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簪鬢發,雁拂僥幸
- 天為誰春之千金歸來
- 紀梵煙
- 2010字
- 2019-04-11 22:18:58
雁拂依靠著梳妝臺,阿涉手收緊。“為何給我錯誤的提示?為何故意讓老四賭輸?”
雁拂咳嗽幾聲,艱難道,“我都是為了幫你!”
“幫我,好一個幫我啊!幫我你叫我得罪老四,幫我你叫我得罪青龍幫?”
雁拂輕嗤一聲道,“是葉……家得罪。”
“你怎么知道他是葉家的人?說!”他的鷹眸銳利地盯著她,似乎要將她刺穿看透。可是眼前的女人用嬌媚的容貌,掩飾心中的盤算,面上除了因為窒息的些微扭曲、蒼白,幾乎不動聲色。
“我想要……幫……幫你……之前……打聽過……”
“爺!四爺沒有來!四爺沒有來。”進來的是阿涉的另一個仆從,從小跟著他,之前被阿涉派去打探情況。
阿涉不可思議地看他一眼,松開雁拂,將她甩倒一邊兒。她摔倒在梳妝臺上,瓶瓶罐罐倒了一地,她猛咳了一陣,撫著胸口好一陣才平復。
阿涉急忙問道,“怎么回事兒?”
雁拂努力壓抑咳聲,側耳去聽,“四爺去了葉家,和葉家家主杠上了,這會兒才散了。一肚子氣,估計是不會過來了。”
仆從細細說了經過,敬佩道,“這葉家的家主也是個膽子大的,竟然敢用刀子捅他,我遠遠看著,心肝兒都顫了一下呢!”
“現在如何呢?”
“四爺賭輸了,葉家家主也沒為難,要他打掃干凈地上的血跡……這會兒啊,他正在門口打掃呢!”
“呵!”阿涉扭頭看雁拂道,“算你命大,有了這茬兒,估計老四對她恨得牙癢癢,肯定顧不上你啦。”
雁拂照著鏡子中,鬢發散亂的自己,衣服上艷紅的脂粉,起身拂拂衣裳,用手指揩干凈眼角兒的淚,勾唇一笑,心道,葉良茉啊葉良茉,咱姐妹很快就能見了面了,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嗎?
阿涉轉身出門,出了怡紅閣,一邊走,一邊低聲吩咐道,“老四那邊不用管了,倒是葉家家主這邊兒,得給我好好盯著啦。”
“是,爺。”隨從點頭,猶豫片刻道,“大爺要您回家吃飯,說是有要事相商。”
阿涉腳步一頓,冷哼了一聲,但還是腳步一轉,往余家走去。
瑩兒見他離開,才偷偷摸進雁拂的房間,“雁姐,您沒事兒吧?剛才我看見聽噼里啪啦的……您沒有受傷吧?”
雁拂用木犀梳子梳著鬢發,拿起一枚珠花,比了比,放下,又拿起另一只比了比。好似方才的事全然沒有發生似的。
“難道是因為賭坊那日的事兒?”雁拂忽然抬頭看了她一眼,瑩兒頓時明了自己說漏了嘴,她若不是讓人盯著,怎么會知道她的事兒。她尷尬一笑,道,“雁姐,我是聽梅姐說的,她說你搖骰子出了錯,得罪了四爺……”
雁拂回過身,用粉遮住脖頸里的掐痕。
“哎呀!雁姐,這是誰干的?下得如此重手?”雁拂撥開頭發,瑩兒才看見她脖子里的傷,她抿唇忍住笑。用言語試探兩人關系,故作不忿道,“那個賭坊的老板也太不是東西了,之前雁姐幫了他多少啊。怎么下手如此狠!雁姐……”
太嫩了,丫頭,連眼底的笑意都藏不住。
“無妨,他會感激我的,你不用擔心。”雁拂撥開她伸來的手,譏諷一笑,輕描淡寫道,“有空啊,多花點心思在自己身上,不該打聽的別打聽,不該做的事兒別做。”
說完,她轉身照鏡子,插玉簪。她記得,阿明喜歡白玉,她的眼睛笑了一下,眼尾上揚。
瑩兒站在屋子中間,看著鏡中的絕艷美人,也不由驚艷片刻,她低頭,緊咬唇瓣,想起自己平凡的臉,想起臉上好容易消退的雀斑,想起眾姐妹對她的譏諷。
這么美的人,多看一刻,就不由生出自卑來。
李運正要去問錢通,只見趙卓不知從哪兒出來,拽著他就往屋里走。
“喂,你這是干什么?”
“你給我過來!”
兩人轉到了后院,錢通氣憤地甩開他,道,“做什么?我告訴你,趙老頭兒,你別以為現在還是當年了,如今……”
“如今?”趙卓冷笑一聲,道,“錢通,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沒事兒賭兩把,也就算了,牽扯到葉家絕對不行!”
“哪有?你別血口噴人!今天他來純粹就是找茬兒,與我有什么關系?”錢通裝傻充愣,抄起袖子,又想起正是春天,哪里會冷得需要抄起袖子來?
“你還想瞞著我?前天你是不是談成一大筆生意?是不是得意忘形、忘乎所以?是不是轉眼就進去賭錢了?是不是還贏了老四?”
錢通看著他,疑惑不已,這趙老頭兒在郊外店里,這事兒,他怎么這么清楚?
其實錢通忘記了,還有福貴兒他們幾個呢。
原來,福貴那日跟蹤李利,跟到了賭坊附近,正巧錢通灰著臉出門,福貴聽見了周圍人的竊竊私語,回家就當做趣事兒告訴了趙卓。
福貴不知他就是葉家的二掌柜,只記得那人叫錢什么通來著,還是經由趙卓提示,才記起來是錢通。
趙卓正在記賬本,當時就氣得摔下筆,道:“是不是叫錢通,人長得胖胖的,要粗得好似水缸?臉圓得像是磨盤?”
福貴兒聞言笑彎了腰,趙師父這話,說的真有趣兒,他用力點點頭,道,“就是這樣,怎么好似親眼見過似的?您難道認識他?”
他當時就忍不住怒火,想要沖到店里,好好說道一番,轉身想起如今他的身份,又覺得沒有立場,覺得還是暗中敲打葉良茉,讓她好好管管他。所以今天,面上是送禮,實則是為了這茬兒。
好么,還沒等收拾他,結果這禍端就找上了門,他剛才在樓上等阿茉,好久不見人,沖下來一看,便見她正坐在椅子上,包扎傷口。
這不是明擺著呢嗎?再結合聽到的議論,他更是確定無疑,這就是錢通惹的事兒!要不怎么招來老四這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