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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保命要緊

辛琪松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保住了一條命的感覺,真好。

姚昆嘉瞇著眼打量辛琪,“但是,你如此的污蔑本駙馬,倒讓本駙馬非常好奇,究竟是誰那么有空,設計陷害本駙馬?既然不是本駙馬,那么你這么小的年紀,又是如何被人破了身子?”

辛琪抱住了自己,此時此刻,她才終于感覺到了害怕。“駙馬爺,您怎么能顛倒黑白呢?奴婢記得很清楚,那天半夜,奴婢起來如廁,正好碰到您。當時您喝醉了,走路都搖搖晃晃的,是奴婢扶的您。可是,可是您轉身就把奴婢就地正法了。”

“哪一天?”

“上月初四,不不,是上上月的初六。”辛琪努力控制著音量,控制著全身不要顫抖。

“到底是哪天?初四還是初六?”

“初六,對,就是初六。”

姚昆嘉笑了起來,“上上月的初六?辛琪你確認沒記錯嗎?上上月,本駙馬還在江南,又哪里來的時間來跟你這樣的小婢女幽會?”

辛琪狂亂起來,她怎么能忘了這一遭。她連連搖頭,“不,是奴婢記錯了,不是上上月的初六,而是三個月之前的初一。”

這樣顛來倒去的證詞,不要說別人信不信,就連辛琪自己也產生了滿滿的懷疑和恐懼。她不是想的好好的嗎?怎么臨陣會發生這么大的錯誤。

姚昆嘉哈哈一笑,走到長公主的面前,“公主,您看到了,這完全是辛琪對我的污蔑。”

“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所以我殺了她們,因為她們沾污了我對公主您的愛意,是我讓您傷心了。公主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姚昆嘉緩緩的伸出手,去拉長公主,“公主,您原諒我好不好?只要您愿意原諒我,我敢保證,從此以后,我一定聽您的話,您讓我向東,我絕不敢向西。”

“姚昆嘉,你剛才一直問我,你的誠意夠不夠?”長公主看著對方的祈盼,說道,“現在,本公主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你的誠意不夠,一點都不夠。”

“為什么?”

長公主一指榴花的尸體,“榴花說一切都是她的陰謀,因為她愛慘了你,所以才會對你使用盜情香。那好,本公主倒要問問你,你的武藝白學的?你的小廝當擺設用的?沒有一點機警,更沒有一絲防備。讓本公主不得不懷疑,你是真的被盜情香迷倒了,還是順手推舟,成其好事?既抱得了美人,又不落壞名聲。”

姚昆嘉不由皺了皺眉頭,在事情暴露之后,為了重新奪回長公主的愛意,他忍痛殺了榴花等人。沒想到,這一招竟然沒用。

姚昆嘉張了張嘴,正要分辯,長公主制止他,繼續說道,“好,就算你是真的身不由已。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你什么話也沒有說,要不是今天黑衣人的關系,本公主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枕邊人,竟然是這樣的人。”

姚昆嘉嘆息一聲,“有時候隱瞞,也是因為愛的太深。”

“這種謊話只能騙騙你自己吧。”長公主繼續說道,“你為了討得本公主的歡心,借本公主的意思,殺了這些婢女。知道的會說駙馬你懂情懂愛,不知道的人只會說本公主攏不得人。你是踩著本公主的肩膀,給自己弄個好名聲啊。”

“公主,您這話說錯了。我們是夫妻,本就一體。我的一切就是您的一切。怎么會變成我踩著公主您呢?”姚昆嘉著急了,如果事情不能朝著他預想的那一步走,那要怎么辦?他的視線掃過姚青音,突然眼前一亮,上前幾步,拉過姚青音,“乖女兒,快替我勸勸你娘。”

姚青音看戲看的正歡樂,冷不防被凝了血的手掌一拉,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原來壓在喉嚨底的酸澀,頓時都涌了上來。嘴一張,晚上吃的東西,一股腦的吐在姚昆嘉的手上。

姚昆嘉面色一黑,他怎么也不會想到,會碰到這樣的情況。在尚公主之后,他一向是喜潔愛凈的。沾了血跡,是為了博取愛意,但現在,怎么會被自家女兒吐了一身呢?要知道,尚主之后,他根本沒有抱過姚青音,一切不潔凈的東西都沒有沾過。

姚青音有些歉意的看著姚昆嘉,“父親,對不起,我……。”

姚青音說著說著,又覺得喉嚨一酸,又有東西泛了上來。“嘔……。”

這次有了防備的姚昆嘉,聽到聲音,連忙后退了好幾步,總算避開了。但是泛著酸的味道,還是直直的朝著他的鼻子里面灌。面對自家的女兒,他不能下殺手,不能罵,不能踢,他的面色黑的不能再黑了。

長公主一直注意姚昆嘉,看到對方的動作,又看到姚青音的樣子,不由驚了,也顧不得那灘東西,上前幾步就抱住了姚青音,“青音,你這是怎么了?”

