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艷菱今天的心情有些激動。
一旦能夠完成合同的正式簽署，那么自己必然成為永樂市的名人。成為商業圈里的香餑餑。
按理說，商業場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恒的朋友，在利益的驅使下，殺父仇人都可以暫時放下，先把錢賺到手了再談報仇的事情。
但是，國貿集團和天御公司卻是極端的例外。
兩家永樂市的龍頭企業，素來都是老死不相往來。
再大的生意，也不能促使兩家做到談判桌上。
造成這種局面，據說是天御的總裁賀美鳳親自拍板決定的。
堅決不和國貿來往。
去年的時候，永樂有一個大項目，市里牽頭，想讓國貿和天御共同完成。
可是賀美鳳硬著頂住了壓力，讓市里的領導也都無可奈何。
今天，如果自己能夠完成這個史無前例的合同，那么“程艷菱”三個字，無論到哪都能給自己帶來一份優厚的薪酬。
當然，那個叫秦小魚的也是有一點小小功勞的。
程艷菱組成了一個五個人的談判小組，志在必得。
和洪建良的約定時間到了，可對方還是沒有出現在等待室。
程艷菱不急，等待，也是談判的一種手段。
半個小時過去了。
程艷菱不斷的看著手表。
“程總監，會不會有變故？”她的助手小孔低聲問道。
“不會的，耐心點，再等等，再等等。”在部下面前，必須要鎮定自若。
一個小時過去了。
怎么回事？
程艷菱也開始變得焦慮不堪起來，盡管在她的臉上還看不出來。
“誰是程艷菱？”
終于，一個人推開門。
“我是。”程艷菱急忙站了起來。
“我們洪總監有空了，來吧。”那個人面無表情。
程艷菱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
推開辦公室的門，剛走進去，就看到洪建良一抬頭：“做什么？”
程艷菱一怔：“我們是天御的……”
“我知道你們是天御的。”洪建良很不滿：“進來那么多人做什么？打架啊？”
這？
“你們在外等著。”
程艷菱耐著性子，一個人進了辦公室，帶著職業性的微笑：“洪總監是嗎？我是國貿幾天市場部的總監程艷菱。”
“關于那個項目來的吧？”洪建良的態度有所轉變。
“是的，是關于那個項目來的……”
程艷菱話剛出口，洪建良就打斷了她：“那個什么項目？”
“智能能源管理控制平臺。”
“豈有此理！”
洪建良忽然用力一拍辦公桌：“你對我究竟有沒有一點尊重？”
程艷菱有些懵了：“我……洪總監，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怎么對您不尊重了？”
“我說項目，你也說項目，我日理萬機，哪里知道那么多的項目？這個項目不是那個項目，那個項目不是這個項目，項目和項目之間的項目不是同一個項目。你還說尊敬我了？”
洪建良一口氣說完。
程艷菱徹底的傻了。
什么啊？
洪建良在那說什么啊？
繞口令？
以前他是一個相聲演員？
洪建良自己說的都有一些喘不過氣：“還有，你，你看你，你看你，居然穿高跟鞋？”
高跟鞋？
程艷菱今天穿的是灰色的職業套裝，配的一雙黑色的高跟鞋，顯得挺莊重的，可這又怎么了？
“怎么可以穿高跟鞋？”洪建良痛心疾首：“你表明了你們一點都不專業。天御公司是一家有實力，有信譽的公司，是絕對不會和外行進行談判的。”
“洪總監……”
“不要說，不要說。”洪建良長長嘆息一聲：“先前，我是竭力反對和你們進行合作的，可是你們那個叫秦……秦什么的？”
“秦小魚。”
“對，秦小魚。這個年輕人一表人才，談吐不俗，風度翩翩。對我是引經據典，旁征博引，苦口婆心，才終于讓我決定和你們展開合作……”
一表人才，談吐不俗，風度翩翩？
洪建良說的是秦小魚嗎？
程艷菱很懷疑他們提到的“秦小魚”是不是同一個人。
洪建良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可是，現在，你卻帶著極大的不尊重，用極其不負責任的態度，嚴重的不專業的行為，徹底的破壞了這次合作。所以，你給我出去！”
“洪總監，你聽我解釋……”
“出去！”
洪建良沒有個程艷菱任何的機會。
滿頭霧水，一肚子委屈的程艷菱離開了，帶著莫名其妙。
洪建良冷笑，然后是一臉的賤笑。
這么賤的辦法，也只有自己能夠做得出來了。
自己已經簽訂下了奴隸契約，而且洪建良狡黠的察覺出，以主人秦小魚的性格，既然擁有了妖氣收集器，是絕對不會放棄那么好的機會。
他會和越來越多的妖怪簽署下奴隸契約。
到了那個時候，主人麾下的奴隸會大量增加，那么多的奴隸，肯定需要人來管理是不是？
只要在這個時候，表現出對主人的忠心耿耿，那個職位肯定非自己莫屬啊？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趕緊拿出了手機，找到主人的微信，發了一條長長的消息過去：
“我最最值得所有妖怪尊敬的主人，秉承您的偉大意志，在您英明領導和偉大教誨之下……程艷菱被我成功的趕跑了……這是您的勝利，也是所有妖怪的勝利……您必將成為冠絕古今最偉大的妖怪！”
發完，捧著手機不敢放，眼巴巴的等著主人回復消息。
好久，新的消息終于來了，那是主人發來的：
“很好，可你他媽的真是不要臉啊！”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主人對自己對么的親切啊。
罵自己不要臉，那是對心腹才會說的話。
最重要的，就是“很好”這兩個字。
那是對自己最大的嘉獎啊。
洪建良捧著手機，癡癡看著這條信息，都快要感動的流淚了……
……
“程總監，怎么了？”
電梯里，程艷菱呆呆的看著，一句話也沒說。
出了電梯，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小孔，穿高跟鞋很不職業嗎？”
“什么？”小孔沒有明白。
程艷菱又說道：“穿高跟鞋，和智能能源管理控制平臺的項目有沒有什么必然的聯系？”
程總監到底在那瞎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