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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遇襲

  • 明末大英雄
  • 深海小魔魚
  • 2574字
  • 2019-03-31 11:13:06

井蛙不可語于海者,拘于虛也。便是指那井底之蛙。

孫元化身為兩府巡撫,何曾受人如此奚落,不禁勃然大怒道,“放肆,賴有幾分才學,張口孟子,閉口莊子。殊不知孟子有言,不以規矩,不成方圓;《莊子》中,子貢亦自承,吾不知天之高也,地之下也。如此沒有規矩,不知天高地厚之徒,你也配張口閉口圣人之言?”

肖劍端起茶水一飲而盡,用袖子擦了擦嘴,冷笑道,“若說別人不知天高地厚,我深信不疑,但不巧的是,陸某剛好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說著話,他抬手向上一指,“若天以月亮為界,那么天的高度便是三億八千四百四十萬米,當然了,米這種說法大人未必知道。大約三米可為一丈,便是一億兩千八百一拾三萬丈。至于地的厚度,那就差遠了,地厚不過一千二百七十五萬米,便是四百二十五萬丈。大人盡可以說陸某是信口雌黃,因為你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高,到底有多厚,也找不到人證實。”

“不過,大人致力于西學,長于火器。肯定知道火炮發射,先見其煙,后聞其聲。其中原因就是因為光速大于聲速。那么光速是多少呢?這么說吧,一束光從地面照到月亮上,不過是眨幾次眼睛的時間。那么聲音的速度呢?眼睛一閉一睜,聲音便可以傳出幾十丈。大人也可以說陸某這是信口雌黃。”

“不過,大人既是登萊巡撫,便熟悉登州水軍。一艘戰船到底裝載多少東西才能不沉,估計大人也得憑經驗,看吃水線。但我要告訴大人,一艘船的載重量是可以計算的,它最大的載重量便是所能排開水的最大重量。這在術語上叫做浮力,當然大人也可以說陸某信口雌黃。”

“不過,大人可知道為何船會自動下沉,而不是自動上浮?扔出一件東西為什么,為什么會最終落在地面,而不是停留在天空?也許大人會說,這是天經地義的,是便該如此的。那我要說,這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東西會落在地面是因為咱們腳下的地球對其有引力,這種引力便是東西的重力。大人也可以說陸某這是信口雌黃。”

“不過,大人對火炮深有研究,我還想問問大人,一顆一斤重的炮彈和一顆十斤重的炮彈同時從高處落向地面,大人可知大炮彈速度是小炮彈速度的幾倍?”肖劍語速極快,說到這里驟然停住,望向孫元化。

孫元化目瞪口呆地坐在太師椅上,根本沒有插話的機會,他被肖劍一連串的話語深深地震撼了。

火炮發射聲與煙的問題,他的確注意過,并根據煙的出現時間而推斷過聲音速度,但他推斷不出。他也曾試圖通過某種方法計算出戰船的載重量,但不得門徑。

至于天高地厚的準確數據,他更是聞所未聞,無從判斷。不過肖劍的最后一個問題,在他看來卻是十分簡單,十斤炮彈自然是一斤炮彈落速的十倍。但他并沒有回答,并不是怕答錯,而是別的問題都不做評論,單單答這個,明顯暴露了自己的無知。

肖劍見他不說話,輕輕地笑了,“大人,陸某要說十斤炮彈和一斤炮彈下落的速度是完全一樣的,它們會同時落地,你信也不信?”

不待孫元化回答,肖劍繼續說道,“大人,今天說這么多,并非晚生狂妄,只是想說明一個道理,大人不知道的,未必別人不知道,大人以為是正確的,未必真的正確。晚生無意冒犯大人,也無意干涉軍機,然而天機如血,累加黎庶。大人是達者,自當兼濟天下,晚生是為窮者,卻不能獨善其身。權,然后知輕重;度,然后知長短。望大人三思而行。”

說完,肖劍向一動不動的孫元化深深一禮,邁步離開,當走到門口時,他轉身對依然發呆的孫元化補充了一句,“晚生人微言輕,大人可以棄如破履,但那兩句卻是孟子說的......不好意思,我又提他老人家了!”

