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么多筆干什么？”

“好歹是限量的。我給你數數啊，我給了清萱一支，后來給我周若婷和陸錦曦各一支……”

聽她數完，最后只剩五支。

“我本來想送你其他東西的，想起周煒說你之前搶這支筆還沒搶到，就送你嘍。”

……

電話那頭沒有說話的聲音。

“喂？”

“嗯。”

“不滿意啊？那我再給你挑一個，過幾天給你送過去。”

“滿意。”彥非把筆放下，看了一眼時間。

“呀……生日快樂。”

……

“雪晨。”

“？”

“我最想要的生日禮物，是能在杭州看見你。”

……

衛雪晨笑了：“好，我答應你，很快就回去。”

“早點睡。”

彥非掛掉電話，看向桌子上的照片。

最想要的，就是你啊……

——

“那個誰，幫忙去樓下買杯咖啡給今天那位。”

沒有人出門，衛雪晨剛到，就放下包又出去了。

說實話她連今天是誰都不知道。

等等。

買什么咖啡？

她還沒有任何同事的電話。

算了算了，再跑一趟。

“額，那個……今天這位要什么咖啡啊？”

“要什么咖啡！”

“要什么！”

“摩卡！”

“摩卡！”

在這兒工作真不容易，傳個話都得喊。

衛雪晨去買了杯摩卡，順便買了幾瓶飲料。

“送過去，在化妝間。”

“進。”

“你好，你的咖啡。”

“謝謝。”

藝人接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沒移開過了。

“倩姐待會兒的訪談是差不多七分鐘。”

“……好。那個，你……”

衛雪晨手都準備開門了，又轉頭看向藝人。

……

《羨》的女三。

“你是……”

衛雪晨趕緊瞪大眼睛，輕微的搖了搖頭。藝人也挺明白，馬上閉嘴。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衛雪晨，一把把她拉出化妝室。

“今天記者有事來不了，你先上。待會兒她拍完了，記得按上面的問題問，不要緊張，放輕松。”

衛雪晨把稿子拿過來，咬了咬手指。

“記住，放輕松。”

“……哥，這是我給大家買的飲料，待會兒幫我分一下吧。”

工作人員看看那一大袋飲料笑出聲來：“你這個新人還挺懂事，叫什么名字？”

“衛雪晨。”

“衛雪晨啊……挺好聽的。努力工作。”

這算是收到了前輩的夸獎？

“如果有一張百元大鈔放在你的面前，你的第一想法是？”

“是真的假的。”

真實！

“現場給一位好友打電話，借十萬塊錢。”

“十萬啊？”

助理把藝人的手機拿過來，藝人翻來覆去找了好久。

“本來想打給清萱的，她好像在上課這個時候。給魏墨打吧。喂，魏墨。”

“嗯。怎么了？有事？”

“就是，最近家里出了點事。”藝人的手不停地摩挲自己的腿，“現在就是急需用錢。然后你就能不能先借我十萬？”

“十萬？”

“嗯。”

藝人一邊說，一邊眼睛一直在看衛雪晨。

“行。”

藝人還沒來得及開心，魏墨就又補了一句：“任務完成了？”

……

“男主角就是不一樣啊，太聰明了。”

尬聊匆匆下線，藝人臨走之前叫住了衛雪晨。

助理之前在拍戲現場也是見過茗雪的，只是當時沒看出來。

“你把人全支走。”

“好。”

等到化妝室里沒別人了，藝人松了口氣：“茗小姐，你在這兒上班啊？可是我之前也來過，你也不在啊。而且不是非晨的董事長是你男朋友嗎？”

“是，但是我現在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很麻煩。剛才謝謝你，沒說出來。”

藝人尷尬地笑了笑：“我要是說出來了，彥總可能會封殺我。”

話說《羨》也要上線了。

“對了茗小姐，發布會你能來嗎？”

發布會？

“我不參加公眾活動的。”

“那錄個視頻呢？把臉擋起來？”

這個可以考慮一下。

——

當晚她就收到導演的消息，問她能不能錄制視頻。

可能是女三跟導演說過了吧……

衛雪晨答應下來，好歹是第一部被影視化的作品。

“幫我拿一下。”

馮戟拿過她的手機，開始幫她拍視頻。

“大家好我是茗雪，《羨》是我第一部被影視化的作品，在拍攝的時候我也去了現場，還原度非常高。最后祝《羨》可以收視長虹。另外希望我的小師妹，清萱考試加油。”

馮戟把手機還給她：“你真厲害。”

“過獎。”

衛雪晨給自己的臉弄了個特效，搞得嚴嚴實實的。

“你看過我的小說嗎？”

“我不喜歡看小說。我記得我第一次看到你名字的時候……哦，是你上了微博熱搜。”

