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票!!”
“銀票!!————!”
寧錢更加拼命大叫。
他的樣子拉回在門外白遷的目光,瞪他一眼,恰逢此時聞到一股燒焦味。
眼睛一瞥,白遷立馬知道是怎么回事,
眉毛不禁輕挑,白遷拿裝滿銀票布袋的手心處,涌流出一股藍寒光色的妖力覆蓋而去,燒焦味立馬失去源頭;
相比寧錢之前激動的神情,他面色淡然的將手中布袋一拋,落至另一只接住的右手。
掏著耳朵的白遷向門外走去,經過扶著背后門墻,因銀票布袋點燃急出滿頭大汗的寧錢時,嘴里對他不滿“哼”一聲朝院里走去。
大步跨過書房門走至小庭院中央,圣潔皎月的銀輝下,原本臉色如常的白遷突然急不可耐揪開布袋,抓出一大把面額不等的銀票。
見僅有幾張邊角可以忽略不計的損傷,白遷面色一松。
此刻院大門再次傳來“咚咚”的敲門。
敲門人應該是怕主人沒有聽見,這次敲門的聲音沒有更急促,不過很顯然大上幾分。
白遷看了看手中抓著的這大把銀票,不禁賊然一笑。
他貓著輕聲快步的的走到院門后,那一把鈔票被塞在他衣袍的胸口,被他“搔首弄姿”露在外,那么多銀票幾乎可以全部被外面視線丈量有多深厚。
接著白遷面色一正,張嘴吐出兩股寒藍色的妖力在兩手掌心吹過,露出不似沒爹沒娘的娃,可以保養出的白皙掌心,隨即在前額兩側至頭頂腦勺一路抹過;
此刻,不管腦袋上的呆毛,還是稍亂的劉海已順滑回型。
白遷面色一正,大門上的木栓被他拿起,雙手朝內拉開大門,白遷面露微笑。
“姐姐這半夜……和尚你半夜敲門干嘛?不知這個時分大家都要睡了!”
白遷開門突然發現是一個雙掌合十,大概在十八、九應該不過雙十年齡的和尚;
本來的笑容一僵,心中更是一突,不過白遷的神色立刻秒換,毫無鏈接縫隙,成為似睡意在頭卻被人打攪后大聲埋怨道。
白遷不忘把還放在兩扇門頁上的右手收回,將胸口外露的那一把厚厚銀票,使勁往懷里深處塞,防賊惦記的眼神盯著小和尚。
小和尚一身灰白半新僧袍,頭頂還有一層酷似成年男子刮完胡子后,植在頭皮里淺黑的發根,不過到沒有見傳說中的戒疤。
有些人帥,還需衣裝發型劉海搭配,而這和尚什么沒有,就是一身極簡僧袍和光溜溜腦袋,這樣反而更考驗一個人顏值,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是否完美。
白遷的視力現在絕對非常好,他的膚白甚至能與二八年華的少女對拼;
且看他眼睛與那鼻子臉型和五官搭配,沒有任何修飾,俊俏的小和尚妥妥是一枚小鮮肉。
嗯?
看這么仔細干嘛?
這與我有什么關系?
難道還迎難而上不成?
說這么多其實最想問的是,膚白貌美大長腿,聲音還好聽的小姐姐呢?
為什么開門給我個驚卻不喜,顏值那么高的一個和尚!
唯一值得安慰還好他已出家。
見白遷開門時的笑臉到秒變不爽的嫌棄,然后又是塞進懷里防賊的樣子,讓準備念誦佛號俊俏的悟竹不禁一滯。
白遷此刻在悟竹眼里,看起來應該正是撞上不好說話的時候。
悟竹張口說道:“小施主……”
“咱家家徒四壁一貧如洗,沒剩菜也沒有米!”
白遷雙手搭在兩側院大門,卻唯獨只打開露出他腦袋門縫的寬度。
臉上的嘴巴,開口好像沒聽到對面小和尚說話一樣,白遷語調干凈迅速利索平穩,似復讀機叭嗒叭嗒,跟本不給他眼里俊俏小和尚說完的道:
“家有家叔與我過的很不容易,沒多余的空房給你。
要討齋菜齋飯可以左轉一百步,向前兩百三十三步,右轉一百步再往前三百七十五步,鎮里最殷實的牛鐵匠應該有。”
“小…!”
話音剛落,白遷雙手下的兩扇門,朝中間“砰”的大響一聲關起。
站在院門口,長途而來本想開口叫住白遷的悟竹,被再次打斷話后,只感覺兩扇大門掀起的大風撲面而來。
近半夜,小鎮上,一個人站在這里門前,此風吹的還真有點冷…
“咣吱!”
