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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誣陷

  • 賢者之國
  • 噬心塵
  • 4417字
  • 2019-02-11 23:41:34

可讓張公子沒想到的是他張家辦法還沒想好之時就半路殺出個陳咬金,而且這個陳咬金比他更可能成功,這如何不讓他惱怒異常。

在幾次試探之后,張公子更意識到了事情的棘手性。這個朱貴可不同于其他說親之人,或是忌憚他張家勢力,或是聽到風聲想要從他張家身上得點好處,是軟硬不吃,一心一意做著把李月娥娶進門的打算。

張公子越想越是惱火,一時惡從膽邊生。心說既然你朱貴不肯聽勸,想要做我的敵人,那我就從肉體上把你消滅。

恰逢此時,一個與張家交好的顧姓刑房典吏知道了張公子的煩惱,便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說朱貴剛來泉州時一頭短發,沒有按照我朝圣天子規定的辮子發型來,剃光前半部分頭發。現在雖然弄了一頭假發,可假發下面那頭短發樣式還沒變,必然是心懷前朝之人。這人又恰好姓朱,只怕多半是皇明宗室余孽。若是可以從此處著手,必然可以除掉此人。

張公子一聽,眼前一亮。他心里門清,知道朱貴多半不是什么前朝余孽,前朝余孽哪有如此囂張的,不隱姓埋名躲進深山老林避禍,或是混跡于江湖致力于反清復明,反而招搖于市做起了生意。可誰讓朱貴做了他的情敵,又恰好在發型上犯了我大清忌諱,不陷害他又陷害誰。

不過這張公子雖然一向被家中人給驕縱慣了,可這腦袋瓜子卻不笨,并沒有立即下手。而是先找人調查朱貴的歷史,然后在按照他來泉州后的行為,牽強附會把他和反賊聯系起來,而所羅列的罪名也是九真一假,天衣無縫到能經得起推敲。

待一切準備工作做好,這才調動張家在泉州官場的人脈關系,開始了針對朱貴的大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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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朱貴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他正和往常一樣行走在泉州的大街上,向著自己新近盤下的店鋪走去。

還沒到自家店鋪,朱貴遠遠就見到有一團臟兮兮的破爛東西蜷縮在店鋪的角落邊。

走近一看,一股惡臭傳來,讓人鼻子難受。

朱貴捂著鼻子細看,原來是個瘦骨嶙峋的少年,奄奄一息地蜷縮在地上。

朱貴這才知道原來是個乞丐,當下便從懷中掏出幾文錢,扔到乞丐面前打發他走人。

在朱貴看來,乞丐這身打扮,再加一身惡臭,若是再留在他店鋪邊上,有礙觀瞻不說,還會影響到他的生意。

做完這一切的朱貴,本以為乞丐會如他所料那般不再裝可憐,會去另尋一處再行乞討。

這樣的招數他前世見多了,本著和氣生財的原則,能用小錢打發走的,朱貴也不打算強行驅逐。

可是等了一會兒,那乞丐依舊沒有動靜,就連錢扔在他身旁也沒有反應。

朱貴立馬意識到了不對,急忙伸手去探鼻息,見他氣若游絲,恐將命不久矣。

眼見一個生命就要在眼前逝去,朱貴也顧不了乞丐那一身泛著黑色光澤的污垢,難聞得讓人幾欲暈厥的刺激性氣味,一把抱起乞丐就奔藥鋪飛奔而去。

進了藥鋪,坐堂的醫師初見朱貴進來,還滿是歡喜。可待見了他懷中抱的乞丐,聞到他一身難聞的氣味,當即就皺起了眉頭。

朱貴見狀二話不說,一錠銀子拍到醫師跟前,循循善誘道:“宋醫師,這醫者父母心,不管身份貴賤,救人一命都勝造七級浮屠塔,你說是嗎?”

被朱貴稱為宋醫師的坐診醫師,麻利地收下銀錠,立時變得神清氣爽起來,什么難聞氣味,什么油膩的污垢,都立馬變為浮云。

“是,是,朱老板說的對極,我這就給這位小兄弟看看。”

說完他便滿臉笑容的來到乞丐跟前,給他把起脈來。待號完脈,他這才告知朱貴道:“朱老板,這位小兄弟沒有大礙。只是多日未曾果腹,方才餓成這樣子。我只需要熬上一鍋藥粥,保管他能馬上醒來。”

朱貴看著乞丐奄奄一息的樣子,狐疑地看著宋醫師,問道:“你確定他只是餓成這樣的,喝點藥粥就能醒來?你看他人都成這樣了,不會有什么其它問題你沒看出來吧?”