隨著話音,肖劍拉房門,出了書房。

不知何時已在門外偷聽的孫素素和錦云在門被拉開的瞬間立刻向旁邊躲閃,奈何為時已晚,一切都落在了肖劍眼里。

清冷的月光下,孫素素尷尬地伸了伸舌頭,她想不明白,父親和他的談話為何以這樣的方式收場,但她卻不能問,只是胡亂地打了個招呼,“陸公子,咱們又見面了!”

肖劍輕輕搖了搖頭,嘆息道,“若不相欠,怎會相見。”

說完飄然而去。

“什么意思嘛?”望著肖劍的背影,孫素素不知所以地喃喃自語。

錦云湊到她跟前,小聲耳語道,“是說小姐欠他五十兩銀子吧!”

“哼,我去問問。”孫素素輕輕跺了一下腳,便要追去。

“進來!”書房里傳來了孫元化嚴厲的聲音,“都進來!”

......

登州城的夜色并不好看,尤其是清冷的冬夜,沒有萬家燈火,也沒有如織的游人。

長街上冷冷清清,人們大多藏身在或溫暖或冰冷的家中,躲避夜的侵襲,再不濟也會尋一個避風的所在,準備捱過難眠的夜晚。肖劍踏著寂寞的積雪,在黯淡的月色中,大步走回石婆婆巷。

夜晚的石婆婆巷更顯幽暗,兩邊或高或矮的石墻遮擋住大部分月光,走在巷中如同走在一個敞口的隧道之中。

空蕩蕩的小巷中,只有肖劍踩踏積雪的聲音,偶然遠處遙遙傳來一兩聲犬吠。離他租住的小院還有一段距離時,大步前行的肖劍忽然毫無征兆地向后一躍,便在他剛剛跳離原地之時,一道黑影自旁邊暗黑的弄堂中撲身而出,穿透他先前所處的空間,叮的一聲,一件銳器重重地刺在對面的石墻上,劇烈碰撞出的火花一閃而逝。

幾乎同時,肖劍猱身而上,飛起一腳狠狠踹在那道黑影上。那人傾盡全力的一擊落空,身體本已失衡,又在猝不及防間又受了一腳,身體在巨大的力量之下貼著石墻滑出好遠才重重跌倒在地上,肖劍借著清淡的月光朝那弄堂里快速瞥了一眼,見里面再無旁人,便幾個起落來到那人跟前,朝那人持著短刀的手腕用力一跺,又抬起一腳狠狠踢在對方肋下。

那人痛呼一聲,短刀脫落,身子在一踢之力下在冰滑的青石路面上向旁邊滑出了一段距離。肖劍撿起短刀向那人緩緩走去。幸虧他與柳家結怨之后處處加著小心,方才走到此處時忽然聽到此人出手剎那,腳下發力時踩踏積雪發出的輕微聲音,否則恐怕不會如此輕松。

“二公子饒命。”那人想起身逃掉,卻感覺肋下鉆心疼痛,想要站起的身形忽地一頓,急忙喊了一聲。

刀尖抵在那人咽喉,肖劍借著黯淡的月光打量了一下此人,是一副生面孔,從未見過。但他還是輕咦了一聲,“是你?”

小巷遇襲,肖劍第一反應便是覺得背后的主使是柳家或梁家。但這一聲“二公子”出口,他立即感覺事情或許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樣。

“陸公子”與“二公子”從表面上看僅僅一字之差,所體現出的意義卻是天壤之別。

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還從沒有人以二公子相稱。肖劍的這一聲“是你”顯然給對方造成了誤解,那人急忙接著說道,“二公子,是我,我沒有害你之心,只是想取回那張欠據而已。”

只這一句話,肖劍心中了然。只見他快速抓住那人的胳膊,另一只手按住肩頭,一扭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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