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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陪伴是最長久的告白

  • 候鳥旅鼠
  • 楊黎荔
  • 5020字
  • 2020-12-25 23:30:17

安琪周六要加班,突然沒有安琪的陪伴,楊宇一下子不知道做什么了。

楊宇一個人無所事事,才想起好久都沒有見過思凱了,也好久沒有去鐘璟那里喝茶了,便驅車前往似水流年。

剛剛過了餐期,這會店里的節奏放緩了下來,一樓里有幾桌小朋友在翻看漫畫,旁邊還有幾桌客人在喝下午茶。

李晴正往休息室走,準備休息一會,恰好看到楊宇進店,李晴又折返了回來,“楊哥,你來了?!?

“做了經理感覺怎么樣?”楊宇笑著問道。

“還好,有時候還是會出錯?!崩钋珈t腆的說道。

“你還年輕,已經很不錯了,繼續努力?!睏钣罱o李晴打氣加油,“思凱在嗎?”

李晴點頭,“凱哥在后面呢。楊哥今天要喝點什么?還是老樣子嗎?”

“老樣子吧?!睏钣钕肫鹕洗午姯Z說店里又推出了幾款新茶,連忙改正道:“店里不是上了幾款新茶嘛,給我來一壺最受冷落的吧?!?

“為什么不是最受歡迎的呢?”李晴好奇的問道。

“與眾不同嘛?!睏钣钚χf道:“一會讓凱博直接送上去,我在二樓等他?!?

李晴點頭,沒有下單,直接找了凱哥。

楊宇剛坐下沒一會,思凱就端著茶水上來了,“親手泡的苦丁,楊總好好嘗一嘗?!?

“能夠喝到凱博親手泡的茶水,果真是三生有幸?!睏钣钔嫘Φ?。

思凱坐了下來,楊宇接過茶水,先給思凱倒了一杯,然后給自己倒了杯,苦丁苦丁,茶如其名,楊宇輕輕抿了一小口就及時打住。

“最近忙什么呢?”思凱同樣好久沒見過楊宇,這段時間一直在似水流年,跟在鐘璟身旁,忽略了眼前的好友。

“做飯、逛街、遛狗、吃飯、睡覺、工作?!睏钣罹筒顩]掰著指頭數一數了。

思凱喝了口茶,隨聲附和道,“果然很忙?!?

楊宇點頭,收斂神情,正色道,“思凱,我和安琪在一起了?!?

思凱嗯了一聲,“什么時候的事情?恭喜你啊,好好對待安琪。”

“這還用得著你說?!睏钣畎琢怂紕P一眼,“一個月了已經。”

思凱撇嘴,“你小子速度挺快的?。 ?

“還不是要謝謝你?!睏钣钫\摯的說道:“思凱,這件事情真的謝謝你?!?

思凱擺了擺手,“和我有什么關系,主要還是因為你們還是互有情誼,我等著喝你們的喜酒。”

“不會讓你久等的。”楊宇喝了口茶,還是龍井的味道好一點,嘗鮮這種事情真的不適合自己這個年紀的人了,“對了,怎么沒看到鐘璟呢?”

“有點事情出去了。”思凱說道。

楊宇笑著問道,“你呢,有進展嗎?”

思凱苦笑,“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有志者事竟成,以茶代酒干一杯,祝你早日勝利?!睏钣钆e起了杯子。

楊宇說做飯、逛街、遛狗,當然也不是玩笑,廚藝已經有了長足的長進,楊宇每天下午都會接上安琪,然后兩個人一起去買菜、做飯,從最初安琪家到現在的楊宇家。

楊宇感覺有生之年里自己做的最成功、最完美的一件事情就是和安琪在一起,事業上的成功也沒有比此事更加耀眼。

“安琪呢,怎么沒一起來?”思凱問道。

“加班呢。”楊宇抬手看了看時間,四點就要過去接安琪,“還能再和你呆一會。”

“托安琪的福?!彼紕P笑著說。

“可不是嘛!”

兩人相視一笑。

“你馬上就要開學了吧?!币呀洶嗽轮醒?,大學暑假也馬上要結束了。

思凱一聲長嘆,“是啊,時間過得太快了?!?