宋醫師拍著胸脯保證道:“我以我的良心,和我從業十幾年的醫德作保,保管是這個問題。”

朱貴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就在這兒等著,看著你把他醫好。你現在就去給他熬粥,再順便給他找上一套衣服換上。”

“好勒,我們上就吩咐人去熬粥。”宋醫師一口答應了下來,又趁機推銷道,“朱老板,這位小兄弟能遇到你這樣的大善人,真是洪福齊天。你看是不是再給這位小兄弟來個藥浴,這樣內外一起好得更快。”

朱貴聽了十分受用,點頭道:“既然藥浴管用,那就給他來個藥浴,也順道給他洗洗干凈。”

“那我就給這位小兄弟再加一個藥浴。”說到這兒,宋醫師又提醒朱貴道,“朱老板,只是加上這藥浴,這價錢就有點貴了。”

朱貴滿不在乎地又掏出一錠銀子,問宋醫師道:“這些夠不夠。”

宋醫師點頭哈腰道:“夠了,夠了,綽綽有余。”

他當即又手下這錠銀子,絲毫沒有找零的意思。而朱貴對這一切都毫不在意,顯然宋醫師早已摸透這一點,每次見朱貴光顧都是非常熱情。

時間過了有一個時辰,宋醫師這才領著一個面色蒼白,身體看著十分虛弱的少年從里面走了進來。

那少年也知道是朱貴救了他,見到朱貴時當即就要納頭拜謝。

朱貴急忙上前扶住少年,對他道:“你身子還虛,這些虛禮就免了。”

少年十分感激地對朱貴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小人沒齒難忘。”

朱貴也是個熱心腸,主動邀請少年坐下,和他攀談道:“你叫什么,哪里人氏,家中可還有親人?”

少年告知朱貴道:“小人叫阿大,自小父母雙亡,一直流浪乞討,并沒有什么姓氏。”

朱貴見他身世可憐,便對他道:“你年紀輕輕,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若是你愿意,不妨到我鋪子里做個伙計,我給你正常發放薪水,好讓你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省得到處去流浪,饑一頓飽一頓的,不知何時就倒斃在路上。”

這個叫阿大的少年聽朱貴讓他到自己的店鋪中工作,心中有些意動,不過他又想到了一些事情,又陷入了犯難的境地。猶豫了好一會兒,他方才有點怯懦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道:“能不能先給我一些錢,只要一兩就好。”

朱貴聞言,當即變色,心下有些不悅。

少年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弱弱地補充道:“可以從以后的薪水中扣掉,我只是想買點吃的,和我的那些伙伴們告個別。”

朱貴看著少年畏縮中帶著期盼的目光,心頭一軟,知道自己錯怪了眼前的人,當即掏出一錠銀子塞入少年手中,熱情道:“十兩夠不夠,不夠我這兒還有。”

少年連聲道謝,一個勁的說夠了。

朱貴也不想給太多,倒不是他小氣,而是小兒持金,給多了反而是禍事。

當下告訴了少年他店鋪的地址,讓他明日來找自己,便哼著小曲開心地離開了。

朱貴出了藥鋪,便踱著步子,神情氣爽地沿著街道向自家鋪子走去。

他不知道救人一命,日后能不能在天堂給自己升個座。但他唯一知道的是,做善事尤其是這樣的大善事,能夠讓他取悅自己的靈魂。這種感覺讓他欲罷不能,做了還要再做。

可惜這份快樂并沒有保持多久,就在他走到自家鋪子門口時,不知從何處涌來了一班如狼似虎的衙役,他們和朱貴一照面也不多話,拿著枷鎖腳鏈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把朱貴給鎖上,一點申辯的機會都不給,就將他直接打入州衙大牢之中。

直到被打入大牢的那一刻,朱貴都是一臉蒙圈,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犯了哪條王法。直到入獄幾天后,經過一番過堂會審,被水火棍等刑具弄得遍體鱗傷,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被人安了謀反的罪名。

這真是晴天霹靂,讓朱貴震驚的同時,身子如墜冰窟,從頭到腳,從外到內,都是一片冰寒。

生死面前,朱貴哪里還能保持冷靜,對著公堂之上,那端坐在明鏡高懸下的青天大老爺呼號喊冤道:“冤枉啊,青天大老爺。你可得為小民做主,小民做小本買賣,向來奉公守法,規矩經營,不敢越雷池半步。小民連經營買賣都是如此,又哪里敢去干謀反這等殺頭的買賣。還請青天大老爺明察,還小人一個清白,小人愿將家產悉數奉上。”

