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瞿奉遞過一條干帕子，段虞接過，搭在褚楚頭上，給她擦被雨淋濕的頭發。

褚楚注意到段虞的衣服也是濕的，想起剛剛在墓地他把雨傘留下，自己淋雨下山，心中一緊。

“里面的衣服濕了嗎？你的身體要是感冒了就麻煩了。”褚楚擔憂地去扒他的衣服。

段虞攔住她的手，手上不停擦拭：“里面的衣服剛剛上車就已經換下了，倒是你這身衣服都濕透了，得趕快回去換一件。”

褚楚搖頭，搶過段虞手上的帕子：“你沒力氣，我自己來。”

段虞今天的活動量算是超了負荷，感覺到胸口有些不舒服，也沒再動手，只是靠著椅背休息。

瞿奉開車很穩，半個小時就回了醫院。

馬不停蹄的，就是一系列的檢查，好在經過這番折騰，段虞的身體沒什么異常，不過為了預防感冒，還是掛了一瓶水。

褚楚換完衣服就去了段虞的病房。

段虞這會正坐在床上看電視，電視里正放著上午在墓地外發生的鬧劇。

褚楚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么快就上了電視，同時又有些難為情，上午胡天胡地地鬧了一通，親眼看見自己的反應真是傻透了，不過幸好電視里的人打了馬賽克，不然以后出門都要戴口罩了。

“褚董事長？”段虞調笑。

褚楚臉一紅：“別這么叫我！”

段虞知道她在自己面前臉皮薄，也不再侃她，只是指了指床頭的紅糖姜茶，道：“先把它喝了。”

褚楚臉立刻皺起來，她不挑食，但就是不喜歡吃藥，無論什么藥。

段虞知道她這毛病，遂端起碗先嘗了一口，品味道：“甜的，不苦”他把碗送到褚楚嘴邊，挑眉道：“必須喝掉，不然感冒了要吃更苦的藥。”

褚楚知道逃不過，屏著氣喝干一晚姜糖水，最后咂咂嘴，味道確實不壞。

段虞把碗放下，抽了紙巾遞給褚楚，隨口道，“覺得怎么樣？”

褚楚一愣，以為他說的紅糖姜茶，愣愣道，“還好。”

段虞視線看向電視，褚楚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里面關于褚家，關于云集，甚至關于五年前褚云海的一切，那些新聞記者添油加醋天馬行空地搬扯了很多，掀起全民熱議，外面鋪天蓋地都是有關褚楚的新聞。

褚楚這個名字再一次為人所知，當然這也是段虞策劃這次事件的主要目的。

段虞就是要把褚楚推上風口浪尖，為之后的云集董事會炒熱度，給褚楚收回云集創造更多的機會，同時也給褚家的人立個下馬威，讓他們在做出行動前先想好后果，這世界上沒有任人宰割的貓。

看到這里，褚楚突然意識到段虞剛剛指的是今天在墓園的事。

“我今天表現是不是不好。”她有些氣餒。

段虞奇怪看過來，“怎么這樣說？”

褚楚，“不是嗎？我是不是特別沒用，當趙金蓉說要動我哥的時候，我只想一刀捅過去，那時就在想，大不了殺了她再自殺，一了百了！”

段虞，“褚楚，你太善良，做不來那些事，而且，殺了一個趙金蓉，還有無數個趙金蓉，你要做的不是僅僅只看在眼前。”

如果是戴昕在這里，都要拍手稱快了，這人前后的言行簡直天差地別，前面還縱容人去殺人，這一番道理講出來倒是精辟，不過段虞就是段虞，什么時候做什么決定都有他自己的思量，由不得別人去置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