“凱博還要身兼數職,辛苦了。”楊宇打趣道。

思凱笑著說:“喜歡就不辛苦?!?

怎么會不是呢,楊宇舉雙手贊同。

楊宇待到三點五十就起身離開了,臨走也沒有見到鐘璟回來。

楊宇在安琪公司樓下等了好一會,鐘璟才下班出來。

“今天這么早,要不要去哪里走走?”安琪問道。

楊宇笑了笑,“當然,上車?!?

楊宇帶著安琪到了火車站,此時的火車站人潮涌動,熱鬧非凡,安琪看到街道兩旁敞開的店鋪,不自覺地放緩腳步,左顧右盼,“是來逛街嗎?”

“我是來帶你尋找回憶來的,彌補青春的遺憾?!睏钣罾o安琪的手。

安琪心中甜蜜,狡黠的說道:“要不我們一邊逛街,一邊尋找?!?

楊宇對此毫無異議,同安琪在一起,無論做什么他都能提起興致,對于楊宇來說,只要是和安琪在一起,做什么都有意義。

安琪在一對模特前停止了腳步,目光希冀的看著模特身上的情侶T恤,上面還印著卡通圖案。

又轉頭看了看衣著考究的楊宇,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

楊宇看出了安琪的喜歡,讓店員拿來兩件合適的尺碼,拿給安琪一件,各自到試衣間里換上。

安琪換好衣服出來時,楊宇上前站在安琪旁邊,“合適嗎?”

“嗯,可以?!卑茬鼽c頭,確實很好看。

“那就不要換下來了?!睏钣钫f道。

看著鏡子里的楊宇和自己,安琪有些笑場:“真的要這樣嗎?可是你的褲子、鞋子很不搭啊,要不來一套?”

看著短褲、跑鞋、T恤的楊宇,安琪眼里滿是笑意?!拔揖驼f嘛,年輕了不少吧?!?

在大大小小的店鋪穿梭,踩著夕陽的余輝,楊宇帶著安琪來到了大學城,楊宇呆了四年的地方。

時過多年,小吃街的格局仍然沒有太大的變換,走掉的是一批又一批的商戶,涌來的是一批又一批的學生。

吃過晚飯,安琪看到一邊的奶茶店,“我還想吃冰激凌?!?

楊宇立馬買了兩個,閑適的向校園里走去。

“你知道嗎?中學的時候就有人開始穿情侶裝了。那時候,他們很容易就會成為校園的焦點。王珂我們倆無聊的時候還會數一數,想看看小小的校園里到底有多少對小情侶。”安琪回憶著,這是青春校園里為數不多的快樂和八卦。

“好像沒有注意到哎。直到高中以后,我才有見到過。”楊宇總是后知后覺。

高中以后,戀愛的味道彌漫在了校園,抽枝發芽,似乎每一個班級里,都會有那么一對小情侶,情侶裝雖然招搖,但也不是那么不常見。

“是啊,高中以后,好多人都開始談戀愛了,就連余家樂……”安琪剛提起了余家樂,便很及時的止住了,并不愿意多提,很快岔開了話題。

“你知道嗎?當時看到別人穿情侶裝,王珂還會羨慕,說什么不談一次戀愛就是辜負了整個青春。不知道她在哪里聽到的亂七八糟的話,比如身在狼窩里還不能讓狼叼了,還談什么情侶裝,談什么以后,哪有那么多以后。她總說青春時期的男孩子就是一頭惡狼,總會時不時的看著漂亮的女孩子流口水?!?