這是很舊很老的院大門,被突然用力打開發出的聲音。
見再次打開大門里的白遷,本剛剛僵化在此伸出的手,還呆在原處的悟竹臉上立馬露出喜色。
“你想要齋飯是么?”白遷突然的再次出現問道。
生怕白遷再次“砰”一聲關門,本該保持非紅塵中,出家之人應有的淡泊氣質的悟竹。雙手合十頭低三分,悟竹顯得有些不符合他形象應有的熱切道:
“施主,小僧想…”
“別說了?!?
白遷點了點頭,一副了然于心已經都知道的樣子,緊接著說:“這位高僧,以您慧眼看,您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
“額…”
悟竹其實很想對白遷說,從他敲門見到白遷第一眼開始到現在,白遷都給他感覺很怪。
不僅一切看起來很古怪,這小子還還壞的很。
你見過一個十幾歲男孩對著人家和尚說自己家徒四壁,懷里卻塞滿大把銀票,眼睛不眨臉不紅心不跳,一口氣說完漏洞百出的鬼話?
家沒剩菜剩飯姑且信之,但你不是說你家除了你就還有你一個叔父,這么大個院子兩個人,難道一間柴房都沒有多?
你家里窮!
所以你一個半大小子身上有那么多銀票。
而且悟竹似乎看清楚了好幾張面額一百兩的銀票…
里面還有兩三指那么厚!
二十兩銀子能夠四口之家過一整年,小和尚從廟里出來師父只給他五兩盤纏。
沒錯,只有五兩??!
就算是只有這五兩,那也是他師父地位,在寺內身份比之尋常和尚高出不少的原因,否則更別說有這可憐巴巴的五兩碎銀。
剛離開寺廟到現在,悟竹一直是覺得自己拿了不少,但看到白遷懷里的銀票后,心里一時真的生出吐血的感覺。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想死!
你一個偏遠山鎮的小屁孩,都能身懷如此大巨款,到底是錢不值錢了,還是咱師父太摳?
瞞不過自己,之前白遷第一次開門,悟竹見他懷里那一大把銀票的剎那,悟竹肯定自己眼里,絕對有一閃即逝的異樣眼光。
那種光芒,是與采花大盜見到絕世美人的瞬間,雙眼放光的顏色一樣;
那種光芒,又似盜匪打開寶庫門見到成山財寶,瞬間雙眼閃光的顏色一樣;
那種光芒,在貧僧眼里難道還想像怎么樣!
那當然是大慈大悲普世圣潔的佛光。
是佛光!
記清楚了,那是、佛、光!
沒錯,悟竹的眼里只可能有佛光。
如果覺得不是,那肯定是眼前這孩子在防備我,怕他銀票不安全的錯覺。
他怎么能不信貧僧眼里堅定的佛光?
話說這里,悟竹還真想朝白遷化緣…
呵呵
開玩笑,化緣只能是想法絕不能說。
否則你見白遷看似平常,實則故作輕松警惕的模樣,悟竹保證自己這樣一開口,大門會立刻緊閉你信不信。
被主人甩在門前尷尬不?
正宗出家之人的悟竹,總不可能放著在主人家正門不走而去爬墻吧…
盡量不要這樣,因為這真的會很丟方外之人的臉面也。
而且白遷問你人怎么樣,難道這滿嘴謊話的小孩他自己不清楚,心里就沒點數么!
但出家人不打誑語,身為佛門弟子的悟竹,時刻牢記寺內戒規,對白遷所問悟竹若全部如實回答他,又關門那又該怎么辦?
腦殼痛…
悟竹感覺自己太難。
“小施主當的起一表人才,機警睿智,口吐不凡?!?
悟竹發誓,他以前絕對沒有對任何同門師兄弟及長輩拍過馬屁。
說一部分真話的悟竹,不知道是不是人與人不同,所以各人感覺也不同。反正這話讓還從未如此過的讓悟竹,感覺到非常肉麻。
只怪吾佛法不夠精深,還未能感召對面小施主不會直接關門…
吾甚是羞愧!
因為視力被強化的緣故,即使是在只有月光的月夜里,站在對面的白遷,也可以清楚看見對面說話中俊俏小和尚臉龐上細微變化。
那是上面慢慢浮現出,如粉紅胭脂般的紅霞。
在這縫隙,成功殺個回馬槍薅羊毛的白遷喜不形于色;他只關注左眼角下,嚶嚶怪經驗值與自由屬性點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