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起先愣了一下:王爺口味變得更重了?
他一下子笑得更加燦爛:“雪兒這么快就不喜歡病嬌小哥哥了?也好,我本就不是小病嬌,為了讓雪兒開心,一天只敢吃一頓才餓出這樣骨感的身形來。既然如此,今夜就讓為夫好好疼疼你,讓你感受一下為夫另一番魅力。”
狐貍扯開了紅色繡花外袍,露出里面的白色絲質褻衣。
紅衣落在了雪媚娘頭上,狐貍撲過去就乘著她視線被暫時擋住,將她撲倒在了床榻上。
雪媚娘張口咬住他的肉,屈膝就往他的下盤撞去。
幸虧狐貍躲得快,不然那么近的距離,以雪媚娘兇神惡煞的臉色,肯定斷子絕孫。
雪媚娘扯開外袍,兇狠狠地磨牙:“還不走?”
狐貍看了眼胳膊上的牙印,慘白的臉色讓妖孽的氣質都削弱了幾分,他撿起地上的衣服露出不甘的眼神。
他要是今晚就這樣出去,從此以后一定會淪為王府里的笑話,頭一扭就在屏風外的小凳上坐了下來:“不走!”
“不走?”雪媚娘擼袖子就想打人,下三濫的招數,沒閹了你就算你幸運,還敢賴著不走!
她嘴一撇,翻身起來。
狐貍動了動,還是穩住了:“我要是走了,王爺不能人事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各國,您這個攝政王的位置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雪媚娘一想有道理:“行!你就在我的秀樓里待著,愛去哪里轉悠都隨意,但是……”她攥緊了拳頭揚手威脅道,“要是敢爬上我的床,打斷你的狗腿!”
狐貍聽聞噗嗤一笑:“雪兒記錯了,我乃是尊貴九尾白狐一族,可不是那些犬輩可比的。”
“是!是!狐貍!打斷你的狐貍腿!”她放下床榻兩邊的簾子,隔絕他的目光,躺下來將薄被蓋在了臉上。
狐貍支起頭看了一眼,化作了一頭三尾白狐,悄無聲息的爬到床邊貓著。尖尖的狐貍耳探聽著床上的動靜,細長的眼睛滴溜溜轉動著,等著床上的人翻動幾次傳來均勻的呼吸后,他伸出爪子抓住床沿,鉆進了雪媚娘的被窩。
后宅里,論起爬床的經驗,肯定還是他六郎最豐富。
從前恨不得隨時隨地宿在他們雄性堆里,他才不相信臨崖那頭陰險惡狼的話,他的雪兒肯定是太累了,怎么會突然厭惡雄性呢?絕對不可能!
他抬起頭來,悄悄看了眼熟睡中的雪媚娘。
睡著后的女君,嘴角掛著一絲甜笑,伸手抱住他的一只爪子,就將頭靠近了他毛茸茸的脖子里。
這副模樣和以前一模一樣,沒錯的,她一定是太累了。
朝堂上那些老家伙一天天逼著她立正妃,雪兒這是壓力太大,乏的。
六郎吃下定心丸,伸出另一只爪子捂住雪媚娘的頭,閉上眼睛耳朵仍然保持著靈敏的警覺性,聽著秀樓外的動靜。
今夜臨崖要來讓雪媚娘抽簽侍寢,幸虧他提前讓花十二去遞了牌子,趕在了臨崖的前面。
這會兒,竹簽刻好該是送來的時候,他不敢放松警惕輕易睡著。
聽到樓板響起咯吱咯吱地腳步聲,六郎險些從床榻上驚得彈起來。
臨崖單手握著竹筒,抬手敲門,鼻子里聞到一股狐貍的味道,面色不變轉身往下走,眼中的光亮跳躍了一下。
樓梯口,他向下的寬闊背影拉得無比纖細,風灌入他的寬袍廣袖,看著手中的竹筒,腦中閃過想要踢門而入,將爬床的某只雄獸提起來丟出去的念頭。
他將竹筒放在了樓下茶桌上,掀開一面面玉碟,又翻回去,小坐一會兒后,才出了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