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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玄清

  • 九重
  • 夜雨曾寄北
  • 3232字
  • 2019-09-24 14:37:26

玄清觀坐落于浮泰山之上,山路九重石階,半腰古柏軒峻參天綿延至上,東南西北四門正開,石門高聳入云,院落之間正房廂廡,古色雅致,藤蘿翠竹稀疏點(diǎn)綴,風(fēng)雅靈秀,仿若置身與世隔絕的修仙境中。清河恍然間見一白衣道袍女子面容嬌靨,與一道袍縹緲的男子攜道而來。

再一打眼,哪有什么嬌靨女子,只有一周身雪白的九尾靈狐,額間一朵梅花狀的丹脂花鈿正眨巴著細(xì)長的眼睛對著她看。

二師兄變回人形,正好攔腰接住了清河,將清河放回地上后,沈戚清清嗓子:“這是師尊新帶回來的小師妹啊,大家不要欺負(fù)她呀。”

九尾狐聞言搖身一變,額間梅花花鈿,腮凝新荔,鼻膩鵝脂,雙眼嫵媚細(xì)長,明明穿的是規(guī)矩普通的道袍,在她身上卻既妖且麗,舉足投足之間春光水媚,獨(dú)有一番撩人的風(fēng)情,正是清河晃眼間看見的那名白衣道袍女子。

女子貼著沈戚,聲音柔媚:“剛同八師兄一起時(shí)就聽見二師兄的虎嘯,果不其然,咦?師尊呢”

傅承剛進(jìn)了觀中就徑直去了自己房間,此次外出雖撿了一個(gè)小師妹回來,卻對蟻獸之災(zāi)毫無所獲,師尊難免有些苦悶,就由沈戚獨(dú)自帶著清河來拜見各位師兄師姐了。沈戚半端下身附在清河耳邊,指著那個(gè)眉眼濃郁,臉龐方正的男子:“這是大師兄陽虞。”接著又指向九尾狐女子:“這是你的小師姐——扶靈。”沈戚察覺到不對,問扶靈:“我知道老五、老六、老七去了玄靈派參經(jīng)修道,老三、老四、老八呢?”

“三師兄和四師兄下山辦事去了,至于八師兄嘛——”扶靈清淺的眼珠子一轉(zhuǎn),細(xì)長的手指戳向清河軟綿綿的臉:“八師兄在屋里生悶氣了,說師尊竟然瞞著他偷收弟子,不知吃哪門子的飛醋。”

“我就知道是這樣。”沈戚有些頭疼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清河雖與扶靈初次相見,卻對這個(gè)美艷的師姐頗有好感,任憑她搓揉自己的臉蛋也只是紅著臉不吱聲。

“你是人族嗎?”扶靈湊近嗅了嗅清河身上的味道,有些迷茫:“不太像,第一次聞見你這么特別的孩子。”

沈戚見扶靈與清河大庭廣眾之下姿勢曖昧,關(guān)系甚好的模樣,索性將清河塞給了扶靈,說自己與清河男女有別,天天又忙于觀中瑣事,抽不開空來照顧這個(gè)小不點(diǎn),不如就讓她跟著觀中第一美扶靈,也好熟悉觀中事物。

本是一樁差事,到了沈戚嘴里總能變成哄得人開心,清河偷偷的看了一眼一直杵在那不出聲的大師兄,不同于沈戚和扶靈之間歡脫的氣氛,大師兄倒是個(gè)不茍言笑的性子。

觀中廂房不多,扶靈見唯有的那間廂房破舊不堪,里面結(jié)滿了密麻的蜘蛛網(wǎng),略作思縈,問清河:“小師妹可介意與人同住?”

清河本就不是挑剔的性子,在長南街盡頭還不是他們的家之前,她與阿娘和蒼季甚至睡過橋洞。見清河搖頭,扶靈眼睛彎成了月亮:“太好了,我那日還同八師兄說我住的廂房太大了,每晚都害怕的睡不著覺,本來想邀請他一起住來著,如今小師妹來了,我再也不用害怕一個(gè)人了!“

清河有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有些遲疑的問:“八師兄是……”她本想問八師兄是個(gè)什么樣的人,萬一八師兄也想同美艷的師姐一起住呢?自己豈不是白壞了人家的打算?扶靈倒是很是坦誠的接過了清河的話:“飛羽是我的意中人,不過。”

扶靈有些喪氣:“他的眼中只有師尊。”

清河從未見過這般有一說一的女子,坦率到讓人忍不住的生好感,清河拉起扶靈的手:“那我日后便麻煩師姐了。”

像是久浸雨水的心中終于折射了第一撮陽光,兩人相視一笑。

云書閣是她近來發(fā)現(xiàn)的地方,這里是個(gè)低調(diào)的藏經(jīng)樓,坐落在玄清觀內(nèi)的最里面,撥開層層竹海,曲徑通幽里便是入門。這里鮮少有人,就連打掃的仙童都遺漏了這里,如今卻成了清河的秘密基地。

她識字晚,以往在平安鎮(zhèn)時(shí)都是爬到教書的學(xué)堂門口的那棵樹杈子上偷聽旁人上課,如今總算可以光明正大的翻看這些帶著陳舊墨香的書了。

天地初開,創(chuàng)始元靈開創(chuàng)四派,玄清氣、玄靈氣、玄空氣、玄明氣。以玄清創(chuàng)始人元陵為首,玄清已有千年歷史,今繼十三觀主傅承真人……

清河看的入神,忘了自己坐下的是個(gè)已經(jīng)老舊到生了苔的長梯,正挪著屁股尋思怎么坐的舒服時(shí)身后突然傳來傅承的聲音。

“小心!”

