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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冤怨再重逢

  • 玉壺計
  • 卿兮辭
  • 3120字
  • 2019-04-29 20:00:00

芙影的神色頓時緊張了起來,道:“姑娘是說楊郁言會抓住這一點不放?”

“都說苦難練就智慧,經(jīng)歷了這么多,想必那楊郁言也該成熟了?!蹦钆馈?

芙影道:“都怪我那日堅持不肯傷云公子性命,才有了今日的煩憂,不過……”

念奴向芙影輕輕地笑笑,然后道:“這不怪你,其實,我又于心何忍,拉他一起去死呢?在這世上,他是那般的光鮮明媚,本就不應與我有任何糾纏的?!?

芙影道:“姑娘,想那云公子如此一心待你,我最大的心愿便是望你得償所愿之后與他連理并蒂、好合百年,只是如今該怎么辦?”

念奴卻嘆一口氣道:“想他云子衿是何人,我又是什么身份,怎可同日而語?再者……如果少年相識,或許我的心境會跟現(xiàn)在大不一樣吧,這一世,終究是太遲了……”

芙影聽著念奴的這一番話,淚珠便簌簌地落了下來,許久之后才道:“姑娘,那我們現(xiàn)在可否解決了那楊郁言,以絕后患?”

念奴卻搖搖頭,然后幽幽道:“她必須活下去,用她的一生來慢慢感知她的痛苦。人這一生,實在是太長了,長到令人感覺到絕望,讓染幽的單純善良陪著她內(nèi)心的絕望死寂一直走下去吧,直到那天將老、地已荒!至于我,我就要解脫了,芙影,待我死后,你就將我的尸首以火燒了吧,這樣我就能化作一縷青煙隨風而散,即便是死后有知,我也能魂滅魄散,再不受那輪回人世之苦?!?

芙影早已哭得似個淚人一般了,哭了許久,才道:“姑娘,我已經(jīng)明了你的心志,到那時,我定會隨你而去,還是那句話,你活,我陪著你活,你死,我也與你一道?!?

果然兩日后,便傳來消息,道是三朝元老岳大人拘押了云子衿。原因便是楊郁言一口咬定,那日所有賓客皆無幸免,唯獨云子衿一人安然無恙,定是他做了什么手腳。

容蘭聞訊便趕緊去做了證,道云子衿碰巧提前飲了一杯清凝茶,機緣巧合解了此毒,多名大夫甚至是太醫(yī)都已經(jīng)做出了論斷,清凝茶所蘊含的多味草藥相輔相承恰可解那劇毒。岳大人經(jīng)多方調(diào)查取證之后,也認同容蘭之言。偏偏那楊郁言一口咬定為何獨獨云子衿偏偏能在宴飲前飲下此茶,且聽聞依照花間袖的傳統(tǒng),這茶每年只在正月里的時候才吃的,實在是太巧了,不得不讓人懷疑,須要再仔細查證一番,徹底排除嫌疑之后才能放人。

卻說云子衿的父親云乾施,恰好也是一個凡事不避親仇的耿直之人,事關自己的兒子,更是不會徇一絲的私情了,直焦急地等待案情大白的一日。

得知此消息之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念奴與芙影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早早地任由芙影安排著吃了些藥,便睡下了,因心里打算著明日便去岳大人處自首,將云子衿換出來,心里反倒輕松許多,躺下便睡著了。

當念奴迷蒙的睜開雙眼之時,卻見陽光由外間西側(cè)的窗子照射在了她平日里飲茶的那套青瓷杯上,忽而閃出一朵精巧的小花。這是什么時辰了,為何感覺這一覺睡得這樣沉呢?

“芙影,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為何沒有早些叫醒我?”念奴扶著頭問道,只是今日不知怎的,連叫了數(shù)聲也不見芙影出來,這太不尋常了。忽而,念奴心中生出一絲緊張的情緒,想到定是昨晚芙影送來的那碗湯藥有問題,才令自己昏昏沉沉到睡到了現(xiàn)在。便趕緊坐起身來,將掛在床頭衣架上的那件衣裙匆忙穿好跑了出去。

念奴先是遇到了半夏,半夏說是一大早就沒有見到芙影,后來遇到容蘭,容蘭也說沒有見到她,之后亦昭經(jīng)過念奴身邊也說沒看見,念奴此刻的心仿佛是瘋了一般,各種不好的念頭在她的腦海里縱橫往來,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wǎng)將她悶得透不過氣來。

正在這時,一個小丫頭進來向念奴道:“姑娘,外面有一個自稱楊郁言的女子求見?!?

楊郁言!念奴的心里已經(jīng)是徹底地空了,道:“趕緊讓她進來!”

不過片刻時間,楊郁言便進來了,但見她一身縞素,慘白枯瘦的面容益發(fā)襯得那頭發(fā)烏黑沉重,云鬢仿若不堪重負一般地斜斜歪在了一旁,毫無修飾。

楊郁言一看見念奴便無聲地笑了起來,然后道:“念奴姑娘,別來無恙啊?”

