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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誤解

沈云裳醒來時,頭疼的厲害,嗓子里干渴難受。

起身走出房門,外頭日頭正烈,陽光刺的沈云裳睜不開眼。

沈云裳心道:奇怪,怎么沒有人喊自己起床呢?蘭姐姐她們都到哪里去了?

正想著,沈蘭幾人便說笑著從院外走進來,見到沈云裳站在門口,都趕忙走過來。

沈柔道:“小姐,你終于醒了!”

沈蘭關切道:“小姐可感覺有什么不適?”

沈云裳伸了伸攔腰,答道:“并無不適。”

沈柔道:“小姐你那日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

沈云裳道:“恩?那日?”

沈柔道:“是啊,小姐你都睡了三日了。”

沈蘭道:“可把我們嚇壞了,請了好多大夫來,結果都說小姐是不勝酒力,醉了而已。”

“三天?”沈云裳忽然想起了什么。

沈柔道:“可不是么,小姐你該不會是忘了吧。”

“只記得那日喝了酒,其他的,全無印象。”沈云裳說完干笑兩聲,忽然又說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而后便一陣風似的出去了。

沈柔喊道:“小姐,大小姐叫你醒來過去一趟呢。”

“我回來再去。”沈云裳頭也不回的出門去了。

余州玉滿堂

沈云裳進門便問:“掌柜,我的東西可好了?”

掌柜笑著說道:“昨日便好了,小的等了小姐一天,不見小姐過來,想著定是在府上忙著大小姐的事。”說著,拿出一長一方兩個錦盒,打開,擺于沈云裳眼前,說道:“小姐請看。”

錦盒之中一只黑玉簪,如漆染墨畫;一只黑玉墜,點云藏紅。沈云裳看著甚喜。接過來,謝過掌柜的而后轉身離開。

回到沈府,放置好玉簪玉墜,沈云裳便徑直去了沈云燕院中。那日酒宴本就是為了相親準備的,相完了定是要問問看的如何,結果自己一睡三天,想來長姐定是急壞了吧?想到此,沈云裳竟然開心的笑了出來。

“你真是胡鬧!”沒想到進門第一句竟是責問。

沈云裳道:“只能怪那酒太烈。”

沈云燕確實生氣:“眾家公子都在,你竟然醉酒昏睡三天,眾家公子當作何感想!”

沈云裳扭頭對著白墻一個大白眼:“隨便。”

沈云燕道:“原本以為你去往蓬山一年,回來時有些變化,現在看來,不過是三日假象罷了,三日一過,又立刻現回原形了。”

沈云裳小聲嘀咕:“我又不是花影,哪里來原形?”接著又說道:“長姐找我來究竟有何事?”

“看你,氣的我險些連正經事都忘記了。”沈云燕語氣輕緩了許多,道:“那日的眾位公子,你可有看著好的?”

沈云裳搖頭道:“并無。”

沈云燕道:“一個也沒有嗎?”

沈云裳道:“沒有。”

沈云燕道:“我看那金如蘭金公子對你甚是殷勤,你覺得他如何?”

沈云裳道:“金公子?那個廢物加話嘮?絮絮叨叨煩死了。”

沈云燕道:“金公子確實能言善道,你素來喜歡清靜,這樣的性格確實不適合你。那個童武童公子如何?他看起來憨厚持重,又是個嘴上老實的。”

沈云裳道:“呆呆然。”

沈云燕道:“這是何意?”

沈云裳道:“木訥的很,無趣。”

沈云燕道:“那位柳公子呢?斯文寡言,又是學識出眾的,我看他也不錯。”

沈云裳道:“棉花般的性子配上那張小白臉兒倒是表里如一的娘。不過若是被我打一下,估計要躺個十天半月吧?”

沈云燕道:“好端端的打人做什么!這個不好那個不行的,你倒是喜歡個什么樣的?”

沈云裳道:“若是日后遇到了,我自然知道。”

沈云燕聽著這種推脫敷衍的話,有些氣惱,須臾道:“對了,那和何文淵何公子呢?雖不是顯赫之家,卻是修仙之門,為人沉穩端正,且與你熟識,他可好?”

沈云裳道:“文淵哥哥啊?是哥哥啊,豈能成親的?”因為熟識,而何文淵素來君子風范,沈云裳便沒有惡意評之。

沈云燕道:“又不是親生的哥哥,夫妻之間相互哥哥妹妹的稱呼再正常不過了。況且,他祖母何老夫人與外婆自小交好,何老夫人也曾幾次同外婆說起過,很喜歡你。”

沈云裳道:“何家奶奶喜歡我有什么用,我與那何文淵并無情份。”

沈云燕道:“怎得無用?一家之長或是一家之主都是掌家人。他們喜歡你,你嫁過去便是有個依仗。不至受了夫家的氣。”

沈云裳狐疑道:“受氣?”

