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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請收下我吧

秋風蕭瑟,樹葉枯黃。飛禽走獸都瑟瑟待在窩里。黑山上一片寂寥。只是這場景中最讓人揪心的是一個崩潰痛哭的二十歲青年。他坐在地上,手里抓著黑色的泥土,兩只眼睛直直的看向遠方,嘴里嘀嘀咕咕的說著什么。身旁的中年人滿臉迷茫,漸漸不耐。

啪,楊超后脖梗子挨了一巴掌。他傻傻的抬起頭,看著滿臉不可思議的曾叔。“小弟,這個地方就算廢棄了,我們還可以去找仙人的洞府啊。既然仙女曾經來過這里,說明她們的洞府離這里不遠,只要我們耐心尋找,也許可以找到也未可知。”他耐心的給楊超解釋。“對呀,如果仙人那么容易找到,大家不都來找了,仙人一定藏在神秘無人知道的地方。我一定要努力耐心的尋找。”楊超的眼睛里再次燃起希望。

重整旗鼓,兩個人再次上路。根據之前跟仙女的遭遇的情況,兩個人仔細分析了一下,結論是,仙人的洞府一般都會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坐落。那種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鳥有獸的地方才可能有仙府。曾叔想了想,這樣看來只能去神仙溝碰運氣了。說是神仙溝,其實是黑山群嶺之中的兩條長長山脈中間夾著一片廣闊的地域。里面有常年雪水流淌積累而成的大小湖泊,有生長千年的古樹奇花,有見所未見的奇鳥異獸,如果說哪里有仙人洞府的話,那里才是方圓幾百里最有可能的地方。唯一的問題是,那里常年籠罩在薄霧之中。薄霧仿佛屏障,凡人一旦接近就會迷失方向。據一些有幸進入的人說,進去之后完全不辨東西南北,以為是在往里面走,可是走不多遠就會發現自己到了幾里之外的另外一座山上。回頭看去,薄霧消失,山水依然,只是不見人的蹤跡。如果執迷不悟,再次進入薄霧中穿行,第二次可能就會被丟到大海中一個不知名孤島,或是一個不知名的山洞里。到底第二次會遭遇什么,沒人知道。因為敢于第二次進入薄霧的人,都沒有回來了。

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仙人想要招你進山。他準許你拜入宗門。那樣就可以獲取進入的憑證,從而暢通無阻。但是怎樣得到仙人垂青確實無從知曉。有幸進入仙途的人都以仙人自居了。哪里會跟凡人啰嗦。師門的秘密也不容泄露。即使有那樣自家子弟進入仙府學徒的情形,學仙之人都對內中隱秘諱莫如深,自己的俗世家人也不得啰嗦。

閑話不提,兩個人既然決定神仙溝,馬上一路疾行。一路上雖然碰到不少野獸,但是兩個人志不在打獵。本著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上樹的原則,也算是有驚無險,并且小有斬獲。起碼兩個人不愁吃的了。反倒是帶的干糧沒怎么動過。

經過兩天兩夜的奔勞,終于來到距離神仙溝五里的山外。楊超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看著那遠處薄霧飄飄,山水迷蒙的地方。他仿佛看到綠衣仙女在那霧影之中對他,笑語嫣然,顧盼生姿。“仙女姐姐,我來找你了。”他不由得喊出聲來。曾叔在一旁嚇尿了。趕緊捂住楊超的嘴,“小哥,這里是神仙待得地方。你可不能亂來啊。一不小心惹怒了仙人,你我可就回不了家了。”楊超嘴里嗚嗚的點頭答應。他只是思念過甚,所以才言語沖動,理智上他很清楚,自己一個凡人在仙女面前就是渣。惹惱了人家,不說無緣仙門,就是小命也是分分鐘交代。“曾叔,我都聽你的,你說怎么辦?”

曾叔仔細整理衣服,衣服雖然打著不少補丁,一路走來也是風塵仆仆,他只有盡可能仔細拂展衣服上的皺褶。用水袋里的水仔細清洗了手和臉。楊超有樣學樣,也把自己的一身破爛大概整理一下,凈臉凈手,面露虔誠。接著,曾叔鄭重的從貼身的衣服里取出一個用油紙和白布仔細包著的一個小東西。打開來,是一個小小的棋子,色澤深黑,樣式古樸。細看仿佛微光不斷向四周發放。“這個就是仙人留給你的仙物了?”楊超心懷崇敬的問道。“是的,二十年前,我無意間幫了仙人一個小忙。他給我留下仙藥和這枚仙棋。讓我作為來找他的憑證。雖然不知道這里仙人是否和之前的是同一人。但是有這個東西,心里有底。”楊超深以為然。

曾叔手里捧著仙棋,兩個人虔誠的一步步走到神仙溝入口。薄霧之前,兩個人停身站立,曾叔高舉仙棋,莊重禱告。“下界無知凡人斗膽拜見仙家。望仙家不以凡人污濁,降階賜見。”接著,他俯身跪拜,再次禱告。楊超在旁邊無奈,只得跟隨跪拜。心里不由腹誹,這還沒咋地就給人家跪下了,回頭跟神仙姐姐說話,我是不是得趴著聊天啊。

知道楊超心里不耐煩,曾叔也不理他。畢竟他帶著全村的希望來的,不可能因為顧惜臉面就搞到無功而返。他只是虔誠的一再叩拜。楊超只得跟隨。

不多會兒,感覺到霧氣之中有氣流涌動,隨之,一個人影出現在霧氣邊緣。這個人一身短打,年級十多歲的樣子,一臉的天真爛漫,他笑嘻嘻的對兩個人說“師尊讓我出來看看,說是有兩個人在這里求見。兩位叔叔哥哥,你們有什么事情嗎?”