清河被嚇的一震,轉(zhuǎn)頭尋找聲音時(shí)長梯終于放棄去托承清河,清河一個(gè)后仰,跌落到了一個(gè)溫暖的懷抱中,對上一雙如玉的眸,傅承有些擔(dān)憂的看向清河:“還好么?”

清河不好,清河的心嚇得砰砰跳。

傅承接過清河手中《觀中志》,將書上的塵灰吹了吹,再遞給清河說道:“扶靈說自己惹你生氣了,哭哭啼啼的說找不到你了,讓我來找你,原來你躲在這里看書,你同她怎么了?”

清河起先愣了半晌,而后想起扶靈那讓人燒臉的玩笑話,本想隨便找個(gè)話糊弄過去,卻正好對上傅承 探究的眼神,清河的臉再一度火燒了起來。很顯然,男子不以為意,只當(dāng)是女兒間的惡作劇罷了,想著借此讓扶靈收斂她那口無遮攔的性子也是好事。

清河總算想起了什么,將剛剛看到的那頁高舉送到傅承眼下:“師尊,傅承真人是誰?樹上說他是我們玄清觀的觀主,很厲害么?”

傅承這才想起來,這小丫頭只知道隨師兄師姐們師尊師尊的叫,卻不知道自己的名諱。

“那丫頭是誰?”

清河愣了愣:“我?”

“那清河呢?”

清河終于翻明白了過來,傅承即是師尊,傅承,清河在心中暗念這個(gè)名字,舌尖抵在上頷,任由腹部的氣體由下而上從唇中溢出。

他的名字竟然這么好聽。

清河漾起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仰頭看向男子,傅承不以為意:“凡有所相,皆為虛妄,修仙之人不必過于執(zhí)著一個(gè)名諱。”

就在二人相視的時(shí)候,院中傳來二師兄大呼小叫的聲音:“師尊——不好啦——”

一年下來,清河心中對眾人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二師兄雖有些油嘴滑舌,但是內(nèi)里卻是個(gè)有主見的人。傅承聽聞沈戚竟也會如此慌張,不禁神色一凝,疾步出了云書閣,清河也只得邁著比他短了將近一半的小腿跟在師尊身后。

二師兄見了師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東甲門……三師弟、四師弟……”

等傅承與清河趕到東甲門時(shí),清河才知道二師兄為何會如此慌張。

她跟隨著師父慢慢的撥開圍成一團(tuán)的人群,里面有大師兄,扶靈,一眾仙童,還有扶靈口中那位因?yàn)樗苁溃苁抢湟阗瓢恋陌藥熜郑p手抱懷,手中握著一把玄鐵長劍,飛羽手中劍身已出鞘,凜冽寒光,劍柄是一條青色臥龍盤旋而上,上面小至片片龍鱗都細(xì)雕磨琢,不是書中所繪天下名劍——赤霄青龍劍承影又是哪個(gè)?

雖說劍的主人正眼角上揚(yáng)充滿敵意的看著她,可接下來更赫然的情況讓她來不及多想,因?yàn)榈厣咸闪藘蓚€(gè)滿身污血,神情悚然的兩個(gè)男子!

見到清河,扶靈不知從哪個(gè)人堆里竄了出來,猛地勒住了她的脖子,趴在清河耳邊小聲的哭泣:“清河你去哪了,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你看見地上的三師兄和四師兄了嗎?太嚇人了!我真的好怕!我再也不敢下山了!”

清河喉嚨被勒的一緊,她其實(shí)也不敢去看地上躺著的兩具不知死活的男子,但還是硬著頭皮拍扶靈的手背:“扶靈乖,不要怕,大家都在這呢。”

“師尊,你看,三師兄會動!”

不知誰冒出了這樣一句話,清河才敢放心往地上看去,被喚作三師兄的人眼珠翻涌,口舌干裂,枯瘦得像是被啃食過的手微微一顫,傅承與陽虞二人將地上的人擺正打坐,陽虞命令周邊人道:“除卻玄靈弟子,其余仙童雜役通通退下。”

”沈戚、扶靈,你兩為我與師尊合氣開金剛罩,飛羽、清河負(fù)責(zé)守罩,在我與師尊為三師弟與四師弟渡氣的時(shí)候,不許任何人進(jìn)罩。“

扶靈與沈戚應(yīng)答后,傅承右手輕握左手手腕,左手食指與中指并立,指化徐龍對著四師兄的背部精穴緩慢往里一推,四師兄像是被人震了一掌,面部表情一收,嘴倏然張大,嘔吐出密麻漆黑的蟻蟲,陽虞接過面色逐漸由黑變黃的四師兄,雙手結(jié)印為他調(diào)氣。

“又是蟻獸。”陽虞四方的臉上浮現(xiàn)怒氣:“師尊,這蟻獸如今越發(fā)囂張,連我玄靈觀的弟子都慘遭它的毒手。”

清河本想問蟻獸究竟是什么,卻見師尊與大師兄頭頂突然閃現(xiàn)一道弧形金光,扶靈與沈戚正襟危坐在師父的兩側(cè),將她們一行人包裹在半圓的金剛罩中。清河不禁有些落寞,入觀一年,就連平日里看似最為無心向?qū)W的師姐都有如此修為,自己卻依舊什么都不會,與觀里那些小仙童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如果覺得自己不是修仙的料,我勸你還是趁早滾下山。”身旁抱劍的飛羽聲音冷的像刀子。飛羽面容清冷,卻偏偏生了一雙顧盼流波的桃花眼,而此時(shí),那雙眼里,充滿的,是對她滿滿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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