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爹娘呢?”洛靈玉道。

陸零千咽下了桂花糕，眼神中落寞的情緒一閃而過，“他們啊，在我們兄弟倆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洛靈玉沉默了一會，道：“抱歉。”

“沒關系。”陸零千打著哈哈道，“幸虧死的早，不然他們要知道我干這個，肯定把我打死。”

洛靈玉：......

這龜兒子，指不定他爹娘是給他氣死的！

洛靈玉忽然察覺到不遠處的樹林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飛鏢扔向了竹從中。

“是誰在那里?！”

“咳......咳咳咳！”陸零千吃進去的桂花糕被洛靈玉這一喝嚇得卡在了嗓子里。

“參見主子。”

一名少女從竹林使了輕功出來，半跪在洛靈玉身前。

“我叫阿棠，是王爺派來的暗衛，負責在暗處保護您。只要在瑤玉都內，無論哪個角落，當您遇到危險時，我便會現身。”

洛靈玉打量了一下這個姑娘，武功處于上乘，姿色清麗，一看便是極為聰慧的姑娘。

她點了點頭，隨后簡單安排了一下阿棠的住處。

“主子，王爺說，前些日子許家大公子來找過你。還有，王爺說，除了王爺以外，其他的男人都是野男人，還請主子多加防范。”阿棠說道。

洛靈玉嘴角微微抽搐，楚清言這家伙......

正好她今日準備去噙云閣拿情報，那就順便去一趟許家吧。

……

洛靈玉與噙云閣的人約在了一個很偏僻的小酒館內交接情報。

對方帶著斗笠，看起來是一個歷經歲月滄桑的老者。

“年輕人，你要的情報就在這里面。”老者將一個卷軸遞給了洛靈玉。

洛靈玉接過，道謝之后正準備要走，忽然被老者叫住。

“年輕人，冒昧問一句，你和洛家是什么關系？”老者問道。

洛靈玉身體僵了一下，淡然道：“沒什么關系，就是有點好奇罷了。”

見洛靈玉不愿意多說，老者嘆了口氣：“當年那事蹊蹺……過了這么多年，都沒幾個知情人敢再提起，都怕惹來殺身之禍……”

“當年老夫也算是受過洛家的惠，否則老夫是斷然不會接這單生意的。年輕人，老夫勸你一句，這水太深，與你無關便不要涉步太多。”

洛靈玉點了點頭，“謝謝老人家。”說罷轉身便離開了。

老者望著洛靈玉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悲切，似乎還有一絲莫名的情愫。

小四，不要像我一樣。

……

許府。

守門人把洛靈玉帶到了流川閣內便離去了。

此時許眉川正在練字，見到洛靈玉先是一愣，隨后高興地道了聲：“飛卿！”隨后立即放下手中的筆疾步走到洛靈玉面前。

許眉川雙手扶著洛靈玉的肩膀將洛靈玉上下打量了一遍，眼神流露著關切，“你沒事吧?”

洛靈玉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有勞許兄牽掛了。”

“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言王府的人差點把瑤玉都翻了個底朝天，我道你是出什么事了，還特意去了趟言王府。”許眉川輕搖著折扇，搖了搖頭。

洛靈玉聳肩，“無礙，不過是被暗算了，運氣好，只是受了點外傷，已經好了。”

許眉川點頭道：“你沒事便好，沒事便好，出門在外可得多加小心。”

忽然，許眉川像想起了什么一般，“飛卿，你跟我來。”

說著，帶洛靈玉進了內室。許眉川從桌上一個檀木匣子中取出了一道圣旨。

“這是?”洛靈玉瞇了瞇眼睛，接過許眉川遞來的圣旨。

“皇上派我們和霍離夜去九鄴都打仗?”洛靈玉皺了皺眉，隨后驚呼出聲。

皇上派自己去打仗，為什么沒有給自己派圣旨?

自己是言王府的人，楚清言那邊肯定是得了消息的，可是卻沒有告訴自己。

洛靈玉皺了皺眉，看來有必要去找楚清言談談。

……

言王府。

楚清言正在書房看書，房門忽然被哐當一下推開，楚清言皺了皺眉，見來人是洛靈玉，又舒展了眉頭，“玉兒，怎么了?”

洛靈玉擰著眉頭把圣旨扔到了楚清言桌上。

“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

楚清言不緊不慢地將圣旨又收好，道：“還是被你發現了。是許眉川告訴你的？”

洛靈玉走到楚清言桌前，一掌拍在了楚清言桌上，深吸了一口氣道：“先別管是誰說的。你到底什么意思?說好要幫我，這就是你所謂的幫?”

楚清言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我會幫你，但我不希望你攪這灘爛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買通他們把你的名字從戰令上劃掉。”

洛靈玉冷笑一聲：“幫我?少在那假惺惺了。當初先帝定洛家罪的時候，你又在干嘛?你以為我真會信你?”

“我......對不起。”楚清言眼底蘊著濃濃的歉意和心疼，“相信我一次好嗎?”

洛靈玉盯著楚清言的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話說得過重了。

可是，她終究還是希望靠自己的力量來洗雪洛家的恥辱。

洛靈玉嘆了口氣，“我...相信你。剛剛是我話說重了。”洛靈玉的眼神中透露著堅定，“但是請你也相信我，我有能力，代表整個洛家完成這次保家衛國的任務。”

楚清言與洛靈玉沉默著對望著彼此，最終楚清言搖了搖頭，“罷了，你去吧。”

洛靈玉點了點頭，欠了欠身子便離去了。

望著洛靈玉離去的身影，楚清言心思逐漸飄忽，眼前的人兒仿佛和遙遠記憶中的小女孩重疊在了一起。

……

“你傷得好重?......怎么在這里養傷?”小女孩望著屋子里潮濕陰暗的環境。

“哪有你這樣纏繃帶的！”小女孩笑著幫他處理好傷口，又一圈圈纏好繃帶。

“下次，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小女孩站在門檻向他揮了揮手......

楚清言不自覺地伸出了手想抓住她，卻一個激靈從夢境中驚醒。

楚清言坐在床榻上微微發愣，望著窗外蒙蒙亮的天。

……

清晨。

洛靈玉一早便出門準備軍用品了。

楚清言獨自沏茶，正準備小啜兩口，竹風匆匆趕來道：“報！王爺，云丞相在正堂內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