她上了好幾次熱搜了。

“跟你男朋友公布那一次。”

那次熱搜掛了好久來著，有罵她拜金，有罵她不要臉的，但是也有不少祝福的。

“你當時看到什么心情？”

“沒什么心情，覺得……有點好奇而已。”

衛雪晨輕笑一聲：“我這一路走來，一開始陪伴我的人已經不見了。其實我有想過，干脆不寫小說了。但是會有人傷心。”

她不寫了，很多人都不開心。

她繼續寫，他們就很開心。

但是沒有人知道她愿不愿意寫。

“我出名之后，天天都在想萬一哪天我寫不了小說了，我該干什么。”

“你話題跑遠了吧？”馮戟看了一遍視頻，再次把手機還給她。

“我只是覺得，我的作品能改編，可能我真的要謝謝我的前編輯。我就像是那些明星一樣，有人來黑，有人喜歡。”

這一路都只有她和小卿知道。

這個時候陪在她身邊的應該是小卿才對啊……

“沒聽懂。”

“聽不懂是小事。”

現在，最初的那個人走了，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喂……什么？哦，行。好吧。”

衛風暮要來？

就算馮戟現在收拾東西去酒店，衛風暮也能看出來。

“我哥明天會來，你到時候實話實說。記住，讓他知道，我自己過得賊好，他有心理疾病，不能受刺激的。”

“嗯。”

手機震動了一下，衛雪晨打開看了一眼。

彥非：醫生說了，這幾天是他的恢復期，好好把握機會。

衛雪晨：醫生有說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彥非：別刺激他就好。

明白。

——

“我請了半天假，我先把你送我那兒去。”

衛風暮點頭，看了一眼衛雪晨。

“你胖了。”

“……不用你說我知道！”

出租車司機沒忍住笑出了聲，被衛雪晨一瞪給嚇回去了。

其實瘦了很多。

“不上班啊？”

“請了半天假。”

衛風暮點點頭：“現在在哪兒上班？”

“XX雜志。”

“你會懂時尚？”

……

還真是親哥。

“我打雜不行嗎？我又不缺錢。”

衛雪晨開了車門，把鑰匙遞給衛風暮：“4棟一單元501，你今天睡沙發。”

“……你都不送我上去？”

“都到門口了好嗎？我還得去工作，自己上去。”

衛雪晨無情地把車門關好，松了口氣。

看來情況很穩定。

“你們關系很好啊，是情侶嗎？”

“他是我親哥哥，來深圳看我的。”

“是嗎，我也有個妹妹。”

衛雪晨把手機塞回口袋里，身體往前傾了傾。

“師傅，你妹妹多大了？”

“二十七了。”

“你一定很疼愛你妹妹吧？”

“那當然了，我就這么一個妹妹。我們全家都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的，但是她非說要自己去闖。”

自己好像也是爸爸寵著，哥哥慣著，媽媽愛著長大的。

“那你不擔心她呀？”

“擔心啊，但是她會嫁人，到那個時候她得自己洗衣做飯帶孩子，我們要是再寵著她，她以后該怎么辦呢。”

果然，所有的司機師傅總有一個心酸的故事能夠讓主角茅塞頓開。

這是小說界電視劇界不變的十大定律之一。

——

“你好，請問4棟在哪兒？”

馮戟看了一眼衛風暮身后的行李箱，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吧……

上次回來撞見正要回去的彥非，這次出去碰到正要進去的她哥？

不就多吃了一兩包薯片嗎！衛雪晨你至于嗎！

“……我帶你去。”

“謝謝啊。”

馮戟把衛風暮帶到4棟前，剛打算去上班發現自己手機忘帶了。

靠。

當今這個社會啥都能忘，手機不能。

衛風暮剛準備按鍵，就看到馮戟又趕回來。

“我也住這兒，手機忘帶了，上去拿。”

“哦，幾樓啊？”

“……五樓。”

真尷尬。

衛風暮拿著行李箱在五樓看了一圈終于找到501的時候，501的門已經開了。

馮戟正準備光速溜出去，被衛風暮抓住了后領。

“你……住這兒？”

“……啊，對。”

“這是501對吧？”

“……啊，嗯。”

“衛雪晨應該住這里吧？”

“……啊，是。”

“那你是誰？為什么和她住一起？”

馮戟放棄，干脆把衛風暮請進來，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衛風暮沒喝，靜靜地看著他。

這貨有保護欲，千萬不能惹毛了。

萬一把他惹毛了丟了自己的小命可咋辦呢……

“我就是她鄰居，前陣子我的房子出了點問題，房東把我趕出來了。我就暫時住她家，只是暫時。”

雖然現在一算，貌似住在衛雪晨家里已經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