沈云燕看了一眼沈云裳,笑道:“你怎會是個受氣的,是我多慮了。”而后又說道:“你若是覺得那何文淵不錯,我便去說與母親,讓母親為你做主。”

“別!還是先問過文淵哥哥的意思吧。”沈云裳把難題推給了何文淵。

沈云燕道:“這是自然,感情最重要兩情相悅,我不過是先問問你的意思,你若有意,我便去告知父親母親,剛好何家伯父今日也在府上。”

沈云裳道:“不必!不必急著這幾日。我再好好想一想!嫁人這樣的大事,我一定要慎重考慮。”

過幾天長姐嫁了人,自己便回到蓬山了,去個幾年不下山,此事不就結了,難不成父親母親還能追到蓬山去逼自己成親?沈云裳打定主意,就這個拖延的法子了

“好好,且隨你,你有意就好。”沈云燕聽聞也是高興,心道沈云裳定是看中了何文淵。

沈云裳道:“長姐若無其他事情,我便先回了。”

沈云燕叮囑道:“恩,你回去吧,叫沈蘭給你煮些醒酒湯,在眾公子面前,即便是裝,也要裝的涵養溫婉一些。這幾日切記不許再飲酒了。”

沈云裳道:“那么辣,又那么難喝,讓我喝我也不喝了。”說完便溜達出去了。

沈云裳回到自己院落時,哪里還用得著吩咐,沈蘭已將醒酒湯備好了。沈云裳喝了幾口便放下了。心道:比那酒還要難喝!

沈蘭問道:“小姐此去,談的可好?”

沈云裳道:“好。”

沈蘭道:“那小姐是看中哪家公子了?”

沈云裳道:“倒還真有那么一位。”

沈蘭道:“哦?不知是哪家公子如此有福氣?”

沈云裳苦惱道:“就是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

沈蘭道:“小姐不是準備了禮物?一送便知,他若是有意,自會收下,若是無意,便會婉拒。”

沈云裳道:“恩,蘭姐姐,你竟和我想的一樣。今晚送膳的時候幫我帶句話,戌時,我在花園橋下等他。”

沈蘭聞言,想了一想,方反應過來,問道:“月公子?”

沈云裳笑道:“不然呢?還會有誰。姐姐告訴,讓他自己一個人來,我可不想讓那個鬼魅一起跟過來。”

沈蘭笑道:“好,我記下了。那小姐可要梳洗打扮?”

沈云裳道:“不必了,和平時一樣就好了。盛裝打扮,反而感覺怪怪的。”

戌時不到,沈云裳就已經等在橋下了。自從發覺自己喜歡月無殤以后,沈云裳就一直想要找機會表白,可每次都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緊張個半死。長姐大婚之后,自己又要回到蓬山,不知何時能再見,是以才決定今天晚上,定要有個結果。將玉簪玉墜握在手里,沈云裳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等了許久,卻不見月無殤來。沈云裳心道:他不像是不守時的人,難道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

又等了許久,還是不見月無殤,沈云裳有些心急,想去禪院看看,又怕自己離開之時月無殤來了,反而看不到自己,豈不鬧了烏龍?于是便又等了一等。

左等右等,眼看著月亮在天上一點一點走過,涼風一次又一次吹透衣裳,月無殤卻是始終沒有出現。原本激動的心情,逐漸平靜,而后低沉,再低沉。

直至天邊泛白,沈云裳終于耗空了期待,吹夠了涼風,紅著一雙眼睛,憤然轉身離去。晨露微涼,沈云裳渾然不覺,滿腔的失落混雜著羞憤,一個沖動便想直奔禪院,當面問一句:‘你為何不來!’

最終還是沒這個勇氣。

還有什么好問的?月無殤不出現,就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了。難道真要他當面拒絕?真要那么難堪嗎?

沈云裳想到‘難堪’二字時,忽然想到,他或許就是不想讓自己太難堪吧!蘭姐姐說不收禮物便是婉拒,那他不來赴約,豈非更是婉拒!

