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錢后,喝酒也開心一點。那天,方方很興奮:“龍哥,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再說說吧?”
“哎呀,有什么好說的。我到現在還在后悔。”阿龍明顯一副吊胃口的語氣。
張瑋可能知道一點,也笑了:“龍哥,快講講!你都和方方說了,我問他,他又說你賣關子,講一半留一大半。”
“龍哥,我給你開個頭?姐,妹,花。”方方已經開始淫笑了。
“哎呀,喝多了就是容易出事。”阿龍終于開腔了。
“那天晚上,我和阿峰喝了點酒,從華強北開車回家。到濱海大道的時候都已經十一點多了。看到有兩個女生,拎著幾個大箱子,在路邊不停地招手。我開始沒在意,開過去了,從后視鏡看,她們好像挺著急。我心想,這么晚不會出什么事情吧?于是我就倒了回去。”
“濱海上倒車,龍哥你也是個人才。”方方插了一句。
“別插話!讓龍哥好好說。”張瑋用筷子敲了一下方方。
阿龍就繼續了。
“一問就明白了。她倆被黑大巴扔半路了。她們要去華強北,大巴根本不去,讓她們在濱海下車。她倆對南山又不熟,一直打不到車。這才到路邊攔車的。我就讓她倆上車,把她們送回去了。”
“結果路上一聊,她倆和我還是江蘇老鄉。她們住崗廈,是姐妹倆,剛從老家回來。我把她們東西放好就準備走,她們非要請我喝酒。這拉拉扯扯地也不好意思啊。就去喝了。”
“倆姐妹在深圳打工,挺不容易的,說著說著就哭了。然后越哭越喝,越喝越多。就一直拉著我手,說感謝我是個好人。”
“我也喝多了,我都記不清后面是怎么回事。”阿龍突然壓低了聲音:“等我醒的時候,發現,我的媽呀,怎么睡在一起了。一邊一個。”
“哎呀臥槽,兩個都搞了?”方方激動地大叫:“我就說吧,早上打了你八百個電話你才接,問你你說有點事。還不和我說?今天給我全說了!”
“你小聲點!”阿龍掩飾不住的得意,繼續小聲說:“搞呢,兩個肯定都搞了,但是怎么搞的,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你咋確定的?”
“這不廢話嗎?三個人光溜溜的躺在一個被窩里面。有的事情,感覺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我當時特別不好意思。放了幾百塊錢在床頭,又覺得不合適。她倆沒醒,我就直接穿衣服走人了。”
“真的親姐妹么?”馬凱也是一肚子好奇。
“表姐妹。”?“妹妹這幾天還在給我發短信呢。一邊說,特別后悔,喝酒誤事。一邊又說,忘不了我,有機會希望還能見到我。”
“你們看。”阿龍拿出手機,翻出短信,給他們傳閱了一下。
發件人姓名是:妹-麗,馬凱快速看了一下,前面和阿龍說得差不多,后面還有兩條,大意是:
龍:那是見你,還是一起見你姐。
妹-麗:我也不知道。那晚之后我見我姐總覺得怪怪的。不過,你要是想見她,也可以。
“龍哥,你可以啊!這叫啥來著?齊人之福。還叫啥來著?娥皇女英。”方方掩飾不住自己的羨慕。
“什么皇什么英?”阿龍有點懵。
“是一對姐妹,嫁給舜帝。方方你還知道這個呢?”馬凱接了一下。
“我是文化人!我知道的可多呢!”方方右手拿著筷子,放在眼前來回地晃,頭跟著筷子運動的反方向擺動:“我就是不知道,什么叫三個人光溜溜,光溜溜,光溜溜。”
“哎呀,好了吧,你看你那個賤樣!早知道就不和你們說了。”阿龍還是壓制不住炫耀:“張瑋,我提前和你說啊,別和江總說。要不到時他又得嘰歪。”
“兄弟,你放心!”張瑋站起來,拍著阿龍的肩膀:“這么屌的故事,我一定會告訴大佬,讓他開心開心的。”
他們喝得也不算多,張瑋開車去華強北,順路把馬凱送回家。
開頭他倆還在熱烈地討論著阿龍的事。說著說著正經了起來。
“瑋哥,現在人齊了,方方和阿龍該怎么安排?”
