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要倒了。”一處下水道的下水口處，柳如是拿著一個酒壇，神情有些忐忑地向周游道。

“到吧，那陳立坤一開始就想打你的主意，這由你來搗毀這地下交易會，也算是你替自己出口氣了。”周游說道，“如是，你前世也是經歷過亂世的，應該不是優柔寡斷的弱女子。”

“我倒不是不忍心，只是有些擔心這藥的藥效如何。”柳如是搖搖頭，莫說現在，就算是前世活著的時候，她也不是那種傷春悲秋的柔弱女子。

“你既然已經繼承了毒仙的一身本事，這藥肯定沒有問題，放心。”周游說道。

不久之前，他施展神通具現出毒仙王難姑來，然后試著讓毒仙和柳如是合體，沒想到一試之下，竟然真的可以。

合體之后，柳如是像周游之前一樣，直接就領悟了毒仙王難姑的一身本事，對周游來說，還有個意外之喜，那就是雖然毒仙是和柳如是合體的，但是周游的腦海中，也多出了許多內容，這讓他有些恍然。

柳如是依托自己的神通重活，王難姑也是自己具現出來的，柳如是和王難姑合體，周游也間接地獲得了毒仙的本領，這讓周游明白了，柳如是現在的狀態，其實和自己有些特殊的關聯，自己之前一廂情愿地想讓柳如是離開，其實就算當時柳如是真的走了，兩人之間的關聯，只怕也不會斷了。

當然，現在這種情況更好，周游也不會真的把柳如是當做奴隸或者傀儡。

“那就試試，如果不行，我就再想別的方子！”柳如是下了決心，不再猶豫，把這一壇她費了不少功夫特別配置出來的毒藥，倒進了下水道的入口之內。

那清水一般的毒藥，倒入污水之中，看不出來任何變化，隨著污水的流動，便向著下水道的四面八方流淌而去，良久，一股微弱的臭味，從下水道的入口傳來，如果不仔細聞，只會以為是污水的臭味。

“這毒藥隨著污水傳開，揮發到空氣中之后，會產生強烈的臭味，這臭味沒有害處，反倒會刺激人的嗅覺，讓人的嗅覺短時間內提升數倍。”柳如是說道，“而且這毒藥中，我加了點別的東西，中毒之后，人會全身奇癢，只有持續不斷地曬一個時辰太陽，才能解除。”

柳如是配置的這毒藥，有兩個作用，第一個是強行提升人的嗅覺，同時還會散發臭味，嗅覺提升，聞到的臭味自然就會更加濃烈，這或許會讓人難以忍受下水道中的環境。要說這第一個作用，趕不走太多人，那第二種，中毒之后，全身奇癢無比，對絕大部分人來講，癢可是比疼更難以忍受。

柳如是不知道周游也掌握了毒仙的本事，她特意把藥性像周游解釋了一遍。

“以后咱們每天往下水道中倒這么一壇毒藥。”周游點頭道，“就算有些人能夠忍受這些不離開地下，但是起碼會有一多半人離開，人一少，這地下交易會，可就開不下去了！”

“這次時間有限，等回頭，我再多花點時間提升藥力，到時候，就算高品文修，也讓他們吃點苦頭！”柳如是說道，想到陳立坤和那陳勝色瞇瞇的眼神，她就覺得得讓這叔侄兩個，好好地頭疼一下。

“就算這個毒方不管用，我腦海中，還有無數的方子，我就不信，還搞不垮這些地老鼠了！”柳如是粉拳握緊，磨著牙齒說道。

周游心中大汗，果然女人記仇起來，可是比男人厲害多了。

“那個，如是，這陳勝和陳立坤叔侄，不過是兩個小人，不足為道。”周游輕咳一聲，說道，“咱們犯不著為了他們一直消耗自己的精力，我讓你學習毒術呢，只是為了在修為低微的時候自保，并不是想讓你在這方面發展，等回到青山學府之后，我會想辦法讓你領悟本命字，成為學修，才是正道。”

“我知道。”柳如是嫣然一笑，道，“放心吧表哥，我不會變成那種蛇蝎心腸的毒婦的，以后呢，這毒術，你允許我用，我才會用，否則我就當自己完全不懂。”

“那倒不用。”周游說道，兩人看著剛剛倒進下水道的毒藥隨著污水已經徹底流入下水道中之后，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如周游所言，報仇歸報仇，他們可是沒有太多時間，一直盯在這里的。

周游和柳如是一身輕松地返回了青山學府，地下交易會卻是亂了起來。

“怎么回事，這臭味怎么一下子變得這么厲害了？這里不會有跳蚤吧，怎么全身發癢？”

“不至于吧，有沒有跳蚤你還感覺不出來？是你太多天沒洗澡吧。”

“我也有同感，難不成是我修為突破了，感覺更加敏銳了？”

“不行，受不了了，我先上去一趟！”

一個又一個的攤主收起攤子離開了地下，這毒藥的效果，比周游他們預料的更好，他們這毒藥，本身并無殺傷力，所以并未引起學修的警覺。

但是學修修煉以后，感官本就遠超尋常人，這被藥物刺激嗅覺，那原本就十分難聞的下水道中的氣味，翻了何止幾倍。學修就算忍耐力過人，也沒有受虐的傾向，誰會樂意多聞這氣味。

至于身上的癢癢，他們也以為是在下水道待得時間長了的原因，一個個都離開下水道去找澡堂了。

一開始陳勝并沒有在意，畢竟這些攤主來去自如，時常也會有攤主離開一段時間，但是當擺攤的攤主少了七成的時候，他終于是發覺不對勁了。

“二叔，不行了，太臭了，身上還癢，我上去洗個澡去。”陳立坤也有些受不了了。

“你先去查查，這里為什么一下子變得這么臭。”陳勝皺眉道。

“二叔，這里是下水道啊。”陳立坤說道，“臭一點有什么奇怪，我早就說了，這交易會的舉辦地點該搬遷了，這臭烘烘，誰愿意來啊。”

“哼，地下的生意，還能擺到明面上不成？”陳勝說道，也是忍不住扇了扇面前的空氣，“讓你查你就去查，這攤位一下子少得太多，地下交易會的抽成會很受影響，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