圖為嫡女續命，你說說，作為一道府尹，這若是到了公堂之上，該如何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