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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旅途與酒家

  • 明末大英雄
  • 深海小魔魚
  • 2671字
  • 2019-02-14 17:28:06

曠闊的天地間,歸雁早已去了該去的地方,只剩下風吹葉落,飄飄灑灑又憑添了幾分寂寥。馬車安靜地行走在寂寥的天地間,恰如一幅動感的老畫。

兩位美女安靜地坐在車廂里,洗得發白的車帷已然放下,隔開了外面的世界,在那一方小小的空間里,各自想著心事。偶爾一道小小的縫隙倏忽挑起,又倏忽落下。

肖劍握著韁繩驅著馬車,心中卻是思緒飛揚,從點點蛛絲馬跡中猜測著二女的來歷。

那句“我爹是一方封疆大吏”的話,他模糊聽見了,當時心里卻未輕信。封疆大吏的女兒出行,縱然不是前呼后擁,也絕不會如此落魄。然而灰衣女子說她的爹爹是天主教徒,這件事卻十有八九是真的。尋常人家,豈能見得到《圣經》?

肖劍知道這個時代有兩位出名的天主教徒,一個是徐光啟,一個是他的學生孫元化。崇禎四年,徐光啟應該是在朝為官,而孫元化已經身在登萊巡撫的任上,是地地道道的封疆大吏。登萊,是登州府和萊州府的簡稱,而二女,一主一婢,此行的目的地恰好卻是萊州。再加上她所認為的安全之地就是萊州,不到萊州根本拿不出重謝的東西......

諸多的線索如百川匯聚東海,都指向了同一個人,那個人是誰?已經呼之欲出。

他自然不會直白地去問對方,懵懵然到了這個世界,不問比問對他來說更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所謂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是否如他所想,只有尋找機會再套問一下。

“雷公子”

一聲輕呼,打斷了他的思緒。不用回頭也能聽出來,是那生得俊俏卻又口無遮攔的錦云姑娘。

錦云臉上的紅暈已然消退,她探出頭來大聲地說道,“那邊有一個酒家,我們已經大半天沒吃東西了,再趕路也需要果腹的。”

此時已是申時,大約下午四五點時分,肖劍也早已感到饑腸碌碌。他說不準這副身體多久沒有進食,反正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還是水米未進。

他順著錦云的指向看去,路邊不遠處修有一處院落,院外一道酒旗正呼啦啦地在木桿上隨風飄舞。

收回目光,他出人意料地果斷拒絕了錦云的提議,“不行,繼續趕路?”

“為什么?雷公子,先停下車。”這次說話的是那灰衣女子。

“因為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肖劍勒住馬車,回頭蹙眉回答道。

灰衣女子撥開車帷露出微有寒霜的臉,“卻不知道雷公子所說的危險在哪里?”

肖劍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黑衣人身上的信遞了過去,“蟊賊身上的。”

“還真能識文斷字?”灰衣女子有些意外地看了肖劍一眼,低頭快速看完,疑惑地問,“這能說明什么?這就是你所說的危險?”

肖劍心中暗嘆一聲,到底是女兒家,不知江湖險惡。他只好耐心地解釋道,“可以看出三點,一、蟊賊同伙眾多;二、他們會為同伴報仇;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們非常可能要追回這封信。”

“這樣一封信,誰寫的不知道,寫給誰的也不知道,誰會在意?我看雷公子太小題大做了吧?”灰衣女子不以為然地說道。

“能看出什么?”肖劍豎起眉毛道,“能看出的多了,若是有心人,抓到知道內情的蟊賊就能查出那官員是誰,這叫順藤摸瓜。如果打聽到哪個山匪的弟弟被關進了大牢,也能查出信里那位大人是何許人也,這叫抽絲剝繭。那些山賊豈能不在意?”

“你說的也太玄了,反正我就是不信。到萊州怎么說也有五六百里路程,咱們還一直不吃不喝了?”灰衣女子繼續堅持著。

“對呀,感情雷公子有酒喝,卻不顧我們的死活。”不等肖劍再說什么,錦云在一旁插嘴道。

肖劍搖搖頭,要說服見識淺薄而又蠻不講理的女人實在有些頭疼,他苦笑著拿出酒壺,取下塞子,倒了過來,只滴出三兩滴酒來。

“喝酒就能飽?何況已經沒了”

“那也是都讓你喝了。”錦云嘴上依然不依不饒地糾纏此事。

“才沒有”

“我都看見了”

“那不是還噴出去一口嗎?”