知道被安了謀反的罪名,朱貴已經駭得亂了方寸,胡言亂語起來,一會兒陳情喊冤,一會兒指望青天大老爺還他一個清白,一會兒又公然地想要拿錢財收買。此刻的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到公堂之上,升座審案的泉州知府身上。也不管他是清官,還是貪官。是清官最好,自然能明察秋毫。是貪官也行,只要他敢貪,朱貴就敢收買。反正為了活命,朱貴在求生欲的驅使下,是什么招數都使得出來。

泉州知府一看朱貴死到臨頭還敢喊冤,當即從身前簽筒中拿出三支紅簽,擲到地上,指著朱貴的鼻子斥責道:“大膽刁民,竟敢賄賂本官。來呀,給我重打三十大板。”

說完知府大人看著堂下的朱貴是冷笑不已,心說:竟敢拿本官的東西賄賂本官,真是狗膽包天,看我這次不打你個非死即殘。

堂上排列在兩側的衙役,見知府大老爺擲的是紅簽,立時明白了知府大老爺的心意。

先是兩個衙役拉來打板子專用的刑具,把朱貴給死死的按到上面,而后兩個衙役拿著棍子上前,在雙手上吐了一口唾沫,兩手相互搓了一下,便甩開膀子照著朱貴的后背,狠狠地掄去。

這一棍下去,朱貴是五臟移位,幾根肋骨咯咯作響,只怕再來這么幾下,非得肝臟破裂,肋骨全斷而亡。

雖然朱貴之前也被打過板子,可那時堂上這泉州知府最多給他扔個黑簽,將他打得皮開肉綻,卻不傷骨頭。哪里像現在,一棍能抵先前一百棍,幾乎要了他的小命。

“哎呦!”朱貴一棍下來就受不了,知道這么下去非被打死不可,緊急關頭急忙大叫道,“大人,我招,我全招。”

此刻朱貴哪里還顧得了那么多,先暫時保住自己小命要緊。

泉州知府見他肯招供,當即命衙役停手,冷笑道:“你若是能早點招供,不就免去了本大人跟你多費唇舌,也讓你臨死之前少受些皮肉之苦。你先前又是何苦來哉,現在還不是一樣要招供。”

當下也不廢話,命師爺拿出早已網羅好的罪狀,下堂去讓朱貴簽字畫押。

朱貴看到此處,如何還不明白,這泉州知府根本就和陷害他的人是一丘之貉。

只是現在他已是身陷囹圄,想要報復也是無力而為。

沒法可想之下,朱貴干脆暈厥了過去,想要依靠一點小聰明暫時躲過一劫。

可知府大人見此情景,卻是冷笑一聲,道:“賊子狡猾,以為詐死便能蒙過本府法眼,也太小覷本府了。來呀!給我冷水伺候,讓他簽字畫押,抵賴不得。”

師爺贊了聲:“老爺英明!”便沖眾衙役一使眼色,立時便有人提著一桶水兜頭朝朱貴澆下。

朱貴一個冷顫,正要假裝從昏迷中慢慢蘇醒。

那師爺已經提著寫好的罪狀,笑瞇瞇地走到朱貴近前,低下身子看著昏迷中的朱貴,攤開罪狀有模有樣地問昏迷中的朱貴道:“這些罪狀你可有異議?”

朱貴剛要睜開眼說句反對的話,旁邊如狼似虎的衙役卻在這時走上前來,不客氣把朱貴的手往紅印泥中一按,又拉出來往罪狀上一蓋,-也不給朱貴確認的機會,就替他把一切罪狀認下。

此情此景之下,朱貴還能怎么辦,只能是心若死灰,絕望不已。

再次被人拖回死牢的朱貴,體無完膚地趴在散發著惡臭的干草,心就如這陰暗潮濕,散發著腐臭的監牢一般,墜入黑暗之中無法自拔。

此刻他渾身已是體無完膚,想到自己現在的慘樣,他是哀嘆不已,也后悔不迭。想他一個堂堂的穿越者,還沒干出什么名堂,便要枉死在牢獄之中,真是有史以來最憋屈的穿越者,給廣大的穿越同行們丟臉了。

一想到這些,他便心有不甘。可是不甘心又有何用,即便他真是被冤枉的,只怕也會因為我大清康熙圣祖寧殺錯不放過而難逃一劫。

這會兒他真的開始后悔了,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他當初還不如就從了杜君英父子,去當那個天地會的舵主。反正這大清是不會給他活路的,他還有什么放不開,還有什么好害怕的。既然這大清不肯給他活路,那他當初就該不給大清活路。

只是現在想這些,卻是為時已晚,讓人后悔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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