氣呼呼的回到房間,雖然一夜未睡,沈云裳卻毫無困意。

辰時不到便出門去了西院找何文淵比試。一改往常的點到為止,今日沈云裳招招潑辣兇悍,打的何文淵辛苦不堪。

看出沈云裳是心情不好,何文淵便舍命陪君子。

待打的累了,沈云裳便又坐下發呆,看著沈云裳氣悶不樂一聲不響,何文淵便也只是靜靜陪伴,并不多言。沈云裳歇息片刻,道了聲謝,便陰著臉獨自離開。何文淵不聲不響跟在其后。

看著沈云裳出了沈府,便只是一條街巷連著另一條街巷不辨方向的胡亂游走,何文淵幾次想追上去問個緣由,但最后還是忍住了,在她身后不遠不近的跟著。

路過一家沈記酒樓時,沈云裳問到香味才發覺肚子餓,于是走進去徑直上了二樓,坐在最喜歡的窗邊位置上,愁眉苦臉。

掌柜的原本是笑呵呵的出來招呼沈云裳,但見其一臉不悅,便未敢多言,迅速擺上沈云裳平素喜歡的幾樣菜,而后自覺的離開。

沈云裳方才還覺得餓,提起筷子,看著滿桌子的菜卻又一口也吃不下。忽然幾只麻雀飛來,落在窗口,嘰嘰喳喳。沈云裳氣道:“吵死了。”隨手幾根筷子飛出去將其打暈,摔落下去。

這話剛巧被上樓送湯的掌柜的聽到了,掌柜的聞言,疑心沈云裳是說自己吵,又疑心她是說這樓中的客人吵,于是便又端著湯不聲不響的溜下樓,對伙計吩咐道:“二小姐今日心情不好,要清凈。你們幾個趕快,將客人都好生送出去。”

伙計們聞言不敢怠慢,火速去辦。又是陪笑道歉又是免飯錢,偏偏遇到一桌不好說話的,就是不走。伙計與那漢子說了幾句,那漢子便頓時發起火來,一手拍翻了桌子,揚手對著伙計就要打。拳頭未落,便被人抓住手腕,猛的推倒在地。

何文淵掏出一錠金子,遞予伙計,說道:“今日這樓,我包了,這位大哥的酒菜我請了。”

那漢子眼見自己不是何文淵對手,起身不再裝硬,冷哼一聲,說道:“什么余州第一樓,老子再也不來了。”說罷,大步走出了酒樓。

伙計道:“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救,但實在不好意思,小店今日不迎客,公子請回吧。”說著,將金子奉還。

何文淵道:“小哥不必為難,我等在這里即可。”

待沈云裳呆的困了,方下樓離去。何文淵依舊跟在身后。

沈云裳回府后便徑直回了自己院落。走到院門口便聽到沈夢和小七小九在一起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幾人看見沈云裳進院,停止嬉鬧。

沈夢上前說道:“小姐,沈夢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姐可否應允?”

沈云裳道:“何事?”

幾個姑娘里,沈柔、小七與小九幾個都是心直口快的熱鬧性子,除了沈蘭端莊穩重外,就屬沈夢溫婉嫻靜,素來言談甚少,恪守本分不逾矩。

沈夢低頭一笑,道:“今晚戌時,月公子邀我到園中一見,沈夢想著給月公子留個好印象,不知可否向小姐借用一枚簪子?”

小七開心道:“夢姐姐真會說笑,你日日去給月公子送膳,又不是第一次見,這好印象怕是早就留下了,他定是對你有意,才約你相見。”

小九接著說道:“是啊,既是早已熟識,定是早已印象深刻了,夢姐姐就算不打扮,月公子也必定喜歡。”

沈夢的頭低的更低了:“你二人貫會取笑我。”

沈云裳問道:“住在禪院的月公子嗎?”語氣冷淡平靜的很。

小七羨慕道:“小姐說對了,就是那個月公子。那人我見過一次,好看的很,夢姐姐真有福氣。”

“你隨我進來吧。”沈云裳進屋直接,走到梳妝臺前,看了一眼,對沈夢說道:“喜歡哪個便拿去,不必還了,我送與你了。”

沈夢聞言,便上前隨意拿了一個珠釵,復又說道:“這只珠子豐潤潔白,配著無殤送我的這顆金珠,甚是般配,多謝小姐。”說完,向沈云裳施禮謝過,而后出門。

沈云裳躺到床上,氣憤不已。原本還在為月無殤找理由,想著是不是昨晚有事所以沒來,又或許是對沈府不熟悉,去錯了地方。現在看來,自己倒是傻的可笑,蠢的可憐。戌時,連時辰都是如此湊巧嗎!

沈云裳暗自賭氣道: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再也不要看見他了!再也不和他說話了!

月無殤我討厭你!!

起身走到梳妝臺前,拿起那支玉簪狠狠一摔,那玉簪當的一聲脆響,斷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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