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不好了，要叫大夫，大夫啊......”嬌嬌大老遠就揮著手絹一路跑去，鶯鶯也在后面喊：“大夫啊王爺，需要大夫啊......”

書房里的白亦辰聽到外面的喊聲，挑了挑眉，和墨影一起走出去，“又是誰從墻上摔下來手脫臼了嗎？”言下之意在詢問是不是司滟輸了，嬌嬌她們可聽不懂，只一個勁地喊要叫大夫來，到了近處，才氣喘吁吁把事情說清楚。

“王爺，沒、沒有人手臂脫臼，是素姑娘，素姑娘她、她額頭撞到了桌角，現在正、正流血不止呢，好像磕破、破了。”嬌嬌說完，鶯鶯趕緊在一旁手舞足蹈地說要叫大夫，素姑娘現在正喊頭暈呢，待會可能會休克。

這說的，好像素淺歌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似的。白亦辰聽了，臉上的笑無法再掛住，命人速速去找大夫，自己帶著墨影和嬌嬌鶯鶯去院子。

“怎么回事，怎么弄成這樣了？”白亦辰看著躺在床上的素淺歌，額頭上通紅通紅，還有未擦干凈的血跡，他衣擺一拂，坐到床邊，梓云不理他，素淺歌半昏半醒，似是很難受。

大夫探了探她的脈，看了看她的頭，細細斟酌，“額頭的傷擦藥包扎，過不了幾天就能好，用上好的藥擦，可以不留疤，可這頭內的淤血，需要慢慢化解。”

“淤血？撞出淤血來了？”他不得不驚疑，只是撞了下桌角就出淤血了，真懷疑者大夫是不是早被她們買通。

“素姑娘身體孱弱，受不了重創，這次算是輕的，嚴重的話，舊病新病一起來，可就麻煩了。”

梓云在一旁聽著，想小姐這病是不是因為服多了閉功丸？閉功丸雖然能夠掩藏人自身的功力，但長期封閉內功對身體有很大害處。

“大夫你就每天來給她化瘀，直到她徹底好為止。”

“是，王爺，老夫定當竭盡所能，這就去取新磨出來的銀針給素姑娘化瘀。”大夫提著藥箱離開后，白亦辰才站起來看向屋內眾女人，梓云在床邊給素淺歌額頭上藥。

白亦辰往桌旁一坐，“是你們說還是我一個個地問？”眾女人面面相覷，司滟瞪著眼睛，“我怎么知道她這么弱！撞一下就像快死了一樣。”梓云給素淺歌上完藥，冷冷地看向她：“是你太兇猛，小姐身子這么弱，怎么受得了你這狠狠一推，來找碴的話動動嘴就行了，我們自不會說什么，你竟然還動手，太狠毒了。”

“司滟，你說你囂張刁鉆也就罷了，干嘛還動手打人，打得還是辰王府里的女人。”

“一個小小的清倌而已，有本小姐大嗎，再說了我打的又不是她，誰要她跑過來拉我。”司滟有點兒心虛。

“哦？那你打的是誰？”

“我......”她看了梓云一眼，再看向白亦辰。他似笑非笑，“你還沒進王府就這樣，以后要是進了王府，那還得了？”“王爺，事不過三啊。”司滟拉過他的手臂，他抽出，問：“難道你還想有第二次？”“不、不會了。”她尷尬地收回手。

“行了，你回丞相府吧，別老往王府跑，讓人見多了不好。”

“我可是要嫁給你的啊，這件事整個帝都都會知道。”她話音一落，眾女人看向她，梓云斜睨著她，已在心里給她定上了“大威脅”三個字。

床上躺著的素淺歌醒了，緩緩睜眼，梓云驚喜地叫道：“小姐，你終于醒了！”白亦辰不在理會司滟，走到床邊，“淺歌？”

她皺著眉，一臉難受，慢慢撐起身子，白亦辰趕緊扶住她，“你怎么樣？”“頭怎么這么疼。”伸手準備撫上額頭，被白亦辰抓住，“別碰，剛上藥，大夫說你身子弱，腦中有淤血，需要化瘀。”

“小姐，我勸你以后還是別服那個藥丸了。”梓云在一旁為小爐子生了火，正在煮藥，房內烏煙瘴氣，素淺歌躺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最后實在受不了那濃郁的煙味，才緩緩睜眼，“梓云，這么濃的煙味，你受得了嗎？還不快開窗通風。”

她走到窗邊將窗子推開，濃煙順勢溜出去，鋪滿在空氣中，院內的人低聲咒罵起來，梓云眉頭一挑：“我耳朵可是很靈的！”她們立刻散開，各做各的。

“小姐，我剛才說的話你聽到沒？”梓云想她是故意躲開這個話題，便再提了一遍，“你也該為自己的身體著想。”

“不止你一人耳朵靈著。”素淺歌伸手扶上額頭，緩緩道出。梓云明白她是指隔墻有耳，更何況現在窗子都開著，“含蓄一點說，她們有不會懂。”

“我這是必須的。”她閉上雙眸，頭慢慢歪倒一邊。

“遲早會被發現，不如趁早停止，不然身子會受不了的。”

“要是這么早被發現，我之前做的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她看了梓云一眼，繼續閉目養神。

“你可以在關鍵時刻服用，不用每次見到王爺都這樣，他又不會親自去探脈。”梓云說完，素淺歌不再理會，閉眸假寐，梓云撅了撅嘴，繼續煮藥。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眾女人又開始嘰嘰喳喳，因為長期沒有出府而變得如此八卦，講著從各個丫鬟下人那里聽說的各種事，偷腥事件，偷盜事件，偷人事件，諸如此類，她們提不絕口。有的還大笑出聲，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比集市里喊賣聲還吵，顯得特別刺耳。

素淺歌按住太陽穴，皺著眉，看起來有些難受，“怎么這么吵。”梓云從憤怒中抬起頭，倏地打開門，“你們給我安逸點！”

她們安靜了一小會兒，在梓云準備心滿意足關上門時，嬌嬌開口說：“只準你在院子里放毒煙不許我們聊天啊？你熏我們也就忍了，還不讓我們說話，太囂張了吧。”其他人也都附和，一時間又吵了起來。

“你們想嘗嘗這個嗎？”素淺歌亮出拳頭，拍了拍手臂。

她們齊齊后退了兩步，看著她，“你、你別亂來啊。”“不就是力氣比我們大嗎，有什么了不起啊，有本事別、別動粗。”“只會揪人掐人，仗著力氣大欺壓我們，陰險狡詐。”“不要看我們現在不敢動你，等有了司大小姐撐腰，一定要整死你們！”

“好啊，我們隨時恭候你們的大駕，等你們真正要對付我們，可就不是揪和掐那么簡單了。”梓云倍感郁悶，想她曾是皇上面前的一等宮女，如今竟淪落到和這些歌姬舞姬玩幼稚心計，恥辱啊！

“嘭”的一聲甩上門，嚇得她們一震。梓云回到桌前滅了火，將煮好的藥倒入碗里，端到素淺歌面前，“小姐，來把藥喝了吧。”

“這些藥又苦又不頂用，喝了作甚。”素淺歌推開藥碗，扭過頭。

“王爺吩咐的，不得不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