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些無恥的存在對于解剖學的發展有很大的貢獻。

廢話不多說。

杜雷按照腦海中的記憶，找準了左心房。

斗氣束流插入心臟。

“噗嗤。”

杜雷恍惚中似乎聽到了氣泡被戳破的聲音。

斗氣瞬間加速。

“這就是第二核心自動運行的原理么？”杜雷自語。

他感到一股吸力主動引導著斗氣往前進。

這顯然就是心臟給與的動力。

不然，斗氣應該還會按照原有的速度運行。

他繼續控制著斗氣。

直到斗氣從心臟的另一端穿出。

然后驅使斗氣再向下。

等到斗氣束流抵達斗氣核心的位置，就會形成一個完整的閉環。

而小腹中的斗氣核心在第二核心中的位置，不過是一個中轉站。

但在必要的時候，第二核心的回路將會是一條補給線，將第二核心的斗氣輸送到小腹處的第一斗氣核心中。

杜雷感覺十分良好。

最困難的部分已經度過，剩下的就簡單多了。

如果不出意外，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斗氣束流再不會穿過其他的內臟，就這樣一直延伸，直到回歸小腹處的第一斗氣核心，形成一個完整的回路。

而后，第二循環就從此開始。

正當他這么以為的時候。

突然，杜雷兩眼一黑。

耳畔又傳來了蟋蟀的叫聲。

神秘空間中不會有除他第二個活物存在，那么這顯然是他回到了現實的世界中。

“出來了？”

杜雷愣坐在床上。

過了幾秒鐘，杜雷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他明白。

他死了。

死在了神秘空間中。

不然他不會就這樣出來。

如果是正常的情況下，他被動出來的原因只有一種，那就是精神力耗盡。

并且在離開時還會有一些征兆，比如空間內部如地震般的晃動。

但是剛才確卻是一點預兆都沒有。

杜雷仔細回想了一下，貌似自己的心口有些發涼。

“這就是心臟被戳破的感覺么”

“難道我剛才的操作是錯誤的？”

“怎么一開始沒反應？”

杜雷的額頭冒出了一層汗。

若是他以為得到了完整的功法，開始就在現實世界中修煉的話，現在怕就是一具尸體了。

他心想，那位墮落的騎士就算當初也得到了小冊子，綜合出了完整的《神王功》，怕是也不敢修煉吧。

失敗的概率實在是太高。

現在杜雷對于為何金頁會缺失開頭的部分有了一個十分可怕的猜想。

或許是幾百年前，也可能是上千年前，某個大家族在得到了完整的《神王功》之后，視若珍寶，讓家族中最天才的子弟修煉，結果卻全都暴斃。

于是族長淚流滿面，認為這《神王功》是徹頭徹尾的騙子所著，于是便要將之毀掉……

不過也這可能只是他單純的臆想。

歷史上的事情，如果沒有切實的證據佐證，誰能知道真相？

但《神王功》的難度，杜雷已經充分體會到了。

就算他這樣有了一定的準備，第一次還不是失敗么。

但現實中，一次失敗就意味著死亡。

他已經算是死了一次。

還好有神秘空間，他有足夠多的試錯機會。

作弊果然就是不一樣。

只要多試幾次，總會有成功的。而后他要做的，便是重復成功時所做的一切，最后總結出規律，再到現實中應用。

“得再看看解剖的圖譜。”杜雷自言自語。“順便吃點東西壓個驚。”

心緒不定的時候，美食對于杜雷而言，才是最好的安慰劑。

他從櫥柜里取出了幾個小時前在豐收節夜市上買的烤雞，這是亞莎那家伙非要買的，結果一個雞翅膀都沒啃完就嚷嚷著吃飽了。

本著勤儉節約的美德，杜雷將剩下的全帶了回來。

這會正好用來填肚。

杜雷先拿出半塊吃剩的棕面包，放在灶臺上的鐵板烘熱，然后將剩下的大半只烤雞撕成了小塊，然后又找了個洋蔥，還有紅色的彩椒，切成小碎粒。

首先把鍋燒熱。

加入油。

洋蔥跟菜椒煎一下，弄出香味。

再放入碎烤雞塊。

而后再加點水，還有一點小麥粉，再是奶酪，這樣好讓湯汁變得粘稠，沾上面包簡直是絕配。

蓋上蓋。

小火把水煸干。

這時候，洋蔥和菜椒的味道都滲入到了雞肉中，侵入了水汽的肌肉也不會顯得那么柴。

杜雷將鍋取下，放到一邊，讓夜風稍稍吹涼。

放涼一點，味道更好。

杜雷忽然聽到了吞咽口水的聲音。

那聲音似乎來自床底。

他拿起回路燈往床底下一照。

原來是卷心菜這家伙在夢中舔著舌頭。

估計這家伙是因為雞肉的香味而做了個美夢。

“吃貨。”杜雷對卷心菜翻了個白眼，當然后者根本不知道。

動物么，永遠無法理解人類復雜的情緒。

將洋蔥雞肉碎濃湯端到桌子上，杜雷一邊用面包蘸著濃湯，一邊吃著雞肉碎，又時不時看一下心臟的解剖圖，思考著為何剛才自己會失敗。

據說最開始獵尸人的目標只是普通的平民，因為平民向來被統治者視作草芥，就算少了幾個也不會引起關注。

但是后來隨著瘋狂研究者的需求，獵尸人們將目標放在了騎士的身上，因為前者想知道斗氣到底是如何產生，以及斗氣在人體內的運作機理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獵尸人們的狩獵范圍又擴展到了騎士的身上。

結果不知是哪兒的獵尸人不小心獵殺了幾位貴族出身的騎士，便招致了貴族和教會的瘋狂報復。

后來在多方勢力的嚴厲鎮壓下，獵尸人幾乎銷聲匿跡，但他們貢獻的研究成果卻保留了下來。

有關斗氣運行和產生的機理探究對斗氣功法研究有了巨大的幫助。

在最近一個世紀，斗氣功法的數目呈現了井噴的趨勢，誕生的功法數目幾乎是中世紀傳承下來的斗氣功法的數十倍之多。

雖然絕大多數是垃圾，但也不乏精品。

但誕生于千年之前的《神王功》即使放在現在，也是頂尖的斗氣功法。

“或許是我在引導斗氣從心房到心室之間出現了偏差。”杜雷用最后一塊面包刮掉了盤子里的濃湯和雞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