曾叔遞過手中的棋子,“有勞仙童,請告知仙尊,小人有事相求。”楊超伸伸手,不知道給什么,只好拱拱手,滿臉期待的說“告知仙童,小人一向來都心存正義,想要學習仙法之后可以斬妖除魔,維護世界和平。”仙童和曾叔四只眼睛迷茫的看著他,什么維護世界和平?啥意思啊?

“哦,你是要拜師學藝。”仙童反應過來。“正有此意,”楊超沾沾自喜的看著對方。“呵呵,我們三元門雖然在仙界不是大門派,但是仙尊一向來都擇徒甚嚴。不入他老人家法眼的,萬萬不能入我門中。”楊超遲疑的想想,俗話說,心誠則靈。看來我要好好求求他。這樣想著,他彎膝又要跪下。“別,我就是個小童子,你跪我沒用。我會向仙尊轉告你的意思,能不能行就看你的造化了。”仙童無奈的說。前來拜師學藝的人多了,除非是根骨出眾,機靈好學的人,仙尊根本不考慮。一般情況下來一百個人里能有一個拜師成功就不錯了。看看眼前這個冒傻氣的家伙,仙童懶得多說。只是點點頭,他回身消失的霧氣里。

壞了,聽人說山中一日,世上千年。楊超正在百無聊賴的干等,心里突然一動。要是仙童在里面多待一會兒,我和曾叔恐怕要在這山溝外面養老了。這樣一想,楊超立馬抓耳撓心的,看看曾叔又不知道怎么說,害怕嚇到人家。可是自己心里一旦起了念頭,真就按奈不住。曾叔又腦瓜生疼的看著他。“早知道就帶柱子來,不要帶他了。怎么老是要冒傻氣的樣子。”

兩個人在這里不知道怎么是好的時候,感覺霧氣再次流動,仙童的身影從霧氣中顯現出來。兩個人馬上拱手,等待仙童發話。

仙童拿出一包異香撲鼻的仙藥遞給曾哥,曾哥欣喜的收下,感激的一再拜謝。仙童對他說道:“仙尊收回了那枚仙棋,賜給你這些仙藥。仙藥名為活絡丹。雖是我們中普通藥品,你們凡人盡可用來卻病延年。配合你們自己的藥草,一般的傷痛都可以醫治。你的仙緣已盡,從今往后你不得再來。”曾哥手捧仙藥,諾諾遵命。仙童說完就要回去。楊超趕緊發聲“不知仙童有否稟告仙尊,小人想要拜入仙門的事情,他老人家是否答應?”仙童瞥他一眼,不緊不慢的說,“仙尊說你的根骨平常,就是入我仙門恐怕也學不會仙法,到時候白白蹉跎了歲月其不可惜?”“啊?”楊超一聽這個,立馬跪下了,什么矜持都顧不上了,什么拯救世界的夢想一下子都沒影了。他恭敬的拜倒,想要拉住仙童的褲腿,可是一伸手又覺得不妥,只能尷尬的求情,“仙童在上,請一定告知仙尊小人的虔誠之心。小人為了學習仙法寧愿粉身碎骨,萬死不辭。”嘻嘻,楊超話音未落,霧氣里傳出少女嬉笑的聲音。“啊?”聽到這熟悉的笑聲,楊超喜出望外。趕緊抬頭,可是霧氣蒙蒙,哪里有佳人身影。

看著他傻傻張望的樣子,仙童輕咳一聲,楊超趕緊趴下,嘴里還是那一套求情的話。仙童故作思索,無奈的說“好吧,看你這樣虔誠。師尊說了,你的根骨不夠,但是山門里缺個雜役,你可以暫時在山里干些粗活。看你以后的表現再決定是否收你入門。”

“啊?還能這樣?”楊超心里遲疑。干粗活的雜役和入室弟子可是兩個概念。看起來都在仙門里,可是待遇萬萬不同。仙法繁復浩繁,窮普通人一生恐怕也不能入門,可是有仙尊親自教授,無異于乘風破浪,根骨再差也能學有所成。一旦進去了只能干雜活,根本不可能接觸高端仙法,還怎么跟著神仙姐姐上天入地?這樣想著,只覺得仙童的眼光逐漸不耐,好像隨時就要轉身回去。楊超趕緊拜服點頭,起碼先進去再說吧,飯要一口口的吃。“謹遵仙旨!小人一定兢兢業業,為山門服務盡職盡責。”楊超莊重的說著。仙童和曾叔的四只眼睛再次迷茫,都是腦瓜疼的看著他。就讓你當個雜役,干些子粗活,你扯那么多干啥?霧氣里的人兒也是無語。早知道就不跟仙尊求情收下他了。這人傻到非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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