“你......”錦云一下想起了之前的那件事,臉上紅云騰現,一時語塞。

“好了,雷公子,我看的確是你多疑了,縱然人不進食,馬總是要吃些草料的。咱們簡單用些飯菜,快些就是。”灰衣女子手指絞著車帷,目露祈求之色再次商量道。

肖劍之所以有如此顧慮,完全是出于前世職業的敏感,因為所執行的任務大多牽系生死存亡,一步不慎,就可能有著生命危險,所以養成了細致謹慎的思維習慣。然而這是屬于另一個時代,身處的環境與周旋的對手完全不同,到底是不是杞人憂天,還是未知之數,他也不能真的確定。

略一沉吟,他點了點頭,同意了二女的要求,畢竟那女子說的也有道理,人不吃飯,馬是不行的。又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自己還不是那個刻薄的周扒皮。

那酒家是農村慣見的泥土房,有房屋數棟,木制柵欄環繞。

馬車在柵欄大門前方一停下,二女手提寶劍,肩垮包袱跳了下來,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些什么,鼓鼓囊囊的,重量似乎不輕。

“店家......店家......”肖劍握著馬韁在門前喊了兩聲,才有一名伙計打扮的黃面中年人滿面春風迎了出來。

伙計自有伙計的精明,目光略微一掃,自動地忽略了打扮得土里土氣,一看就是車夫身份的肖劍,反把笑臉都給了兩位書生模樣的俊俏公子。他一邊熱情地向里面讓客,一邊拿眼睛偷偷打量著二女。那習慣性的職業笑容中,忽然異色一閃,又被很好地掩飾了過去。

“店家,給馬喂些草料。”還在牽著馬的肖劍眉頭微皺,吩咐道,這稱呼自然是從電視里學來的,所謂入鄉隨俗,總不能雷人地喊人家服務員。

“馬棚在后院,這位兄弟自行牽過去吧。”黃臉漢子的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一句話說完,依然陪在二女身邊往里引路,眼睛卻在她們身上繞來繞去。”

肖劍暗哼了一聲,牽著馬車繞著柵欄向后院牽去,心里覺得二女的喬裝簡直是太失敗了。

將馬韁栓在后院的栓馬樁后,返身進了店里。酒家大堂很是簡陋,六七張桌椅,頗有些殘破,夕陽殘照,不多的光線從窗口斜射進來,顯得有些朦朧黯淡。

一張桌子旁有人正在用餐,桌上盤盞交錯,用餐的卻只有一個面相普通的漢子。那漢子見肖劍進來,急忙起身向旁邊一道木制屏風隔開的雅間指去,臉帶笑容地說道,“貴同伴在里間凈面,這位客官請。”

說著話,習慣性地一伸右手,做出讓客的姿勢。肖劍點了點頭,知道這位也是店里的人,略一打量便要往雅間行去。只是他目光一閃,迅速不著痕跡地移了回去,朝那漢子手上又掃了一眼。他那皮膚粗糙的拇指上,一枚光滑白玉的扳指格外顯眼。

玉飾,肖劍并非沒見過。相反,他見過很多,當然是前世。黃金有價玉無價,這樣一件扳指出現在這樣一根手指上。他非常意外。

他的目光只是瞬間滑了過去,滑過那張盤盞交錯的餐桌,滑過一道通向后堂的過道。那過道口掛著一塊暗黑的布簾,阻隔住他的視線。

然后他憨厚地笑了笑,“麻煩店家給馬喂些草料”。

“小二”那漢子喊了一聲。

“好勒,掌柜的”臉色發黃的伙計痛快地答應著小跑著過來,一轉身,掀開過道布簾,腳步聲漸遠。

肖劍道了聲謝,來到雅間外安靜垂首等候。果然是一副趕車人的樣子。待聽到里間水聲沉靜不再嘩嘩作響時,他敲了幾下屏風,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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