“我在想,干脆華強北的送貨,小林那兒的取貨之類的,全部都丟給阿龍。方方可以去幫跑一些供應商。工廠也還要管。最近你可能要和我多去去大佬那邊,我們把物料再理一下。”
“你呀,叫你學車也不學,到哪兒還要我給你當司機。”
馬凱下了車,還在回味阿龍的故事。他正想著怎么和萬姑娘講這個故事,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打了自己一個嘴巴。
這不傻么?這種事不能說。他罵自己。
然后,他想到了友友。這個應該又有了一堆故事的人。
這段時間不會太忙了,要趁著這個時候去見見他們吧?馬凱和自己說。
馬凱給友友的 QQ 留了言,他一直沒回。有天快到中午了,他給友友打電話,聽聲音友友應該還沒起床。
“可以啊。去 KTV?還是酒吧?我請你。”
“喝寡酒啊?”
“行行行。那你晚上幾點?我們去找個燒烤攤喝啤酒吧。”
晚上見到友友的時候,他倒是挺精神的。
“喲呵,狀態不錯嘛。”馬凱看著他。天氣還有點涼。友友里面穿著一件黑色的阿瑪尼套頭衫,外面是一件敞開的小領夾克。
“帥不帥?”他笑著做下來,把夾克內襯的 logo翻出來:“PRADA!羅湖商業城,300塊。”
“你看你,每天忙得和狗似的。才下班吧?讓你去做掙錢輕松的事情,你不做。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感受人間疾苦啊?積累人生啊?”
馬凱沒反駁他。只是問他最近咋樣。
“哪方面?工作就那樣,比之前好點。我在考慮是不是換個車呢。”
“你有這個錢,不如買個房。今年好像房價降了。”
“買漲不買跌啊,懂不懂!你看去年買房那些人,全部套牢了。還不如我這樣,買個車瀟灑一下,想去哪就去哪。只是,深圳的姑娘們太熱情了,太善解人意了,我一個人的力量真的難以滿足她們啊。”
友友突然一停,說了個事:
“有個事,我一直沒和你說。我可能要結婚了。”
“什么?和誰?”馬凱很驚訝。
“周芳啊。兜兜轉轉地,發現還是她好,和她在一起,怎么都舒服。”
“你不是還要玩么?結婚了就沒這么方便了。”
“哎,我也不想。”友友喝了杯酒:“我和周芳開始也就是互相慰藉一下,處著處著吧,我就動心了。可人家不干了。她說她想找個人安定下來,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等我身上了。那我想著,干脆就結婚吧。反正遲早得結,和誰結都要結,還不如趁我有沖動的時候,找個想結的結。”
“那要恭喜你。”
“恭喜啥啊?我還沒和她說呢。你說你吧!我想著在結婚前,好好再玩一段時間,叫你去酒吧你又不去。你對得起深圳這些孤獨的姑娘嗎?你就不想給她們送去一點溫暖嗎?”
馬凱和他打鬧了一會。友友突然安靜下來,喝了一杯酒說:“馬凱,其實我挺感謝你的。去年你下決心來深圳的時候,對我有很大的觸動。所以后面我才敢自己來深圳,想著深圳還有你和小萬。”
馬凱摟著他肩膀,和他喝了一個。
友友又說:“還有啊,小萬的情緒你得照顧一下。過年的時候,我也在深圳,她從泰國回來后我找她吃了個飯。小萬其實心里很多委屈,她不和我說,我能感覺得出來。”
“我問她,和你談心的時候多不多?她眼睛紅了一下。說你去年沒掙到錢,壓力很大。她也不好煩你。”
“小萬是個好姑娘。你和我不一樣。我每次說讓你跟著去混,都是開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會背著小萬搞這些。”
“既然你們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你要好好考慮一下。不要耽誤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