姚青音松開手,剛才她一直用指尖點著身上的某個穴位,才會惹得的喉嚨反酸吐東西的。現在姚昆嘉避開了,她也不必用這樣的招術去惡心這個渣父。于是,她松開手,喉嚨頓時好受了很多。她對著長公主搖搖頭,“娘,我沒事的。”

“手這么冷,還出冷汗了。”長公主又急又惱,肯定是剛才發生的事情刺激到了女兒。早知道女兒的身體這么糟,說什么她也不會讓女兒看到這么血腥的場面。她叫過一旁的管嬤嬤,“管嬤嬤,你快看看青音,她到底是怎么了?”

“是。”管嬤嬤走到姚青音的身邊,認真的看了起來,“公主,郡主有些低燒。”

“什么?”長公主不由低下頭,用額頭輕觸著姚青音的額頭試探。“是有點燒,來人,送郡主回房休息。”

姚青音伸手握住長公主的手掌,“娘,我不回去,我要在這里陪著娘。”

就算長公主是一府之尊,有眾多侍衛保護,但姚昆嘉還是可以輕意就傷害到自己的娘親。她不在這里看著,根本不放心。

“傻瓜,娘沒事的。”

“不,我要陪著娘。”

“聽話。”

“娘。”

長公主繃了臉,“還聽不聽話了?”

姚青音紅了眼眶,“娘,我不放心你。你是我的娘,我不愿意你被任何人傷害。”

姚青音說著,恨恨的瞪了一眼姚昆嘉,“就算父親,也不行。”

姚昆嘉面色一沉,今日過后,就算他能重新奪得長公主的心,但女兒的心,想必是離的越來越遠了。“青音,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怎么會傷害你娘呢。這世上,不止你愛她,我也愛她,深深的愛著。”

姚青音也不跟姚昆嘉分辯,轉頭就躲進長公主的懷里,“娘,我要陪著你,我就要陪著你。”

“好,陪著我。”長公主沉默幾分,這才站起來,拉著姚青音坐在自己的身旁,她凝思著,“姚昆嘉,本公主不想聽你的愛來愛去,本公主只問你一句話。那年,掛在桃枝上的詩是不是你寫的?”

“什么詩?”姚昆嘉順口一問,但他馬上就明白過來問錯了,連忙接著說道,“公主,你指是長安寺后的那株桃樹嗎?”

長公主的神色并不見變化,重復道,“姚昆嘉,那詩是不是你寫的?”

“當然是我寫的,不然公主您以為是誰寫的?雖然已經過了這么多年,但我還記得那詩,猶記千思淚灑襟,吾意愛澤得爾心。”

長公主原本緊握著姚青音的手,突然松了,她的神色著急了起來,“再念一遍,姚昆嘉,你再念一遍。”

姚昆嘉神色一動,誰能想到,他無意中看到的珍藏詩句,竟然在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想到這里,他的神色隱隱的泛出一絲得意,聲音高昂的說道,“猶記千思淚灑襟,吾意愛澤得爾心。”

長公主突然暴起,沖到姚昆嘉的面前,伸手就給了對方一巴掌,厲聲罵道,“姚昆嘉,你這無賴。本公主真是瞎了眼,竟然會看上你。”

長公主還想再揮一巴掌,姚昆嘉反應過來,伸手握住了長公主,“公主,您打我做什么?”

“衛藍,把他綁了。”長公主被姚昆嘉制住了手,動也動不了,只能吩咐侍衛,“綁緊了,手腳分開綁,打死結。”

“公主,公主,您這是要做什么啊?”直到此時,姚昆嘉才真正的慌了。他想了想,長公主會這樣做,難道跟那首詩有關?他不由睜大了眼睛,“公主,難道那首詩,我念錯了嗎?”

長公主氣的胸口不斷的起伏,她一直以為她愛的人高風霽月,沒想到從一開始,她就弄錯了,那人根本是個賊。

姚青音站到長公主的身后,甜甜一笑,“父親,你剛才念的詩,是我前幾個月從一本詩集上摘出來的。”

姚昆嘉一慌,但他馬上就反駁道,“這不可能,這明明是我寫的。”

長公主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張枯黃的紙,揚了揚,“姚昆嘉,你看清楚了,寫在這張紙上的才是。”

說著,長公主展開紙,那上面寫著一句詩,“一夜春風風拂綠,半思愁緒染整夢。”

這詩他從來沒有看到過,也不是他寫的。那是誰寫的?

姚昆嘉想著各種可能,突然睜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說道,“公主,你竟然背著我找面首。”

長公主氣紅了眼睛,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姚昆嘉竟然會說這樣的話。她伸出手,“啪啪”就甩出了幾巴掌,然后奪過衛藍遞過來的破襪子,塞進了姚昆嘉的嘴里。

姚青音不由抿唇,她能說長公主的動作,實在是太帥氣,太吸引她了嗎?“娘,您累不累,先喝杯茶潤潤喉吧。”

長公主接過杯子,抿了幾口,這才吩咐道,“衛藍,你把姚昆嘉關在柴房,找人嚴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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