果然,女孩子都是有兩面的,安琪口中的王珂和楊宇認知里的王珂果然有很大不同。

豪言壯志總是容易說出口的,楊宇又不是不清楚,王珂為了余家樂,足足等了那么多年,她的青春就是余家樂,就如同自己的青春,就是眼前的安琪。

“然后呢?還不是你們兩個穿情侶裝嗎?”楊宇看著安琪,笑得溫柔。

“是啊,后來,我們兩個就買了情侶裝。學校規定不讓談戀愛,可總是不反對我們兩個穿情侶裝吧?!卑茬鲗τ跅钣钪肋@件事并不出奇。

那時候,兩人經常在QQ上談天說地,又身在一棟教學樓里,時不時的還能在樓梯上偶遇,面對面的楊宇可是沒有QQ上的能說會道,那時候起,王珂就總會在安琪旁邊說楊宇是一只鴕鳥。

一想到這些,安琪那發自內心的開心幸福油然而生,浮于臉龐。

現在正是這個鴕鳥坐在了自己的面前,陪同在自己身邊。

楊宇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穿情侶裝要等到三十一歲,不免有些滑稽,“其實我當時也很羨慕他們,不過當時自己連想都不敢想有一天能和你穿著情侶裝走在校園里?!?

“就是因為不喜歡才不敢想?!卑茬鞴闹臁?

楊宇搖頭,“是因為太喜歡了,總覺得自己不夠好,所以才不敢想?!?

楊宇拉著安琪的手又緊了緊。

安琪聽到楊宇的話,有些感傷,他以前是那么的敏感自卑嗎?安琪拉緊了楊宇的手。

“以后不會了,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楊宇堅定的說道。

……

思凱焦慮萬分,鐘璟的電話一直關機,無可奈何的思凱只能站在店門口左右踱步。

十點,店里的客人都已經離開,服務員準備開始打烊,思凱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個電話,越是聯系不上鐘璟,思凱就越心急。

鐘璟的車終于出現了。

思凱連忙跑了上去,“回來了,手機怎么一直關機?”

鐘璟消失的一下午去見了一個人,一個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人,鐘璟年少時的好友梁越。

鐘璟此時思緒混亂,接到梁越電話時鐘璟是排斥的、拒絕的,鐘璟想不出自己去見她的理由。

梁越風輕云淡的幾句話讓鐘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小氣了,那么多年過去了,心里的坎還矗在那里,是不是該揭過了?

鐘璟顯然高看了自己,并沒有,梁越當年的那些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的插在了自己的胸口。

見到思凱如此焦急,鐘璟有些暖心,又有些愧疚,“手機沒電關機了,你怎么還不回去?”

剛問出口,鐘璟就感覺自己的問題很多余,思凱還不是為了等自己。

“你吃飯了嗎?”思凱關心的詢問道。

“吃過了。”鐘璟的語氣有些低沉。

和梁越見過之后,自己還能心平氣和、一臉笑容的坐在餐桌上,鐘璟一點也沒有吃飯的欲望,甚至于和梁越說了什么自己都已經記不清楚了,鐘璟有些后悔,后悔自己非要沒事找事,給自己平靜的生活找了一堆瑣事。

鐘璟有心事,思凱一眼就能看穿,自己能做的就是少問,多陪在她身邊。

思凱到后廚榨了一杯果汁,遞給鐘璟,然后安安靜靜的坐在鐘璟身邊。

“陪我到鹿鳴湖走一走吧?!辩姯Z說道。

思凱答應道:“好?!?

紅燈彌漫,星光燦爛,鹿鳴湖此刻還有不少散步乘涼的人,湖邊清風拂面,吹走了太多的疲累和傷感。

鐘璟默不作聲地走著,思凱寸步不離的跟著。

沿著湖邊走了兩圈,鐘璟在前面的靠椅坐下。

思凱靜靜的坐在一旁。

鐘璟抬頭看著星空,似乎在回憶,許久之后才輕聲說道:“我以前有一個朋友,好像也只有這一個朋友……”

想必鐘璟下午的心不在焉就是和這個朋友有關吧,思凱從來沒有聽鐘璟提起過,也沒有在她身邊遇見過。

那些事情壓在鐘璟心頭將近十年,鐘璟不止一次地在半夜里驚醒,夢里都是阿梁略帶憤恨地指著自己說你爸爸出軌了,鐘璟現在就好想找一個泄洪口,將積壓在心頭的這些洪水猛獸統統排解出去……