念奴也笑了一笑,意味深長道:“別來無恙,元夫人,時隔多日,元夫人依舊光彩照人?!?

楊郁言一聽見“元夫人”這個稱呼,便又想起了曾被念奴玩弄于股掌之上還毫無察覺、甘之如飴的元致修,自己這一生所鐘愛的夫君,想起他的慘死,心中頓時升騰起一股不可抑制的怒火,便幾步?jīng)_上來想要掐住念奴的脖頸,卻被念奴輕輕的一個轉(zhuǎn)身躲過了,自己卻因用力過猛而險些絆倒。

后來楊郁言定住腳步,也穩(wěn)住心緒,向念奴緩緩道:“念奴姑娘,芙影與你當真是姐妹情深哪,為了保你與那云子衿,竟然稱自己就是顧州顧卿焉,說花間袖花朝節(jié)那日的案子是自己為了報復我父親的朋黨,是她在酒中下了毒……”

此刻的念奴已經(jīng)是說不出話來,最壞的預料已經(jīng)實現(xiàn),念奴此刻的心仿佛是被挖去了一般,生生地滴著血。

“念奴姑娘,你是否以為如此便萬事大吉了,我今日便是來告訴你,雖然芙影已經(jīng)不打自招,且已經(jīng)畏罪自殺了,但是你卻不能輕易遂愿,我也是通過芙影的招認,才想到了你究竟是誰,聽說當時顧卿焉和她的丫頭映蓮是情同姐妹呀,既然映蓮已經(jīng)替她死了,那她的主子何以心安呢?所以,我已經(jīng)幫你向岳大人陳了情,道那芙影根本就不是顧卿焉,有顧州識得她的一個名為石遷的裁縫為證,既然她并非顧卿焉,這一條已被推翻,那她的供詞自然就不足為信了?,F(xiàn)如今云公子依舊有最大的嫌疑,至于接下來你該如何做,便是你的事情了。雖然那裁縫必定也識得你,但是我卻不會學你那般逼人太甚,是你死還是云子衿死,就由你自己來決定吧。告辭了,念奴姑娘?!?

念奴看著楊郁言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早已恍惚不清,這身影是自己千方百計的令她盡嘗苦痛的楊郁言,還是另一個自己,那般清冷決絕。可是芙影呢,卻是再也回不來了,她以為她能以自己的死換得她的太平,也或許,她只是想死在她的前面而已……

此刻花間袖中的幾個小丫頭在遠處已經(jīng)開始了竊竊私語,原來這念奴姑娘就是當年顧家的姑娘,真是沒想到……

正在此時,容蘭和半夏趕了過來,趕緊扶著念奴回了房間,讓念奴坐在椅子上后,容蘭便道:“念奴妹妹,我剛剛聽小丫頭說了,眼下,你一定要珍重自身,芙影既然如此打算,定是希望你能安然無恙,莫要辜負她的一片情義才好?!?

念奴的思緒一下子被容蘭說話的聲音拉了回來,雖然沒有聽進去容蘭都說了些什么,思緒卻是回到了現(xiàn)實之中,只聽她幽幽道:“你們都不用擔心我。我出去一趟,容蘭姐姐好好照看花間袖。”說著就站起身來,欲要往外走。

容蘭馬上拉住念奴的衣袖,道:“妹妹,我同你一道出去。”

念奴輕輕地搖一搖頭,然后道:“不,事關機密,姐姐不能去,還是留在花間袖吧?!比缓蟊阕叱鋈チ?。

容蘭見念奴如此說,也不好再強行要求陪同了,便只伸長了脖子殷切囑咐道:“妹妹千萬保重,萬事小心,早點回來……”

念奴一個人也沒有坐轎子也沒有乘馬車,就這樣徑直走了出去,她輕薄的衣袖和裙角因著匆忙的腳步微微擺動間,早已是沾滿塵埃。夜色漸起之時,她那纖瘦頎長的身影就如同一個魅影在那深巷之中飄忽穿行。

在念奴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后,終于走到了岳大人的府衙之前,此時,這里早已是朱門緊閉了,念奴這才意識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了,岳大人也早已回府了,至于這岳大人府上何處,念奴也是知道的,便又向岳大人府上走去,又不知多久以后,念奴終于走到了岳大人門前,卻見大門前的燈籠都已熄滅了,門房的窗子也早已關閉,四下一片死寂之聲。

念奴便走上前去,開始叩門,不停大叫道:“快開門,我有要事找岳大人,快開門。”半晌之后才聽見門房之中傳來睡意迷蒙的聲音,不耐煩道:“是誰這么不長眼,半夜三更的能有什么要事!再重要的要事也要到明日府衙再說,你不休息,岳大人也不休息嗎?他年事已高,怎禁得起你這般折騰!”

念奴聞言,只得回去,打定主意明日再去。于是,便開始往回走,許久之后,才走回了花間袖,卻見已是大門緊閉,想來已是歌舞謝幕了吧。便由側(cè)門叫門,出來開門的正是亦昭,他因見念奴依舊沒有回來,也不敢睡下,只在這里焦急地等著。亦昭一見是念奴高興道:“姑娘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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