“我今天下午去見她了,她說欠我一個道歉,說她對不起我?!辩姯Z語氣里略帶嘲諷,

雙肩在微微顫栗。

思凱可以感受到鐘璟的悲傷,想必那些事情對鐘璟有了很大的傷害。思凱的心中難免有

些疑惑和氣氛。鐘璟的過往思凱不知道,可是聽到鐘璟的話語,思凱明白鐘璟一定有一段傷心的過往。對于鐘璟口唯一的朋友,思凱沒由來的一陣羨慕和痛恨,羨慕她和鐘璟的過往,更痛恨她對她帶來的傷害。

思凱情不自禁的抬手,輕輕的拍打著鐘璟的肩頭。

鐘璟凄然地笑了笑,“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鐘璟說過愛和恨不一樣,愛是春風拂綠水,是暖陽、是芬芳,恨就像是小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恨是朝下扎根的,時間越久,扎得越深,特別是一開始就扎入心底的,最痛最難忘最難以釋懷。

阿梁,自己最好的朋友,用著最鋒利最尖銳地刀一下插在了自己的心口。

鐘璟以為自己會忘卻,可沒有,這么多年了,自己不是沒有安慰過自己那時候大家都還小,阿梁也不是故意地,可是她過不去,她還可以感受到當年的自己失去了所有時的無助彷徨……

鐘璟好想有一個依靠。

鐘璟半個身子依靠在思凱的身上,把頭埋在思凱的肩頭,輕輕的說道:“讓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

思凱挺起胸膛,只想讓鐘璟舒服一點。

鐘璟沒有繼續講下去,也許就是在阿梁憤懣的指責時,自己轉身跑開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的陷入了灰暗,鐘璟自以為的最后一盞明燈也暗淡了。

思凱直直地坐著,一動不動,鐘璟不愿意多說,思凱當然不會多問,思凱想到了一句話:你的曾經我來不及參與,你的未來我奉陪到底。

以后的路就讓我陪你走,思凱心底里立下了誓言。

公園的人漸漸散去,鐘璟終于平靜了許多,直起了身子,“身子僵了吧?!?

“沒有?!彼紕P悄悄的收了收腰。

“今天,謝謝你?!辩姯Z說道。

謝謝你陪在我身邊,鐘璟沒有說。

“不要和我說謝謝,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思凱說道。

鐘璟心中暖暖的,站起身子,卻感到腳后跟處一陣刺痛,忍不住的呲牙抬腿又坐了下去。

思凱慌忙地俯下身子,鐘璟地右腳后跟已經磨破了一層皮,肉眼可見的鮮紅血絲,思凱一時間有些心疼。

鐘璟不以為意,伸出了手,想讓思凱拉自己一把。

思凱連忙搭手,鐘璟試著走了兩步,疼痛令鐘璟走起路來顯得有些怪異,時不時地顛簸一下。

思凱于心不忍,扯住了鐘璟的手臂,不由分說地將她背起,鐘璟來不及反抗,也沒有反抗就已經被思凱背到了背上,鐘璟將兩只胳膊搭在了思凱的肩頭。

“累嗎?”店鋪的燈還在亮著,思凱背上自己已經走了許久。

思凱搖了搖頭,將鐘璟下墜的身子向上送了送,“不累,還能跑一個馬拉松沒問題?!?

思凱額頭的汗滴落在了鐘璟的手背,鐘璟感到一陣心安。

到了《似水流年》門口,鐘璟直起身子,拍了拍思凱的肩頭,“放我下來吧。”

思凱微蹲,慢慢的把鐘璟放下。

鐘璟拿出了一張紙巾遞給思凱,思凱接過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店員們打烊都要結束了,思凱進店之后就去休息室拿出醫藥箱翻找,找出一個創可貼后親手貼在鐘璟的腳后跟上,這才放心道:“明天就不要穿高跟鞋了。”

“嗯,好?!辩姯Z的聲音輕輕的。

同鐘璟分別之后,思凱走路都有些跳躍,狠狠的擰了自己一下,確定這不是夢。

算好了時間,思凱電話打了過去。

“到家了嗎?”

“到了,你呢?”

“我也到了?!?

“嗯,那早點休息,明天見?!?

“明天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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